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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22

苏晴的整个世界,是从顾言深那把冰冷的声音开始,彻底崩塌的。“薇薇乖,别哭了,

不就是一条狗吗?”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与耐心,

“我今晚就把‘暖暖’给你送过去,它很乖,能陪着你,你就不怕了。”电话那头,

林薇薇带着哭腔的、做作的声音,像一根绣花针,精准地刺进苏晴的耳膜:“可是言深,

我……我真的怕狗,万一它咬我怎么办?”“它不会的,它是一条导盲犬,

受过最专业的训练。”顾言深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听话,

我让它过去,只是想让你习惯。等你习惯了,就不怕了。我不能让你一直活在恐惧里。

”苏晴坐在卧室的床上,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浓稠如墨的黑暗。她失明三年了。而“暖暖”,

是陪伴了她整整三年的导盲犬。是她的眼睛,是她的手脚,

是她在这片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温暖的实体。现在,顾言深,她的未婚夫,

要把她的“眼睛”,送给他那个怕狗的白月光,只为了让她“习惯”一下,不再害怕。

多么荒唐,又多么残忍。苏晴摸索着,拿起手机,凭着记忆拨通了顾言深的电话。客厅里,

他的手机***和他的声音同时响起。“言深。”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

顾言深显然没料到她会打电话,匆匆对电话那头说了句“等我”,便挂断了。他走进卧室,

带着一身寒气。“你怎么醒了?”他的语气里没有关心,只有一丝不耐烦。“我听到了。

”苏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要把暖暖送走?”“不是送走,是借住几天。

”顾言深轻描淡写地解释,“薇薇最近情绪很不稳定,医生说需要一些陪伴疗法。

暖暖很合适。”“她怕狗。”苏晴一字一句地陈述着这个事实。“所以才要克服。

”顾言深的逻辑强大到冷酷,“苏晴,你不要这么自私。你已经拥有暖暖三年了,而薇薇,

她什么都没有,她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你就当可怜可怜她,不行吗?”可怜她?苏晴想笑,

嘴角却僵硬得无法扯动。三年前那场车祸,她失去了光明,也失去了腹中刚刚成型的孩子。

而车祸的起因,正是林薇薇在高速公路上毫无征兆的恶意别车。事后,林薇薇因为惊吓过度,

患上了严重的心理创伤,其中之一,就是“恐犬症”。而顾言深,

选择性地遗忘了那场车祸的真相,将所有的爱与愧疚,都补偿给了那个“受害者”。

“顾言深,”苏晴的声音冷了下去,“她怕狗,所以你就可以夺走我的眼睛吗?”“苏晴!

”顾言深的耐心似乎耗尽了,他提高了音量,“不要把一条狗和你的眼睛相提并论!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只是几天而已,家里你都摸熟了,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决定了。”说完,

他不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转身走出卧室,熟练地给暖暖套上牵引绳。

暖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安地呜咽着,用头轻轻蹭着苏晴的腿,不愿离开。苏晴伸出手,

最后一次抱住它温暖的、毛茸茸的身体,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在这片黑暗里,

她仅有的一点光,也要被熄灭了。2顾言深最终还是强行带走了暖暖。

金毛犬温顺的呜咽声和爪子抓挠地板的声音,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割在苏晴的心上,

直到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世界彻底陷入死寂。她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她能听到墙上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

听到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也听到了自己心脏那空洞而沉重的跳动。没有了暖暖,

这个她住了三年的家,瞬间变成了一个陌生而危险的迷宫。第二天下午,门铃响了。

苏晴以为是顾言深回来了,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她摸索着墙壁,一步步挪到门口,

打开了门。门口传来的,却是林薇薇那甜得发腻的声音。“晴姐姐,我来看你了。

言深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苏晴的身体瞬间僵硬。林薇薇径直走进屋子,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胜利者般的声响。她身上那股浓郁的香水味,

霸道地侵占了整个空间。“姐姐,你这里还是老样子啊。

”林薇薇的语气里充满了虚伪的同情,“一个人住,还是个瞎子,一定很辛苦吧?

