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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13

一 雷骨觉醒九霄大陆,春分之夜。东荒秦家宗祠内,香火未熄,烛影晃动。

青石地面映着微光,四周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的声音。秦无咎蹲在台阶上,

手里捏着半块冷馍,一边啃一边嘟囔:“哎哟妈呀,这雷枣茶喝得我胃里直冒酸水,

啥时候能吃口红烧肉啊。”他是秦家少主,十八岁,七尺身量,筋骨结实。

玄色劲装上沾着泥点,腰间挂着个紫铜酒壶,壶里装的是老祖特制的雷枣茶,

说是能稳固雷脉,其实就是苦得让人睁不开眼。他额间有道淡蓝痕迹,平时不显,

一运功就发亮。这是雷骨天成的标志,三岁那年觉醒时,把宗祠屋顶都给掀了。从那以后,

族里没人敢碰他,怕引动天机招灾。可他自己也不好受。雷力在体内像条懒蛇,

最近几天越闹越凶,整夜睡不着,饭也吃不下。最要命的是,老祖闭关百年,今天就要出关,

第一件事就是验他的雷骨成色。要是通不过,当场封脉,这辈子别想再练武。正想着,

宗祠深处传来一声轻响。蒲团上的老祖睁开了眼。这位老祖是秦家最后一位渡劫失败的强者,

百年前重伤闭关,传说肉身已化朽木,全靠一口雷息吊命。没人想到他真能醒来。

他目光扫来,秦无咎只觉得脑袋一震,像是被闪电劈中眉心。额间雷纹瞬间亮起,

体内的雷力不受控制地奔涌起来,经脉自行运转,与老祖的气息产生共鸣。

老祖缓缓开口:“雷骨已融血脉,非伪。”全场死寂。老祖又问:“小子,你可知肩上重担?

”秦无咎挠了挠头,咧嘴一笑:“啥?重担?能比东街王寡妇家的石磨还沉不?

”满堂长老脸色发青。老祖先是一愣,接着仰头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直落:“妙哉!

此子心性通透,雷劫亦难撼!”他抬手一点,一道雷光没入秦无咎眉心:“从今日起,

你为雷骨传人,承我秦家古武道统。”话音刚落,秦无咎忽然浑身一紧。体内雷流猛然暴走,

像是憋了百年的洪水找到了出口。他双拳紧握,额头青筋跳动,皮肤下泛起淡淡紫电。

“不好!”有长老低呼,“雷脉失控,三刻钟内若不宣泄,必伤经脉!”秦无咎咬牙站起,

迅速运转《大雷音拳经》第一式——雷出无声。雷力顺着经脉涌向右拳,拳心发烫,

指尖噼啪作响。他抬头一看,前方立着一块百年石碑,上面刻着祖训:“后辈子孙,

不得妄动雷威。”他咧嘴一笑:“来都来了,打一拳试试。”右拳轰出。紫电缠绕,

空气炸裂。轰!石碑应声炸碎,碎片飞溅,余波震塌半边屋檐。烟尘中,

一道模糊身影浮现空中——那人身高十丈,手持巨锤,面容不清,却让所有人感到压迫。

上古神人虚影!仅仅十息,虚影消散。秦无咎站在原地,衣角焦黑,拳头麻得抬不起来。

他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这动静……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我寻思就打了块石头。

”两名守夜弟子瘫坐在地,一个指着天空抖了半天才喊出声:“雷中有影!上古神人显灵了!

”另一个连滚带爬冲出门外,嘴里喊着:“快去报长老!出大事了!

