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夜景如打翻的钻石匣子,璀璨却冰冷。
沈聿城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目光落在面前的文件上,可那双眼眸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特助陈铭站在办公桌前,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刚刚结束的跨国视频会议上,欧洲分部负责人因决策失误,让公司平白损失近十个亿。
沈聿城全程没说超过三句话,只在最后抬了抬眼,那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让屏幕那头的人瞬间瘫在椅子上,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处理结果。”
沈聿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低音,却带着能冻裂骨头的寒意。
“己按您的意思冻结负责人所有资产,法务部那边也己经准备好诉讼材料,” 陈铭快速汇报着,指尖攥着文件夹的力度不自觉的加重,“另外,顾氏集团发来消息,顾晏辞想约您下周见面,谈城西地块的合作。”
“顾晏辞?”
沈聿城眉峰微挑,指尖的雪茄转了半圈,拿起雪茄剪“咔嚓”剪断茄帽处“他倒会挑时候。”
他太清楚顾晏辞的野心,城西地块是块能吞下一整个产业链的肥肉,对方此刻示好,不过是想借沈氏的势,或是设下更隐蔽的陷阱。
“还有,” 陈铭犹豫了两秒,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您母亲生前喜欢的铃兰,最近市场上货源紧张,花艺师问要不要换其他品种。”
沈聿城的动作骤然顿住,眸色瞬间暗了下去,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母亲这个词,是他十几年来不敢触碰的伤疤 —— 小时候,她总在别墅后院种满铃兰,说这种花干净,像不染尘埃的月光。
可后来,她还是走了,带着一身他至今未解开的秘密,消失在茫茫人海,只留下满院枯萎的铃兰和他一个人。
再后来,父亲也在一场 “意外” 的黑帮火并中丧命,只留下他在权力的漩涡里挣扎,从那个会抱着母亲裙摆要糖吃的孩子,变成如今这个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沈聿城。
“不用换。”
他淡淡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可攥着雪茄的指尖却泛了白,“让他们想办法。”
陈铭点头应下,正准备退出去,又被沈聿城叫住:“今晚的酒会,提前半小时出发。”
“是。”
办公室里只剩下沈聿城一个人,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城市的灯光映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暗沉,像极了他的人生,明面上是掌控金融、科技半壁江山的沈氏总裁,暗地里,却是全球地下势力 “夜盟” 的最高掌权人。
他早习惯用冷漠和权力裹紧自己,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 “温暖”。
母亲留下的铃兰是这样,林舒瑶送来的爱心早餐是这样,所有试图靠近他的人,不过是想要他手里的权、口袋里的钱。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舒瑶发来的消息:“聿城,我己经到酒会现场了,等你。”
沈聿城扫了一眼,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回复,首接把手机揣回口袋。
林舒瑶,林家的千金,他的 “名义未婚妻”,不过是家族联姻的工具,若不是林家在政界还有点利用价值,他早就撕毁这场虚假的婚约。
他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金属袖扣在灯光下闪过冷光。
今晚的酒会,或许能让他暂时摆脱办公室里的压抑,也或许,能让他看清更多藏在暗处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