”“你来做什么?”苏晴冷冷地问,双手在身侧悄然握紧。“当然是来感谢你啊。

”林薇薇轻笑一声,声音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谢谢你把暖暖借给我。虽然我还是有点怕,但言深抱着我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说,暖暖在你这里,只是个工具,在我那里,才是治愈心灵的宝贝。”苏晴的呼吸一滞。

“你知道吗?”林薇薇的语气愈发恶毒,“昨晚暖暖一直不肯吃饭,

言深就亲自下厨给它做牛排,一口一口地喂它。那样子,比照顾你这个废人可上心多了。

”“滚出去。”苏晴的声音里结了冰。“别这么激动嘛。”林薇薇似乎很享受她痛苦的反应,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别再霸占着言深了。你一个瞎子,根本配不上他。

你只会成为他的累赘。”她顿了顿,仿佛在欣赏苏晴惨白的脸色,然后抛出了最致命的一击。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暖暖很喜欢我家的院子,它昨天在草坪上打滚的样子,开心极了。

言深说,或许,它跟着我,会比跟着你这个只能把它困在屋子里的瞎子,要幸福得多。

”“它只是一条狗,而言深爱的是我。晴姐姐,你争不过我的。”这句话,

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苏晴的心脏。她再也无法抑制胸中的怒火,凭着感觉,

用尽全身力气朝林薇薇的方向推去。“我让你滚!”林薇薇似乎早有预料,轻易地躲开了,

反而夸张地尖叫一声,向后倒去,发出一声巨响。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顾言深冲了进来。

他看都没看站在原地的苏晴,径直奔向倒在地上的林薇薇。“薇薇!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他紧张地将林薇薇扶起,上下检查。“言深,我没事……”林薇薇瑟瑟发抖地躲进他怀里,

哭着说,“我只是想来看看晴姐姐,可她……她好像很讨厌我,她推我……”顾言深的目光,

第一次像利剑一样射向苏晴,充满了失望和愤怒。“苏晴!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薇薇好心来看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苏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想解释,

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在这个男人心里,她早已被判了***。她转身,想回到卧室,

那个唯一能让她感到安全的龟壳里。因为情绪激动,加上没有暖暖的引导,

她的脚步骤然一乱,被客厅的茶几狠狠地绊了一下,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

膝盖磕在坚硬的地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她趴在地上,等待着顾言深的搀扶。

哪怕只有一丝怜悯也好。然而,她只听到顾言深更加不耐烦的声音。“你看你,

连路都走不好!”他没有上前,反而抱着怀里的林薇薇,柔声安慰,“薇薇,我们走,

别理她。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那家法国菜,别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高跟鞋和皮鞋的声音渐渐远去,大门再次被关上。苏晴趴在冰冷的地板上,

听着外面引擎发动的声音,听着那辆载着她未婚夫和另一个女人的车绝尘而去。那一刻,

她的心,连同摔碎的膝盖一起,彻底麻木了。3心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苏晴在冰冷的地板上趴了很久,直到膝盖的疼痛变得麻木。她没有哭,眼泪在那场车祸后,

似乎就已经流干了。她撑着地,一点点爬起来,摸索着回到卧室,从衣柜的最深处,

拖出了一个积满灰尘的行李箱。这个地方,她一秒钟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她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这三年,她活得像个寄生虫,所有的衣物、用品,都是顾言深买的,

上面都刻着“施舍”的烙印。她只带走了几件自己的旧衣服,

以及一本厚厚的、封皮已经磨损的医学典籍。那是她出事之前,最珍爱的东西。做完这一切,

她摸索着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傍晚,顾言深回来了。

他似乎没想到苏晴会如此平静,看到她和脚边的行李箱时,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怎么?离家出走?”他解开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

语气轻蔑,“苏晴,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能去哪?”苏晴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方向。顾言深被她这种空洞的眼神看得有些烦躁,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扔在茶几上。“这里面有五十万,够你花一阵子了。

密码是你的生日。”他点燃一根烟,靠在沙发上,吐出一口烟圈,“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但你要明白,我和薇薇之间,隔着一条人命。我欠她的。你只要乖乖的,听话,

我不会亏待你。”“我们分手吧。”苏晴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顾言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分手?苏晴,你是不是还没认清现实?