”老祖静静看着破碎的石碑,低声自语:“百年等待,终见雷光……孩子,接下来的路,

只能你自己走了。”他闭上眼,身影渐渐隐入香雾之中,不再言语。秦无咎转身往外走,

脚步稳重。他回头看了眼老祖坐过的地方,小声嘀咕:“你说啥叫重担?我现在就想试试,

这一拳能不能打出个新天地。”夜风拂过残破宗祠,吹起他衣角。远处山巅,乌云开始聚集,

隐隐有雷声滚动。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二 四方觊觎秦无咎站在宗祠废墟上,

拳头还微微发麻。刚才那一拳打出神人虚影的事儿还没消停,他正想喘口气,

远处山道就传来一阵马蹄声。三匹黑马踏着尘土冲到门前,马上的人穿着金边黑袍,

领头那位手里举着块玉符,一抬手,空中浮出个金色的“言”字,压得人喘不过气。

“秦家少主。”那人声音不急不缓,可话一出口,地面都跟着震了两下,“中州皇庭有令,

雷骨乃天地至宝,不宜私藏。交出秘法,保你全族平安。”周围长老脸色全白了,

有人腿一软差点跪下去。秦无咎没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腰间的紫铜酒壶。

壶里最后一口雷枣茶还温着,他仰头灌了下去,苦得眉毛直跳。“哎哟妈呀。”他抹了把嘴,

“你们这阵势,跟菜市场抢白菜似的?我爹没教过我啥叫‘献宝’,

我就知道我家祖传的东西,轮不着外人伸手。”话音刚落,那使者脸色一沉。

手中玉符亮起刺目金光,空中“言”字猛然放大,朝着秦无咎当头压下。

空气像是被钉住了一样,连呼吸都难。秦无咎只觉得胸口一紧,脚底青砖咔嚓裂开一圈。

但他咧嘴一笑,右拳猛地砸向地面。轰!紫电炸开,像蜘蛛网一样爬满整片地面。

金光晃了两下,啪地碎成粉末。玉符裂了条缝。使者瞪大眼,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你……竟敢毁皇庭信物?”他声音终于有了起伏。“不是我毁的。

”秦无咎拍了拍手上的灰,“是你那破字太脆,风一吹就散架。再说了,

我又不是你们中州公务员,凭啥听你念咒?”身后几个长老听得嘴角直抽,有个差点笑出声,

赶紧捂住嘴。使者咬牙,还想说话,可秦无咎已经转身往残墙那边走。他一脚踩上断石,

回头看了眼天上阴云,嘀咕道:“今儿这天气,怕是要下雨。待会儿打起来,

别把我衣服淋湿了。”这话一出,对方三人全愣住。他们从南走到北,

见过跪的、求的、装傻的,就没见过这种把逼宫当串门聊闲天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使者冷声道,“明日午时,若不交出雷骨传承,中州大军压境,血洗东荒。”“行啊。

”秦无咎摆摆手,“记得带伞,别淋着你们皇上。对了,回去跟他说一声——体虚别硬撑,

多喝点热水。”使者脸色瞬间铁青,翻身上马,带着两人掉头就走,背影狼狈得像被狗撵。

秦无咎看着他们跑远,才松了口气,肩膀一塌,差点坐地上。刚才那一拳其实耗得不轻,

体内雷力还在乱窜,胳膊都有些发抖。他靠在断墙上,正想歇会儿,

忽然听见北边传来一阵怪声。“咚——咚——咚——”像是有人敲鼓,又像是心跳。

黄沙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一个秃头和尚从沙尘里走出来。他浑身缠着红布条,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双目赤红,嘴里念着谁也听不懂的话。“施主……你与佛有缘。

”秦无咎皱眉:“又是来要东西的?”“雷骨通灵,当归佛门净化。”和尚双手合十,

脚下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血印,“贫僧奉北漠金刚寺之命,接你回山修行。”“修行?

”秦无咎挠了挠耳朵,“你这长相,不像和尚,倒像庙会门口骗香火钱的。”和尚不恼,

反而笑了一下:“有缘人,不必抗拒。你体内的雷脉躁动已久,唯有血经封印,方可安宁。

”说着,他抬起手,那些红布条无风自动,一个个字浮在空中,隐隐形成一道网,

朝秦无咎罩来。秦无咎感觉脑袋嗡了一声,像是有人拿锤子轻轻敲他太阳穴。他晃了晃头,

骂了句:“好家伙,这是想给我洗脑啊?”他没再多废话,

运起《大雷音拳经》第二式——雷动九天。拳头一握,紫电顺着手臂窜上来,

整个人像是被点亮了一样。他冲上前,一拳轰出。轰隆!拳风撞上血网,

那些红字噼里啪啦炸开,像过年放炮仗。和尚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砸进一堆碎石里,

半天没爬起来。秦无咎甩了甩手腕:“缘分?我看你是和尚吃肉——想开荤了吧?

