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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妖局

冰溪子歆歆 著

其它小说连载

胡姥裴岸是《退休妖局》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冰溪子歆歆”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程序员裴继承了一家看似普通的山间疗养然他的住户非同寻常:跳广场舞的九尾狐姥练书法会头顶冒火的凤凰老爷更有一言不合就自闭万年、连壳搬来的玄武老祖他手握一本《山海异兽老年护理指南日常:顺毛捋、防脱毛、防尾巴分叉是基本操作;用雷击木药浴治疗凤凰关节炎是进阶技当神话照进现当上古大妖患上现代老年病……看一个普通人如何用人间烟火与温暖陪治愈这群退休大妖的千年孤守...

主角:胡姥,裴岸   更新:2025-10-21 00: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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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员裴岸,继承了一家看似普通的山间疗养院。然而,

他的住户非同寻常:跳广场舞的九尾狐姥姥,练书法会头顶冒火的凤凰老爷子。

更有一言不合就自闭万年、连壳搬来的玄武老祖宗。他手握一本《山海异兽老年护理指南》,

日常:顺毛捋、防脱毛、防尾巴分叉是基本操作;用雷击木药浴治疗凤凰关节炎是进阶技能。

当神话照进现实,当上古大妖患上现代老年病……看一个普通人类,

如何用人间烟火与温暖陪伴,治愈这群退休大妖的千年孤独,

守护爷爷留下的最后承诺...1音箱里的节奏鼓点敲得院子里的银杏树叶子往下掉。

“关了!”凤先生的声音穿透音乐,他背着手,站得笔直,像一杆标枪插在晨光里。

胡姥姥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粉色运动服,动作没停,还在跟着节拍器似的鼓点伸展胳膊。

“老头子,懂不懂什么叫艺术?我这腿脚就得这个节奏才打得开!”“艺术?这是噪音!

”凤先生一根手指头指着那个蓝牙小音箱,“你这是在糟蹋清晨!”胡姥姥停下来,

双手往腰上一叉。“清晨?你每天早上那跟拉警报一样的开嗓也叫清晨?

隔壁的狗听了都跟着叫!”裴岸端着一个托盘从屋里走出来,

上面放着两杯刚泡好的枸杞菊花茶。他叹了口气,这几乎是他每天早晨的固定工作。劝架。

“胡姥姥,凤先生,先歇会儿。”他把茶杯放到两人面前的石桌上,“医生说,

生气对血压不好。”凤先生冷哼一声,拂袖坐下,端起茶杯,却不喝。

胡姥姥则不客气地拿起杯子,吹了吹热气,斜眼看着他:“听见没,小裴都比你懂养生。

”“哼,狐媚之音,扰人清修。”凤先生低声嘟囔。“你说什么?你这只老山鸡,

嘴里就吐不出象牙!”胡姥姥的嗓门瞬间拔高。裴岸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他接手爷爷这家“不周山疗养院”才一个星期,

已经觉得比他之前干的996程序员还要累心。这里地处城郊,环境清幽,就是住户少了点。

算上今天,也就这两位。一位是讲究精致、嘴上不饶人的胡姥e姥,

另一位是孤高清傲、每天只爱练书法的凤先生。他以为养老院的工作就是陪老人聊聊天,

做做饭,放放音乐。他错了。这里的工作更像是幼儿园老师,

还得是管两个积怨已久、互相看不顺眼的大班孩子。“那个,”裴岸试图转移话题,

“今天天气好,要不我推你们去后山走走?”“不去!看见他就心烦!”胡姥姥说。“不去!

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就头晕!”凤先生说。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又互相瞪了一眼。

裴岸彻底没辙了。他觉得,问题的根源还是那个小音箱。“要不这样,”他提议道,

“咱们轮流来。一天放《小苹果》,一天放《高山流水》,公平公正。”“不行!

”胡姥姥第一个反对,“我这广场舞练得正起劲,一天不练,筋骨都硬了!”“庸俗!

”凤先生的评价简短而有力,“此等靡靡之音,与鸟鸣泉咽相比,云泥之别!”“你清高!

你了不起!你上个星期还偷看小裴手机里的选秀节目呢!”胡姥姥毫不留情地揭短。

凤先生的老脸一红,瞬间又转为铁青。“胡说八道!我那是批判!

