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我刚穿来三天。还没搞明白这个世界咋回事，就发现兜里一个铜板都没有。
肚子饿得咕咕叫。我蹲在路边，看着那些穿长袍飞来飞去的人，心里直骂娘。这叫什么事儿？
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天才，我呢？连个名字都没在原著里出现过，标准的背景板。
得先活命。我看见城门口贴着一张告示，招群演。管一顿饭，给十个铜板。我立刻去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是给一个什么留影石拍东西。大概就是修真界的电影吧。
演的是个大门派收徒的盛况。我被分到的角色，是挤在人群里看热闹的一个路人甲。
连句词儿都没有，就负责当背景，伸长脖子看。开拍了。留影石飞在天上，闪着光。
我老老实实缩在人群后面，努力降低存在感。前面那些有脸面的配角在走情节，
激动地讨论哪个天才又拜入了哪个长老门下。我听着，肚子叫得更响了，
满脑子都是待会儿盒饭里有没有肉。突然，留影石的光好像闪了一下，方向偏了点，
正好扫到我这边。我正捂着肚子，愁眉苦脸地想着饭，一抬头，跟那石头的光撞了个正着。
也就那么一瞬间，估计半秒都不到。拍完，领了十个铜板和一个冷馒头。我蹲在墙角啃，
觉得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好歹是穿越了，一点金手指没有，还得靠当群演糊口。没过几天，
我正琢磨着去哪儿找下一个群演的活儿，听见街边茶馆里有人吵吵嚷嚷。“看见没？就那个！
留影石里惊鸿一瞥那个姑娘！”“哪个哪个？‘拜师大典’那个新留影石？”“对对对！
就人群后面那个！哎哟喂，那眼神，绝了！”我好奇地凑过去看。
茶馆墙上挂着一块发光的玉板，上面正放着我那天拍的片段。画面被放大了，
定格在一张脸上。有点模糊，但能认出是我。我皱着眉，捂着肚子，眼神放空，
带着点对生活的迷茫和……饥饿？底下评论刷得飞快：“这是谁？！
三息之内我要知道她的名字！”“眼神杀我！好真实！不像演的！”“对对对！
感觉她不是在演戏，是真的饿！或者真的在发愁！”“太有代入感了！
这才是我们普通修士的心声啊！”“查到了！演职员表上写的是‘背景女修甲’！
连个名字都没有！”“背景甲？我不信！这气质，这眼神，
肯定是哪个大佬微服私访体验生活！”“楼上真相了！绝对是隐藏大佬！
”我嘴里的馒头渣差点喷出来。啥玩意儿？我就露了半秒脸，捂了下肚子，这就……火了？
还隐藏大佬？我低头看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脚上快磨破的布鞋，大佬个鬼！
大佬用得着啃冷馒头吗？第二天，我去另一个剧组碰运气。刚到地方，管事的瞅了我半天，
突然一拍大腿：“哎！你不是那个……那个‘背景女修甲’吗？”我懵了：“啊？是我。
”“就你了！”管事的一把拉住我，塞给我一块木牌子，上面写着“有词路人乙”，
“工钱翻倍！管两顿！有肉！”我稀里糊涂地就被推进去了。这次演的是个街边卖花的小贩，
主角路过，我有一句词：“仙师，买朵花吧？”说完就完事。开拍。我抱着个假花篮，
主角走过来。我按剧本念：“仙师，买朵花吧？”主角没理我，径直走了。留影石飞着。
拍完，我领了二十个铜板和一份有肉的盒饭。刚吃两口，就听见外面又炸锅了。
“出来了出来了！‘背景女修甲’的新留影石！”“天呐！她演卖花女！那句‘仙师，
买朵花吧？’好卑微，好真实！”“感觉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生活不易啊！”“对对对！
比那些光鲜亮丽的主角真实多了！这才是我们底层修士的日常！”“她到底是谁啊？
背景调查还没出来吗？”“没有！只知道艺名‘背景女修甲’！神秘感拉满！”我捧着盒饭，
哭笑不得。这也行？就一句词，也能解读出这么多？我的“艺名”——背景女修甲，
彻底火了。成了修真界底层修士的“代言人”。他们说我演出了真实，演出了生活的心酸。