你一个瞎子,离开我,你能活下去吗?谁会要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累赘?”他的话,

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地抽在苏晴最后的尊严上。“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对吗?

”苏晴问。“不然呢?”顾言深反问,理所当然。苏晴笑了,无声地笑了。她摸索着,

拿起茶几上那张冰冷的银行卡,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它“啪”的一声,掰成了两半。

“你的东西,我还给你。”顾言深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猛地站起来,掐灭了烟:“你疯了!

”“我没疯,我只是清醒了。”苏晴也扶着沙发站起来,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顾言深,

从今天起,你我之间,一刀两断。你的钱,你的房子,你的怜悯,我一样都不稀罕。

”她提起身边小小的行李箱,摸索着朝门口走去。“站住!”顾言深在她身后怒吼,

“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再回来!”苏晴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她打开门,外面是傍晚的凉风,裹挟着城市的喧嚣。对她来说,门外和门内,

都是一样的黑暗。但至少,门外的黑暗,是自由的。就在她即将踏出门槛的那一刻,

顾言深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最后的、致命的羞辱。“苏晴,你会回来求我的。

不出三天,你就会像条狗一样,爬回来求我收留你。”苏晴没有再回应。她挺直了背脊,

决然地走进了那片风雨飘摇的夜色里。身后,是顾言深暴怒的咆哮和砸碎东西的声音。

而她的世界,只剩下行李箱轮子滚过地面的、孤独的“咕噜”声。暴雨,

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冰冷的雨水瞬间湿透了她的衣服,她抱着行李箱,

在无人的街角瑟瑟发抖。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整个世界仿佛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连人带行李箱,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积水里。

4意识陷入黑暗之前,苏晴感觉自己被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

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干净的皂角香气,混杂着雨水的清新。那是一个让她感到安心的味道。

接着,一把伞撑开了,为她隔绝了那片冰冷的暴雨。她听到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带着一丝急切:“小姐?小姐你醒醒!”再次醒来时,苏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身上湿透的衣服已经被换掉,换上了一身干爽舒适的棉质睡衣。空气中,

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咖啡混合的香气。这里是……哪里?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一个温和的声音立刻制止了她。“别动,你淋了雨,发高烧了,需要休息。

”是那个在雨中救了她的男人。“你是谁?我在哪里?”苏晴警惕地问,

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我叫温景然。这里是我家。”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

声音放得更柔,“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一名医生。”医生?

这个词让苏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昨天晚上,我开车回家,看到你晕倒在路边。

”温景然解释道,“你的情况很不好,我就把你带回来了。我已经帮你检查过,

只是高烧引起的昏迷,没有大碍。”“谢谢你。”苏晴沙哑地道谢。“不客气。

”温景然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探寻,“你的眼睛……是看不见吗?

”苏晴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地点了点头。“抱歉,我无意冒犯。”温景然立刻道歉,

他递过来一杯温水,精准地放在她的手边,“我是个眼科医生。出于职业习惯,

我刚才为你做了一个初步的检查。你的眼角膜和晶状体都完好,但视神经似乎有萎缩的迹象。

可以告诉我,是怎么造成的吗?”他的专业和坦诚,让苏晴无法拒绝。她沉默了片刻,

将三年前那场车祸,以及失明后的情况,简单地叙述了一遍。温景然静静地听着,

没有打断她。等她说完,他才沉吟道:“车祸导致的视神经受损,情况确实很复杂。

但是……”他的话锋一转,带着一丝让苏晴心跳加速的可能。“但是,你的情况很特殊。

我发现你的视神经并非完全坏死,而像是被某种血块或组织压迫,进入了‘休眠’状态。

如果能通过精密的微创手术,清除掉压迫物,再辅以后续的神经激活治疗,

或许……有恢复的可能。”恢复……的可能?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

在苏晴死寂了三年的世界里,轰然炸响。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将在黑暗中度过。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有重见天日的希望。“你……你说的是真的?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温景然的衣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不能百分之百保证。”温景然的声音依旧沉稳,给人一种信赖感,