批判现在的年轻人毫无风骨!”“我看你是羡慕人家又唱又跳吧!”战火再次升级。

裴岸绝望地看着天。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丝不对劲。胡姥姥的身后,

好像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动。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胡姥姥那身粉色运动服的背后,竟然“嘭”地一下,冒出了九条蓬松雪白的狐狸尾巴!

那尾巴烦躁地在空中扫来扫去,带起的微风吹乱了石桌上的落叶。

裴岸的嘴巴张成了“O”形,大脑一片空白。还没等他处理完这个信息,

对面的凤先生也发生了变化。老先生气得浑身发抖,头顶花白的头发“呼”地一下,

窜起一撮金红色的火焰,像一根燃烧的蜡烛。那火焰并不灼热,

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裴岸僵在原地,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他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一个九尾狐,一个头顶冒火的老爷子,

再联想到这个疗养院的名字——“不周山”。一个荒诞而恐怖的念头,

在他彻底宕机的脑子里慢慢成型。爷爷留给他的,好像……不是个普通的养老院。

2裴岸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他不是晕过去了,

而是非常冷静地、一步一步地、像个机器人一样挪回了屋里,关上门,

然后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门外,争吵声戛然而止。“小裴?

”胡姥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是不是吓到他了?”凤先生的声音也压低了。

“都怪你这个老古董!一点气都沉不住!”“若不是你放那等噪音,我何至于此!

”新的争吵又开始了,但裴岸已经听不见了。

他的脑子里正循环播放着刚才的画面: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撮金灿灿的呆毛火。

他掐了自己一把,很疼。不是做梦。他继承的不是养老院,是聊斋片场。

他是那个倒霉的书生?不,他是那个比书生还倒霉的、唯一的饲养员。裴岸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站起来。他想起了爷爷临终前交给他的一串钥匙和一个小木箱。

当时爷爷神神秘秘地说:“小岸啊,院里的老人家脾气都有点怪,多担待。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看看箱子里的东西。”他当时还以为是房产证和存折,

结果只有一串钥匙和一本破破烂爛的笔记本。裴岸跌跌撞撞地冲进爷爷的房间,

在床底下拖出了那个落满灰尘的木箱。他用颤抖的手打开锁,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牛皮封面的笔记本。封面没有名字,

只有用毛笔写的七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山海异兽老年护理指南》。

裴岸的手指抚过那几个字,一种触电般的感觉让他打了个激灵。他翻开第一页。纸张泛黄,

字迹潦草,旁边还配着一些堪称“灵魂画风”的简笔画。“姓名:胡月心。

”“种族:九尾狐纯白。”“年龄:约三千二百岁对外宣称永远十八。

”“老年常见病症:情绪性脱毛、尾巴分叉、怀旧型社交牛逼症。

”“护理要点:1. 顺毛捋。2. 绝对不能提她的实际年龄。3. 定期网购,

尤其喜欢亮闪闪的东西。4. 广场舞有助于维持其妖力稳定,但音乐品味有待提高。

”旁边画着一个长着九条尾巴的火柴人,头上还顶着一个蝴蝶结。裴岸翻到第二页。

“姓名:凤清鸣。”“种族:凤凰离火之精。

”“年龄:约四千岁非常介意别人说他老。

常见病症:风湿性关节炎尤其在阴雨天、强迫症、间歇性真火失控表现为头顶冒火。

”“护理要点:1. 绝对的安静。2. 饮食清淡,但必须精致。

3. 其书法作品有静心凝神之效,可鼓励其多写。4. 雷雨天需提前准备绝缘设备,

以防其引雷。”这一页的配图是一只正在喷火的小鸡。裴岸一页一页地翻下去,

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饕餮,厌食症,

建议观看《深夜食堂》并配合健胃消食片。应龙,关节炎,需用雷击木泡澡,

辅以红花油按摩。白泽,老年痴呆早期,需经常提问以锻炼其记忆力,

但不要问他未来的彩票号码。……这哪里是什么护理指南,

这分明是一本妖怪版的“老年病防治手册”!他爷爷,

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只会下棋种花的裴老头,到底是什么人?是降妖除魔的道士?

