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得要炸开。宿醉。我记得昨天公司团建,被那帮孙子灌了不少。我撑着身子坐起来,
眼睛花了半天才对上焦。周围不是我那间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
这是……我三年前就卖掉的房子?宽敞的客厅,熟悉的灰色沙发,
墙上还挂着我跟前女友的合照,笑得跟俩傻子似的。我一愣,伸手摸向床头柜。手机。
指纹解锁,屏幕亮起。日期清清楚楚地显示着:202X年,8月15日。我去。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冲进厕所,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直接浇在脸上。镜子里,是我自己,
但年轻了三岁。没有末日里那满脸的胡茬,没有眼里的麻木和绝望,
也没有胳膊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我重生了。回到了末日爆发的整整七天前。
上辈子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扶着洗手台干呕,
脑子里全是那些恶心的画面。徐曼丽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高磊那身蛮横的肌肉,
还有那些平时对我点头哈腰,最后却想把我生吞活剥的邻居。马德。我对着镜子,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老天爷,你还真是会玩。行,既然让我重来一次,那这游戏规则,
就得按我的来了。我关掉水,擦了把脸,眼神一点点冷下来。没有时间给我感伤或者震惊。
七天。只有七天时间准备。七天后,一种未知的病毒会席卷全球,
超过百分之七十的人会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我们管它们叫“行尸”。剩下的幸存者,
将要面对的,是比行尸更可怕的人心。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拔掉手机卡,掰成两半,
扔进马桶冲掉。都给我见鬼去吧。第二件事,打开电脑,登陆所有股票、基金账户,
不管亏损多少,全部清仓。房子立刻挂到中介网站,标价低于市场价三十万,要求全款,
当天过户。钱,在末日里就是废纸。但现在,它是我活下去的资本。做完这一切,
我拿出一张纸,开始列清单。食物:高热量、易储存的。
压缩饼干、军用罐头、脱水蔬菜、大量的午餐肉和巧克力。水:纯净水,越多越好。
还要准备净水设备,滤芯,消毒片。
药品:抗生素、消炎药、止痛药、纱布、绷带、碘伏……所有我能想到的,一样不能少。
工具:消防斧、撬棍、多功能工兵铲、高强度手电筒、大量的电池、绳索、太阳能充电板。
武器:上辈子我用一把消防斧砍出了一条血路。这辈子,我需要更好的。
我想到了一家户外用品店,老板是个刀具发烧友,私下里卖一些管制刀具。最重要的一点,
加固我的家。我这套房子在一楼,带个小院子。上辈子这是催命符,
方便了那帮畜生破门而入。这辈子,我要把它打造成一个堡垒。防盗网要换成最粗的钢筋,
焊接。门要换成银行金库那种级别的防盗门。窗户要加装钢板,只留观察口。
脑子里的计划越来越清晰,我身上的寒意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滚烫的兴奋。复仇?不,
我没那么无聊。我只是想好好活着。至于那帮人……他们最好的报应,
就是在我吃着热腾腾的火锅时,在门外饥寒交迫,然后,被他们自己所谓的“人性”吞噬。
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是江先生吗?我看到您挂的房子了,价格真的这么低?
我能现在就过去看吗?”“能,”我声音沙哑,“带上钱,带上你的律师,我们直接去过户。
”效率快得惊人。不到五个小时,房子、车子全部脱手,几百万现金到账。我没有片刻耽搁,
立刻开始了我的采购计划。我找了十几家不同的粮油批发市场,一次只买一小部分,
用现金交易,换个地方继续。几十个外卖小哥在不同的时间段,
帮我把成箱的矿泉水和罐头送到小区门口。我自己则开车去建材市场,
订购了最高标号的水泥、钢筋、钢板。又联系了那个卖刀具的老板,
几乎买空了他所有的存货。“兄弟,你这是要干嘛?装修还是准备去开荒?
