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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9

故事导语在时间的废墟里,总有些碎片不该被遗忘。它们可能是一张褪色的照片,

一段破损的录音,或是一卷藏着秘密的胶卷。有人说,修复旧物,是在与过去和解。

但我渐渐明白,有时候,修复旧物,是为了让现在的人,看清未来的路。我叫庄弥生,

一个时光的修复师。我的工作,不是抹平伤痕,而是让那些裂痕背后的真相,重见天日。

当那台摔坏的徕卡相机被放在我的柜台上时,

我以为这只是又一个关于爱情与怀念的温情故事。我错了。我即将修复的,不是一台相机,

而是一个被精心伪装的谎言,和一个摇摇欲坠的家庭。这个过程,

将比拆解任何精密仪器都更加痛苦,也更加……令人清醒。

第 1 章青梧市的雨总是不打招呼就来。水珠顺着“光阴杂货铺”的玻璃门滚下来,

划出歪歪扭扭的痕迹,像一封无人能懂的密码信。我放下手中的镊子,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老式挂钟。黄铜钟摆规律地晃动,时针指向四点。

空气里弥漫着旧木头和金属机油混合的味道,这是我早已习惯的、属于“光阴”的味道。

门上的风铃响了,清脆又突兀。一个男人推门进来,雨水的气息跟着灌入。

他收起一把黑色的长柄伞,伞尖在门口的硅藻土脚垫上印出一个深色的圆点。

男人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风衣,剪裁得体。他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浑身散发着一种书卷气。他把一个厚实的相机包放在柜台上,动作很轻,

仿佛里面装着易碎的珍宝。“老板,修相机吗?”他的声音和他的动作一样,

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质感,温和而有礼。我点点头,没说话。

社恐让我习惯用最少的言语应付陌生人。我拉开相机包的拉链。里面是一台经典的徕卡M6,

但此刻它却像个受伤的士兵。机身一角有明显的凹陷和划痕,取景器也裂了,

蛛网般的纹路破坏了它原本通透的美感。“麻烦您了。”男人推了推眼镜,语气无比恳切,

“这台相机对我……对我妻子,意义非凡。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的纪念物,前几天不小心摔了。

请您务必要修好它,无论多少钱。”他强调了“妻子”两个字,眼神里满是真诚,

像是在排练过无数次的剧本里,念出了最关键的台词。我拿起相机,

冰冷的金属机身传来一丝凉意。我习惯性地检查内部结构,打开了后盖。

我的目光瞬间停住了。在卷片轴上,还缠着半卷胶卷。计数器显示,拍了二十多张。

我抬起头,看向那个自称顾思源的大学教授。他也正看着我,

眼神里是一种让我无法描述的恳切,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里面还有胶卷。

”我陈述事实。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有些懊恼的微笑:“啊,是吗?我都没注意。

拍完就忘了取出来了。不重要,您直接取出来扔掉就行,主要是相机,一定要修好。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心里的某个角落,却被这句“不重要”轻轻刺了一下。

承载着记忆的胶卷,怎么会不重要?我没有再多问,只是拿出登记本:“姓名,电话。

”“顾思源。思想的思,源泉的源。”他报上名字和一串号码。我写下信息,

撕下回执单递给他。“一周后来看。修好会通知你。”他接过单子,再三道谢,

这才转身离开。风铃再次响起,很快又归于沉寂。店里只剩下我和这台受伤的徕卡。

接下来的几天,我按部就班地处理着其他的订单。一台不走字的老式打字机,

一个断了发条的八音盒。我喜欢这种沉浸式的专注,它能让我暂时忘记外界的纷扰。

直到周四的深夜,我才终于将这台徕卡M6摆上了我的工作台。

台灯的光束聚焦在小小的机身上,我戴上放大镜,开始拆解。拧下螺丝,撬开顶盖,

精密的黄铜零件和齿***露在我眼前。修复取景器需要极高的耐心,

我必须将碎裂的玻璃一点点剥离,再换上新的镜片。当一切处理妥当,

我开始着手修复最关键的快门机构。摔坏的撞击让快门拨杆有些卡滞。

我用镊子夹住一根细小的弹簧,试图将它归位。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快门帘幕的那一刻。

