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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色请柬:鸢尾纹里的死亡倒计时

发表时间: 2025-05-08
宁市西月的雨总带着刺骨的凉,苏晚盯着办公桌上的烫金信封,指尖在“鸢尾”浮雕上碾出红痕。

距离养母苏敏在ICU度过的第2190天,刚好是个雨天。

信封是今早塞进苏氏珠宝店门缝的,没有邮戳,只有右下角烫银的“傅”字logo——像把淬了冰的刀,剜进她15岁那年的记忆。

抽出请柬时,一张纸条飘落:“想知道2014年车祸真相,4月25日圣鸢尾教堂见。”

落款是钢笔字“傅景深”,尾笔拖出的棱角,和他25岁生日宴上摔碎香槟杯的裂痕一模一样。

“晚晚,该去医院了。”

同事小芸的声音惊醒她,苏晚慌忙将请柬塞进抽屉最深处,掌心的汗渍在烫金花纹上洇出阴影。

玻璃展柜里,她设计的“西月鸢尾”系列项链正在灯光下流转,吊坠弧度与请柬上的浮雕分毫不差——那是她参照傅母陈婉葬礼上摆放的花束画的,那时她躲在墓园树后,看见18岁的傅景深抱着鸢尾花束,银表在腕间泛着冷光。

圣鸢尾教堂的尖顶刺破暮色时,苏晚的高跟鞋踩过积水。

白色鸢尾花拱门在风中轻颤,像极了2014年那辆失控的轿车前挡风玻璃上凝结的雨珠。

她摸了摸颈间的银链,吊坠里藏着半枚鸢尾发卡——陈婉坠桥前塞进她掌心的,边角还留着干涸的血迹。

“苏小姐,新郎在等您。”

礼服师递来婚纱时,苏晚看见镜中自己苍白的脸。

婚纱是傅景深指定的款式,抹胸处绣着33朵鸢尾花,正好是他母亲去世时的年龄。

她忽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匿名信,照片里养母苏敏的病床旁,站着戴口罩的张医生,手里举着的药瓶标签上,“傅氏医疗”西个小字格外刺眼。

红毯尽头,傅景深穿着定制西装,腕间银表的指针定格在4:25——陈婉的死亡时间。

他望着她走来,喉结滚动,目光落在她别在发间的鸢尾发卡上,瞳孔骤然收缩。

苏晚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管风琴声,像极了七年前那辆轿车刹车时的刺耳摩擦。

“苏晚,你可记得,七年前的今天,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牧师念完誓词的瞬间,傅景深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僵硬的耳垂。

宾客席传来细碎的惊呼和窃笑,苏晚看见第二排的林悦正用手机对着她拍照,指甲上的鸢尾花美甲在闪光灯下格外刺眼。

她想说“我记得,她最后说‘阿晚别怕’”,但喉咙像被塞进碎冰。

傅景深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婚戒内侧的冷硬硌得她生疼:“从今天起,你是傅家的赎罪券。”

戒指滑入无名指的刹那,她终于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是恨,却藏着她看不懂的动荡。

交换戒指的环节,苏晚的婚纱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淡粉色的旧疤。

那是2019年暴雨夜,她替他挡住醉驾车辆时留下的,当时他23岁,她20岁,他在手术室外抽完了整包烟,却在她醒来时说:“别以为救我就能抵消你15岁的罪孽。”

婚宴开始前,傅景深突然拽着她的手腕走向侧厅。

婚纱裙摆扫过地面,她看见宾客们交头接耳的嘴型:“养女”“扫把星”“傅家怎么会娶这种人”。

侧厅的落地镜里,他替她整理头纱的动作突然顿住,指腹擦过她耳后时,她听见他极低的、带着颤音的一句:“发卡……是母亲的遗物。”

苏晚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七年前她蹲在桥边,看着陈婉的车坠入河水中,掌心的发卡还带着体温。

后来傅家放出消息,说陈婉临终前指认“苏氏设计车祸”,而她作为苏氏养女,从此成了宁市商圈人人忌讳的名字。

此刻傅景深的指尖还停在她发间,她忽然想起18岁的他在葬礼上摔碎她送的花篮:“别用鸢尾花脏了我母亲的灵堂。”

“景深,宾客们等着敬酒呢。”

林悦推门进来,视线在苏晚的发卡上停留半秒,忽然轻笑出声,“苏小姐这发卡,倒像是从傅伯母棺木里偷出来的呢。”

傅景深的手骤然收紧,苏晚听见发卡的银链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却在他转身时,看见他指尖迅速划过自己的腕骨——那里纹着极小的鸢尾图案,是她20岁时开玩笑画的,没想到他真的纹在了皮肤上。

婚宴进行到一半,苏晚借口去洗手间,拐进教堂后巷。

手机在掌心震动,沈砚舟发来消息:“张医生给苏敏的药有问题,是抑制痛觉的神经毒素。”

她盯着屏幕上的用药清单,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皮鞋踩水的声音。

“躲着哭?”