各大留影石剧组开始抢着要我，工钱水涨船高。角色也从“背景女修甲”，
升级成了“有词路人丙”、“稍微露脸女配丁”。活儿多了，钱也多了点，
至少不用饿肚子了。但我心里直打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全靠运气和观众脑补。
这热度能撑多久？这天，
一个穿着光鲜亮丽法袍、手里拿着块高级传讯玉符大概类似手机的男人找到我。
他自称姓王，是“修真界快讯”的管事，搞留影石直播的。“叶姑娘，哦不，
‘背景女修甲’道友！”王管事笑得像朵花，“久仰大名！我们平台想邀请您做一次直播！
待遇从优！”直播？我有点懵：“直播什么？我又不会唱跳，也不会打坐修炼。”“哎呀，
不需要那些！”王管事摆手，“您就做您自己！就直播您的日常生活！让广大修士看看，
我们‘最真实’的代言人平时是怎么过的！”“日常生活？”我心想，
我的日常生活就是到处找群演活儿，吃盒饭，攒铜板。这有啥好看的？“对！越普通越好！
越接地气越好！”王管事眼睛发亮，“您想想，您现在可是无数底层修士的偶像！您的日常，
就是他们的精神食粮！只要您答应，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个下品灵石？
”我试探着问。王管事摇头：“五百！首播酬劳！”我腿一软。五百下品灵石！
我跑一年龙套也挣不到这么多！够我在城里租个小院，安稳过好一阵子了！“行！***！
”巨大的诱惑面前，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管他呢，先赚了这笔再说！直播时间定在三天后。
王管事给我送来一套据说能自动调节光线、自带美颜效果的留影石设备，
还给我塞了一本小册子，叫《直播话术一百条》。我翻了翻，
全是“家人们点点关注”、“感谢老铁送的法宝”之类的，看得我头皮发麻。直播当天，
我站在租来的、家徒四壁的小破屋里，对着那块悬浮的留影石，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王管事的声音通过传讯玉符传过来：“道友！自然点！就当它是块石头！开始吧！
”留影石亮起微光，显示连接成功。
我看着上面飞快滚过的、来自四面八方的文字：“来了来了！前排打卡！”“背景女修甲！
终于等到你直播了！”“姐姐今天还是那么真实朴素！”“这屋子……好简陋，但好亲切！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点笑：“呃……大家好。我是……那个‘背景女修甲’。
”这开场白真够尬的。“噗！姐姐好可爱！连开场都不会！”“对对对！就是这种生涩感！
真实！”“姐姐今天准备直播点啥？”我看着弹幕，稍微放松了点：“今天……嗯，
就直播……做饭吧？我刚买了点灵米和青菜。”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日常”了。
总不能直播我发呆或者数铜板吧？我走到屋子角落那个简陋的小灶台边，笨拙地生火。
火石打了好几下才着，烟呛得我直咳嗽。
“哈哈哈姐姐生火的样子像极了在家偷偷开小灶的我！”“小心点啊姐姐！别烫着！
”“这灶台太有生活气息了！”我淘米，下锅。水放多了，煮成了稀饭。炒青菜时，
油放少了，有点糊锅底。整个过程手忙脚乱，毫无美感可言。“看饿了……虽然卖相不咋地。
”“姐姐一看就是自己过日子的，跟我娘炒菜一个样！”“真实！太真实了！
那些仙子直播炼丹炼器的，哪有这个下饭！”“感谢‘筑基好难’道友送的一颗下品灵石！
”“感谢‘灵石总是不够花’道友送的辟谷丹一颗！”我看着留影石上飘过的打赏提示，
有点懵。我就煮个糊了的稀饭，炒个蔫了的青菜，还有人打赏？稀饭出锅，我盛了一碗，
坐到唯一的小木桌旁。对着留影石，有点不好意思：“呃……有点糊，青菜也蔫了。
凑合吃吧。”我低头喝了一口稀饭。烫得我龇牙咧嘴，赶紧用手扇风。“哈哈哈姐姐太逗了！
”“慢点吃啊！没人跟你抢！”“这表情包我截了！‘被稀饭烫到的女修甲’！”“打赏！
必须打赏！感谢道友带来快乐！”“感谢‘丹炉又炸了’道友送的十颗下品灵石！