下次拜佛前先照照镜子,别以为裹块布就能装高人。”那和尚趴在地上,咳出一口血,

却还在笑:“有意思……此子雷骨未 Fully……呃,不对,是未完全觉醒,

必与我佛门有因果……”他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后退,最后消失在黄沙中。

四周安静下来。秦无咎长出一口气,腿一软,靠着墙滑坐在地。他摸了摸额头,发现全是汗,

衣服也湿透了。“今天这活儿干得真累。”他自言自语,“比上次帮王寡妇搬米还费劲。

”不远处,几个长老小心翼翼凑过来。“少主……您这下可是把中州和北漠都得罪了。

”有人颤声说,“接下来怎么办?”秦无咎抬头看了眼夜空。乌云散了些,

但天边又有新的云聚过来,隐约还能听见雷声。他把手伸进怀里,

掏出一块焦黑的石头碎片——那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据说是从雷碑上剥下来的。

他盯着看了几秒,然后攥紧拳头,站起身。“怕啥?”他说,

“俺爹当年也是一个人扛着雷碑守家门。”他一步步走上残垣,站在最高处,

面对四野大声喊:“谁想拿我雷骨,先问问俺这拳头答不答应!”话音落下,额间雷纹一闪,

双拳泛起紫光,天地间雷声滚滚。远处山巅,几道目光悄然退去。有人冷笑,有人低语,

更多人在等——等他倒下,等他犯错,等机会来临。秦无咎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

从今天起,没人能逼他低头。他拍了拍酒壶,发现空了,

叹了口气:“下回得让老祖多泡点茶,这玩意儿虽然苦,但喝完打架特别带劲。

”他望着远方,喃喃道:“这帮人咋比王寡妇家的狗还难缠……不过嘛——”他握紧拳头,

雷光在指节间跳跃。谁来,俺就揍谁!三 鬼事风云秦无咎把空酒壶揣进怀里,

抬脚踩过碎石堆。天边雷声还在滚,他脖子后面汗还没干透,衣服贴在背上发凉。

刚才那一通打嘴仗加动手,雷力耗得七七八八,腿肚子有点打飘。他摸了摸腰间紫铜壶,

没水了,也没肉干,只剩半块冷馍在怀里硌着肋骨。他咬牙往前走,嘴里嘟囔:“哎哟妈呀,

这破地方连个饭馆都没有,比村口李二狗家还穷。”西岭山路歪七扭八,石头缝里冒黑烟,

地上铺着一层灰不拉几的雾。路边立着些歪斜木架,上面摆着瓶瓶罐罐,摊主都裹着麻布,

脸遮得严实,一句话不说。有人走过,他们就抬起手,掌心托着一盏小灯,

灯芯是幽蓝色的火苗,晃得人眼晕。秦无咎停下脚步,盯着那灯看了两秒,“这是啥?魂火?

拿这个买东西?”没人理他。他又往前走几步,看见一个老头蹲在地上,

伸手碰了下摊位上的瓶子。刚开口问价,那老头嘴巴还没合上,整个人就被一团黑雾卷进去,

眨眼没了影。秦无咎愣住,随即挠头:“好家伙,问个价还能送命?

这规矩比我家老祖定的还狠。”他退后两步,靠在一块风化的石碑上喘气。脑袋有点沉,

雷脉在体内乱窜,像有几条蛇在里面钻来钻去。他闭眼调息,忽然察觉脚下地面不对劲。

那些魂灯摆在地上的位置,歪歪扭扭像是随意放的,可他每走一步,

雷骨就有种被牵引的感觉。他睁开眼,低头看去,发现灯光排列居然暗合某种步法轨迹。

“九宫步?”他低声念出名字,想起老祖提过的一句口诀,“踏错一步,万劫不复。

”他咧嘴一笑,“那我偏要踩错。”抬脚往左边第三盏灯上一跺。轰!地面震动,

四周雾气猛地翻涌起来,原本静止的魂灯齐刷刷转向他,蓝火暴涨,照得他满脸发青。

远处高台上响起一声低沉钟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秦无咎非但没退,

反而往前蹽了一大步,“哪儿亮我就往哪儿走,反正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

”他顺着雷骨感应一路疾行,绕过三道弯,跨过两片塌陷地,终于看见前方立着一座黑石台。

台上放着一卷残破竹简,封皮上写着四个字:《破劫录》。他眼睛一亮,刚想冲上去,

背后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少主,可要魂灯?能避雷劫哦。”秦无咎脚步一顿,没回头,