还是……妖怪们的专属敬老院院长?裴岸合上笔记本,感觉手里的东西重逾千斤。他想跑,

想立刻收拾行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想找份轻松工作的佛系青年,

不是什么天选之子。可他又想起了爷爷临终时的眼神,那是一种托付。

他还想起了胡姥姥和凤先生。虽然他们吵起架来能掀翻屋顶,但平时,

胡姥姥会拉着他分享新刷到的搞笑视频,凤先生会在他练字时,看似不经意地指点一二。

他们不是画本里吃人的妖魔,只是两个……脾气有点大的退休大妖。裴岸坐在地上,

抱着那本指南,纠结了很久。最终,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像是要把过去二十四年的人生观全部吐出去一样。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门口,

拉开了门。门外,胡姥姥和凤先生正襟危坐,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看到他出来,

胡姥姥的九条尾巴“嗖”地一下收了回去,凤先生头顶的火苗也“噗”地熄灭了。

院子里一片寂静。裴岸看着他们,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镇定。

“地上的碎片我来扫。”他说,“午饭想吃什么?西红柿炒鸡蛋,还是青椒肉丝?

”胡姥姥和凤先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错愕和……安心。“……要不,

两个都做吧。”胡姥姥小声说。凤先生点了点头,补充道:“鸡蛋要土鸡蛋,

肉丝要切得细一点。”裴岸笑了。“好嘞。”看来,这史上最强的入职培训,

他算是勉强通过了。3午饭的气氛有些微妙。饭桌上,胡姥姥和凤先生一反常态地安静,

只是埋头吃饭,偶尔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裴岸。裴岸则表现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给胡姥姥夹了一筷子鸡蛋,又给凤先生盛了一碗汤。“多吃点,凤先生,

这汤里我加了点当归,活血。”凤先生默默喝汤,没说话。“胡姥姥,您的快递到了,

我放门口了,是您买的那个跳舞用的丝巾吧?”“啊……哦,对。”胡姥姥心不在焉地应着。

一顿饭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裴岸收拾完碗筷,泡了壶茶,终于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所以,”他坐在两位大妖对面,开门见山,“你们……一直都住在这儿?

”胡姥姥和凤先生对视一眼,像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胡姥姥先开了口,

她理了理自己旗袍的领口,恢复了几分平时的气势。“当然。

这地方是你爷爷专门为我们这些……老家伙建的。”“老家伙?”裴岸明知故问。

凤先生放下茶杯,声音沉稳:“天地灵气日渐稀薄,我等修行了千百年的精怪,老了,

便与凡人无异,也会生老病病。很多小妖无法适应如今的人类社会,要么销声匿迹,

要么……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沧桑。“你爷爷裴守约,

是个奇人。他没有法力,却懂我们。他建立了这座疗养院,给了我们一个安身之所。

”裴岸心中一动,原来爷爷的名字叫裴守约。守护一个约定吗?“他让我们在这里,

可以像个普通老人一样,安度晚年。”胡姥姥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激,“当然,

前提是别吓到普通人。今天是个意外。”她瞪了凤清鸣一眼。凤清鸣面不改色,仿佛没看见。

“所以,这里以后还会有别的……住户?”裴岸指了指那本护理指南。“当然,

”胡姥姥来了精神,“你爷爷当年可是游历四方,结交了不少朋友。只是这些年,故人凋零,

来往的也少了。不过,最近听说玄武家那个老古董快不行了,估计也该被送过来了。

”“玄武?”裴岸感觉自己的知识储备有点不够用了。“一只老王八罢了。

”凤清鸣淡淡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活得是够久,就是胆子太小,成天缩在壳里。

”“你懂什么!”胡姥姥反驳道,“人家那是沉稳!不像你,一点就着。”眼看又要吵起来,

裴岸赶紧打断他们:“停!也就是说,我的工作,就是照顾你们这些……神话传说?

”“你可以这么理解。”凤清鸣点头,“食宿,日常护理,

以及……处理一些我们不方便处理的现代事务。”“比如网购和交电费?”裴岸试探着问。

胡姥姥的眼睛一亮:“这个你最擅长了!我购物车里还有几件衣服没付款,你帮我看看?

