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死后的第七天,沈聿带回了林薇薇。
我飘在客厅的吊灯上,冷眼看着他将那个女人拥入怀中,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揉碎了的温柔嗓音对她说:“薇薇,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林薇薇,沈聿藏在心底十年,不敢触碰的白月光。
也是间接导致我死亡的罪魁祸首。
她穿着一袭白裙,瘦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与不安,楚楚可怜地看着沈聿,声音细若蚊蚋:“阿聿,这样……真的好吗?
苏晚姐她……她才刚走。”
沈聿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背对着我骨灰盒安放的位置,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声音里压抑的痛苦:“不要提她。
薇薇,你只要知道,以后我会对你好,把过去十年亏欠你的,全都补回来。”
我笑了。
灵魂状态的我,发不出任何声音,但我确实是笑了,笑得整个魂体都在发颤。
看,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我的葬礼上,他哭到晕厥,抱着我的遗像,一遍遍地喊着“晚晚,没有你我怎么活”。
那份深情,感动了所有前来吊唁的亲友,他们都劝我父母节哀,说沈聿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只是天意弄人。
可他们谁都不知道,我出车祸那天,正是在去捉奸的路上。
我握着手机,看着闺蜜发来的照片——沈聿和林薇薇在一家高级餐厅里相对而坐,烛光摇曳,气氛暧昧。
沈聿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深情。
我疯了一样地开车冲出去,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当面问个清楚。
然后,一辆失控的货车迎面撞来。
剧痛过后,我再睁眼,就成了这副游魂野鬼的模样,被困在这栋我和沈聿共同生活了三年的房子里,日日夜夜看着他表演深情。
他保留了我所有的东西,我的画室、我的衣帽间、我用过的餐具,甚至我没喝完的半瓶牛奶,都原封不动地放在冰箱里。
他每天都会抱着我的骨灰盒说话,从清晨到深夜,絮絮叨叨,像个疯子。
我曾一度以为,他或许是真的爱我,和林薇薇只是旧情难忘的一时糊涂。
直到今天,林薇薇的出现,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抽醒了我。
沈聿将林薇薇安置在客房,动作轻柔地替她铺好床,盖好被子,甚至还为她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