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岑筱，一个专打经济纠纷的律师。我以为我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案子，
帮一个叫王莉的富婆打赢了官司，但五十万的尾款，她迟迟不给。催收，是我的工作。
但她显然不这么认为。她开始用最恶劣的方式报复我。网上铺天盖地的黑料，
事务所门口泼来的油漆，甚至是我家门口深夜徘徊的身影。她当着我的面，
指着我男朋友赵大志的鼻子骂，说他一个臭跑腿的，配不上我。赵大志只是笑笑，
转身给我系好围裙，问我晚上想吃什么。直到一张伪造的逮捕令贴在我律所的公告栏上，
我知道，王莉的耐心用完了。她想让我死。那天晚上，赵大志没有问我想吃什么。
他只是把笔记本电脑打开，对我说：“筱筱，闭上眼，数一百个数。”一百秒后，
世界清净了。1“岑律师，这五十万，我不给了。”王莉坐在我对面，
刚做的镶钻指甲在咖啡杯壁上划过，声音不大，但很清楚。我握着笔的手停了一下。
“王女士，我们的合同上写得很清楚，官司打赢，你们公司挽回三千万的损失，
我的律师费是一百万。定金五十万已经支付，尾款五十万应在判决生效后七个工作日内结清。
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我的语气很平淡，像在复述一条法律条文。王莉笑了，
身体向后靠在沙发里，姿态很放松。“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岑律师，你年轻，
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三千万的官司，我找谁打不是打？给你一百万，你配吗？
”她上下打量我，眼神里带着评估和轻蔑。“你这一身衣服，加起来有五千块吗？
开的什么车？哦，我见过，那辆白色的小破车，十万出头吧？”我没说话。我的专业要求我，
在没有必要的时候，不要泄露任何个人情绪。“这样吧，
”她从旁边鳄鱼皮的包里拿出一沓钱，扔在桌上，目测一万，“这个，算你的辛苦费。
以后有什么事，莉姐我还能想着你。交个朋友，比那五十万重要，对不对？”桌上的钱散开，
红得刺眼。我看着那沓钱，然后抬头看着她。“王女士，我想你误会了。
我不是来跟你交朋友的，我是来执行合同的。如果你拒绝支付，
我的律所会正式向你发出律师函。如果还不行，我们会提***讼。”王莉的脸色沉了下来。
“给你脸了是吧？一个给人打工的小律师，跟我谈诉讼？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
你知道我这家美容院，一个月流水多少吗？”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告诉你，
这五十万，你一分钱也别想要。你要是敢发什么狗屁律师函，我就让你在这行里混不下去。
你信不信？”我把笔收进包里，拿起桌上的文件，也站了起来。“信不信是你的事，
发不发是我的事。王女士，我们法庭上见。”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她尖锐的声音。
“给我站住！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我保证你明天就得卷铺盖滚蛋！”我没有停。
走出她那间装修得金碧辉煌的美容院，外面的阳光有点晃眼。我深吸一口气，
坐进我的“小破车”，发动。手机响了，是赵大志。“老婆，下班没？我买了你爱吃的草莓，
在停车场等你。”我发动车子，开到停车场出口，看到他骑着那辆小电驴，
车把上挂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红彤彤的草莓。他穿着黄色的外卖服，
头上还戴着那个印着袋鼠的头盔。看到我的车，他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大白牙。
我摇下车窗。“今天这么早？”他把草莓递给我：“今天单子少。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又遇到奇葩客户了？”我捏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很甜。“嗯，一个老赖。”他发动电驴，
跟在我车旁边，一起等红灯。“赖你多少钱？”“五十万。”“嚯，”他咋舌，“这么多。
那怎么办？要不回来就算了，别气着自己。”我看着他，没说话。他就是这样，
天大的事在他眼里，好像都比不上我高不高兴。绿灯亮了。我开着车，他骑着电驴，
一前一後，回我们那个租来的小房子。我以为这事会按照法律程序走。发律师函，***，
强制执行。我没想到，王莉的路子，比法律野多了。2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律所，
主任就把我叫进了办公室。主任是个快五十岁的男人，姓李，头发已经半秃。
他把一叠打印出来的纸拍在桌上，脸色很难看。“岑筱，这是怎么回事？”我凑过去看。
是几个本地知名论坛和APP的截图。标题很醒目。《惊爆！XX律师事务所无良律师岑筱，
水平低劣、漫天要价、睡服客户！》内容更是精彩。说我业务能力一塌糊涂，
全靠出卖身体接单，收了天价律师费还办事不力，甚至还附上了几张打了码的照片。照片上，
一个女人的侧影，跟我有七八分像，正跟一个大肚子的男人搂搂抱抱，背景是一家酒店门口。
照片是P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但网友不会管这个。下面的评论已经炸了。
“早就听说律师这行脏了，没想到这么脏！”“长得人模狗样的，原来是只鸡啊。
”“求**照片，好人一生平安。”污言秽语，不堪入目。李主任指着那几张纸，
手指都在抖。“岑筱！我们所的名誉！就因为你全毁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马上把这些东西给我删了！不然你就自己滚蛋！”我捏紧了手指。“主任，这是诽谤，
是王莉干的。”“我管她是谁干的！”李主任一拍桌子，“我只要结果！
