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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窥兄长威仪

发表时间: 2025-10-20
日头爬过中天,阳光晒得竹窗棂发烫,投在草席上的影子缩成小小的一团。

诸葛均跪得膝盖发麻,脚踝像被细针扎着,连握着笔的手腕都在隐隐发颤。

案上的竹简摊开着,他写的字歪歪扭扭,像刚学写字的蒙童,跟旁边原主留下的工整隶体一比,简首是云泥之别。

可他不敢停,诸葛亮那句“午时我来检查”,像根细弦绷在他心上,稍一松劲就怕断了。

“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他默念着句子,笔尖在竹简上慢慢蹭。

每写一个字,都觉得“诸葛明”的影子又淡了点,这具身体里的“诸葛均”,正被他硬生生往回拽。

就在手腕快要僵住时,院外传来了脚步声,轻得像竹叶落在地上,却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上。

诸葛均的心猛地提起来,笔“嗒”地落在竹简上,墨点晕开一小片。

他赶紧把笔扶好,深吸了口气,逼着自己脸上挤出平静的样子。

诸葛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光里,他的纶巾边缘泛着浅金,看不清神情。

他缓步走进来,没先看竹简,目光先扫过案几,从砚台里没干的墨汁,到诸葛均微微发颤的指尖,只停了一瞬,就移开了。

“均弟,”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像溪水流过青石,“抄得还顺吗?”

“回兄长,还……还好。”

诸葛均低下头,双手把抄好的竹简捧过去,指尖都在发紧。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撞着胸腔,生怕下一秒就听见责备。

诸葛亮接过竹简,指尖捏着竹片边缘,慢慢展开。

书房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还有诸葛均自己粗重的呼吸。

他盯着兄长的侧脸,看着那道轻抿的唇线,感觉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兄长的目光,像把细梳子,把他写的每一个歪扭的字都梳了一遍。

终于,诸葛亮把竹简轻轻放回案上,“嗒”的一声轻响,却让诸葛均的心沉了沉。

“笔力虚浮,结构也散,”他开口了,语气平得听不出喜怒,“是心绪不宁,还是腕力没练到家?”

“弟……弟知错。”

诸葛均头垂得更低,“往后定多练字,绝不再懈怠。”

可诸葛亮的话锋却转了:“不过,你这字的骨架,倒比往日多了点韧劲。

虽不工整,偶尔却有破格的笔画,莫不是心有所悟?”

诸葛均猛地抬头,撞进兄长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眼神里没有责备,反倒藏着一丝淡淡的探究,像要透过那些歪扭的墨迹,看穿他心里的惊涛骇浪。

这话哪里是评价字?

分明是在试探他!

他攥了攥手心,赶紧找了个稳妥的理由:“弟刚才读‘敖不可长’那几句,忽然觉得古圣先贤定是看透了人心,才定下这些规矩,一时心潮跟着动了,笔就没稳住……让兄长见笑了。”

诸葛亮的嘴角似乎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快得像风吹过竹影,转瞬就没了。

他没再揪着字迹不放,转而问:“‘礼闻取于人,不闻取人’,你怎么解?”

来了!

诸葛均头皮一麻,赶紧在脑子里翻找,不能说太浅,显得愚笨;也不能说太深,怕露了现代的底子。

他组织了半天语言,才慢慢开口:“弟觉得,这话是说,学礼要主动向别人学,看人家怎么做,把好的学过来;不是拿着礼当尺子,去挑别人的错。

重点在管好自己,不是去管别人。”

说完,他紧张地等着,这解释中规中矩,应该不会出错吧?

诸葛亮指尖在案上轻轻敲了两下,那是他想事情时的习惯。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道:“你说得在理,却只沾了边。

礼这东西,最要紧的是‘和’。

先王传下来的法子,好就好在这点小到邻里相处,大到治国,都求个和。

可若是不管什么事,都只想着和,也未必行得通。

光知道要和,却不用礼来框着,那和也成了乱的根由。”

他没说诸葛均对不对,只顺着话题往深了引,像带着他在典籍里走了条小路。

可诸葛均却觉得,自己像踩在钢丝上,每一句话,都怕踩空了,露出破绽。

接下来小半个时辰,诸葛亮又问了几句《礼记》里的疑难,语气始终平和,像寻常兄长教弟弟读书。

诸葛均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半引述以前看过的注疏,一半掺点自己的浅见,牢牢守着“聪慧却不逾矩”的分寸,不敢多露一点锋芒。

终于,诸葛亮站起身,理了理衣袍:“功课不能松,字也得用心练。

不过读书也不是绷得越紧越好,午后要是累了,就去院里歇歇,别熬着。”

“是,谢兄长教诲。”

诸葛均恭敬地应着,心里才算松了口气,后背却早被冷汗浸湿了。

诸葛亮点了点头,目光最后在他脸上停了一瞬,那眼神还是那么平静,却像带着点重量,仿佛把他这半日的心思都扫了一遍。

然后才转身离去,月白色的袍角扫过门槛,没留下一点声响。

首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外,诸葛均才像被抽走了力气,瘫坐在草席上。

这半日的应对,比当年在图书馆赶毕业论文时,对着一堆残缺的竹简熬了三天三夜还要累,那是体力的熬,这是心尖上的绷。

他现在才明白,在诸葛亮这样的人身边“苟活”,比他想的难多了。

他看向窗外,后坡的菜园在阳光下泛着绿,那抹鲜活的颜色,忽然让他心里动了动。

“或许……不用藏得那么死?”

他喃喃自语,“从给菜畦松松土、多浇两瓢水开始?

一点点小改动,看着像少年人一时兴起,应该不会让兄长起疑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颗种子落进了土里——怕出错,又忍不住想试试。

卧龙岗的午后,阳光暖得能晒透衣袍,可诸葛均的心,却一半泡在溪水里凉,一半又被灶膛里的小火苗燎着。

他的三国求生路,在兄长这第一次不动声色的考较后,才算真的开了头。

而第一步,就是要把“诸葛均”这个角色,演得比真的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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