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丈夫沈修竹把我堵在民政局门口。他将一份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
“陆知微，你这不下蛋的母鸡，别占着沈家少奶奶的位置了。”他身后，
他娇弱的白月光苏清嘉挺着孕肚，抚摸着我送沈修竹的腕表。“姐姐，修竹说你体寒，
他也是为了你好。”“我怀上他的长子，是为你，也为沈家积福呢。”沈修竹搂住她，
满眼不耐：“签了字，这套公寓归你，别不识抬举。”我看着他们，心脏像被冰锥反复穿刺。
我净身出户，拖着行李箱站在街边，连个去处都没有。暴雨倾盆，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加密短信。陆氏宗族：“尊敬的陆知微女士，恭喜您通过最终顺位继承考验，
即刻回归，接掌家族。”1 最终考验离婚协议的纸张边缘，被雨水浸得发软，贴在我脸上，
冰凉又屈辱。“陆知微，你这不下蛋的母鸡，别占着沈家少奶奶的位置了。”沈修竹的声音，
比这三周年的暴雨还要冷。他身后，苏清嘉挺着肚子，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
是我省吃俭用三个月，送给沈修竹的结婚一周年礼物。她抚摸着表盘，娇弱地开口：“姐姐，
修竹说你体寒，他也是为了你好。”“我怀上他的长子，是为你，也为沈家积福呢。
”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活菩萨下凡普度众生。沈修竹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护得严严实实，看向我的眼神只剩下不耐。“签了字，城西那套公寓归你，别不识抬举。
”心脏被冰锥反复穿刺，原来就是这种感觉。我一笔一划，在“陆知微”三个字上签下名字，
力道大得几乎要划破纸张。我没要他的公寓，我嫌脏。我净身出户，拖着一个半旧的行李箱，
孤零零地站在街边，雨水将我从头到脚浇得湿透，狼狈得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去哪儿呢？结婚三年，我所有的世界都围绕着沈修竹，
朋友们早就因为他那句“我不喜欢你的朋友太聒噪”而断了联系。我掏出手机，
屏幕被雨水打湿，模糊不清。就在这时，手机猛地一震。不是推销短信，也不是天气预警。
是一条加密信息，发件人显示为一串意义不明的乱码。我点开它。
陆氏宗族：“尊敬的陆知微女士，恭喜您通过最终顺位继承考验，即刻回归，接掌家族。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新型诈骗短信？现在骗子的业务都这么玄幻了吗？还接掌家族，
接掌什么？丐帮吗？我自嘲地笑了笑，手指一划，准备删除。
可就在指尖触碰到删除键的前一秒，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那个乱码发件人。
陆氏宗族：“定位已发送至您的手机，A1专线车将于三分钟后抵达您当前位置，
车牌号：京A88888。请陆小姐上车，我们带您回家。”我下意识地抬头。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无声无息地滑过雨幕，精准地停在我面前。车窗缓缓降下，
后座上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老者，对我微微躬身。“陆小姐，让您受惊了。
”他的声音透过雨声，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看着那辆和我格格不入的豪车，
又低头看了看手机上那条荒诞的短信，脑子里一片空白。三年前，我还是个孤儿，
靠着奖学金和打零工读完大学。三年来，我是沈修竹的妻子，
一个被婆婆嫌弃、被丈夫抛弃的家庭主妇。而现在，有人开着劳斯莱斯，叫我“陆小姐”，
说要带我“回家”。我握着行李箱的拉杆，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车门被推开，一把巨大的黑伞笼罩在我的头顶，隔绝了漫天风雨。那位老者站在我面前，
再次躬身。“家族考验已经结束，欢迎您，回家。”2 所谓真相我最终还是上了那辆车。
无他，我实在没有地方可去，而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车内空间大得惊人，
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香气，与我身上廉价的湿衣服形成鲜明对比。
那位被称为“林叔”的老者递给我一条温热的毛巾。“陆小姐，先擦擦吧，别着凉了。
”我接过毛巾，机械地擦着脸和头发，目光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你是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恭敬地回答：“我叫林德，
是陆氏宗族的管家。至于您的问题，等到了地方，您自然会明白一切。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城市的主干道上，最后拐进了一片我从未涉足过的顶级富人区。
这里每一栋别墅都隔着巨大的花园，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最终，
车子在一栋堪比城堡的庄园前停下。走进那扇雕花铁门，
我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这里不是家，是皇宫。
林叔带我乘坐室内电梯，直达顶层的一个套房。“陆小姐，这是为您准备的房间，
您的所有个人信息和权限已经录入系统。您的新手机和身份卡就在桌上。”我走进房间，
脚下的地毯柔软得能陷进去。桌上静静地躺着一部最新款的手机和一张纯黑色的金属卡片。
我拿起手机，开机画面是一个古朴的金色“陆”字图腾。“我的……婚姻，也是你们安排的？
”我终于问出了那个最让我心痛的问题。林叔沉默了片刻，点头。“是的，与沈修竹的婚姻，
是您继承人考验的最后一环，也是最重要的一环——‘人心炼狱’。”“人心炼狱？
”我咀嚼着这四个字，只觉得荒谬又可笑，“所以，我这三年所受的委屈，那些羞辱，
那些冷眼，都是你们安排好的一场戏？”我想到沈修竹和他母亲的嘴脸，
想到苏清嘉那句“为沈家积福”，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我们无法安排人心，陆小姐。