傅景深的声音带着酒气,将她抵在潮湿的砖墙上。

他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却在看见她泛红的眼角时,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的泪痣——那是七年前她在桥边哭到脱水时,他唯一一次替她擦眼泪的位置。

“别装无辜,” 他突然冷笑,松开手,“苏敏的药费,傅家可以继续承担,只要你乖乖当我的妻子。”

苏晚望着他转身的背影,婚纱后腰处的冷汗浸透蕾丝。

她摸向内衣暗袋,那里藏着她偷偷从傅家老宅拿到的文件——2014年4月25日的急救中心通话记录,接通时间显示4:25:03,断线时间4:40:17。

而陈婉的死亡时间,是4:25:17。

教堂钟声在雨夜中回荡,苏晚回到宴会厅时,发现自己的座位上摆着个黑色礼盒。

打开的瞬间,鸢尾花香混着铁锈味涌来——是支刻着“1996.4.15”的钢笔,正是七年前她在桥边捡到的那支,笔帽内侧还留着淡淡的血渍。

“喜欢吗?”

傅景深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这是我18岁生日时母亲送的,她说‘阿景深要像鸢尾花一样坚韧’。”

他指尖划过她手背,拿起钢笔,在请柬背面写下一行字:“契约婚姻,为期三年,违约者,苏氏珠宝与苏敏的药,一并消失。”

墨迹未干,他忽然贴近她耳边:“对了,婚房装了27个摄像头,包括洗手间。”

苏晚浑身发冷,看着他腕间银表的指针跳过4:25,突然想起沈砚舟说过的话:“傅景深的母亲死亡时间,和你的生日,只差17秒。”

深夜回到傅家老宅,苏晚站在卧室门口,望着满墙的鸢尾花纹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纸张脆响。

傅景深倚在门框上,手里捏着她藏在婚纱里的止血药瓶,标签上“脾脏破裂后遗症”的诊断书刺得她眼眶发疼。

“装病?”

他的声音冷下来,药瓶被甩进垃圾桶,发出刺耳的响声。

苏晚看着他转身走向衣帽间,忽然注意到他西装内袋露出一角——是她七年前丢失的鸢尾纸发卡,边缘还留着她当年折坏的褶皱。

床头的摄像头闪着红光,苏晚躺在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流声。

她摸向婚戒,内侧的刻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1999.4.25-2024.4.25”。

这是她22岁生日时偷偷刻的,那时她刚拿到诊断书:“多器官衰竭,预计存活至25岁。”

浴室门突然打开,傅景深穿着浴袍走出来,发梢的水滴落在锁骨下方——那里有块淡红色的胎记,形状像极了鸢尾花的花瓣。

苏晚慌忙转身,却听见他停在床边,良久,轻声说了句:“睡吧,明天带你去见父亲。”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床垫因他的重量下陷。

午夜十二点整,床头的电子钟突然闪烁,自动跳转到4:25:17——陈婉的死亡时间。

苏晚听见傅景深的呼吸声逐渐平稳,悄悄摸向枕头下的手机,相册里存着今早收到的匿名邮件:一张监控截图,显示傅明轩在2014年4月25日凌晨3点进入急救中心。

指尖划过屏幕,她忽然愣住——截图角落,有个模糊的身影,穿着和她今天一样的鸢尾纹高跟鞋。

而邮件标题是:“苏晚,你以为当年的意外,真的只是意外吗?”

雨声渐歇时,苏晚终于昏昏沉沉睡去。

梦中,15岁的自己蹲在桥边,手里攥着染血的钢笔,而18岁的傅景深站在警车旁,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得像团迷雾。

突然,轿车的刹车声刺破梦境,她猛地睁眼,看见床头摄像头的红光中,傅景深正站在阴影里,注视着她的方向。

“做噩梦了?”

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却在她开灯的瞬间,迅速转身走向书房。

苏晚看见他睡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纸条,上面是她熟悉的、属于傅明轩的字迹:“别让她查到急救中心的接线员。”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傅景深的背影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苏晚摸着婚戒上的刻字,忽然想起七年前陈婉塞给她发卡时,唇语分明在说:“阿晚,去找……” 后面的话被剧烈的咳嗽打断,而她永远不知道,那个未说完的名字,究竟是“傅景深”,还是“傅明轩”。

书房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苏晚慌忙起身,却在门口看见傅景深弯腰捡起相框,里面是陈婉的照片,玻璃碎渣中,半张泛黄的纸条飘落——是陈婉的字迹:“阿景深,4月25日的雨,别让阿晚再淋一次。”

她屏住呼吸,看着傅景深突然抬头,目光与她相撞。

他迅速收起纸条,眼中翻涌的情绪让她心悸,而他开口时,声音却冷得像冰:“明天开始,每天早上七点吃药,张医生会监督你。”

转身时,苏晚看见他将陈婉的照片扣在桌上,玻璃碎渣在晨光中闪烁,像极了七年前桥面上的雨水,和她永远捡不回的、关于真相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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