”老板看着我列出的清单,眼神古怪。“世界末日,信吗?”我咧嘴一笑。老板也笑了,
把我当成了开玩笑的中二青年。我没解释。他不知道,他脸上的轻松,将在七天后,
永远消失。回家的路上,我路过一家宠物店。鬼使神差地,我停了车。上一世,
我养过一条狗,叫土豆。一条很普通的中华田园犬。在我把最后一块面包分给徐曼丽后,
那帮人饿得眼睛发绿,是土豆挡在我身前,对着他们狂吠,最后被高磊一斧子……我闭上眼,
心口一阵绞痛。走进宠物店,一只蹲在角落笼子里的小黑狗吸引了我的注意。它瘦瘦小小的,
眼神却很凶,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不像别的狗一样摇着尾巴讨好。“就它了。
”我对老板说。我给它取名,叫“祸斗”。传说中带来火焰与灾祸的妖犬。我希望它,
能成为所有想踏入我家门的人的灾祸。接下来的几天,我忙得像个陀螺。
工人们叮叮当当地加固门窗,我则像只仓鼠,不停地往家里搬东西。
食物、水、药品、工具……我把其中一间卧室改造成了仓库,货架上码得整整齐齐,
满满当当。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让我无比安心。院子的围墙,
我用水泥和钢筋加高到了三米,上面还焊了锋利的三角铁。邻居们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
“小江,你这是干嘛呢?搞得跟监狱似的。”隔壁的王大妈敲着我的窗户喊。我理都没理她。
上一世,就是这个王大妈,第一个带头来砸我的门,喊着“年轻人多贡献一点是应该的”。
去你的应该。这天下午,我刚把最后一箱抗生素搬进屋,门铃响了。我通过猫眼往外看。
一张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脸。徐曼丽。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画着淡妆,
一副清纯无辜的样子。上一世,就是这副模样,把我骗得团团转。
我以为她是落入凡间的天使,结果她是个催命的阎王。她怎么会来?我记起来了。
我们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她当时说对我“很有好感”。算算时间,上辈子这个时候,
她确实来找过我,说是“偶遇”,然后就顺理成章地在我家住了下来。我打开门,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江澄?真的是你家啊!我路过这儿,看着有点眼熟,就想着是不是你。
”徐曼丽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演得跟真的一样。“有事?”我堵在门口,
没让她进来的意思。徐曼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自然。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我们不是朋友吗?”她说着,就要往里挤。我伸出一只手,
拦住了她。“我跟你不熟。”徐曼丽的脸色终于变了,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江澄,
你怎么了?我们上次见面不还好好的吗?”“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
”我没什么耐心跟她演戏,“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走,我忙着呢。
”“你……”徐曼丽眼圈一红,泫然欲泣,“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我可以帮你的。你看你家,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人威胁你?”真会演。
我差点都信了。“没人威胁我。”我冷冷地说,“我只是单纯地讨厌你,不想看到你,
这个理由够不够?”徐曼丽彻底愣住了,她大概从没想过,上辈子对她言听计从的我,
会说出这种话。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江澄,你……你太过分了。
”“还有更过分的,想试试吗?”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就在这时,
一个壮硕的身影从楼梯口走了上来。高磊。他穿着紧身背心,胳膊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
一脸不爽地看着我。“我说江澄,***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我乐了。这俩人,还真是焦不离孟,秤不离砣。上辈子,
高磊就是徐曼丽最忠实的“护花使者”,徐曼丽动动嘴,高磊就动手。一个唱红脸,
一个唱白脸,把我们那栋楼的幸存者玩得死死的。“我欺负她?”我指了指徐曼麗,
“她不请自来,堵在我家门口,还想硬闯进来,我让她滚,有错吗?”“你!
”高磊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涨红。徐曼丽赶紧拉住他,哭哭啼啼地说:“高大哥,你别说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打扰江澄的。”她说完,又用那种委屈又失望的眼神看着我,“江澄,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对我。但是你把自己家搞成这样,还囤这么多东西,
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最近网上有很多不好的传言……”我心里一动。她也知道?不对。
上一世,末日爆发初期,徐曼麗根本没有准备。是靠着这张脸,骗取别人的同情和物资,
才活下来的。她现在这么说,只是想套我的话。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精明。
“什么传言?我不知道。”我面不改色,“我囤东西,是因为我乐意。我花我自己的钱,
关你屁事?”“你怎么说话呢?”高磊上前一步,胸口几乎要顶到我脸上,“小子,
别给脸不要脸。曼丽好心关心你,你什么态度?”我看着他,忽然笑了。“你也想进来坐坐?