”林叔说，“我们只是为您选择了一个考验环境。沈修竹的薄情，苏清嘉的贪婪，
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您，在经历了背叛、羞辱和一无所有之后，没有选择沉沦或报复，
而是平静地离开，这证明您拥有作为继承人最重要的品质——韧性与格局。”“韧性？格局？
”我笑出了声，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你们管这叫考验？你们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想到我为了给沈修竹买那块表，每天只吃一顿饭。我想到我为了融入他们家，
放弃了出国读研的机会，学着做他爱吃的每一道菜。我想到医生说我宫寒难孕，
我偷偷喝了多少苦得难以下咽的中药，只为了给他生一个孩子。我所有的付出，
我所有的爱恋，在他们口中，只是一场冰冷的“考验”。“对不起，陆小姐，
这是家族的规则。”林叔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关于考验的所有说明，
以及您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所拥有的全部权限和资产清单。”我没有接。我的手机，
就是那部被我攥在手里的旧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沈修竹。我划开接听，
还没开口，他醉醺醺的咆哮就传了过来。“陆知微！你死哪去了？
清嘉想吃城南那家你做的桂花糕了，你赶紧给我滚回来做！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理所当然的命令。林叔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反应。
3 她的价值“沈修竹，你喝多了吧？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感到意外。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夹杂着苏清嘉娇滴滴的声音。“修竹，你别跟姐姐这么大声嘛，
姐姐肯定是一时想不开，在外面闹脾气呢。姐姐，你快回来吧，没有你做的桂花糕，
我吃什么都没胃口。”好一朵盛世白莲。“陆知微，我警告你，别给我玩欲擒故纵那套！
”沈修竹的耐心告罄，“我让你滚回来，听见没有！一个被我玩烂了的二手货，
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除了我，谁还会要你这种不下蛋的母鸡！”“啪。”我挂断了电话，
将他拉黑，删除。整个世界清净了。我抬头看向林叔，接过他手中的文件。“告诉我，
我现在能做什么。”林叔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您拥有一切权限，陆小姐。
包括……决定任何一个普通企业，甚至是一个普通人的生死。”我翻开文件，
第一页就是“沈氏集团”的详细资料。一个市值几十亿的上市公司，在林叔口中，
只是一个“普通企业”。而我，陆知微，
现在是这家公司背后最大匿名持股人——陆氏宗族在明面上的唯一代理人。“所以，
我随时可以让他破产？”“是的，陆小姐。只需要您一句话。”林叔回答。我看着窗外，
城市的夜景璀璨如星河。三年前，我站在这片星河的某个角落，
仰望着属于沈修竹的那颗星星，以为那就是我的全世界。现在我才发现，
他不过是银河中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而我，拥有整片宇宙。“不急。”我合上文件，
“让他再飞一会儿。飞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疼。”我要的不是他破产。我要的是，
把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踩在脚下，碾得粉碎。我要他看清楚，他放弃的，究竟是什么。
我的新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好友申请。头像是一个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的女孩，
备注是：清嘉。我点了通过。苏清嘉的消息立刻发了过来，是一张照片。照片里，
她亲昵地靠在沈修竹怀里，两人正在一家高级餐厅里，桌上摆着精致的烛光晚餐。
苏清嘉：姐姐，对不起啊，修竹喝多了才会对你乱发脾气。我们现在在庆祝，
庆祝我肚里的宝宝满三个月了。医生说他很健康呢。苏清嘉：修竹说，等你气消了，
就快点回来吧。毕竟，沈家也需要一个保姆来照顾我。保姆？我笑了。我点开键盘，
慢悠悠地打字。我：你这胎，稳吗？苏清嘉那边似乎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
苏清嘉：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咒我的宝宝吗？呜呜呜，修竹，
你看姐姐她……后面是一段语音，她带着哭腔向沈修竹告状。我没再理会，
而是拨通了林叔给我的另一个号码。“法务部吗？我是陆知微。”“陆小姐，有何吩咐？
”“帮我查个人，苏清嘉。我要她从出生到现在的全部资料，
特别是她近三个月的行踪和……医疗记录，越详细越好。”挂了电话，
我看着苏清嘉发来的那张孕检单照片，眼神变冷。“姐姐，我怀上他的长子，是为你，
也为沈家积福呢。”苏清嘉，你最好祈祷，你这个“福”，积得够稳。否则，
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林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手中拿着一个丝绒盒子。
“陆小姐，这是宗族为您准备的回归礼物。”4 破碎的遗物丝绒盒子里，是一串钥匙。
“这是您名下所有房产的钥匙，包括全球主要城市的顶层公寓、庄园、海岛以及酒庄。
”林叔介绍道，“另外，车库里有五十辆当季新款跑车，您可以随时选用。
”我随手拿起一串，上面挂着一个熟悉的logo——我当初和沈修竹结婚时，
他梦寐以求的那个楼盘。他当时说：“微微，等我以后发达了，
一定给你买一套那里的顶层复式，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后来，他发达了，
却把那里买给了苏清嘉。而现在，整栋楼都是我的。真是讽刺。“林叔，帮我办件事。