”裴岸扶额。他觉得自己未来的工作内容,将会非常、非常的离奇。“我有个问题。

”裴岸严肃地看着他们,“你们……会吃人吗?”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毕竟传说里的九尾狐可不是什么善茬。胡姥姥和凤清鸣同时愣住了,随即,

胡姥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连身后的虚影尾巴都冒出来一两条。

“傻小子,你以为我们是什么?我们可是有编制的正经大妖!”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再说了,都什么年代了,人类的食物那么多花样,火锅烧烤麻辣烫,哪个不比人肉好吃?

而且你们现在身上又是农药又是添加剂的,不健康!”凤清鸣虽然没笑,

但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下,算是认同。裴岸松了口气。不吃人就好,其他的都好说。

“最后一个问题,”他看着院子里那棵巨大的银杏树,那是爷爷在世时亲手种下的,

“我爷爷……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提到裴守约,胡姥姥和凤清鸣都沉默了。良久,

凤清鸣才缓缓开口:“他是个……真正的君子。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恩人。

”胡姥姥也收起了笑容,轻声说:“他总说,众生皆苦,能帮一把是一把。

他守着我们这些老家伙,守了一辈子。”她的眼圈有些泛红。裴岸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好像……开始有点理解爷爷了。这个看似普通的小院,不仅仅是一座疗养院,

更是一个承诺,一个普通人对一群失落神明的承诺。而现在,这个承诺,落到了他的肩上。

“好了,不说这些了。”裴岸站起身,“胡姥姥,您的购物车在哪?我帮您清了。凤先生,

您的墨是不是快用完了?我下午去镇上给您买新的。”他接受了这个设定。

不就是伺候一群退休大妖吗?就当是提前体验hard模式的养老院工作了。

看着裴岸忙碌的背影,胡姥姥和凤清鸣再次对视一眼。这一次,他们的眼神里,

多了一份如释重负的笑意。4接受现实后的第二天,裴岸决定主动出击,

实践一下《护理指南》里的知识。机会很快就来了。早饭时,凤先生夹起一个水晶虾饺,

只看了一眼,便放下了筷子,眉头紧锁。“怎么了,凤先生?不合胃口?”裴岸关切地问。

这是他特意起早去镇上最好的早茶店买回来的。“形不正。”凤清鸣吐出三个字。“什么?

”“这虾饺的褶子,十一个。正宗的,当有十二褶。多一分则赘,少一分则缺。厨子心不静,

如何能做出好东西?”凤先生一脸严肃地进行着美食点评。裴岸看着那盘虾饺,

努力分辨每个褶子的数量,只觉得眼花缭乱。“不就是个吃的吗?哪来那么多讲究。

”胡姥姥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一口一个,吃得正香。“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是态度问题!

”凤清鸣寸步不让。裴岸立刻意识到,这是指南里提到的“强迫症”发作了。

他没跟凤先生争辩,而是默默回到厨房,拿出手机,翻开了指南的电子扫描版。

关于凤清鸣的“强迫症”,

指南上是这么写的:“病症表现:对事物的对称性、完整性、顺序性有极高要求。

轻则吹毛求疵,重则真火失控。”裴岸看到“真火失控”四个字,脖子后面一凉。

他可不想疗养院因为一个虾饺被烧掉。“应对方案:转移其注意力。

可引导其进行书法、抚琴等需要高度专注的活动。忌正面冲突。”“附注:据观察,

其在观看某些节奏感强的流行音乐MV时,强迫症症状有明显缓解,原因待查。

或许是过于震撼,导致大脑无法处理细节?”看到最后一条,裴岸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流行音乐MV?他脑海里浮现出凤先生一边看女团舞一边点头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寒战。不,

这个方案风险太高,还是先用常规方法。裴岸走回饭厅,

脸上挂着谦和的微笑:“凤先生说得对,是我疏忽了。这家店的品控确实不行,下次不买了。

”他顺着凤先生的话说,果然,老先生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不过,”裴岸话锋一转,

“我昨天在网上看到一套碑帖,据说是仿的颜真卿真迹,笔锋雄浑,力道万钧。我不太懂,

您要不要帮我掌掌眼?”凤清鸣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作为书法爱好者,

没有什么比碑帖更能让他动心。“哦?拿来我看看。”裴岸立刻把平板电脑递过去,

上面是他早就找好的高清碑帖图片。凤清鸣戴上老花镜,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看得极其专注,