“嗡”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真实之眼毫无征兆地被触发了。

眼前不再是工作台和零件,而是一个陌生的酒店门口。旋转门闪着金色的光,

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正紧紧抱着一个年轻的女孩。男人就是顾思源。女孩很年轻,扎着马尾,

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依赖与不安的神情。画面只持续了一秒,便如潮水般退去。

我猛地回过神,心脏狂跳,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又是这种感觉,

不受控制地窥探到物品最深的秘密。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只是一个拥抱,

或许是师生间的告别,或许是亲人。我试图说服自己。可是,那样的拥抱,太过用力,

太过亲密,绝不是普通的礼节。我的目光落在了被我取出来,放在一旁的那卷胶卷上。

顾思源说,扔掉就好。他说,不重要。一个念头,像一根疯狂滋生的藤蔓,

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职业操守告诉我,不应该窥探客户的隐私。

这是我从爷爷那里继承这家店时,立下的第一条规矩。但真实之眼从不说谎。它看到的,

永远是物品记忆中最关键的真实片段。那个拥抱,就是这台相机记忆里,最深刻的裂痕。

我站起身,在小小的店铺里来回踱步。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

敲打着我的理智。每一件旧物都有裂痕,但不是每一道裂痕,都应该被悄悄抹平。最终,

我停下脚步。我拿起那卷胶卷,走进了店铺最深处的暗房。红色的安全灯亮起,我关上门,

将自己与外界彻底隔绝。显影,定影,水洗。药水的味道有些刺鼻,我熟练地操作着一切。

当一张张底片在定影液中逐渐清晰时,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

我将湿漉漉的底片挂起来,用夹子夹住。然后,我打开了观察灯。照片的内容,

远比那个拥抱更具冲击力。酒店的房间,凌乱的床铺,散落的衣物。

顾思源和那个年轻的女孩,姿态亲密得毫无遮掩。一张张照片,角度刁钻,

像是某种刻意的记录,充满了不堪入目的细节。铁证如山。这根本不是什么师生情谊,

而是一场***裸的背叛。我关掉灯,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一阵反胃。

那个男人温文尔雅的脸,和他口中“意义非凡”的结婚纪念物,

此刻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他摔坏相机,不是意外。他是想毁掉这卷胶卷。而我,

一个旧物修复师,却亲手将这份肮脏的秘密,从时间的废墟里,重新冲洗了出来。

第 2 章第二天,我顶着一对黑眼圈开店。那些照片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子里,

挥之不去。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手里的活计也频频出错。

我把那卷胶卷和冲洗出的照片锁进了工作台最下面的抽屉里,

那里是我存放最棘手物件的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把相机修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然后把这堆证据还给顾思源,让他继续扮演他的好丈夫?我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我做不到。我的正义感像一根绷紧的弦,被这件事狠狠拨动了一下,嗡嗡作响。下午三点,

店里的风铃又响了。我以为是顾思源提前来了,心里一紧,猛地抬起头。

门口站着的却是一个女人。她穿着一条素雅的连衣裙,外面罩着一件薄薄的米色开衫。

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但依然能看出她年轻时是个美人。她看起来很憔悴,

像一朵快要脱水的花。“您好,”她轻声开口,声音有些虚弱,

“我来问一下……一台徕卡相机的维修进度。”我的心咯噔一下。

“是顾思源先生送来的那台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她点点头,

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是他的妻子,白露。”白露。月光下的白露,多美的名字。

可眼前的人,却被愁云笼罩着。“相机还在修,快门有点问题,需要订购一个零件。

”我撒了个谎。我需要时间。“哦,这样啊……”她看起来有些失望,但还是礼貌地笑了笑,

“没关系,不着急。是我太心急了。”她没有马上离开,目光在店里逡巡,

最终落在我工作台上那台被拆开的徕卡上。“就是它。”她轻声说,

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有怀念,有珍视,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悲伤。“这台相机,

