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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赫文蔚蓝担任主角的其它小书名:《基因不稳定怎么办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记忆是一座孤涨潮海水会一点点漫上淹没沙吞噬礁最后连岛屿本身也消失不只留下一片空无的汪我的潮是每一次愈每一次子弹穿过皮每一次刀锋划开血每一次骨骼在巨力下碎都是一次涨海水退去身体完好如但岛屿的边却又向内退缩了一我拼命地在沙滩上刻下名垒起石想留住些什可潮水只是沉默地、一遍又一遍地将它们抹我不知道这座岛屿还剩下多也不知...
主角:赫文,蔚蓝 更新:2025-10-20 11:3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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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一座孤岛。涨潮时,海水会一点点漫上来,淹没沙滩,吞噬礁石,
最后连岛屿本身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空无的汪洋。我的潮汐,是每一次愈合。
每一次子弹穿过皮肉,每一次刀锋划开血管,每一次骨骼在巨力下碎裂,都是一次涨潮。
海水退去后,身体完好如初,但岛屿的边界,却又向内退缩了一分。
我拼命地在沙滩上刻下名字,垒起石块,想留住些什么,
可潮水只是沉默地、一遍又一遍地将它们抹平。我不知道这座岛屿还剩下多大,
也不知道下一次涨潮,会不会就是最后一次。我只知道,
在那片名为“凌骁”的孤岛彻底沉没之前,我必须做点什么。否则,
当下一个“我”从海水中醒来,他将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
他只会看见一片汪洋,空无一物。第 1 章白色的房间里,一个声音响起。
“项目编号‘神启’,B-07号实验体,基因序列整合失败。”我坐在金属床边,
身上是同样白色的无菌服。布料很糙,磨得皮肤有点痒。我对面,隔着一层厚厚的隔离墙,
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他很瘦,像根竹竿,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没什么情绪。
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平板,视线没离开过屏幕。他的声音也跟这个房间一样,
白得没有一点温度。“细胞活性未达到预期阈值。”“神经元接驳出现排异反应。
”“精神韧性崩溃。”“综合评定:废弃。”他说完,关掉了平板。
那东西“啪”地一声暗下去。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就像木匠在看一件做坏了的家具。
眼神里没有可惜,也没有厌恶,就是单纯地看。“按照协议,这是你的报酬。
”一只冰冷的机械臂从墙壁里伸出来,动作很稳,没有一点声音。
托盘上放着一个黑色的信封,推到我面前。“你可以走了。”我拿起信封。很薄,
捏在手里感觉不到几张纸的厚度。我站起身,走向房间唯一的出口。金属门在我身后合拢,
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像关上了一口棺材。我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灯光惨白,
把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脚步声一下一下地回荡,嗒,嗒,嗒。
这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我没有回头。走出“天穹生物”的大门时,
外面的天已经擦黑了。灰石城的天空永远是灰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层脏兮兮的玻璃。
空气里有股子机油和尘土混在一起的味道。我深吸了一口,胸口闷得发慌。信封里的钱,
我没数。但我知道,那点钱别说给妹妹做手术了,连付清下个月的住院费都不够。
妹妹叫凌玥,月亮的玥。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医生说,再不动手术,就撑不过今年冬天了。
天穹生物的实验招募广告说得天花乱坠,什么“开启人类进化的新篇章”,
什么“高额回报”。我信了。我签了字,躺上那张冰冷的实验台。结果,我成了一个废品。
手机震了一下,是催债的豹哥发来的短信。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
后面跟着一句话:“小子,钱准备好了吗?明天再不还,我就去医院帮你妹妹拔管子了。
”我盯着那行字,眼睛有点发酸。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把黑色信封也塞了进去,
然后开始沿着马路走。我不知道要去哪儿,就只是走。城市的霓虹灯亮了起来,红的,蓝的,
紫的,晃得人眼花。那些光照不到我身上,我走在灯与灯之间的阴影里。
肚子“咕”地叫了一声,我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路边有个卖热狗的小摊,
香味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我摸了摸口袋,掏了半天,只摸出几个硬币。
连一个热狗都买不起。绝望这东西,不是一下子涌上来的。它像水滴,一滴,一滴,
慢慢地渗进你的骨头缝里,直到把你整个人都泡得又冷又重,沉得再也站不起来。
我拐进一条小巷子。这里更暗,更脏,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垃圾发酵的酸臭味。
我靠着墙坐下来,把头埋进膝盖里。我该怎么办?凌玥的脸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她总是笑,
就算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她也对我笑。她说:“哥,等我好了,你带我去海边好不好?