耳朵却竖了起来。这声音听着像生锈铁片刮锅底,难听得要命。他慢慢转过身,

看见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人站在三丈外,兜帽压得很低,只能看见嘴角一抹冷笑。

那人袖子一抖,七十二盏魂灯从四面八方升起,围成一圈,把他困在中间。“避雷劫?

”秦无咎翻了个白眼,“上次说这话的是镇上卖假药的老李头,吹自己炼的丹能飞升,

结果吃坏了肚子,在茅房蹲了三天。你这玩意儿,怕不是也治拉肚子的?”黑袍人没笑,

反而向前迈了一步,“此灯引自阴脉核心,专克天雷。少主若不信,不妨点一盏试试。

”“试啥?”秦无咎把手***裤兜,“你是想让我点亮它,还是点亮你脑袋?”话音未落,

对方骤然暴起!一道银光从袖中激射而出,竟是条泛着寒光的锁链,直奔他胸口而来。

链子未到,一股阴冷气息已经扑面,冻得他鼻尖发麻。秦无咎早有防备,脚下一点,

身子横移半尺,《大雷音步》瞬间发动。锁链擦着他衣角掠过,钉进地面,

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右拳紧握,雷脉轰然运转,紫电顺着手臂炸开,

拳风带响——“雷鸣初响!”轰!一拳砸向地面,雷力呈环形扩散,震得周围魂灯剧烈摇晃。

锁链应声而断,化作数截废铁落在地上。黑袍人踉跄后退,捂住胸口咳了一声,却没有再攻。

秦无咎甩了甩手腕,眯眼看着他,“你这招式太糙,比我爹当年教的还差劲。再说了,

真想帮我,哪有用锁链套人的?你当我是牲口?”黑袍人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扯下面纱。

一张年轻的脸露了出来,二十出头,脸色苍白,眼神躲闪,看起来不像杀手,

倒像个被抓包偷鸡的愣头青。“少主……”他声音变了,不再沙哑,反而有点发虚,

“我不是要害你。我是……秦家的人。”秦无咎皱眉,“秦家?哪个秦家?东荒那个?

”“嗯。”年轻人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钥匙,递上前,“这是我爹留下的。他说,

要是遇见额间有雷纹的人,就把这个交出去。”秦无咎没接,盯着那把钥匙看了几秒。

铜质老旧,上面刻着一个“秦”字,样式和他小时候见过的族谱印章一模一样。他抬头,

“你爹是谁?”“七叔公……当年因为误触禁术被逐出家族,逃到了西岭。”年轻人低下头,

“我叫秦夜,守这片鬼市已经三年了。我知道你要来,所以设了局,

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雷骨传人。”秦无咎哼了一声,“所以刚才那阵法,是你故意引我踩的?

”“是。”秦夜点头,“只有真正能引动雷脉的人,才能触发机关。普通人一碰就死。

”“那你现在信了?”“信了。”秦夜把钥匙塞进他手里,“这把是魂灯阵眼的开启之钥,

剩下的六十八把在我藏的地方。你要找《破劫录》,就得用它。”秦无咎捏着钥匙,

感觉有点沉。他盯着秦夜看了半天,忽然问:“你图啥?咱家可没给你发过工资。

”秦夜苦笑,“我不图别的。就想让秦家的东西,回到秦家人手里。”两人正说着,

头顶忽然传来闷雷声。秦无咎抬头一看,脸色变了。原本稀薄的云层正在快速聚拢,

而且颜色发紫,带着电光。更诡异的是,这些云不是自然形成的,

而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从四面八方抽过来的。他低头看脚下,

发现那些魂灯不知何时全部熄灭,只剩下中心一盏还亮着,正对着他的位置。“好家伙!