我们律所不能有这种负面新闻！下午之前，我要看到这些东西全部消失！
”我从主任办公室出来，整个办公室的同事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我回到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那些帖子还在，热度越来越高。甚至有人扒出了我的手机号。
一时间，手机被打爆了。全是陌生号码，接起来就是各种污秽的辱骂和下流的调戏。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我知道，这是王莉的警告。下午，我没能让那些帖子消失。
李主任直接让行政把我的东西收拾了，让我结账走人。我抱着纸箱子，站在律所门口，
感觉像个笑话。这就是王莉说的，让我混不下去。我给赵大志打电话，他正在送外卖，
声音呼哧呼哧的。“老婆，怎么了？”“我被开除了。”我说。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在家等我，我马上回来。”我抱着箱子回到家，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没多久，门开了。赵大志风风火火地冲进来，额头上还带着汗。他看到我，
又看到地上的箱子，什么都明白了。他没问为什么，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没事，
开除就开除了，正好在家歇歇。我养你。”我把头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
心里乱糟糟的。“你拿什么养我？就你那一个月几千块的跑腿费？”我闷声说。
他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几千块怎么了？省着点花，饿不死你。
大不了我再多跑几个小时。”我没说话。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赵大志去开门。
门口站着王莉，她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西装的壮汉。王莉看到开门的赵大志，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哟，这不是那个跑腿的吗？怎么，岑律师下班了，你还上门服务啊？
”她推开赵大志，径直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纸箱，笑得更开心了。“哎呀，
这是被赶出来了？岑律师，我跟你说了，别跟我斗，你不听啊。
”她一***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怎么样？现在知道后悔了？我给你个机会。
跪下来，求我。求我，我就考虑放你一马。”我看着她嚣张的脸。赵大志关上门，走了过来，
挡在我面前。“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王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送外卖的，也敢跟我这么说话？滚开！
”她身后的一个壮汉上前一步，就要推赵大志。赵大志没动，只是看着王莉。“我再说一遍，
出去。”他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有点冷。王莉被他看得有点不舒服，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行啊，岑筱，本事不大，养的狗还挺会叫。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一声，这只是个开始。你不是要告我吗？我等着。我倒要看看，
你一个被行业封杀的垃圾律师，拿什么跟我斗。”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弯下腰，
凑到我耳边。“你猜，我下一步会做什么？你那个跑腿的男朋友，
天天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万一哪天出了点意外，你说可怎么办呢？”她的声音又轻又毒。
我浑身的血，一下子凉了。3王莉走了。屋子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
赵大志蹲下来，握住我冰凉的手。“别怕。”我说不出话。王莉的威胁，像一条毒蛇，
缠住了我的心脏。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不在乎自己的事业。
但我不能不在乎赵大志的安危。“我们报警。”我说，声音有点抖。赵大志摇摇头。
“没用的。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几句话，警察来了，也只会说是纠纷，调解一下就完了。
”他比我更懂这些街头混混的套路。“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我急了，
“她会说到做到的！”“那就不算了。”赵大志说，语气依旧平静。他把我拉起来，
让我坐在沙发上，然后转身进了厨房。很快，他端着一杯热水出来，递给我。“先喝点水，
暖暖身子。”又是这招。多喝热水。我看着他，心里又气又急。“赵大志！都什么时候了！
你能不能想点有用的办法？除了多喝热水，你还会干什么？”我很少对他发脾气。
他愣了一下，把水杯放在桌上。“那……不然我去找她谈谈？”“你谈什么？你拿什么谈？
跟她说你是跑腿冠军，让她高抬贵手吗？”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太伤人了。
赵大志没生气，只是挠了挠头，有点手足无措。“我……我就是觉得，总有办法解决的。
你别急。”我看着他那张老实巴交的脸，突然觉得很无力。他是个好人，对我很好。