我想看看真的大海。”我答应了她。我说,好。可现在,我连一个热狗都买不起。
巷子口传来了脚步声,不止一个人。我抬起头,看见几个人影堵住了出口。为首的是个胖子,
脖子上有条狰狞的蝎子文身。是豹哥的人。“哟,这不是凌骁吗?”豹哥的声音油腻腻的,
“躲这儿干嘛呢?学狗刨食?”他身后的小混混们哄笑起来。我慢慢站起身,
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我说:“豹哥,钱的事,再宽限我几天。”“几天?”豹哥走到我面前,
用肥厚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脸,“凌骁,你当我开善堂的?说好的日子,一天都不能少。钱呢?
”“我没有。”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也许是绝望到了底,
人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没有?”豹哥的脸沉了下来。他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两个小混混一左一右抓住了我的胳膊。“没钱也行。”豹哥笑了,露出满口黄牙,
“听说你妹妹挺水灵的。把你妹妹的住院地址告诉我,这笔账,哥哥我帮你平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股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猛地挣开了那两个人的手。我一拳打在豹哥的脸上。这一拳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豹哥肥硕的身体晃了一下,鼻子里的血“哗”地就流了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豹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看着手上的红色,眼神变得像毒蛇一样。“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给我往死里打!”拳头和脚像雨点一样落在我身上。
我蜷缩在地上,护住头。肋骨像是断了,每一次呼吸都疼得钻心。嘴里一股铁锈味,咸咸的。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在这时,我听见豹哥恶狠狠地说:“打断他的腿!
让他这辈子都得在地上爬!”我心里一紧。然后,小腹传来一阵尖锐的、冰冷的剧痛。
我低头看去,一把匕首插在我的肚子上,刀柄还握在豹哥的手里。血,温热的血,
从伤口里涌了出来,很快染红了我的衣服。力气像潮水一样从身体里退去。世界开始旋转,
那些混混的脸在我眼前变得模糊,扭曲。豹哥拔出刀,在我衣服上擦了擦血迹,
啐了一口唾沫。“真他妈晦气。”他骂骂咧咧地带着人走了。巷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躺在冰冷的、肮脏的地上,看着头顶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一滴雨水落在我的脸上,
凉飕飕的。要死了吗?也好。死了,就不用再痛苦了。只是……对不起,小玥。
哥带你去看不了大海了。我的眼皮越来越重,世界慢慢沉入黑暗。
第 2 章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一个世纪。黑暗里没有痛苦,
也没有寒冷。很安静。我以为这就是死亡。但渐渐地,我开始感觉到一些东西。先是痒。
一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痒。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我的血管里爬。
这股痒意最开始集中在我的小腹,就是被刀捅穿的地方。然后,它像藤蔓一样,
迅速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紧接着,是温热。一股暖流从心脏的位置涌出来,流遍全身。
冰冷的身体像是被泡进了温泉里,僵硬的肌肉慢慢舒展开。我费力地睁开眼睛。
巷子还是那条巷子。垃圾的酸臭味还在。头顶的天空依旧是那片死气沉沉的灰。我没死?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腹部传来一阵拉扯感。我低头看去,然后,我愣住了。
衣服上那个被匕首捅出的破洞还在,上面沾满了已经干涸变黑的血迹。但破洞下面的皮肤,
却光洁如新。没有伤口,没有血,甚至连一道疤痕都找不到。我伸出手,
难以置信地按了按自己的小腹。皮肤是温热的,结实的。我用力按下去,
除了肌肉的正常反馈,没有任何疼痛。幻觉?我撩起衣服。腹肌的轮廓还在,
那里平滑得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这不可能。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把刀捅进来的感觉,冰冷,
尖锐,痛得撕心裂肺。我也记得血涌出来的温热。我检查自己的身体。
那些被拳打脚踢的地方,淤青消失了,肿胀消退了,连骨头断裂般的剧痛也无影无踪。
我动了动胳膊,动了动腿,灵活自如,充满了力量。就好像刚才那场毒打,那致命的一刀,
都只是一场噩梦。可地上的那摊血迹是真的。我衣服上的破洞和血污也是真的。我坐在地上,
脑子一片空白。发生了什么?天穹生物的实验……不是说失败了吗?