”他猛地醒悟,“你们这是想借我的雷骨引天劫,把整个鬼市炸平?顺便把我一块劈了,

毁尸灭迹?”秦夜脸色发白,“我不知道……我没参与这个计划!

可能是其他人……”“别废话了!”秦无咎一把将他拽到身后,双拳齐出,

雷力灌入手中铜钥,狠狠***地面!轰隆!!钥匙插入的瞬间,整片大地剧震,

所有魂灯同时爆燃,蓝火冲天而起,照亮了整座山谷。雷力顺着地脉反向冲击,

直奔高台中央的聚灵阵眼。一声巨响,阵法崩裂,天空中的雷云被强行撕开一道口子,

电光四散,未能凝聚成劫。烟尘散去,秦无咎单膝跪地,喘着粗气。他抬头看向废墟中央,

那卷《破劫录》还在,只是烧焦了一角。他伸手捡起,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欲破天劫,

先斩心魔。雷不伤真骨,唯惧执念成灰。”他念完这句,嗤笑一声,

“写得跟算命先生批八字似的。”秦夜爬起来,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你还好吗?”“饿。

”秦无咎把竹简塞进怀里,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了半天,连个馒头都没捞着。

你这儿有没有吃的?”秦夜摇头,“没有。”“那有没有酒?”“也没有。

”“那你这鬼市开的啥?”秦无咎瞪眼,“总不能只卖命吧?”秦夜张了张嘴,没说话。

秦无咎叹了口气,一***坐在废墟上,掏出怀里那半块冷馍,啃了一口。嚼了两下,

眉头皱成一团。“这馍比石头还硬。”他嘟囔,“下次出门得带点酱菜。”他抬头看了看天。

西北方向,乌云又开始聚集,隐隐有雷声滚动。他咽下最后一口馍,抹了把嘴,站起身。

“走,”他说,“带我去拿剩下的钥匙。

”四 南疆蛊龙秦无咎把那半块硬得硌牙的馍咽下去,喉咙里像塞了团沙子。他抹了把嘴,

抬头看了看天。西北方向的云又厚了,电光在云层里窜来窜去,像是有谁在天上甩鞭子。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这雷劫追命似的,比镇上讨债的王麻子还粘人。

”脚下一滑,踩进个泥坑,溅起的黑水糊了小腿一圈。他低头一看,这地不对劲,

湿漉漉的不说,踩上去还发软,像踩在刚蒸熟的豆腐上。四周雾气越来越浓,

空气里一股子草药混着腐叶的味道,吸一口嗓子眼发痒。“哎哟妈呀,

这是进了哪个老巫婆的药罐子?”他嘟囔着,扶了棵歪脖子树稳住身子。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嗡嗡声,不像是蚊子,倒像是铁片在风里抖。他眯眼往前看,

雾里影影绰绰有东西在动。再细瞧,是一群虫子,通体泛蓝,翅膀薄得透光,排成一条长龙,

在空中绕出个怪异的圈。那圈子越转越快,嗡鸣声直往脑仁里钻。秦无咎太阳穴突突跳,

抬手一拳砸向地面。雷劲入土,震波扩散,嗡声戛然而止。他喘了口气,刚想迈步,

前头雾气猛地一荡,一道银光冲了出来。那是一条由虫子组成的龙,盘旋飞舞,

龙头正对着他。虫群密密麻麻,每一只都在微微颤动,合在一起竟像是活物,

龙眼是两团幽蓝的火,死死盯着他。秦无咎往后退了半步,手摸到腰间的紫铜壶。壶是空的,

但他还是下意识攥紧了。“哪家孩子玩过家家呢?拿虫子吓人?”他咧了咧嘴,

声音却没带笑。话刚说完,那蛊龙突然俯冲而下,速度快得看不清影子。风压扑面,

带着一股子腥甜味。他侧身闪避,左肩衣服还是被爪风撕开一道口子,皮肉***辣地疼。

“好家伙!”他骂了一声,右拳立刻绷紧。雷骨一震,手臂上噼啪炸起一串电光。

“我还让着你?”他低吼一声,不退反进,迎着蛊龙冲势就是一拳。“雷鸣贯日!