嘴里还念念有词:“嗯……这一捺,稍显迟疑,但筋骨尚在……这个‘天’字,起笔略浮,

不够沉……”他彻底沉浸在了书法的世界里,完全忘了虾饺褶子数量的问题。

胡姥姥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对着裴岸悄悄竖了个大拇指。裴岸回以一个“搞定”的微笑。

他发现,这《护理指南》虽然画风清奇,但内容……是真管用。

解决了凤先生的“早餐危机”,裴岸又把目光投向了胡姥姥。指南上说,

胡姥姥有“怀旧型社交牛逼症”,

表现为热衷于向唯一的听众也就是裴岸讲述自己年轻时的光辉事迹,

并沉迷于现代社交媒体,试图成为“网红奶奶”。果然,吃完早饭,胡姥姥就拉着裴岸,

让他帮自己拍短视频。“小裴,来来来,就站那儿。”胡姥姥指挥着,

“我给你跳一段新学的舞,你记得给我加上那个‘金光闪闪’的特效,对,

就是那个跟天女下凡一样的!”裴岸认命地举起手机。院子里,胡姥姥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身段妖娆,完全看不出是“三千多岁”的高龄。她跳得兴起,

身后那九条狐狸尾巴的虚影若隐若现,煞是好看。“胡姥姥,您年轻的时候,

一定迷倒了不少人吧?”裴岸一边拍一边问。这个问题像是打开了胡姥姥的话匣子。“那是!

”她一个漂亮的旋转,停在镜头前,得意地扬起下巴,“想当年,追我的队伍,

能从青丘排到昆仑山!什么山神、河伯,送来的奇珍异宝都快把我的狐狸洞给堆满了。

”“那您怎么……最后也没找一个?”裴岸好奇地问。胡姥姥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神采。“切,男人有什么好?

只会影响我修炼的速度。”她摆摆手,“还是现在好,有手机玩,有舞跳,多自在。

”裴岸没有再追问。他觉得,每个活了几千年的大妖,心里都藏着比山海经还厚的故事。

他默默地帮胡姥姥拍好视频,加上了她要的“天女下凡”特效。视频里,胡姥姥被金光包裹,

身后祥云缭绕,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仙气。胡姥姥捧着手机,看着视频里美颜过度的自己,

笑得合不拢嘴。“不错不错,小裴你这技术可以啊!给我发出去,标题就叫——《千年传承,

绝美狐步舞》!

”裴岸看着那条不到半小时就收获了三个点赞其中一个还是他点的的视频,陷入了沉思。

伺候这两位退休大妖,不仅需要耐心,还需要演技、心理学知识,以及……短视频剪辑技能。

这工作,比他想象的还要有挑战性。5疗养院的生活,

在一种奇特的“鸡飞狗跳”与“岁月静好”的交织中,步入了正轨。

裴岸渐渐摸清了两位大妖的生活习性。凤清鸣,极度自律。每天卯时早上五点准时起床,

练声,练字,喝茶,看新闻联播。像个标准的老干部。胡月心,随心所欲。

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起,刷短视频能刷到中午,下午热衷于研究各种美妆和穿搭,

晚上则雷打不动地追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裴岸的工作,就是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中,

寻找一个脆弱的平衡点。这天下午,胡姥姥又有了新想法。“小裴,我们去逛街吧!

”她穿着一身新买的改良旗袍,兴致勃勃地对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的裴岸说。

裴岸停下手中的剪刀,有些为难:“胡姥姥,您不是才在网上买了一堆东西吗?

