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飞章,京城顶级豪门顾家的小儿子。我哥,顾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娶了个女人,
叫程知许。听说她家底干净得像张白纸,人也看着呆呆的,说话慢半拍,
像是脑子里的网速只有2G。我妈,顾家的实际掌权人,对这个儿媳妇一百个不满意。
家里那帮亲戚,更是把她当成了新来的乐子。我呢,就揣着手,
等着看这只小白兔怎么被我妈和那群老狐狸生吞活剥。可我看着看着,感觉不对劲了。
我妈让她滚,她给地拖得锃光瓦亮。我表妹陷害她偷东西,她转手把贼窝捅给了警察叔叔。
我哥那个白月光上门挑衅,她客客气气地给人上了柱香。这哪是小白兔,
这分明是披着兔子皮的霸王龙。等我回过神来,我们顾家,好像已经被她给“物理超度”了。
1.我那傻子嫂子,好像哪里不对劲我哥结婚那天,场面很大。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但气氛有点怪。所有人都在用一种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瞟着那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
她叫程知许。我的新嫂子。说实话,长得还行,白白净净,眼睛挺大,就是有点……呆。
别人跟她说话,她得愣一下,然后才慢慢地点点头,或者“哦”一声。我妈的脸,
从早上五点开始,就绷得跟块花岗岩一样。我知道她不满意。顾家是什么门第?
我哥顾飞白是内定的继承人。他的老婆,就算不是公主,也得是郡主。结果倒好,
娶了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程知许。听说她家就是普通工薪阶层,
爹妈都是老实巴交的教书先生。也不知道我爷爷是抽了什么风,
非要履行几十年前的一个口头约定,硬把我哥和她凑成一对。婚礼仪式结束,就是家宴。
这才是真正的战场。我妈坐在主位上,端着个茶杯,眼皮都不抬一下。“知许啊。
”她慢悠悠地开口。“嗯,妈。”程知许应得倒是快。“进了我们顾家的门,
就得守我们顾家的规矩。”我妈放下茶杯,声音不大,但整个大厅都听得见。
“我们家没什么复杂的规矩,就三条。”“第一,长辈说话,晚辈不能插嘴。”“第二,
男人吃饭,女人不能上桌。”“第三,每天早上六点,要准时到我房里来请安。
”我听得直咧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第二条尤其离谱,平时家里也没这规矩啊,
今天明显是下马威。我哥的脸色有点难看,刚想说话。我妈一个眼神扫过去,他立马闭嘴了。
我们都以为程知许会哭,或者会求助地看我哥。结果她没有。她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
点了点头。“哦,好的,妈。”然后,她真的就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到大厅的角落,站着。
那样子,活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桌子的亲戚,眼神各异。有看笑话的,有幸灾乐祸的,
还有假惺惺表示同情的。我爸,也就是顾家的老爷子,咳嗽了一声,似乎想打个圆场。
我妈直接无视了。她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这个新媳妇,在她手底下,得有多乖顺。一顿饭,
吃得索然无味。我哥几次想站起来过去陪她,都被我妈用眼神钉在了座位上。饭局结束,
亲戚们散了。我妈这才像刚想起角落里还有个人似的,淡淡地说:“行了,今天你第一天来,
站累了就早点回去歇着吧。”程知许还是那句话。“好的,妈。”她从头到尾,
没有一丝委屈,也没有一点不甘。平静得就像一杯白开水。我跟在我哥后面,
回了他和程知许的新院子。一进门,我哥就炸了。“她太过分了!