”一顿磕磕绊绊、状况百出的做饭吃饭直播，持续了大概一个时辰。结束时，我累得够呛，
感觉比跑一天龙套还累。王管事兴奋的声音从传讯玉符传来：“道友！爆了！首播大成功！
在线人数破了我们平台新记录！打赏折算下来，您能分到三百多下品灵石！加上酬劳，
快九百了！”我看着留影石上显示的最终数据，还有那一长串打赏记录，脑子嗡嗡的。
九百下品灵石？就因为我煮了一锅糊稀饭，炒了一盘蔫青菜，外加被烫得龇牙咧嘴？
这修真界的钱……也太好赚了吧？或者说，这届观众的口味……也太独特了吧？
有了第一次直播的成功，王管事把我当成了摇钱树。直播频率越来越高，内容也越来越杂。
直播我早起去城外灵气稀薄的山坡上，笨拙地打坐，吸了半天，憋得脸通红，
也没引动多少灵气入体。弹幕：“哈哈哈姐姐努力的样子好励志虽然没啥效果！
”“同感！每次修炼都这样，吸了个寂寞！”“这才是普通灵根修士的常态啊！
那些动不动就引气入体成功的都是骗人的！”“打赏！给姐姐买颗聚气丹补补！
”直播我去逛最便宜的修士集市类似菜市场，跟摊主为了一个铜板的差价讨价还价半天。
弹幕：“学到了！下次我也这么砍价！”“姐姐砍价的样子好凶！爱了爱了！
”“那个摊主脸都绿了哈哈哈！”直播我尝试练习最基础的御风术低空飞行，
结果离地一尺就摇摇晃晃，坚持不到三息就掉下来，摔了个***墩儿。
弹幕：“哈哈哈哈哈哈！”“姐姐别灰心！多摔几次就会了！”“这摔倒姿势我给满分！
太真实了！”“感谢道友送来跌打损伤膏药！”我越是不行，越是笨拙，
越是显得“真实”和“接地气”，观众就越买账。打赏像流水一样涌进来。
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城郊漏风的小破屋搬进了城里带小院的砖瓦房。
粗布衣服换成了料子不错的细棉布长裙。虽然依旧买不起法袍，但至少不用顿顿啃冷馒头了。
“背景女修甲”这个名字，彻底成了底层修士圈的现象级存在。
甚至开始有商家找我“代言”。比如“张记杂货铺”给我送了一堆锅碗瓢盆，让我直播时用，
说他们的锅“经摔耐用，特别适合手忙脚乱的新手厨修”。
“李记成衣铺”送了几身结实耐磨的棉布衣服，让我直播干活时穿，
号称“搬砖打坐两相宜”。
我的“人设”算是立住了：一个资质平平、运气平平、干啥啥不行但努力生活的底层女修。
大家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找到了共鸣和……乐子。王管事尝到了甜头，
开始不满足于这种小打小闹的日常直播了。他找到我，搓着手，一脸精明：“叶道友啊，
你看，你现在名气是有了，但咱们得突破！得整点更有话题性的活儿！光吃饭砍价修炼，
观众久了也会腻的。”我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啥？先说好，
杀人放火、坑蒙拐骗的事我不干。”我可不想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进去。“哎呀，哪能呢！
”王管事压低声音，“你看，现在最火的是什么？是丹道！是炼丹直播！那些炼丹师，
一个个鼻孔朝天，炼个一品丹药都搞得神神秘秘，收费死贵。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
”“炼丹？”我差点跳起来，“你让我去炼丹？我连个火球术都搓不利索！炸炉了算谁的？
”“别急别急！”王管事赶紧安抚，“不用你真炼出什么高级丹药！
咱就炼最基础的‘辟谷丹’！这玩意儿配方简单，材料便宜，十个修士九个会熬，
就是熬出来的效果天差地别罢了！”辟谷丹？这倒是最基础的东西。材料就几种普通草药，
凡人都能熬。修真界底层修士懒得做饭或者闭关时就靠它顶饿，效果嘛，看运气，
有的能顶一天，有的吃了跟没吃一样。“那……怎么个反其道而行之？”我还是有点懵。
“咱们就叫‘叶螈真人我被迫取的艺名的翻车炼丹坊’！”王管事眉飞色舞，
“主打一个真实！直播炼丹翻车现场！让大家看看，炼丹失败才是常态！炸炉？糊锅？
炼出奇怪味道？统统欢迎！越翻车越好！让大家乐呵乐呵，