一股强烈的饥饿感突然袭来,像是要把我的胃都烧穿。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冲出巷子。
街边的热狗摊还在,老板正准备收摊。“老板,一个热狗。
”我把口袋里所有的硬币都倒在他手里。老板数了数,皱了皱眉,但还是递给了我一个热狗。
我抓过热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面包的香气,烤肠的肉味,酱汁的酸甜,
从来没有觉得食物这么美味过。我三两口就吃完了一个,但那股饥饿感却没有丝毫缓解。
我的身体像一个无底洞,疯狂地渴求着能量。我看着热狗摊,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
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了巷子口。豹哥他们离开的方向。一个念头,像一颗黑色的种子,
在我心里破土而出。我转身,朝那个方向走去。豹哥他们没走远。
我在一个街角的烧烤摊找到了他们。几个人围着一张油腻腻的桌子,喝酒,吹牛,
笑得很大声。那把捅过我的匕首就随意地扔在桌上,被用来切烤肉。我走了过去。我的出现,
让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
“你……你不是……”那个给我胳膊来了一脚的黄毛结结巴巴地说。豹哥的脸色也变了。
他猛地站起来,撞翻了身后的塑料凳子。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肚子,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解。
“你他妈是人是鬼?”他颤声问。我没有回答。我只是走到桌子前,拿起那把匕首。
刀刃上还残留着我的血,以及烤肉的油渍。我看着豹哥,平静地说:“钱,我没有。
但我们之间的账,得算一算。”“你……你想干什么?”豹哥色厉内荏地吼道,“兄弟们,
给我上!”那几个混混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先动。
他们刚才可是亲眼看着我倒在血泊里的。一个“死人”重新站到你面前,这种冲击力,
比任何威胁都管用。我笑了。然后,我做了一件让他们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我举起匕首,
对准自己的左手手掌,毫不犹豫地捅了下去。刀尖穿透手心,从手背上露出来。
鲜血顺着刀刃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那几个混混吓得“啊”地叫出了声,连连后退。
豹哥也吓傻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剧痛传来,但我没有哼一声。
我只是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脸上那副见了鬼的表情。然后,当着他们的面,
我把匕首拔了出来。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我手掌上那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收缩。肉芽疯狂地生长,血管重新连接,皮肤迅速愈合。
前后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我的手掌恢复如初。除了上面还沾着血,看不出任何受过伤的痕迹。
连那股钻心的疼痛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洋洋的舒适感。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能听到几个混混粗重的喘气声。我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向前走了一步。
豹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鬼……鬼啊!”他涕泗横流,裤裆湿了一大片,“大哥,
大爷,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吧!”其他几个混混也跟着跪了下来,
磕头如捣蒜。我走到豹哥面前,蹲下身子。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捅我一刀,
我得跟你说声谢谢啊。”我的声音很轻,但豹哥听了,却抖得更厉害了。“真的,
好久没感觉这么……精神了。”我说。这不是假话。那股强烈的饥饿感,在我的手掌愈合后,
竟然缓解了不少。我的身体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就好像,受伤和愈合,
对我来说是一种……补品。我用刀背拍了拍豹哥的脸。“现在,我们来谈谈钱的事。”我说,
“我妹妹的手术费,五十万。你,给我凑齐。明天早上,送到灰石第一医院。办得到吗?
”豹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疯狂点头:“办得到!办得到!我就是砸锅卖铁,也给您凑齐!