她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你下不来台?”他气得在屋里走来走去。
程知许正在慢条斯理地脱嫁衣,动作很轻。她回头看了我哥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波澜。
“妈是长辈。”“长辈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哦。”程知许应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去,
继续脱她的衣服。那件繁复的嫁衣,在她手里,像拆解一个精密的仪器。一层,又一层。
我哥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说不出话。他大概希望程知许能抱着他哭,
跟他一起控诉我妈的霸道。但程知许没有。她好像完全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我站在门口,
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一个正常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就算不哭不闹,
眼神里总该有点情绪吧?可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像一面镜子。
能照出我哥的愤怒,照出我的疑惑,唯独照不出她自己。这不像个傻子。
倒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2.一杯茶泼出去,浇醒半个顾家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
我就醒了。不是我勤快,是我被我妈的电话叫醒的。“飞章,你过来一下。
”我迷迷糊糊地去了我妈的院子。一进门,就看见程知许穿着一身素净的衣服,跪在地上。
她手里捧着一杯茶。我妈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像是在养神。
旁边站着几个平时最爱嚼舌根的姑姑阿姨。看这架势,是在等着程知许敬茶。但我妈不发话,
她就得一直跪着。我哥不在,估计是被我爸叫去书房了,这是我妈的计策,支开我哥,
好单独***儿媳妇。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知许跪在那儿,一动不动。捧着茶杯的手,
稳得跟焊在上面一样。我三姑忍不住了,阴阳怪气地开口:“哎哟,大嫂,你看这新媳妇,
体力还真不错。这都跪了一刻钟了吧?”我二姨也跟着说:“可不是嘛,
就是不知道这耐心能有多久。”我妈这才缓缓睁开眼,端起旁边丫鬟递过来的茶,
轻轻吹了吹。“知许啊,知道为什么让你跪着吗?”程知许抬起头,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
“不知道。”我妈冷笑一声。“因为你不懂规矩。昨天让你守的三条规矩,你忘了吗?
”程知许想了想,说:“没忘。长辈说话不插嘴,男人吃饭不上桌,早上六点来请安。
”“记得就好。”我妈抿了口茶,“那我问你,敬茶的规矩,你懂吗?”程知许摇摇头。
“不懂。”“不懂,我今天就教教你。”我妈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我们顾家的茶,
要用山顶的雪水泡,头道茶得倒掉,二道茶才能敬给长辈。茶温要不冷不热,用手背试着,
温润即可。茶要举过头顶,心要诚,意要敬。”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我听着都头大。
程知许听完,眨了眨眼。“哦,记住了。”“那就重新去泡一杯来。”我妈命令道。
程知许站起来,腿脚似乎有点麻,但她没表现出来,很顺从地端着茶盘出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三姑凑到我妈耳边。“大嫂,你看,我说吧,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
就是好拿捏。你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我妈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很快,
程知许端着新茶进来了。她重新跪下,把茶举过头顶。“妈,请喝茶。”我妈没接,
而是用挑剔的眼光看着那杯茶。“水,是山顶的雪水吗?”“是。”“茶,是二道茶吗?
”“是。”“温度,试过了吗?”“试过了。”我妈这才慢悠悠地伸出手,准备去接。
就在她的手指快要碰到茶杯的时候,程知许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就那么一下。整杯茶,
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我三姑的裙子上。我三姑那条裙子,
是上个月刚从巴黎空运回来的高定,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啊!”一声尖叫,
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三姑跳了起来,指着程知许的鼻子就骂:“你……你这个***!
你是不是故意的?”程知许吓得手一松,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眼眶红红的,看着我见犹怜。“我……我不是故(故)意(意)的……我……我跪得太久,
手麻了……”她说话都结巴了,声音带着哭腔。我妈的脸,瞬间黑了。
她本来是想借着敬茶立威,结果威没立成,反而让她最得意的妹妹当众出丑。这下,
她要是再罚程知许,就显得她小题大做,为了妹妹的裙子欺负新媳妇。要是不罚,
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威严,就荡然无存。我三姑可不管这些,还在那儿嗷嗷叫。“手麻了?
我看你就是存心的!你看你泼的这个位置,分明就是嫉妒我!”程知许吓得直哆嗦,
往后缩了缩。“我没有……我没有嫉妒……三姑你的裙子真好看……”她不说还好,
一说我三姑更炸了。“你还说!你还说!”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我妈终于吼了一声:“够了!