“这种手术的难度和风险都极高,目前全世界能做的医生不超过三个。而且,手术的费用,

以及术后的康复治疗,都将是一笔天文数字。”苏晴刚刚燃起的希望,

瞬间又被浇上了一盆冷水。钱……她现在身无分文,一无所有。

温景然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绝望,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你先别急。钱的问题,

我们可以想办法。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还有没有重新站起来的勇气?”他顿了顿,

声音里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我看得出来,你不仅仅是眼睛看不见。你的心,

也生病了。如果你自己放弃了,那么就算我能治好你的眼睛,你也依旧活在黑暗里。

”苏晴沉默了。是啊,她还有勇气吗?在经历了那样的背叛和羞辱之后。

“我……我可以帮你。”温景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提议,

“我下个月要去瑞士参加一个国际眼科学术交流,

之后会留在那里主持一个为期一年的研究项目。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瑞士有全世界最好的医疗条件和康复中心。”“至于费用……”他笑了笑,语气轻松,

“就当是我个人的一项医学投资。我很好奇,你的眼睛,究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当然,

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愿意。”“不过,在接受手术之前,”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你必须接受一系列非常严苛的术前训练。你需要重新学习如何‘看’这个世界,

不是用眼睛,而是用你的耳朵,你的手指,你的大脑。这个过程,会比你想象的更痛苦,

更漫长。你,准备好了吗?”苏晴静静地听着。窗外,雨已经停了。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苍白的脸上。虽然看不见,

但她能感受到那久违的、温暖的触感。黑暗的尽头,似乎真的出现了一丝微光。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准备好了。

”5接下来的一个月,苏晴的人生被按下了加速键,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

开始了重生前的淬炼。温景然是一个极其严谨和自律的人。

他为苏晴制定了一套堪称魔鬼级别的训练计划。每天清晨五点,苏晴就要起床,

在温景然的指导下,开始“听声辨位”的训练。从分辨不同材质的物体落地的声音,

到仅凭脚步声判断一个人的身高、体重和行走姿态。温景然的公寓里,

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道具,他会随时制造出一种声音,

让苏晴在三秒内说出声源、距离和材质。一开始,苏晴完全无法适应。

她的世界里只有一片混沌的噪音。但温景然从不苛责,只是耐心地、一遍遍地重复,

引导她如何将听觉的焦点,凝聚成一根无形的探针。上午,是触觉和记忆力的训练。

温景然会拿来各种各样的物品——从不同纹理的布料,到形状各异的机械零件,

让她用手指去触摸,去记忆它们的形态、材质和温度。然后,他会打乱顺序,

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将它们分类归位。最艰难的,是学习医用盲文。

那些密密麻麻的凸点,在苏晴的指尖下,就像一片无法逾越的荆棘。

她的手指被磨得红肿、刺痛,甚至破皮。但她没有叫过一声苦。每当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顾言深和林薇薇那两张虚伪的脸,就会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成为她坚持下去的最强动力。

温景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欣赏她的坚韧,也心疼她的过去。他像一个导师,

也像一个朋友,默默地陪伴着她,为她处理好生活中的一切琐事,

让她可以心无旁骛地投入到训练中。他会为她准备营养均衡的一日三餐,会在她训练疲惫时,

为她播放舒缓的古典音乐,会耐心地为她讲解那些深奥的医学知识。苏晴渐渐发现,

温景然不仅是一位顶尖的医生,更是一个学识渊博、内心温柔的男人。他的存在,

像一束温暖的光,一点点驱散了她心中积压了三年的阴霾。在一个周末的下午,

苏晴终于能完整地、流畅地读完一整页的盲文医学期刊。当她的指尖划过最后一个凸点时,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温景然,轻轻地鼓起了掌。“恭喜你,你做到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由衷的赞赏。苏晴的脸上,露出了三年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浅浅的微笑。

“谢谢你,景然。”她第一次,如此自然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温景然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

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温柔。“我应该谢谢你。你让我看到了人类意志力的极限。

”他顿了顿,从书架上拿下一个盒子,递到苏晴面前,“这个,送给你,

算是祝贺你完成第一阶段训练的礼物。”苏晴好奇地接过盒子,打开。

指尖触碰到的是一个冰凉、光滑的金属物体,上面似乎还雕刻着精细的纹路。

“这是一把手术刀。”温景然解释道,“是我第一次成功完成手术时,我的导师送给我的。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我希望有一天,你能亲手拿起它,去拯救更多的人,