”“很好。”我站起身,“记住,不要耍花样。不然,下一次,
这把刀就不是插在我自己身上了。”说完,我把匕首扔在地上,转身离开。身后,
是那群混混劫后余生的喘息声。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吹在身上,很凉快。
我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心里没有喜悦,也没有恐惧。一片茫然。我不是废品。
我成了怪物。第 3 章我住的地方,在灰石城的“下城区”。这里是城市的背面,
高楼大厦的阴影投下来,把这片区域遮得严严实实。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我的家,是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单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就是全部的家当。
我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廉价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我每天从医院回来时,
身上会带回来的味道。房间里很黑,我没开灯。我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窗外。
窗户很小,只能看到对面楼房斑驳的墙壁,和墙壁之间夹着的一线灰色的天。我抬起左手,
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仔细地看着。手掌的皮肤很光滑,纹路清晰。
我用力握了握拳,能感觉到肌肉和骨骼传来的结实的力量感。如果不是亲身经历,
我绝不会相信,就在一个小时前,这只手被一把匕首捅了个对穿。“序列崩坏”式自愈。
这是天穹生物的实验项目名字吗?我记不太清了。在实验室里,我听到了太多陌生的名词。
基因整合、细胞活性、神经元接驳……那些词像一个个冰冷的符号,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只记得,最后的结果是“失败”。可现在看来,它并没有失败。
只是……以一种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方式,“成功”了。我的身体,
好像变成了一个可以无限重置的机器。无论受到多大的损伤,都能恢复到初始状态。
这个发现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我站起身,走到桌子前。桌上放着一个相框,
里面是我和凌玥的合照。照片是去年夏天拍的,在公园里。凌玥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时候,她的病还没有现在这么重。我拿起相框,
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照片上的脸。“小玥……”我轻声说,“哥有钱给你治病了。”五十万。
这笔钱,能让凌玥做上最好的手术,用上最好的药。可这钱是怎么来的?
靠着一个“不死”的怪物,去恐吓一群地痞流氓。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镜子很旧了,
上面有些擦不掉的污渍。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
眼神里带着一丝我自己都看不懂的迷茫和……陌生。这还是我吗?一阵剧烈的眩晕突然袭来。
我扶住桌子,才没有倒下去。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又是那种饥饿感。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我的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疯狂地绞痛着。
我的身体在渴望能量,渴望到发疯。我冲到房间里唯一的小冰箱前,拉开门。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一包快要过期的面包片。我抓起面包,不管不顾地塞进嘴里。
干硬的面包拉扯着我的喉咙,但我还是拼命地往下咽。没用。吃完了一整包面包,
那股饥D渴感没有丝毫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我的身体在颤抖,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
我感觉我的细胞在尖叫,在哀嚎。它们需要“燃料”。而普通的食物,根本满足不了它们。
“燃料”……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今天晚上,我受了两次伤。
一次是被豹哥他们围殴,捅了一刀。那次愈合后,我感到了饥饿。第二次,
是我自己捅了自己一掌。那次愈.合后,饥饿感反而减轻了。难道说……我的“燃料”,
就是“受伤”本身?每一次的细胞重置,都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而这种能量,
来自于……破坏?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如果这是真的,那我该怎么办?为了活下去,
我必须不断地伤害自己?或者……被别人伤害?我无法再待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
我需要出去,我需要验证我的想法。我冲出房门,跑进下城区的黑夜里。深夜的下城区,
比白天更像一座迷宫。我漫无目的地在那些狭窄、潮湿的巷子里穿行。
几只野猫被我的脚步声惊动,从垃圾堆后面蹿出来,消失在黑暗中。我需要找个地方,
一个可以让我受伤,又不会被人当成疯子的地方。最后,我找到了。
那是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钢筋水泥的骨架在夜色中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我翻过锈迹斑斑的铁丝网,走了进去。工地上堆满了各种建筑材料。
我找到一根突出来的钢筋,它尖锐的断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伸出右手,深吸一口气,
然后猛地朝着钢筋划了过去。“刺啦”一声,皮肉被划开的声音。
一道深深的口子出现在我的手臂上,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剧痛传来。但我没有理会。