会记得我的生理期，会给我做各种好吃的，会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骑着小电驴去接我。
但他能给我的，也仅限于此了。面对王莉这种人，他的善良和体贴，一文不值。
甚至会成为我的软肋。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第二天，我决定妥协。我给王莉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喂？哪位啊？”是王莉懒洋洋的声音。“王女士，是我，岑筱。
”“哦，岑大律师啊，怎么，想通了？”“五十万我不要了。”我一字一句地说，
“网上的帖子，你能不能删了？还有……别再来骚扰我们了。”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
“现在想求饶了？晚了！岑筱，我这个人，就喜欢看别人不痛快的样子。你越是求我，
我越是兴奋。”“你到底想怎么样？”“不想怎么样。就想玩玩。
看你一个自命不凡的高材生，是怎么一步步被我踩进泥里的。哦，对了，
你那个跑腿的男朋友，今天好像是城西片区的单子吧？那边路况可不太好，大车多。
你让他小心点哦。”啪。电话挂了。我握着手机，手抖得厉害。我立刻给赵大志打电话。
关机。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疯了一样往外跑，开着车就往城西去。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只能沿着主干道一条条地找。我的脑子里全是王莉说的话。大车多。
小心点。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几乎把整个城西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他。
手机也一直打不通。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赵大志。
我几乎是吼着接起来的：“你在哪！”“我……我在家啊。”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累，
“手机没电了，刚充上。怎么了老婆？你声音怎么这样？”我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
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没事。他没事。那天晚上，赵大志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新手机。
“吶，给你买的。以后就用这个，那个号码别用了。”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还在用他那套笨拙的方式对我好。换手机号，能解决问题吗？王莉想找我，易如反掌。
“大志，”我看着他，“我们……分手吧。”赵大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4“你说什么？
”赵大志的声音有点干涩。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说，分手。你跟我在一起，太危险了。
王莉她不会放过我们的。”“就因为这个？”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岑筱，
你看着我。你觉得我是那种遇到事情就跑的人吗？我说了我养你，我护着你，我没开玩笑。
”“你怎么护着我？”我终于抬头看他，眼圈红了，“用你送外卖的电驴去撞她的大奔吗？
还是用你那点工资请更厉害的律师？赵大志，你醒醒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屋子里一片死寂。赵大志看着我，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有失望，有受伤，
还有一点别的。过了很久，他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他没再说什么，
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那个晚上，我们第一次分房睡。接下来的几天，
王莉没有再来骚扰我们。网上的帖子，热度也渐渐下去了。
赵大志每天还是早出晚归地跑外卖，只是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他会做好饭放在桌上，
然后自己回房间吃。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王莉可能觉得玩腻了，放过我了。
我甚至开始找新的工作。但现实很快又给了我一巴掌。那天，我接到一个面试通知，
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律所。我精心准备了很久，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面试我的人，
是律所的合伙人。他看了我的简历，问了几个专业问题，都很满意。
就在我以为有希望的时候，他突然话锋一转。“岑律师，你之前在XX律所，
是为什么离职的？”我的心沉了一下。“个人原因。”他笑了笑，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打印的纸。又是那篇帖子。“这个，也是个人原因吗？”我无话可说。
他把那张纸推到我面前。“岑筱，我们这行，名誉就是生命。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明白了。
我被整个行业拉进了黑名单。我从那家律所出来，天正下着雨。我没有打伞，
一个人在雨里走了很久。回到家，浑身都湿透了。赵大志不在家。桌上留着他做好的饭菜，
