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疼得蜷缩着身子，冷汗浸湿了破烂的衣衫。
听见司野让她道歉的话，她死死咬住已经破损的下唇，尝到了血腥味。
她怎么可能跟这个差点毁了她、给她留下永久伤疤的畜生道歉！
江妄看着许梨倔强而痛苦的表情，又看了看司野和他身后那群人，眉头紧锁。他深吸一口气，转而看向许梨，语气带着一种息事宁人的“温柔”：
“老婆，你看……司野他们家在海市势力不小，这一排的铺面都是他们家的。跟咱们包子店相邻的几家都烧了，要赔不少钱。”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诱哄：
“我们……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赔。你就跟他道个歉吧，道个歉他就不提赔偿的事了，好不好？忍一忍就过去了。”
明明是用那样温柔的声音说出来的话，落在许梨耳中，却比刚才的棍棒加身还要让她疼痛千百倍。
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冰冷的刀片在刮着她的心脏，让她痛不欲生。
她看着江妄那双曾经让她沉溺的眼眸，此刻只觉得里面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虚伪。
她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失望而剧烈颤抖起来，她指着司野，声音嘶哑难听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江妄……你为什么要租他的房子？你……”
说到痛苦的地方，她哽咽得说不下去，停顿了一下，猛地撩起自己腹部的衣角，露出那道狰狞的、如同蜈蚣般爬在她雪白肌肤上的刀疤，“你明知道我差点被他……被他qj！我差点被他给杀了啊！江妄！”
最后一声，已经是绝望至极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哀嚎。
许梨的目光，像两把淬了毒的、锋利无比的剑，直直地插在江妄的心口，让他瞬间脸色煞白，心虚得不敢与她对视。
她指着司野，声音颤抖却带着一种破碎的力量质问他：
“你怎么会认识他？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妄看着许梨歇斯底里、痛苦到极点的样子，心疼得眼尾不受控地泛红。
他用力的抿住了唇，抱着她瘦削的双肩，胡乱地替自己辩驳着，眼神闪烁不定：
“老婆！老婆你听我解释！我不认识他！我真的不认识他！我只是看这房子便宜才租的，我不知道房东是他！我要是知道，我绝对不会租的！”
江妄根本不敢让许梨知道，他和司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高中那些事，包括司野差点侮辱她，都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他都不敢想象，一旦许梨知道了当年的全部真相，会对他有多失望，多恨他！
所有的伤害，归根到底，都是他带给她的！
他当时也没想到，司野那天看着许梨***的肌肤，会真的起了歹意，假戏真做。
等他按照计划姗姗来迟时，许梨已经衣衫破碎，身上满是青紫，腹部还在汩汩流血……他后悔过，后怕过，却从不敢承认。
他结结巴巴，只能继续用“穷”来当借口：
“我让你和他道歉，只是不想让你赔钱，我们很穷，我们真的没有钱……”
“不！我有钱！我有很多钱！”
许梨哭着哭着，突然像是疯了一样笑了起来，那笑容凄厉而悲凉。
她猛地从兜里掏出厉斯时给她的那张黑色银行卡，紧紧攥在手心，像是攥着最后的尊严和武器，
“我不要和他道歉！你说要赔多少钱？我全都给他！”
江妄看着许梨手里的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伸手想去抢她手中的银行卡，声音带着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老婆！这是给我做手术的钱！你不能动这个钱！我们不能拿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