还嫌不够丢人吗?”三姑被吼得一愣,不敢再骂,但眼神跟刀子一样,剜在程知许身上。
我妈看着跪在地上,缩成一团,抖得跟筛糠一样的程知许,一口气堵在胸口,
上不去也下不来。最后,她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了,你先下去吧。
”程知许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我心里那点不对劲的感觉,
又冒了出来。手麻了?真的只是手麻了吗?刚才她捧着茶杯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杯茶泼出去的角度,刁钻得跟计算过一样。精准地避开了我妈,也避开了旁边的二姨,
专门冲着叫得最欢的三姑去的。而且,她后面那句结结巴巴的解释,听着是害怕,
但仔细一想,每一个字都在火上浇油。“我不是故意的”——撇清责任。
“手麻了”——完美的理由,谁也挑不出错。
“你的裙子真好看”——直接坐实了三姑“因为一条裙子跟晚辈大发雷霆”的泼妇形象。
我打了个冷战。这个程知许,如果她是装的……那她的心机,也太深了。3.一笔烂账,
算出了人心的斤两泼茶事件后,家里消停了几天。我三姑那条裙子送去法国干洗了,
人也回了自己家生闷气。我妈大概是觉得第一次交手没占到便宜,脸上一直挂着霜。
她开始在钱上拿捏程知许。我们顾家的媳妇,每个月都有例钱,也就是零花钱。按规矩,
我嫂子这个位置,每个月至少是七位数。但我妈,第一个月,只让账房给了程知许五千块。
五千块,在顾家,不够我一顿饭钱。我妈把管家叫到我面前,故意说给我听。“新来的媳妇,
从小没见过什么钱,给多了,怕她学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这话传到程知许耳朵里,
她也没什么反应。照样每天早上去请安,不多话,不抱怨。拿到那五千块钱,
她还挺高兴地对我妈说:“谢谢妈。”那样子,真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赏赐。
我妈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觉得总算扳回一城。这天,是老爷子的生日。
老爷子是我们家的定海神针,他的生日,比过年还重要。家里上上下下,早就开始准备礼物。
我准备了一块上好的古墨。我哥准备了一副前朝的书画。我妈更是大手笔,
直接拍下了一尊汉代的玉佛,准备在寿宴上给老爷子一个惊喜。亲戚们也都削尖了脑袋,
想在礼物上拔得头筹,好在老爷子面前露个脸。大家都在好奇,那个新来的孙媳妇,
手里只有五千块钱,能送出什么东西来。寿宴当天,宾客云集。到了献礼的环节,
一件件奇珍异宝被呈上来,晃得人眼花。轮到我妈的时候,
她得意洋洋地让人抬上了那尊玉佛。玉佛一出场,全场都安静了。那玉质,那雕工,
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老爷子也喜欢得不得了,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好,好啊!
你有心了!”我妈享受着全场的瞩目,然后,她话锋一转,看向程知许。“知许,到你了。
你也给爷爷准备了礼物吧?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她就是要让程知许在所有宾客面前出丑。
五千块,你能买什么?一个果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程知许身上。
程知许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盒子很普通,
看着就像地摊上十块钱一个的。她走到老爷子面前,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堆黑乎乎的、像是泥巴捏成的小药丸。一股奇怪的药味,飘了出来。全场一片哗然。
我妈的脸,直接绿了。“程知许!你这是什么意思?在爷爷的寿宴上,
你拿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出来晦气谁呢?”她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程知许还是那副无辜的样子,眨巴着大眼睛说:“妈,这不是不三不四的东西。
这是我托人从乡下买的,叫‘安神丸’。我听说爷爷最近晚上总睡不好,
这个吃了能安神助眠。花了我整整四千八百块呢。”她还特意强调了一下价格,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大方”。我三姑捂着嘴笑。“哎哟,四千八百块的泥丸子,
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宾客们也都窃窃私语,看程知许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哥的脸涨得通红,想上去把东西收回来,但又不敢。就在这尴尬的时刻,
老爷子身边一直跟着的张神医,突然“咦”了一声。张神医是京城有名的国手,
专门负责老爷子的身体。他走到程知许面前,拿起一颗药丸,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又用指甲刮了一点粉末,放进嘴里尝了尝。然后,他的脸色,变了。变得非常激动。
“这……这里面有……有‘还阳草’?”他声音都颤抖了。“还阳草是什么?