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份贵重的礼物。”白露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倾诉,

“那时候我们刚结婚,他还是个穷讲师,就喜欢摄影。我攒了好久的钱,才买下它。现在,

是我们爱情的象征了。”爱情的象征?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听着她温柔的话语,

只觉得喉咙发紧。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像锋利的刀片,在我的脑海里疯狂切割。

“他很爱护这台相机的,不知道怎么会摔成这样。”白露叹了口气,眉头蹙得更紧了,

“最近……他好像有很多烦心事。”她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我最近身体不太好,查出来一点问题,一直在家休养。家里家外都是他一个人在操心,

学校里项目也忙,全靠他照顾我。我总觉得……是我拖累他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带着浓浓的自责和愧疚。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又酸又疼。一个病人,

一个全心依赖丈夫、为丈夫感到内疚的妻子。而她的丈夫,

却在用她引以为傲的“爱情象征”,记录着对她的背叛。这太残忍了。“白女士,

”我忍不住开口,“您别这么想。夫妻之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她抬头看我,

眼里泛起一层水光,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老板。你真是个好人。”“好人”两个字,

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白女士,”我换了个话题,试图旁敲侧击,

“这台相机……最近除了顾教授,还有别人用过吗?有些故障,可能和使用习惯有关。

”白露愣了一下,随即想了想,说道:“哦,我想起来了。

最近思源确实把它借给过他的一个学生。是个叫宁禾的女孩,很有摄影天赋,思源很看好她。

她说为了完成一个毕业课题,需要一台好点的胶片机。思源就把这台借给她了。”宁禾。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中的迷雾。照片里那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就是宁禾。

“这个女孩……借了多久?”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大概……一两个月吧。前不久才还回来,

然后没过几天,思源就说不小心摔了。”白露回忆着,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信息有多么致命。她说完,

又抱歉地笑了笑:“我是不是话太多了?耽误你工作了。总之,相机就拜托您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老板,

你这里……收旧物吗?”我点点头。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

放在柜台上。“这是我以前用过的一个八音盒,发条坏了,也不响了。你看看还能不能收。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跳着芭蕾舞的小女孩,做工很精致,只是不再转动。“可以修。

”我说。“不用修了。”白露轻轻摇头,眼神黯淡,“就卖给你吧。有些东西,

坏了就是坏了,听不见声音,也挺好的。”她说完,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对我再次道谢,然后推门离去。风***落,店里恢复了寂静。

我看着柜台上那个沉默的八音盒,又看了看抽屉的方向。

我好像明白了白露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她或许,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她只是在自欺欺人。

而我,现在手握着可以戳破她所有幻梦的利刃。我慢慢地坐回椅子上,

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个天平的中央。一边是职业道德和虚假的平静,另一边,

是一个女人被蒙在鼓里的痛苦和残酷的真相。天平在我脚下剧烈地摇晃着,我快要站不稳了。

第 3 章煎熬持续了两天。我把顾思源的徕卡相机重新组装好,除了那卷胶卷,

一切都恢复如初。取景器明亮通透,快门声清脆有力。它再次成为了一***美的机器。

可我知道,它不再纯粹了。周六晚上,我关了店门,又一次坐在工作台前。

我需要更多的线索。那个叫宁禾的女孩,她在这场背叛中,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

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年轻学生?还是一个处心积虑的掠夺者?我拿起修复好的徕卡相机,

再次闭上眼睛,将全部精神力集中在它身上。我需要再看一次。

真实之眼的触发是随机的,但高度的专注有时能增加它的可能性。我的额头开始冒汗,

呼吸变得沉重。终于,那种熟悉的“嗡”鸣声再次在脑中响起。这一次的画面,

不再是酒店门口。我看到了一个暗房。和我的暗房很像,但更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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