”拳出如雷,紫电顺着拳风炸开,像一道竖劈下来的闪电,正中蛊龙脑袋。虫群瞬间崩散,

蓝光四溅,那龙影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转眼化作漫天碎光,消散在雾里。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连风都停了。秦无咎站在原地,拳头还举着,手臂上的雷光慢慢褪去。

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腕,嘀咕:“这玩意儿还挺抗揍。”林子里传来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抬头看去,一个少女从树后走出来。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银饰裙,

裙摆上挂着不少小袋子,里面黑乎乎的,不知装了什么。她头发用银环束着,

脸上画着几道红纹,眼睛很亮,像山里的野猫。她走到离他三丈远的地方停下,

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你……”她开口,声音清亮,“一拳打散我族圣蛊?

”秦无咎挠了挠头,“圣蛊?那玩意儿长得跟俺家大黄发疯时差不多,就是多了俩翅膀。

”少女眉头一皱,“少胡说!我们蛊龙最温柔,只对心怀恶意的人显形。你能引它暴起,

说明你心里全是杀意。”秦无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杀意?那是因为我饿得慌,

看见啥都想揍一顿解闷儿。你要是有吃的,我也懒得动手。”少女没笑,反而往前走了一步,

“你不怕它?那可是能噬魂的蛊龙。”“怕?”秦无咎把酒壶往腰上一挂,“它没我拳头硬,

我凭啥怕它?再说了,你们南疆人打招呼都这么狠?下次能不能先递个饼?”少女抿了下嘴,

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不是普通人。你体内有雷脉,而且……和蛊龙之力有共鸣。

”秦无咎歪头,“啥叫共鸣?听着像村口俩老头对唱山歌。”“你不明白。”她摇头,

“蛊龙是靠气息牵引才发动的。它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你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

激起了它的本能反应。”秦无咎低头看了看自己,“我啥也没带啊,就一空壶,

半块馍都没了。”少女盯着他额间的雷纹,眼神变了,“你这雷骨……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三岁觉醒的。”秦无咎咧嘴,“那天把我爹吓够呛,屋顶都被雷劈塌了。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来南疆,是为了找破劫之法?”秦无咎挑眉,

“你咋知道?”“西岭的事已经传开了。”她说,“鬼市阵法被破,魂灯熄灭,

有人用雷力反冲聚灵阵。除了你,没人能做到。”秦无咎嘿嘿一笑,“看来我名气不小啊,

都传到南边来了。”“可你这样乱闯,迟早会出事。”少女语气冷了下来,

“南疆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刚才那蛊龙只是预警,要是惊动了祖坛里的老蛊,

你这一身雷骨,也扛不住。”秦无咎耸肩,“那你说咋办?雷劫在后头追着,我不跑不行啊。

”“你可以学控雷。”少女看着他,“我们巫族有《驭雷蛊典》,能让雷力与蛊虫共生,

既能护体,也能引雷为兵。”秦无咎眼睛一亮,“还有这种好事?那赶紧教我呗。”“不行。

”她摇头,“那是族中秘传,外人不能碰。”“那你还跟我说?”秦无咎摊手。

“我是提醒你。”她盯着他,“雷骨虽强,但蛊龙之力,亦不可小觑。”秦无咎咧嘴一笑,

拍了拍空瘪的肚子,“行,等我吃饱了,咱俩再好好唠这个。”他转身就要走,刚迈出一步,

忽然觉得脚底一滑。低头一看,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黑色的小虫,正顺着他的鞋往上攀。

他低头瞅了瞅,抬起脚,轻轻一跺。地面震动,雷劲透下,虫子瞬间焦黑一片,簌簌掉落。

少女站在原地没动,嘴角却微微扬起。“你真不怕?”她问。“怕啥?

”秦无咎活动了下手腕,“不就是虫子吗?比我家灶台下的还小。”“可它们能钻进骨头里,

啃你的神识。”她声音低了些,“上一个不怕的人,现在还在地底哭。

”秦无咎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你哭过吗?”少女一怔。“没哭过就别说吓人的话。

”他咧嘴一笑,“俺秦无咎打小就不信邪,雷都劈不死我,虫子还能咬死我?