已经凉了。我没有胃口，把自己扔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半夜，
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以为是赵大志忘了带钥匙。打开门，
外面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为首的一个，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张纸。“岑筱？”“是。
”“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商业敲诈和伪造证据，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我大脑一片空白。商业敲诈？伪造证据？“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是律师，
我怎么可能……”“有没有搞错，回去就知道了。”另一个警察拿出了一副手铐。
冰冷的手铐，铐在我手腕上。我被他们带下楼。楼道里，邻居们都探出头来看。指指点点。
窃窃私语。我看到了。在人群的角落里，王莉正靠在她的车边，抱着手臂，
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被踩死的蚂蚁。我明白了。这一切，
都是她设计的。她不仅要毁了我的事业，她还要把我送进监狱。5警察局。审讯室的灯，
白得晃眼。一个年轻的警察，一个年长的警察，坐在我对面。“姓名。”“岑筱。”“职业。
”“律师。”年轻警察哼了一声。“还律师呢。岑筱，我们接到报案人王莉的举报，
说你在代理她的案件期间，以泄露她公司商业机密为要挟，向她索要五十万的额外费用。
她还提供了你们的通话录音，录音里，你承认了自己伪造了部分对她有利的证据。
”我猛地抬头。“不可能！我没有！录音是伪造的！”年长的警察敲了敲桌子。
“是不是伪造的，我们会请技术部门鉴定。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
你有没有向王莉索要过五十万？”“那是合同上规定的律师费尾款！不是敲诈！”“是吗？
可王莉说，合同上根本没有这一条。她提供的合同复印件上，律师费总额就是五十万，
已经结清了。”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王莉换了合同。她手里的，是一份假合同。
而我的那份真合同，锁在律所的办公室里。在我被开除的时候，我没能带出来。现在，
恐怕也早就被销毁了。“我有人证！我的前同事，我的主任，他们都知道合同的内容！
”年轻警察笑了。“你的主任？我们联系过了。他说，他对你们的具体合同条款不清楚，
只知道你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开除了。至于你的同事，他们说跟你不熟。”墙倒众人推。
我一个被行业封杀，名声扫地的人，谁会愿意为我出头，得罪王莉？一瞬间，
我感觉掉进了一张精心编织的网里。每一个节点，都被王莉算计得死死的。我百口莫辩。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反复问着同样的问题。我一遍遍地解释，但他们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已经定了罪的犯人。天快亮的时候，他们把我暂时关进了一个小房间。
“等录音鉴定结果出来，我们再谈。”房间里只有一张硬板床。我坐下来，抱着膝盖，
前所未有的绝望。我会坐牢吗？商业敲诈，伪造证据，数额巨大，足够判好几年了。
我的一辈子，就要这么毁了吗？就在这时，铁门上的小窗口被打开了。一张脸出现在那里。
是赵大志。他看起来很憔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胡子拉碴的。“老婆。”他叫我，
声音沙哑。我看到他，眼泪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大志……”“别哭。”他看着我，
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来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没用的……”我哭着摇头，
“王莉她……她算计好了一切，我没有证据……”“谁说你没有？”赵大志突然笑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U盘。“所有证据，都在这里。”我愣住了。“这是什么？
”“王莉和你签的原始合同扫描件，她和你每一次的通话录音，她找人P图黑你的转账记录，
她收买你主任的通话录音，她找那两个混混威胁你的视频……所有的一切，都在里面。
”我震惊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这些东西……他是怎么弄到的？“你……你怎么会有这些？
”赵大志把U盘放在小窗台上，推了进来。“我是个跑腿的，但我认识的人，不全是跑腿的。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把这个交给信得过的人。天亮之后，
一切都会结束。”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还有，记住。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他说完，转身走了。我握着那个冰凉的U盘，感觉像在做梦。几个小时后，门被打开了。
还是那个年长的警察，但他看我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充满了震惊，复杂，
还有一丝……敬畏？“岑小姐，您可以走了。这是一场误会。”我走出警察局。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