”我爸忍不住问。张神医激动得脸都红了。“是一种传说中的草药,据说能固本培元,
延年益寿!只在一些典籍里有记载,我找了半辈子都没见过真的!这……这安神丸里,
居然有还阳草!”他看着程知许,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孙媳妇,这……这药丸,
您是从哪里得来的?”他连称呼都用上了“您”。
程知许呆呆地说:“就是一个乡下的赤脚医生卖给我的。他说这个很便宜的,
我们村里的人都当零食吃。”“噗——”张神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暴殄天物!
简直是暴殄天物啊!”他捧着那个小木盒子,跟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老爷子,
这……这礼物,比那玉佛,贵重一百倍!不,一千倍!”这下,全场都傻眼了。我妈的脸色,
从绿变青,从青变白,最后变成了猪肝色。她花了几千万买的玉佛,被几颗泥丸子比下去了?
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接过那个木盒子,高兴地合不拢嘴。“好!好孙媳!这个礼物,
爷爷很喜欢!比什么金的玉的都好!”他当场就拿起一颗,吃了下去。程知许站在那里,
接受着所有人震惊的目光,脸上还带着一丝茫然,好像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寿宴结束后,我偷偷把程知许拉到一边。“嫂子,你跟我说实话,那药丸,到底怎么回事?
”程知许看着我,眼神清澈。“就是买的啊。”“你别蒙我了!四千八百块能买到还阳草?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程知许歪了歪头,想了想。“哦,那个卖药的老爷爷说,
他看我长得好看,就多送了我几颗。”我:“……”我一个字都不信。这事儿,
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邪门。她是怎么知道老爷子失眠的?
她又是从哪里搞到这种传说中的草药的?还把它包装成一个廉价的土特产,
在我妈最得意的时候,给了她致命一击。她不光是打了脸,还顺便收获了老爷子的欢心。
一箭双雕。这个女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她每一步,都像是在下一盘大棋。
而我们顾家所有人,都是她棋盘上的子。4.白月光登场,被怼得脸发光老爷子寿宴之后,
程知许在顾家的地位,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至少,下人们看她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鄙夷,
而是多了一丝敬畏。我妈虽然气得好几天没吃下饭,但当着老爷子的面,
也不敢再公然给程知许穿小鞋。家里的气氛,暂时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和平期。
我以为能消停一阵子了。没想到,更大的风暴,还在后头。我哥的那个白月光,
从国外回来了。她叫秦若雨,是秦家的千金,跟我哥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结婚,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三年前秦若雨突然出国了。现在,她回来了。
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我们家拜访。名义上,是看望长辈。实际上,是来宣示***的。
那天,程知许正好在客厅里侍弄一盆兰花。秦若雨穿着一身名牌,画着精致的妆,一进门,
就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她看到程知许,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这位是?
”她问旁边的佣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程知许听见。
佣人尴尬地介绍:“这位是……我们家大少奶奶。”“哦——”秦若雨拉长了声音,
“原来就是你啊。”她上下打量着程知许,眼神像在扫描一件商品。“飞白哥的品味,
真是越来越特别了。”这话里的嘲讽,傻子都听得出来。我当时就在二楼的楼梯上看着,
心想这下有好戏看了。一个是正牌妻子,一个是心头朱砂痣。这不得打起来?结果,
程知许的反应,又一次超出了我的预料。她放下手里的小喷壶,转过身,
对着秦若雨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不是那种呆呆的笑,而是很标准、很得体的,
豪门女主人式的笑。“是秦小姐吧?常听飞白提起你。”她的声音很柔,但“飞白”两个字,
叫得异常清晰。秦若雨的脸色僵了一下。程知许继续说:“你来看望长辈,真是有心了。
不过妈今天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了,爸在书房,可能不太方便见客。要不,你先坐会儿,
喝杯茶?”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自己女主人的身份,
又暗示了秦若雨“外人”的地位。“长辈不在家,你一个外人,就别瞎晃悠了。
”潜台词就是这个。秦若雨的段位也不低,她立刻笑了笑,说:“没关系,
我主要是来看看飞白哥。我给他带了些他最喜欢吃的点心。
”她晃了晃手里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这是在挑衅了。
***裸地告诉程知许:我比你更了解你老公。程知许脸上的笑容不变。“哎呀,真不巧。
飞白今天公司有个重要的会,可能要很晚才回来。”她顿了顿,看着秦若雨手里的盒子,
一脸真诚地说:“秦小姐,你真是太客气了。不过这点心,恐怕飞白吃不上了。”“为什么?