”我放下钥匙，“我要回一趟之前住的公寓。”“陆小姐，那里已经不安全了。”“我知道。
我只是去取一样东西。”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一个很旧的木头音乐盒。它不值钱，
却是我唯一的念想。半小时后，我站在了熟悉的公寓门口。门没有锁，
里面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我推门进去，客厅里一片狼藉。
为“没品位”的书、我亲手做的陶艺、我养了好几年的绿植……全被当成垃圾一样堆在角落。
沈修竹和苏清嘉正指挥着工人，把崭新的、昂贵的家具搬进来。看到我，
沈修竹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回来干什么？来看我过得有多好，后悔了？
”苏清嘉立刻贴上去，挽住他的胳膊，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姐姐，你怎么来了？
是没地方去吗？没关系，修竹已经把西城的公寓给你了，
那里的装修也很好呢……”她的话像一根根软刺，扎进我的肉里。我懒得理他们，
径直走向卧室。我的东西几乎都被清空了，只有一个小小的纸箱被扔在墙角。
音乐盒就在里面。我刚弯腰拿起，苏清嘉就跟了进来，一把抢了过去。“这是什么呀？
看起来好旧，姐姐，这种破烂就别要了吧，我让修竹给你买新的，要多少有多少。
”她拿在手里抛了抛，一脸嫌弃。“还给我。”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哎呀，
姐姐你别生气嘛，我就是看看……”她话音未落，手一“滑”。“啪嗒！
”音乐盒掉在坚硬的地板上，四分五裂。里面的机芯摔了出来，发条绷断，
再也无法奏响那首熟悉的《天空之城》。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了。我看着地上的碎片，
胸口像是被生生剜掉了一块肉，痛到无法呼吸。那是妈妈留给我的，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证明我曾被她爱过的东西。“苏清嘉！”我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啊！”她吓得尖叫一声，躲到沈修竹身后，“修竹，我不是故意的……姐姐的眼神好可怕，
她要杀了我……”沈修竹立刻把我推开，将苏清嘉护在怀里，对着我怒吼。
“陆知微你疯了吗！不就是一个破盒子，我赔你一百个！清嘉怀着孕，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让你陪葬！”他推我的那一下力气很大，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墙上，后背生疼。
我看着他紧张地检查苏清嘉的样子，看着地上破碎的音乐盒，心脏彻底冷了下去。陪葬？
好一个陪葬。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新手机响了。我扶着墙，慢慢站直，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林叔冷静沉稳的声音。“陆小姐，
对沈氏集团的资产收购已于三分钟前全部完成。请您下达关于其后续处理的指令。
”我抬起眼，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沈修竹还沉浸在保护者的角色里，
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我对着电话，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林叔，申请破产清算吧。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在市面上，看到任何与‘沈氏’有关的东西。”5 你的世界，
我亲手打碎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公寓里，清晰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沈修竹脸上的怒容瞬间凝固了。“陆知微，你又在玩什么把戏？破产清算？你以为你是谁？
”苏清嘉也跟着附和，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姐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但说这种胡话就没意思了。修竹的公司好好的，怎么可能破产？”我没有回答他们，
只是静静地听着电话。“遵命，陆小姐。破产程序已启动，预计三十分钟内，
沈氏集团所有高管将收到通知，全部资产将被冻结。”“很好。”我挂断电话，弯腰，
一片一片地，将音乐盒的碎片捡起来。沈修竹还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一变，是他父亲，沈氏集团的董事长。“爸，
什么事这么……”“混账东西！你到底在外面得罪了谁！
”电话那头传来沈董气急败坏的咆哮，“公司完了！我们的股份被一个神秘财团全部收购，
现在要强制我们破产清算！完了！一切都完了！”沈修竹的手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是你……是你做的？
”我将最后一块碎片收进掌心，木刺扎进肉里，带来细微的刺痛。这点痛，
远不及我心脏疼痛的万分之一。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摊开手掌，让他看我手心的碎片。
“沈修竹，你不是说要赔我一百个吗？”“现在，你赔不起了。”苏清嘉彻底慌了，
她抓住沈修竹的胳膊，尖叫道：“修竹！她是个疯子！你快告诉她，我们不怕她！
沈家那么有钱，怎么可能说破产就破产！”沈修竹却像没听见一样，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恐惧。“陆知微……你到底是谁？”“我是谁？”我笑了，
“我就是那个被你嫌弃不下蛋的‘母鸡’，那个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保姆，
那个你用一套公寓就想打发的、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前妻。”我每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