”高磊一愣,大概是没料到我态度转变这么快。徐曼丽眼里也闪过一丝喜色。“当然,
”高磊冷哼一声,“我得看看你小子是不是在搞什么歪门邪道。”“行啊,”我点点头,
侧开身子,“请进。”我把他们俩让进屋。高磊一进来,
就被客厅里堆积如山的物资给惊呆了。成箱的泡面,成箱的矿泉水,还有各种罐头,
几乎堆到了天花板。“我去……你小子把超市搬空了?”高磊的眼睛都直了,喉结上下滚动。
徐曼丽也掩着嘴,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贪婪。但我知道,她心里想的,
肯定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变成“大家的”。“随便看看。”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然后走到门口,把那扇新换的,厚重得像金库大门的防盗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门锁自动落下的声音,清脆又沉重。客厅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高磊和徐曼丽的脸色,
同时变了。“江澄,你锁门干什么?”徐曼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高磊也反应过来,
转身瞪着我,色厉内荏地吼道:“小子,你想干嘛?”“不干嘛。”我靠在门上,
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抖出一根点上,慢悠悠地吸了一口,“就是想跟你们聊聊。
你们不是关心我吗?我这人就喜欢在安全的环境下聊天。”烟雾缭绕,
我的脸在阴影里看不太清。这种未知,让他们感到了恐惧。“聊……聊什么?
”徐曼丽往高磊身后缩了缩。“聊聊规矩。”我弹了弹烟灰,“在我家,就得守我的规矩。
第一条,别用手指着我。”我的目光落在高磊那根几乎要戳到我鼻子的手指上。
高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想发作,但看着我平静得有些诡异的眼神,又有点发怵。
他身边的徐曼麗扯了扯他的衣角。最后,他还是不情不愿地放下了手。“行,你说。
”高磊闷声闷气地说。“第二条,”我吐出一口烟圈,“你们俩,现在,立刻,
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然后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没说下去,
只是把目光转向墙角立着的一把消防斧。那把斧头是新买的,斧刃在昏暗的光线下,
闪着寒光。“江澄!你这是非法拘禁!”徐曼丽尖叫起来,“你就不怕我们报警吗?
”“报警?”我笑了,笑得很大声,“好啊,你报啊。你现在就报。你告诉警察,
你私闯民宅,还想抢我的东西,看看警察来了抓谁?”“谁要抢你的东西了!你别血口喷人!
”徐曼丽气急败坏。“哦?那你们俩刚才看这些物资的眼神,就差流口水了,当我瞎吗?
”我掐灭烟头,一步步向他们走过去。我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客厅里,
像鼓点一样敲在他们心上。高磊下意识地摆出了格斗的架势,但他色厉内荏的样子,
在我眼里就是个笑话。一个健身房练出来的草包而已。上一世,我能用一把破斧子,
在行尸群里杀个七进七出。这一世,我光是身上的杀气,就够他喝一壶的。“江澄,
你别乱来。”高磊的声音已经开始发虚,“有话好好说。”“我一直在好好说。
”我停在他面前,距离近到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是你们听不懂人话。我再问一遍,滚,
还是不滚?”“我们走!”徐曼丽扛不住了,尖声说道。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她感觉眼前的江澄,完全就是个疯子。“这才对嘛。”我笑了笑,转身走到门边,
拉开了门锁。“等一下。”就在他们俩迫不及待地要冲出去的时候,我叫住了他们。
他们僵在原地,不敢回头。“把你们身上的钱,都留下。”我淡淡地说。“什么?!
”高磊猛地回头,“你还想抢劫?”“这不是抢劫。”我纠正道,“这是参观费。你们俩,
一个负责表演,一个负责咋呼,浪费了我宝贵的时间,还污染了我家的空气,收点费用,
很合理吧?”“你……”高磊气得浑身发抖。徐曼丽更是脸色惨白。我没理他们,
直接走到高磊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小子,别跟我耍横。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见血。
把钱掏出来,买你们俩的平安。这笔买卖,很划算。”高磊看着我的眼睛,
他从里面看到了漠视,看到了冰冷,看到了……杀意。那是装不出来的。他怂了。
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把里面几千块现金全都扔在了地上。我看向徐曼丽。
她也赶紧把包里的钱都拿了出来,抖着手放在地上。“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现在,
可以滚了。”他们俩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我关上门,捡起地上的钱,数都没数,
直接扔进了抽屉。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立下了我的规矩。今天这件事,
很快就会在邻里之间传开。他们会说我疯了,说我变态。正好。我就是要让他们怕我,
让他们知道,我这里,是禁区。谁敢越界,后果自负。我走到窗边,拉开钢板的一条缝隙。
徐曼丽和高磊正仓皇地跑出小区,像两条丧家之犬。我冷笑一声。这只是个开始。
末日还没来,人性的丑陋,就已经开始上演了。而我,将是这场大戏里,活到最后的观众。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末日爆发,还有四天。时间,还很充裕。我的堡垒,
还需要最后几道保险。接下来的两天,小区里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听说了吗?