”他说完转身就走,脚步沉稳,背影挺得笔直。少女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

手指轻轻抚过裙摆上的一个小袋。袋子里,一只蛊虫正微微颤动,

触角朝向秦无咎离去的方向,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她低声说:“你不怕蛊龙……可你知不知道,真正的蛊龙,从来不会出现在光里。

”秦无咎走出十几步,忽然停下。他感觉到后颈有点发凉,像是有根细针在轻轻扎。

他抬手摸了摸,什么都没有。他皱了皱眉,没多想,继续往前走。树林深处,

一只藏在树洞里的蛊虫,缓缓睁开了眼睛。五 皇庭之谋秦无咎停下脚步,

后颈那股凉意还在,像有根线轻轻扯着。他没回头,抬手摸了摸,皮肤上没伤口,

也没虫子爬过。可这感觉不对劲,南疆的蛊再邪门,也不会追着人跑出百里。

他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紫铜酒壶,壶身冰凉,一点热气都没有。壶是空的,但他还是晃了晃,

听不到半点响动。“哎哟妈呀,我在这儿跟虫子耗,人家皇帝老儿怕是都把庆功宴摆好了。

”他咧了下嘴,脚下一转,不再往密林深处走,而是调头向东。中州。那儿才是真正的局。

他一路疾行,雷骨在体内缓缓运转,每踏一步,地面就震一下。走到第三座山口时,

空中突然浮出三道金光符文,排成一列拦路。符文刚现,一股沉重的压力就压下来,

像是有人拿山砸背。秦无咎站定,拳头一攥。“又来?”雷劲从掌心炸出,轰向第一道符。

金光一闪,碎成粉末。第二道刚要成型,他右脚猛跺,雷力顺地而起,直接震散。

第三道还没落稳,他已冲到跟前,一拳轰穿。符文崩解,残余的金丝在风里飘了几下,

化成灰。“合着你们皇庭没人了,净派些纸片儿挡路?”他拍了拍手,抬头看天,

“写几个字就想困住我?那你咋不写个‘天下太平’贴脑门上,省得天天操心?”话音未落,

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一座城影。城墙高耸,漆黑如墨,城门上方悬着一块巨匾,

写着“中州皇庭”四个大字。字是金的,可金光发暗,像是蒙了层灰。他眯眼看了会儿,

抬腿就走。到了城门前,两扇青铜大门紧闭,门上刻满古文,密密麻麻,像蚂蚁爬了一墙。

门口站着四名守卫,戴青铜面具,手持长戟,一动不动。秦无咎上前一步。“开门。

”守卫没动,嘴里开始念诵,声音低沉,一字一顿。每吐一个字,空中就凝出一道金线,

九道金线连成阵,朝他缠来。他冷笑一声,雷骨一震,额间雷纹亮起蓝光。

“你说你念经也就罢了,还拿这玩意儿当锁链使?真当自己是语文课代表?”他没退,

反而迎着金线冲上去。雷劲灌入胸口,心跳猛地加快,一下比一下重。每跳一次,

体内的雷力就震荡一次,震波顺着经脉扩散,撞上金线,当场崩断。第一重言阵破。

他继续往前,第二重阵法启动,地面浮现出巨大符文,想把他钉在原地。他左脚一蹬,

雷力从脚底炸开,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出去,雷拳直轰阵眼。轰!符文炸裂。

第三重、第四重接连发动,金光层层叠叠,几乎封死所有空间。他不管不顾,

一边冲一边骂:“整这么多套,你是开连锁店呢?”雷劲不断轰出,每一拳都带着爆响。

第五重破,第六重破,第七、八重接连崩塌。到第九重时,他已冲到大门前,双拳齐出,

雷力全开。“老子今天不是来谈生意的!”轰隆——两扇青铜门被硬生生轰开,碎片飞溅,

砸进大殿前的石阶,崩出几道裂痕。大殿内,灯火通明。皇帝坐在龙椅上,身穿龙袍,

手里捻着一串佛珠。珠子泛着暗红光,像是浸过血。他看着门口,脸上没怒,也没惊,

只是慢慢开口。“你来了。”声音不高,可一出口,整个大殿的空气就像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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