顺便也打破那些炼丹师高高在上的神秘感！”“真人”这称呼听得我脸热，
但“翻车炼丹坊”……好像有点意思？反正辟谷丹材料便宜，炸了也不心疼。
而且……万一真炼成了，还能自己吃，省饭钱。“行吧。”我点头，“不过说好，真炸炉了，
你得负责修炉子的钱。”“没问题！”王管事拍胸脯保证。于是，
“叶螈真人的翻车炼丹坊”第一场直播，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开张了。
王管事给我弄了个最便宜、最小号的炼丹炉，摆在院子中央。留影石全方位对准炉子和我。
开播瞬间，观众就涌了进来。“翻车炼丹坊？姐姐要炼丹了？”“前排出售瓜子板凳！
坐等翻车！”“哈哈哈姐姐别紧张！炸了炉我们众筹给你买新的！”我看着弹幕，
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辟谷丹那简单的配方和步骤。先把炉子预热。
我笨拙地掐了个控火诀，小心翼翼地往炉底输送灵力。火苗噗地一下窜起老高，
差点燎到我的刘海。“哇！开局就差点烧了头发！好兆头！
”“姐姐这控火术……有待加强啊！”我赶紧调整，火苗又变得太小，忽明忽暗。
折腾了半天，炉温总算勉强稳定在一个大概合适的范围。我抹了把汗，
开始按顺序往炉里扔材料。“第一步，丢枯心草……哎呀，手抖，丢多了！”“第二步，
放凝露花……这花好像不太新鲜了？”“第三步，加无味根粉末……等等，姐姐，
你好像没研磨，直接丢块茎进去了！”“第四步……咦？顺序是不是错了？
我记得凝露花好像该最后放？”弹幕比我记得还清楚，七嘴八舌地“指导”着。
我本来就紧张，被他们一说，更手忙脚乱了。该搅拌的时候忘了搅拌，
该控温的时候灵力输出不稳，炉子里开始冒出奇怪颜色的烟，
味道也从草药的清香变成了难以形容的焦糊味。“来了来了！熟悉的翻车味道！
”“这烟……五彩斑斓的黑？”“闻着像烤糊了的臭袜子！”“姐姐快护住脸！要炸了！
”我手忙脚乱地掐着控火诀，想把火压小。结果灵力一个没控制好，“噗”一声闷响，
炉盖被一股黑烟顶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焦糊和酸臭的气味瞬间弥漫整个小院。
炉子里，是一滩黑乎乎、粘稠的、冒着泡的不明物质。我顶着一脸黑灰，
看着炉子里的“成果”，生无可恋。弹幕彻底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翻车！
教科书级别的翻车！”“这炼的是辟谷丹？这是生化武器吧！”“隔着留影石都闻到味儿了！
姐姐辛苦了！”“打赏！必须打赏！给姐姐压惊！
”“感谢‘就爱看翻车’道友送的五十下品灵石！
”“感谢‘丹炉杀手’道友送的全新小丹炉一个！
”王管事在传讯玉符那头激动得语无伦次：“成了！成了道友！话题爆了！
‘叶螈真人炼丹首秀翻车’已经冲上修真界快讯热搜榜第一了！打赏……打赏快破千了！
”我顶着一脸黑灰，看着炉子里那滩不明物体，再看看留影石上疯狂滚动的打赏和弹幕，
心情极其复杂。这都行？炼出这么一坨玩意儿，居然比辛辛苦苦演一天戏赚得还多？
修真界的审美……不，审“丑”标准，我真是服了。虽然首秀翻车翻得惊天动地，
但“翻车炼丹坊”的名头算是彻底打响了。每次直播炼丹，都成了大型翻车现场和欢乐源泉。
我的“炼丹技术”毫无长进，但观众就爱看这个。他们甚至开始给我送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
怂恿我“创新”。“姐姐！试试加点糖霜！说不定能炼出辟谷糖豆！”“楼上别坑姐姐！
试试加点辣椒粉！提神醒脑！”“我看隔壁炼体修士吃的兽骨粉不错，姐姐加点，
说不定能炼出补钙辟谷丹！”我本着娱乐至死主要是打赏丰厚的精神，
加上王管事的怂恿，还真尝试了几次。结果可想而知。加了糖霜的那炉，粘稠得像沥青，
把炉子堵得严严实实，清理了三天。加了辣椒粉的，开炉时那辛辣的气味直冲云霄，
呛得我眼泪鼻涕横流，围观邻居都以为我家着火了。加了兽骨粉的……那味道，
我形容不出来，反正我的小院三天之内连蚂蚁都绕着走。每一次离谱的尝试，
