“这是最后一次了。”
微型耳机里,缉毒大队张队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阿晚,拿到账本,我们就带你回家。”
我无声地笑了。
我的家,那个我爱了三年,也骗了三年的男人——大毒枭沈越,此刻就站在门外。
01他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据说是花重金请来的神医为我调配的,能为我“续命”。
我身上的“绝症”,是组织为我准备的最终撤离方案。
病入膏肓,药石无医,最后“病死”在他怀里,是我能带着账本全身而退的唯一机会。
门被轻轻推开,沈越走了进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中式盘扣罩衫,衬得他本就冷峻的面容更加深沉。
他很高,站在我面前时,投下的阴影能将我完全笼罩。
“阿晚,喝药了。”
他将手中的白瓷碗递过来,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可我却在他深邃的眼底,看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那里面有疼惜,有不舍,有浓得化不开的悲伤,甚至……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孤注一掷的决绝。
我的心,猛地一沉。
计划,可能失控了。
“怎么了?”
他见我迟迟不接,眉头微蹙,“怕苦?”
我回过神,从他手中接过药碗,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瓷壁,也触碰到了他微凉的皮肤。
他没有立刻收手,反而顺势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掌心干燥而有力,三年来,这双手牵着我,教我用枪,为我拭去眼泪,也曾沾满无数人的鲜血。
我是他从贫民窟最肮脏的角落里“捡”回来的。
那年我十八岁,刚从警校毕业,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接近他。
我伪装成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女,在他车前碰瓷。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厌恶地驱赶我,只是降下车窗,静静地看了我三分钟。
最后,他对我说:“上车。”
从那天起,他资助我,培养我,教我上流社会的礼仪,也教我黑暗世界的生存法则。
我成了他最锋利的一把刀,也成了他身边最信任的枕边人。
这份“恩情”,是我最完美的伪装,也是最沉重的枷锁。
“不苦,”我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只要是你给的,都是甜的。”
这是我演了三年的戏码,早已深入骨髓。
他深深地看着我,眼中的情绪翻涌得更加厉害,仿佛要将我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