”“那怎么能一样?”胡姥姥理直气壮,“网购缺乏的是一种体验感!我要的是那种,

在万众瞩目之下,优雅地走进一家店,然后对服务员说‘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除了这三样,其他的都给我包起来’的快乐!”裴岸:“……那是电视剧里的情节。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体验!”胡姥姥抱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

丝毫没有三千岁大妖的自觉。裴岸最受不了这个。他看了一眼屋里,凤先生正在午睡,

应该没什么问题。“好吧好吧,”他妥协了,“但说好了,只逛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一个半,不能再多了。”“成交!”于是,裴岸开着爷爷留下的那辆半旧的电动车,

载着精心打扮过的胡姥姥,慢悠悠地往镇上驶去。到了镇上最繁华的商业街,

胡姥姥像是鱼儿回到了水里,眼睛都不够用了。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拉着裴岸从街头逛到街尾。在一家服装店里,胡姥姥看上了一条流光溢彩的连衣裙。

“小姑娘,这条裙子拿给我试试。”她对店员说。店员是个年轻女孩,

看到胡姥姥的气质和样貌,十分热情:“阿姨,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店里的最新款,

很多小姑娘都喜欢呢!”胡姥姥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说谁是阿姨?”女孩愣住了:“啊?

”“叫姐姐。”胡姥姥的语气不容置疑。女孩的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改了口:“……姐姐,

您请试穿。”裴岸在一旁憋笑憋得肚子疼。胡姥姥拿着裙子进了试衣间,出来时,

整个店里的人都惊艳了。那条裙子像是为她量身定做,

将她成熟的韵味和少女般的灵动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好看!”裴岸由衷地赞叹。

胡姥姥得意地转了个圈,裙摆飞扬。她显然非常满意。就在她准备买单时,

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走了过来,轻蔑地瞥了胡姥姥一眼,对店员说:“这条裙子我也要了,

S码。”“不好意思,这位……姐姐身上的已经是最后一件了。”店员为难地说。

女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上下打量着胡姥-姥:“一把年纪了还穿这么花哨,装什么嫩啊。

你出个价吧,这裙子我买了。”这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胡姥姥的眼睛眯了起来,

一股无形的魅惑之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没有生气,

反而对那个女人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妹妹说笑了,衣服嘛,讲究个缘分。不过,

我看妹妹你印堂发黑,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肩膀上沉甸甸的?”女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最近确实总觉得颈椎不舒服,像是压了什么东西。“胡说八道什么!”她嘴上强硬,

但气势已经弱了下去。“信不信由你,”胡姥姥微笑着,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我劝你啊,

还是少说点刻薄话,免得……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哦。”她说完,

那个女人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阵阴风吹过,吓得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多话,灰溜溜地走了。

店员们都看傻了。裴岸赶紧拉着胡姥姥付了钱,逃离了现场。“胡姥姥,

您刚才……用幻术了?”坐在电动车后座,裴岸小声问。“什么幻术?我就是吓唬吓唬她。

”胡姥姥嘴上不承认,但脸上得意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对付这种人,

就得用魔法打败魔法。”裴岸无语。大妖的“魔法”,还真是别致。回程的路上,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胡姥姥抱着新买的裙子,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歌曲,心情极好。

裴岸看着后视镜里她满足的笑脸,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错。虽然时常头疼,

但也充满了意想不到的乐趣。这些活了千百年的大妖,褪去了神话的光环,

其实也和普通的老人一样,有点小虚荣,有点小脾气,也渴望着陪伴和新奇的体验。而他,

似乎正在成为他们和这个崭新世界之间,最重要的一座桥梁。6疗养院的生活,

仿佛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时而因胡凤二老的斗嘴而激起几朵浪花,但大部分时间,

都是平静的。裴岸渐渐习惯了这种节奏。他甚至开始享受这种生活。

每天给讲究的凤先生准备精致的餐点,陪爱美的胡姥姥研究穿搭和短视频,

听他们讲述那些遥远得像神话一样的往事。他的世界,从代码和BUG,

变成了枸杞、菊花和《山海经》。这天晚上,他接到了大学室友的电话。“岸啊,干嘛呢?

上次同学会你怎么没来?”电话那头传来室友大嗓门的声音。“我……回老家了。

”裴岸靠在院子的躺椅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回老家干嘛?

你不是在‘大厂’干得好好的吗?我可听说了,你那个项目要是成了,年终奖能拿六位数!

”裴岸笑了笑:“累了,不想干了。回来继承了点家业。”“我靠,可以啊!

深藏不露的富二代?”室友的语气充满了羡慕,“什么家业?说出来让兄弟们开开眼。

”“一个……养老院。”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养老院?