我死死地盯着伤口。和之前一样,那种熟悉的、麻痒的感觉出现了。
伤口边缘的肌肉开始蠕动,像是有生命一样。血止住了,口子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拢。
几秒钟后,手臂恢复原状。而那股几乎要把我逼疯的饥饿感,真的……减轻了。
虽然还是很饿,但已经可以忍受了。我靠在一堆水泥袋上,大口地喘着气。是真的。
我的身体,变成了一个依靠“伤害”来维持的诅咒。我不是获得了不死之身。
我是被判了无期徒刑。刑罚是,永远活在痛苦和自残之中。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我才站起来,离开了工地。我必须去医院。豹哥的钱,应该快到了。
我走到灰石第一医院门口的时候,正好是早上八点。医院门口人来人往,
充满了生离死别的味道。我一眼就看到了豹哥。他站在医院大门口,
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他看起来一夜没睡,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脸色蜡黄。看到我,
他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看到了催命的阎王,表情复杂极了。他提着箱子,
快步走到我面前,把箱子递给我。“大……大哥,钱都在这里了。五十万,一分不少。
”他的声音还在发抖。我打开箱子看了一眼。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钞票。我合上箱子,
看着他。“滚吧。”我说,“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是!是!”豹哥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地跑了。我提着箱子,走进医院。箱子很沉,但我感觉不到重量。我的心里更沉。
我交了费,办了手续,凌玥的手术被安排在了下周。医生说,只要手术成功,
她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凌玥。
她戴着氧气面罩,睡得很安详。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她的睫毛很长,微微颤动着。
我把手贴在玻璃上,仿佛能感觉到她的温度。“小玥,别怕。”我轻声说,“哥会治好你的。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玻璃上,映出了我的脸。那张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第 4 章五十万,解决了凌玥的手术费,也让我暂时从那种恐怖的饥饿感中解脱了出来。
但钱,总有花完的一天。凌玥术后的康复、营养,都需要钱。而我,不可能再去找豹哥。
我的身体,像一辆需要不断加油的跑车。而我的“油”,就是钱。我需要钱,
去换取各种能让我“合理”受伤的机会。我需要一个来钱快的地方。一个不在乎过程,
只看结果的地方。灰石城,自然有这样的地方。“黑拳”。下城区的深处,
有一个废弃的旧仓库。白天,这里是老鼠和流浪汉的乐园。到了晚上,
这里就变成了人性的斗兽场。没有规则,没有护具,直到一方倒下,或者认输。
我站在仓库门口,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人群狂热的嘶吼声。
空气中混杂着汗水、酒精和血的味道。我推开沉重的铁门,走了进去。仓库中央,
是一个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八角笼。笼子中央,两个壮汉正在肉搏。他们的身上都挂了彩,
血顺着肌肉的线条流下来。笼子周围,围满了兴奋的人群。他们挥舞着手臂,
声嘶力竭地为自己下注的拳手呐喊。我穿过人群,找到了一个负责登记的男人。他叼着烟,
一脸不耐烦。“新来的?”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满是轻蔑。
我的身材在普通人里算健壮,但和笼子里的那些肌肉怪物比起来,就像根豆芽菜。
“我要打拳。”我说。“呵。”男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可不是你过家家的地方。被人打死了,连收尸的都没有。”“我知道。
”我的语气很平静,“我需要钱。”男人吐了个烟圈,指了指旁边的一张纸。“签了它。
生死状。死了,跟我们没关系。”我拿起笔,在纸上签下了“凌骁”两个字。
我的第一场比赛,被安排在半个小时后。对手是个外号叫“铁锤”的家伙。他比我高一个头,
壮两圈,胳膊比我的大腿还粗。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盘马上就要被端上桌的菜。
赔率是一比十。我是那个十。几乎所有人都把赌注押在了铁锤身上。我走进八角笼,
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锁上。周围的喧嚣仿佛一下子离我远去。我能听到的,
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干掉他!铁锤!”“撕碎那个瘦猴!”人群在咆哮。
铁锤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酒熏黄的牙。他活动着手腕,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
比赛开始的铃声响起。铁锤像一头公牛一样朝我冲了过来。我没有躲。我需要受伤。
我需要那股熟悉的、能让我活下去的能量。他的拳头,像一块烧红的铁块,
狠狠地砸在我的脸上。巨大的力量让我眼冒金星,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撞在铁丝网上。
嘴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我知道,我的鼻梁骨断了。但我笑了。因为那股久违的暖流,
开始在我的身体里涌动。那种细胞被激活、重组的麻痒感,让我感到一阵病态的舒适。
铁锤愣了一下。他大概没见过被人一拳打飞还能笑得出来的人。周围的观众也安静了一瞬。
我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还混着一颗牙齿。我晃了晃脑袋,
刚才还剧痛无比的脸,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我知道,断掉的鼻梁骨正在愈合。
“就这点力气吗?”我看着铁锤,挑衅地勾了勾手指,“给我挠痒痒呢?