”秦若雨问。“他最近肠胃不好,医生让他忌口,甜的腻的都不能碰。
家里的厨子现在都只给他做清淡的养生餐。”程知许叹了口气,一脸担忧。“他这个人啊,
就是工作起来不要命,把身体都搞坏了,真让人操心。”这话说得,那叫一个自然。
既表现了自己对丈夫的关心和了解,又把秦若雨精心准备的礼物,
贬低成了一堆“不健康”的垃圾。秦若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精心策划的出场,
准备好的一肚子酸话,全被程知许这几句轻飘飘的话给堵了回去。她想发作,
但程知许的态度,又是那么的客气和得体,让她找不到任何发作的理由。最后,
她只能把那个点心盒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这点心,
就留给你们下人吃吧。”她想用这种方式,
羞辱一下程知newknowlge.程知许立刻对旁边的佣人说:“听见了吗?
秦小姐赏你们的。还不快谢谢秦小姐。”佣人们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齐声说了句:“谢谢秦小姐。”秦若雨的脸,彻底黑了。她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她气冲冲地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愤怒的响声。等她走了,
程知许才慢悠悠地走到桌边,拿起那盒点心,打开闻了闻。然后,她捏起一块,放进嘴里。
“嗯,味道还不错。”她转头,对我藏身的方向,笑了笑。“飞章,下来一起吃啊。
别浪费了。”我浑身一激灵。她发现我了?我磨磨蹭蹭地从楼梯上下来,走到她面前。
“嫂子,你……你怎么知道我哥肠胃不好?”我记得我哥昨天还去吃了海鲜自助呢。
程知许又吃了一块点心,慢条斯理地说:“我不知道啊。”“那你刚才……”“哦,
我瞎说的。”她回答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我:“……”“那……你就不怕她回头去问我哥,
然后穿帮了?”程知许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傻子。“她去问,说明她不死心。
你哥要是向着她,戳穿我,那正好让我看清楚你哥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你哥向着你,
帮着你圆谎呢?”我追问。“那更好。”程知许笑了,“说明你哥还没傻到家,
知道谁才是他老婆。”她顿了顿,把最后一块点心吃完,拍了拍手。“而且,你觉得,
秦若雨有那个脸去问吗?”我愣住了。确实。
秦若雨要是跑去问我哥:“你老婆说你肠胃不好,是真的吗?”那也太掉价了。
等于承认了自己在这场交锋里,输得一败涂地。我看着程知许,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这个女人,她不光算计了秦若雨,连我哥的反应,都算计进去了。她根本不是在应付挑衅。
她是在测试。用一个无关紧要的白月光,来测试她丈夫的忠诚度。这盘棋,又下大了。
5.假账本风波,一把火烧了后院秦若雨那件事,最终还是传到了我妈耳朵里。
我妈把程知许叫过去,训了一顿。说她没有容人之量,尖酸刻薄,丢了顾家的脸面。
程知许就低着头听着,不反驳,不解释。等我妈骂累了,她就说一句:“妈,我错了。
”态度好得让人没脾气。我妈一拳打在棉花上,只能悻悻地让她走了。但这件事,
也让我妈下定了决心,要尽快把程知许赶出顾家。她开始从家族产业上动手。
我们顾家旗下有很多产业,其中有一部分慈善基金,一直是我妈在打理。这天,
我妈突然把程知许叫到书房。我也被叫去了,名义上是让我“多学习学习”。
我妈把一堆账本丢在程知许面前。“这些是基金会上一季度的账目,你帮我对一下。三天后,
给我一个结果。”我翻开看了一眼,头都大了。那些账目,密密麻麻,错综复杂。别说三天,
给我三个月,我都不一定能理得清。我妈这是故意刁难她。而且,我隐约知道,
这个基金会的账,根本就不干净。里面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款项,
是我妈用来填补她娘家窟窿的。她让程知许去对账,就是想设个套。如果程知许查不出来,
她就说她无能,不堪大任。如果程知许查出来了,她就反咬一口,说程知许污蔑长辈,
用心险恶。反正,怎么都是错。我看着程知许,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慌乱。但她没有。
她只是很平静地把账本收好,对我妈点了点头。“好的,妈。
”然后就抱着那堆比她人都高的账本,回自己院子了。接下来的三天,
她真的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日没夜地看账本。我哥心疼她,想进去帮忙,
都被她赶了出来。我有点好奇,偷偷溜到她院子外,想看看她在干嘛。
结果看到她坐在书桌前,一手拿着算盘,一手拿着毛笔,算得飞快。那样子,哪有半点呆傻?