你小子没开玩笑吧?二十四岁就过上退休生活了?不行,哪天我得去看看,

体验一下你这朴实无华且枯燥的生活。”“行啊,随时欢迎。”裴岸笑着说。挂了电话,

他嘴角的笑意却慢慢淡了下去。他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屋子,胡姥姥正戴着老花镜,

聚精会神地对着手机屏幕戳戳点点,大概又是在跟哪个主播PK。凤先生则坐在书桌前,

一笔一划地临摹着碑帖,身姿挺拔如松。这样的生活,

真的能被他那些在城市里打拼的朋友们所理解吗?他有时也会感到一丝迷茫。选择留下,

到底是对是错?他真的能胜任这份奇特的工作吗?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裴岸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

请问是……不周山疗养院的裴岸先生吗?”电话那头的声音苍老而嘶哑,

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感。“是我,您是?”“我是玄家族的管事。”对方的语气很客气,

甚至带着一丝恳求,“我们家老祖……玄渊公,他的状况不太好。

我们想……把他送到您那里,调养一段时间。”裴岸的心猛地一跳。玄家?玄渊公?

他立刻想起了胡姥姥和凤先生提到的那只“老王八”——玄武。《护理指南》上也有记载。

“姓名:玄渊。”“种族:玄武背负河图洛书的那一支。

”“年龄:不可考据说开天辟地时他就在了。

”“老年常见病症:重度社交恐惧症、嗜睡、因活得太久而产生的存在主义危机。

”裴岸握着手机,感觉手心有些出汗。这……这可是一位重量级选手。“他……老人家,

具体是什么情况?”裴岸谨慎地问。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整天就把自己关在壳里。我们请了最好的医生,也找了族里最能言善道的小辈去开解,

都没用。他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医生怎么说?”“医生说,是心病。活得太久,

见过的生离死别太多,心气儿……散了。”管事的声音带着悲伤,“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听闻裴守约老先生的疗养院,是最后的希望。虽然老先生已经仙逝,

但我们还是想来叨扰……”裴岸沉默了。他能感觉到对方话语里的绝望和期盼。

这已经不是一份简单的工作了,而是一份沉甸甸的托付。“……我知道了。

”裴岸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可以把他送过来。”“太好了!

太感谢您了!”管事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发抖,“我们明天就到!明天一早就到!”挂了电话,

裴岸在原地站了很久。夜风吹过,院子里的银杏树叶沙沙作响。他知道,

平静的日子可能要结束了。

一位活了不知多少万年、患上了“存在主义危机”的玄武大活化石,即将入住。

他翻开那本破旧的指南,看着玄渊那一页上潦草的字迹和那个灵魂画风的乌龟简笔画,

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疗养院,还真是越来越“热闹”了。7第二天一早,

一辆加长的货运卡车停在了疗养院门口。动静之大,

连正在院子里闻鸡起舞的胡姥姥和闭目养神的凤先生都被惊动了。“怎么回事?

买个冰箱也不用这么大的车吧?”胡姥姥好奇地探头张望。凤先生则皱起了眉头:“俗气。

喧哗。”裴岸早已等在门口,看到这阵仗,也是嘴角一抽。车门打开,

几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人小心翼翼地跳下车。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正是昨天给裴岸打电话的玄家管事。“裴院长!”老管事快步走上来,紧紧握住裴岸的手,

一脸激动。“您客气了。”裴岸应付着,目光却投向了卡车的后车厢。在管事的指挥下,

工人们用起重设备,缓缓地将一个巨大的、被厚厚的绒布盖着的东西吊了下来。

当绒布被揭开的一瞬间,胡姥姥和凤先生都停止了动作。那是一个……巨大的龟壳。

直径足有两米,颜色古朴深沉,仿佛一块经历了万古风霜的巨大岩石。

龟甲上的纹路繁复而神秘,隐隐有流光闪动,似乎蕴含着天地至理。这就是玄渊公。或者说,

是玄渊公的“房子”。“老祖宗他……不愿意出来。”管事一脸歉意地解释,

“我们只能连壳一起运过来了。”裴岸看着这巨大的龟壳,

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未来的工作难度了。“没事,先进来吧。”他指挥着工人们,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尊“大佛”安放在了后院一处最开阔的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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