”铁锤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怒吼一声,再次朝我扑来。接下来的几分钟,
对于笼外的观众来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我被铁锤的重拳一次又一次地击倒。
我的胳膊被他反向折断,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我的肋骨被他的膝撞顶得寸寸断裂。
每一次倒下,我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散架了。但每一次,
那股神奇的力量都会迅速修复我的伤势。断裂的骨骼重新连接,撕裂的肌肉飞速愈合。
我一次又一次地,从血泊中站起来。一开始,观众还在为铁锤欢呼。但渐渐地,
他们的声音小了下去。最后,整个仓库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看到,一个人的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下一秒,他又用这只手撑着地,
站了起来。他们看到,一个人的胸口明显地塌陷下去一块,下一秒,他又像没事人一样,
深吸了一口气。恐惧,开始在空气中蔓延。铁锤也怕了。他看着我,
就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他的拳头越来越慢,呼吸越来越粗重。他的体力,
在飞速地消耗。而我,却感觉越来越好。每一次愈合,都让我感觉充满了力量。
那股折磨我的饥饿感,正在被满足。我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舒畅。“该我了。
”我看着已经气喘吁吁的铁锤,微笑着说。我动了。我的速度,比他快。我的力量,比他强。
我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他庞大的身躯像一棵被砍倒的大树,轰然倒地,昏了过去。
裁判冲进笼子,举起了我的手。整个仓库,死一般的寂静。然后,不知道是谁,
第一个喊了出来。“不死……他是不死的!”下一秒,整个仓库都沸腾了。他们看我的眼神,
从恐惧,变成了狂热。他们喊的,不再是“铁锤”,也不是我的名字。他们喊的是:“不死!
不死!不死!”我站在笼子中央,听着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上面沾满了我和铁锤的血。我赢了。我赢得了大笔的金钱。今晚的奖金,加上赌我赢的赔率,
足够凌玥用上好几个月了。我成了灰石城地下世界的“不死传说”。
我找到了一个可以源源不断为我提供“燃料”的地方。可是,当我走出仓库,
回到那个冰冷的小房间时,我看着镜子里那张沾着血迹、却完好无损的脸,心里却空落落的。
我赢了一切。但我感觉,自己好像……正在失去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第 5 章“不死传说”的名号,在灰石城的地下世界迅速传开。人们对我的好奇和恐惧,
变成了白花花的钞票。我的每一场比赛,都座无虚席。赌注的金额也越来越高。
我成了黑拳市场的摇钱树。我不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凌玥的手术很成功,
她被转到了最好的康复病房。我给她请了最好的护工,买了最贵的营养品。每次去看她,
她都笑得很开心。她说,哥,你最近是不是发财了?我摸着她的头,笑着说,是啊,
哥中彩票了。她信了。她只是单纯地为我高兴。她不知道,她的每一分医药费,
都是我用骨头断裂、皮开肉绽换来的。我也习惯了这种生活。白天,
我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哥哥。在医院陪着凌玥,给她讲笑话,削苹果。晚上,
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怪物。在八角笼里,承受着最沉重的打击,然后,用最残忍的方式,
终结我的对手。我的对手换了一个又一个。有擅长巴西柔术的,有泰拳高手,
甚至还有退役的特种兵。他们用尽了各种方法想把我打倒。他们打断我的四肢,
击碎我的骨头。但每一次,我都能重新站起来。我的身体,像是一个完美的修复机器。
我也渐渐摸索出了一些规律。伤势越重,愈合时身体的暖流就越强,
那种病态的满足感也越强烈。饥饿感被压制的时间也越长。如果只是些皮外伤,
那种感觉就很微弱。就像喝水解渴,只能润润喉咙,却不解渴。必须是重伤。断骨,穿刺,
内脏破裂……那种程度的伤害,才能让我感到“吃饱”。这很变态,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
为了活着,为了让凌玥活着,我只能不断地踏入那个铁笼。渐渐地,没人敢再跟我打了。
我的“不死”,让所有对手都感到了绝望。他们知道,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真正地击败我。
拳场老板为了维持生意,开始想出各种新的花样。他给我安排了新的挑战。一对二,
甚至一对三。他给我引进了新的“玩具”。铁棍,棒球棒,甚至是铁链。
比赛变得越来越血腥,越来越残忍。观众们也越来越兴奋。他们想看的,已经不是格斗了。
他们想看的,是一个人如何被反复“杀死”,又如何一次次地“复活”。
我成了他们眼中最刺激的马戏。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每次比赛后,能拿到多少钱。
直到那一天。拳场老板给我安排了一个新的对手。一个来自北地铁锈区的“清道夫”。据说,
他是个真正的杀人犯,手上沾过不止一条人命。为了增加噱幕,老板宣布,这场比赛,
无限制。可以使用任何武器。比赛开始前,我去看过那个“清道夫”。他很高,很瘦,
像一具行走的骷髅。他的眼神很空,看人就像在看一件死物。我从他身上,