101那小子疯了,把家里搞得跟碉堡一样!”“何止啊,
他还把那个姓徐的小姑娘和楼上那个健身的壮汉给抢了!”“真的假的?这可是法治社会!
”“谁知道呢?反正那小子现在看着就瘆人,咱们离他远点。”我乐得清静。恐惧,
是最好的保护色。我把最后一道防线——一套覆盖了整个屋子和院子的监控系统装好。
十六个高清摄像头,无死角,带红外夜视功能。控制台就设在我的卧室,
我可以随时监控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然后,我从网上买了一批化学试剂。一些简单的东西,
但组合起来,就能制造出***性极强的催泪瓦斯,甚至……威力更大的玩意儿。做完这一切,
我终于松了口气。万事俱备。我打开一罐午餐肉,就着一瓶啤酒,坐在监控屏幕前,
像个国王审视自己的领土。祸斗在我脚边啃着骨头,时不时抬起头,用它黑亮的眼睛看看我。
这种平静,让我有种不真实的幸福感。“叮咚。”门铃响了。我皱了皱眉。通过监控,
我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很高,很瘦,穿着一身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我不认识她。她不像徐曼丽那样装模作样,也不像高磊那样嚣张跋扈。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表情很平静,但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精明和干练。我没开门,
按下了通话键。“谁?”“你好,江先生。”女人的声音很好听,清冷,但很有礼貌,
“我叫秦筝。住在你对门,102。”秦筝?我脑子里飞快地搜索这个名字。想起来了。
上一世,我几乎没跟这个邻居打过交道。她好像是个律师,非常忙,早出晚归。末日爆发后,
我只见过她一次。她想用她所有的积蓄和首饰,跟我换一包饼干。
我当时被徐曼丽的圣母理论洗了脑,觉得钱财是身外之物,就把饼干给了她。然后,
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听别的幸存者说,她死在了第一波行尸潮里。一个聪明、理智的女人,
却死得那么早。可惜了。“有事?”我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出去,有点失真。“是的。
”秦筝扶了扶眼镜,直视着摄像头,“我想跟你做个交易。”“交易?”我来了兴趣。
“我观察你很久了。”秦筝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案子,“你加固房屋,囤积物资,
还赶走了徐曼丽和高磊。你似乎……预见到了什么。”我心里一凛。这个女人,太敏锐了。
“所以呢?”“所以,我想用我所有的东西,换取在你这里的一个位置。”秦筝说。
“你所有的东西?”我笑了,“你的意思是,钱?房子?车子?那些东西,
很快就会变成一堆垃圾。”“我知道。”秦筝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我说的不是那些。
我说的是……我自己。”我愣住了。“江先生,我是个律师,专攻经济法和刑法。我懂法律,
懂规则,也懂人性。未来的世界,秩序会崩溃,但新的秩序一定会建立。
你需要一个帮你处理规则、解决纠纷的人。”她顿了顿,继续说:“除此之外,
我学过七年的自由搏击,会用枪。我还有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渠道,比如,药品。
”我沉默了。她说的每一点,都打在了我的需求上。上一世,我就是个莽夫,
只懂得用斧子解决问题。但人不可能永远只靠暴力。秩序,规则,这正是我缺少的。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需要你?”我问。“因为你是个聪明人。
”秦筝的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聪明人,知道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效率最高。
你负责武力,我负责智力。我们是最好的搭档。”好一个“最好的搭档”。这个女人,
野心不小。“你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考验我。”秦筝说,“现在,
我只想用一个消息,换一袋米。”“说。”“高磊和徐曼麗正在串联楼里的住户。
他们告诉所有人,你囤积了大量物资,是个危险的反社会分子。他们提议,
等‘那个时候’真的来了,就所有人一起冲进来,‘公平’地分配你的东西。”我眼神一冷。
不出所料。这帮蠢货,总想着不劳而获。“这个消息,值一袋米。”我说。
门上一个专门用来传递小物件的窗口打开了。我从里面递出一袋真空包装的五公斤大米。
秦筝接过去,掂了掂,对我点了点头。“谢谢。”她转身就要走。“等一下。”我叫住她。
她回头。“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明天早上八点,我会再来。”我看着她说,