分明就是个业务熟练的老会计。三天后,她准时抱着一沓整理好的文件,去了我妈的书房。
我也跟了过去。我妈和我三姑,还有几个心腹,早就等在那儿了。看那架势,就像一场审判。
“怎么样?查完了?”我妈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问。“查完了。
”程知许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我妈没接,只是冷笑一声。“查出什么来了?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当婆婆的,贪了基金会的钱啊?”这话,就是直接把罪名扣上来了。
程知许摇摇头。“没有。妈您账目做得很好,每一笔都很清楚。”我妈愣了一下,
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三姑在旁边煽风点火:“哎哟,大嫂,我就说嘛,
她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能看懂什么账本啊。估计就是装模作样地翻了三天。
”我妈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既然账没问题,那你整理出这些东西干什么?
”程知许这才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妈,账是没问题。但我发现,
基金会的运营成本,好像有点高。”她抽出一张纸。“比如,我们给山区小学捐赠文具,
采购价是市面价格的三倍。还有,我们组织的几次义工活动,后勤开销,也高得离谱。
”“我算了一下,如果我们能优化一下采购渠道,再精简一下活动流程,每年,
至少能省下这个数。”她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万?”我三姑嗤笑一声,“说得轻巧。
”程知许摇摇头。“是五千万。”整个书房,瞬间安静了。我妈的脸色,也变了。
程知许没有看她,继续说:“我做了一个简单的优化方案,在这里。妈您可以看一下。
这样一来,基金会不仅能帮助更多的人,还能给顾家带来更好的名声。
最重要的是……”她顿了顿,抬起头,直视着我妈。“账面上,也更好看,更经得起查。
”“经得起查”四个字,她咬得特别重。我妈的后背,瞬间就僵住了。我看得分明。
程知许这招,太高了。她没有直接去捅那个假账的窟窿,因为她知道,
那样只会让她和我妈撕破脸,而且她没有证据。她换了个角度。我不说你***,
我只说你管理不善,花钱大手大脚。然后,我给你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这个方案,
你接不接受?你要是接受了,就等于承认了你之前的管理有问题,
以后花钱就不能再那么随心所欲,给你娘家输送利益的渠道,也就断了。你要是不接受,
那更好。说明你心里有鬼。以后真要是有人来查账,你今天拒绝了这个“优化方案”的行为,
就是最大的疑点。我妈死死地盯着程知许,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恐惧。
她大概从来没想过,这个她一直看不起的儿媳妇,竟然有这样的脑子和手段。最后,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方案放下,你出去吧。
”程知许把文件放在桌上,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她走后,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三姑想说什么,被我妈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我妈拿起那份方案,一页一页地翻着,
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她把整沓文件狠狠地摔在地上。“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我知道,她不是气程知许发现了什么。她是气,自己被程知许拿捏住了。
从头到尾,程知许没有一句指责,没有一个不敬的词。她只是在“提建议”。但这个建议,
就像一把刀,精准地架在了我妈的脖子上。让她进退两难。这场后院的火,
程知许没用一滴水去救。她只是在旁边,轻轻地扇了扇风。然后,
火就自己烧到了该烧的人身上。6.一场绑架案,绑出了两个演员账本风波之后,
我妈彻底老实了。她看程知许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家里的气氛,
变得前所未有的和谐。程知许每天还是那样,请安,侍弄花草,看书。好像之前那些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