闻到了一股和我一样的,怪物的味道。那天晚上,我走进八角笼。笼子的地上,
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清道夫”选了一根撬棍。一米多长,沉甸甸的,
顶端被磨得很尖。我什么都没选。铃声响起。他没有像之前的对手那样急着进攻。
他只是拖着那根撬棍,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撬棍在水泥地上划过,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他的眼神,始终锁定着我的双腿。我明白了。他不想打败我。他想废了我。他动了。
速度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我只觉得膝盖一凉,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传来。我低头看去,
我的两条小腿,已经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外翻折。他用那根撬棍,敲碎了我的膝盖骨。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剧痛,前所未有的剧痛。比之前任何一次受伤都要痛。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回响。但紧接着,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一股磅礴的热流,
从我的心脏涌出,瞬间流遍全身。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骨细胞在欢呼,在雀跃。
碎裂的骨头茬子在飞速地溶解、重组。神经、肌肉、血管,都在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再生。
我的身体,在进行一场饕餮盛宴。观众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他们大概以为,
我这次真的死定了。“清道夫”也以为他赢了。他扔掉撬棍,转身想走。但这时,
我站了起来。我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的双腿,完好如初。
我甚至还活动了一下膝关节,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清道夫”猛地回过头。
他那双死人一样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整个仓库,鸦雀无声。我看着他,
想说点什么。想说一句和以前一样的,挑衅的话。但就在这时,我的脑子突然“嗡”的一声。
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像有一根钢针在我的太阳穴里搅动。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旋转。
我扶住铁丝网,才没有倒下去。我这是怎么了?头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几秒钟后,
世界重新变得清晰。我甩了甩头,感觉有点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我看着对面倒在地上,已经吓傻了的“清道夫”。我看着周围那些目瞪口呆的观众。我赢了。
又是一大笔钱。我走出八角笼,拿走了我的奖金。拳场老板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神。
我离开了仓库,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医院。明天是凌玥的生日,我答应过她,
要给她买一个最大的蛋糕,还要买她最喜欢的,那种有水果夹心的糖果。我走在路上,
想着明天该怎么给凌玥一个惊喜。等等……我停下了脚步。
凌玥最喜欢吃的糖果……是什么味道来着?是草莓味?还是橘子味?我努力地回想。我记得,
我给她买过很多次。我记得她每次吃到糖果时,开心的样子。
可是……那糖果具体是什么牌子,什么包装,什么味道……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想不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使劲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一个童年的片段,突然在我脑海里闪过。夏天的午后,我和小玥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我用我攒了很久的零花钱,给她买了一包糖。她小心翼翼地剥开一颗,放进嘴里,
然后眯着眼睛,一脸幸福地对我说:“哥,这个糖真好吃。甜甜的,酸酸的……”甜甜的,
酸酸的……是什么味道?那个画面,像一张被水浸泡过的老照片,色彩在迅速褪色,
变得模糊。最后,只剩下一片空白。我站在灰石城的街头,夜风吹过,
我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我发现,子弹穿过我的身体,带走的好像不止是血。
还有些我记不起来的破事儿。第 6 章我开始害怕。这种害怕,和面对铁锤的拳头,
面对清道夫的撬棍时不一样。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无法掌控的恐惧。我的记忆,
像一块被虫子蛀了的木头,外表看起来还很完整,但里面,已经千疮百孔。
我开始记不清一些小事。比如上周吃了什么,或者某部电影的结局。这些都无所谓。但后来,
我发现我记不清我父母的样子了。我只记得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场事故去世了,