也去……完成你自己的救赎。”苏晴用指尖,细细地摩挲着那把手术刀冰冷的刀柄。

她能感受到上面镌刻的名字——“S”。“S?”她疑惑地问。“是的,S。

”温景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代表‘Savior’拯救者,

也代表‘Survivor’幸存者。更代表着,一个全新的你——Su Qing。

”苏晴的心,被重重地触动了。她紧紧地握住那把手术刀,

仿佛握住了自己全新的、即将展开的人生。光明之前,必须走过更长的黑暗。而现在,

她已经在这片黑暗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锋利的武器。6出发去瑞士的前一天,

苏晴做了一个决定。她让温景然开车,带她回到了那个她曾经称之为“家”的公寓楼下。

“你确定要上去吗?”温景然有些担心地问。“嗯。”苏晴点点头,“有些东西,

需要做一个了结。”她没有让温景然陪同,而是自己一个人,

凭着记忆和这一个月训练出的、敏锐的感知力,一步步走上了楼。她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

掏出了一把备用钥匙。这把钥匙,顾言深大概早已忘了它的存在。门开了。屋子里一片死寂,

没有任何人的气息。苏晴摸索着走进客厅,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属于林薇薇的香水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

她走到沙发前,用手摸了摸,上面还扔着顾言深那天随手脱下的西装外套。这一个月,

他一次都没有找过她。没有电话,没有信息。仿佛她这个人,就这么从他的世界里,

彻底蒸发了。也好。苏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她和顾言深的订婚戒指。

三年前,他为她戴上时,曾信誓旦旦地说,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如今听来,

像一个笑话。她将那枚戒指,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放在了那件西装外套的旁边。

做完这一切,她没有丝毫留恋,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了她三年噩梦的地方。

就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一个脚步虚浮、满身酒气的男人走了出来。是顾言深。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看到站在门口的苏晴,先是一愣,

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苏晴!你……你终于回来了!”他冲过来,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的!”他的力气很大,

捏得苏晴手腕生疼。他身上浓烈的酒气,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放手。

”苏晴冷冷地甩开他。“不放!”顾言深像个无赖一样,死死地抓着她,“你跟我回去!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把暖暖送走,我明天就去接它回来!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这一个月,他过得一团糟。没有苏晴在,家里乱得像个垃圾场。他这才发现,

原来自己早已习惯了那个无论多晚回家,都会有一盏灯、一碗热汤在等他的生活。

他开始想念苏晴的安静,想念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甚至想念她失明后,

那种全然依赖他的感觉。林薇薇的无理取闹和骄纵,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他以为,

苏晴这次也和以前一样,只是闹闹脾气,只要他稍微哄一哄,就会乖乖回来。然而,

他看到的,是苏晴那张平静到冷漠的脸。“顾言深,太晚了。”苏晴的声音里,

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结束了。”“结束?凭什么你说结束就结束!

”顾言深被她的冷漠刺痛了,口不择言地吼道,“苏晴,你别忘了,你的眼睛是谁治的?

你这几年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我给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结束!”“资格?”苏晴笑了,

那笑容,冰冷而讽刺,“就凭我现在,不想再看见你了。”她说完,不再理会他的咆哮,

转身按下了电梯。顾言深还想追上去,却被苏晴那决绝的、毫无留恋的背影,震在了原地。

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变得无比陌生。电梯门缓缓关上,

隔绝了他那张错愕而愤怒的脸。在电梯急速下坠的失重感中,苏晴在心里,

对那个曾经爱过、如今只剩憎恶的男人,说了最后一句话。——再见了,顾言深。从此以后,

我的人生,将再也与你无关。7五年后,瑞士,日内瓦。一场世界顶级的神经外科学术论坛,

正在这里举行。会场内座无虚席,汇聚了全球最顶尖的医学专家和学者。压轴出场的,

是一位来自东方的、神秘而年轻的女医生。她的名字,叫Dr.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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