“到时候,带上你所有的东西,还有你说的‘渠道’。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秦筝的眼睛亮了一下。她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抱着米,回了对门。
我关上窗口,摸了摸下巴。秦筝。这个女人,是把双刃剑。用好了,她是我重建秩序的利刃。
用不好,她可能会反过来伤了我。但,我喜欢挑战。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是个懂法会打架的女律师,用一袋米就换来了。这笔买卖,
好像不亏。第二天早上,八点整。门铃准时响起。秦筝站在门口,还是那身职业套装,
但身边多了两个巨大的行李箱。“东西都在这里了。”她言简意赅。我打开门,让她进来。
祸斗从角落里窜出来,对着她低声咆哮。秦筝只是瞥了它一眼,眼神平静,没有丝毫畏惧。
祸斗似乎也感觉到了她不好惹,叫了两声,就退到了一边。“你说的渠道,是什么?
”我开门见山。秦筝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调出一张地图。“我有个当事人,
是做医药生意的。这是他其中一个秘密仓库的位置,里面有大量的常规药品和一些特殊药物。
安保系统很一般,凭我们两个,有机会拿到。”我看着地图上的红点,呼吸有点急促。药品!
这在末日里,是比黄金还珍贵的硬通货!“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我问。“我一个人,
运不回来。而且,路上很危险。”秦筝坦然道,“我需要一个有武力值的伙伴。”她看着我,
眼神灼灼:“而你,是最好的人选。”我笑了。“成交。
”我指了指那间被我改造成仓库的次卧:“以后你就住那儿,里面的物资,
除了我给你的份额外,不准乱动。有意见吗?”“没有。”秦筝点点头,很干脆。“很好。
”我给了她一把备用钥匙和一套新的洗漱用品。一个简单的合作关系,就这么达成了。
没有废话,没有虚伪的客套。末日里,效率就是生命。接下来的两天,我和秦筝没再出过门。
我们对着仓库的平面图,一遍遍地推演进攻和撤退的路线,
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都考虑了进去。秦筝的逻辑思维能力强得可怕,
她能发现很多我忽略掉的细节。跟她合作,很省心。而窗外的世界,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感冒、发烧,医院人满为患。新闻里,专家还在辟谣,说只是新型流感,
让大家不要恐慌。我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8月22日,上午十点。
我和秦筝正坐在监控屏幕前。屏幕上,小区门口的一个保安,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几分钟后,他抽搐着站了起来。他的皮肤变成了青灰色,眼睛浑浊不堪,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他摇摇晃晃地,扑向了身边另一个保安。惨叫声,
划破了小区的宁静。末日,来了。整个小区乱成了一锅粥。
尖叫声、哭喊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断有人被感染,变成行尸,
加入这场血腥的盛宴。我和秦筝,只是安静地看着。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电影。
“比想象中来得更快。”秦筝扶了扶眼镜,语气没什么波澜。“这只是开胃菜。
”我淡淡地说。真正的地狱,还在后头。下午,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活下来的人,
都躲进了自己的家里,瑟瑟发抖。行尸们则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咚咚咚!”我的门,
被敲响了。我切换监控画面。门口,站着十几个人。高磊、徐曼丽,
还有王大妈那样的老邻居,都在。他们手里拿着棍棒、菜刀,甚至还有人拿着灭火器。
“江澄!开门!”高磊拿着一根钢管,用力地砸着我的门。防盗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但纹丝不动。“江澄,我知道你在里面!”徐曼丽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哭腔,
“外面都是怪物,你快开门让我们进去!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走到门边,按下了通话器。
“我为什么要救你们?”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是邻居啊!”王大妈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