是奶奶把我跟凌玥拉扯大的。可是,他们的脸,他们的声音,在我脑海里,
只剩下一团模糊的影子。我拼命地想,想抓住一些细节,但越是用力,
那团影子就消散得越快。每一次重伤后的愈合,就像一个橡皮擦,会从我的人生画卷上,
随机地擦掉一小块。我不敢再受伤了。我推掉了拳场所有的比赛。老板打电话来催,
我直接挂断。他派人来找我,我躲着不见。我把自己关在那个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整整三天。
我不敢出门,不敢跟人接触。我怕任何一点微小的意外,都可能给我带来一次“删除”。
那股熟悉的饥饿感,又开始在我身体里咆哮。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
像一头被囚禁了太久的野兽。我的身体在颤抖,我的意志在被一点点地侵蚀。
我甚至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给自己来一下。只要一下,就能解脱了。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我不能那么做。我必须找到原因。天穹生物。
这一切的源头,都在那里。我必须回去,搞清楚他们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走出了房门。天穹生物的总部,
是灰石城的地标性建筑。一座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全玻璃的外墙,在灰色的天幕下,
像一把冰冷的、闪着寒光的利剑。我当然进不去。门口的安保,比市政大楼还要森严。
我在大楼对面的一家咖啡馆里坐了一整天,观察着进出的人。傍晚时分,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宣布我“废弃”的,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他从大楼里走出来,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我记下了车牌号。接下来的几天,
我像个幽灵一样,跟踪着他。我摸清了他的住址,他的生活规律。他叫赫文。
是“神启”项目的首席研究员。一个博士。一个星期后,我找到了一个机会。
他晚上有参加学术晚宴的习惯,通常会喝点酒,回家的时间也很晚。他的家,
在一个高档的住宅区,安保同样严密。但我知道一条维修通道,可以绕过大部分的监控。
那天晚上,我等在他家的地下车库。凌晨一点,他的车子开了进来。他从车上下来,
脚步有些虚浮,看来是喝了不少。我从阴影里走了出去,拦在他面前。他看到我,
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想不起来我是谁。“你是……?
”“B--07号实验体。”我说。听到这个代号,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惊讶、警惕,还有一丝……兴奋的表情。“是你。”他推了推眼镜,
很快镇定了下来,“你来找我做什么?封口费不够吗?”“我不是来要钱的。
”我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我来,是想请你给我解释一下,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赫文看着我,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一种学者看到有趣研究对象时才会有的笑容。
“看来,‘序列崩坏’在你身上,产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他说,
“你的自愈能力,被激活了,对吗?”“自愈?”我冷笑一声,“你管这个叫自愈?
”我把我的发现,我的猜测,全都告诉了他。关于受伤和饥饿感,关于记忆的消失。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到一丝愧疚或者惊慌。但我没有。他听完我的话,
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兴奋了。他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笔,飞快地记着什么。
“有趣,太有趣了!”他喃喃自语,“细胞重置的同时,
对大脑神经元连接也进行了格式化处理……为了维持这种高强度的格式化,
身体产生了能量渴求……这简直是完美的闭环!一个完美的生物学模型!”他看着我,
眼神狂热得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你不是在愈合,凌骁。”他扶了扶眼镜,一字一句地,
用一种宣告真理的语气对我说。“你是在删除。”“每一次重生,
都在谋杀一部分过去的自己。”我的心,沉到了谷底。虽然这和我的猜测差不多,
但从他嘴里得到证实,那种感觉,还是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有办法停止吗?
”我沙哑地问。“停止?”赫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为什么要停止?凌骁,
你根本不明白自己拥有的是什么!你是一个奇迹!一个超越了生死的存在!
记忆那种脆弱、充满了错误和偏见的东西,根本就是人类进化的累赘。你正在摆脱它,
你知道吗?你正在变成一个更纯粹、更强大的生命形态!
”我看着眼前这个陷入疯狂的科学家,只觉得一阵恶心。“我不想变成怪物。”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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