都伴随着更离谱的翻车，和更汹涌的打赏。我的名气越来越大，
甚至开始有炼丹师注意到我了。不过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觉得我哗众取宠，
亵渎丹道。我才不在乎，我就一混饭吃的路人甲，能赚钱活命就行。这天，
我刚结束一场“尝试用隔夜茶水代替无根水导致丹炉喷泉”的翻车直播，正累得瘫在椅子上。
王管事火急火燎地冲进我的小院，脸兴奋得通红。“叶道友！大机缘！天大的机缘啊！
”他手里挥舞着一张烫金的请柬。“又怎么了？”我有气无力地问。每次他说“机缘”，
准没好事。“你看！”他把请柬塞到我手里，“‘万宝阁’年度慈善拍卖晚宴！
邀请你去做特别嘉宾！”万宝阁？那可是修真界顶级的拍卖行，里面卖的都是天材地宝，
进出都是大宗门长老、世家家主那个级别的人物。我一个靠直播翻车博眼球的“网红”，
去那儿干嘛？“邀请我？王管事，你确定没搞错？让我去表演现场炼丹翻车助兴？
”我一脸怀疑。“哎呀！不是表演！”王管事激动地说，“是嘉宾！特邀嘉宾！万宝阁说了，
你现在人气高，接地气，代表了广大普通修士！他们这次慈善拍卖，
主题就是‘关注底层修士修炼资源困境’，请你去做嘉宾，现场互动，带动气氛！而且，
有酬劳！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两百？”我猜。“两千！下品灵石！”王管事吼道。
两千？！我瞬间坐直了。这得炼多少炉翻车辟谷丹才能赚回来？“去！必须去！
”我立刻拍板。不就是去当个吉祥物吗？为了两千灵石，值了！拍卖会当晚，
我穿着李记成衣铺赞助的最新款其实也就是料子稍好、没打补丁棉布长裙，跟着王管事，
战战兢兢地走进了万宝阁。一进门，我就被晃花了眼。白玉铺地，灵木为梁，
穹顶上镶嵌着发光的明珠，柔和的光线照亮整个大厅。空气里飘着清雅的熏香，
来往的修士个个气度不凡，法袍流光溢彩，最低修为感觉都比我高好几个大境界。
我感觉自己像只误入仙境的土拨鼠，浑身不自在。
王管事把我领到一个视野还不错的偏厅位置坐下，叮嘱我：“道友，放松！
待会儿主持人可能会cue你，你就按咱们平时直播那样，真实点就行！记住，
你是底层修士的代表！”我紧张地点点头，手心全是汗。拍卖会开始了。
一件件流光溢彩、灵气逼人的法宝、丹药、功法被呈上来，拍出的价格听得我头晕目眩，
都是以“上品灵石”为单位。那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天文数字。我缩在椅子里，
努力降低存在感。终于，
轮到一件比较“亲民”的拍品——一批品质不错的“聚气散”比聚气丹效果差很多，
但便宜。主持人是个笑容可掬的中年修士，他拿着扩音玉简类似话筒，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精准地落在我身上。“诸位道友，接下来这件拍品，是五百瓶‘清风凝露聚气散’，
品质上佳，非常适合初入道途的弟子们夯实基础。起拍价，一千下品灵石！”他顿了顿，
笑容满面地看向我，“今晚，我们还有幸邀请到了一位特别的嘉宾，
她代表了无数在道途上默默耕耘、踏实前行的普通修士！让我们有请——‘叶螈真人’！
”刷！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那些高阶修士的眼神，有好奇，有探究，
更多的是……一种看稀罕物的玩味。留影石的光也打了过来。我头皮发麻，僵硬地站了起来，
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着扩音玉简，干巴巴地说：“呃……大家好。我是叶螈。
”声音有点抖。主持人很会搞气氛：“叶螈真人，久仰大名！您以‘真实’闻名，
不知您对这聚气散怎么看？想必您在修炼初期，也经常用到这类基础丹药吧？”我能怎么看？
我修炼全靠自己瞎琢磨和直播打赏买的劣质丹药，聚气散对我来说都算奢侈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