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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3

第一章:溺亡的回响与重生的抉择冰冷的湖水,像无数根细密的针,刺破皮肤,

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口鼻,灌满我的肺叶。那种撕裂般的胀痛,窒息带来的极致恐慌,

以及意识在无边黑暗中沉浮、最终归于死寂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切,如此的刻骨铭心。

死亡的痛楚,远超物理层面的折磨。老太太在水中那张因恐惧和自私而扭曲狰狞的面容,

如同恶鬼的烙印,深深刻在我的视网膜上。她枯瘦的手指,像铁箍一样死死扣住我的手腕,

指甲深陷进我的皮肉,带来尖锐的刺痛。而更远处,

林舟那一声声撕心裂肺、带着哭腔的呼喊——“江熠!抓住!抓住啊!!

”——则像钝刀子割肉,一遍遍凌迟着我逐渐消散的意识。绝望,不甘,

还有被恩将仇报的冰冷愤恨,在那最后的几十秒里,达到了顶峰。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推向岸边浅水区,换来的却是她为了一个破旧钱包,

毫不犹豫地将我的头按入水底……意识的最后,是林舟扑到岸边,伸出手,

却只抓到一片虚无的、绝望的脸。……“江熠!发什么呆呢?鱼饵都不要了?

”林舟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和不解,像一根坚韧的绳索,

猛地穿透那层厚重的死亡帷幕,将我从溺亡的深渊硬生生拽回了现实。“嗬——!

”我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仿佛肺部还残留着湖水的腥涩和冰冷的窒息感。阳光毫无遮拦地照射下来,刺得我眼睛生疼,

几乎要流出泪来。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混合着初夏微风的暖意,钻入鼻腔,

与记忆中湖底的阴冷腥臭形成了惨烈的对比。我下意识地低头,

看向自己的双手——干燥、完好,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韧劲和活力,

没有一丝被水浸泡过的苍白褶皱,更没有那道被老太太指甲抠出的、渗着血丝的伤痕。

我又猛地抬头,望向不远处那片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平静得近乎诡异的青湖——那里,

就在几分钟前或者说,在另一个时空里,刚刚无情地吞噬了我年仅十八岁的生命。

巨大的认知冲击让我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现在……现在几点?

”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带着剧烈的颤抖,声带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沙哑。

整个人的神经如同绷紧到极限的琴弦,稍一触碰就会断裂。“十点半啊,咱们才刚到没多久。

”林舟晃了晃他那只屏幕有些碎裂的手机,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疑惑,“你小子怎么回事?脸色这么白,跟见了鬼似的。

是不是昨晚兴奋得没睡好?”他指的是我今天生日,约好出来钓鱼庆祝的事。十点半。

我重生了。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了那个决定了我死亡命运的节点之前——回到了那个恶毒老太太失足落水前的大约四十分钟。

前世的愤恨、濒死的绝望、被恩将仇报的冰冷,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熔岩,

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淹没了我的心脏。我死死地攥紧拳头,

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嵌进掌心的软肉里,传来清晰的刺痛感。我需要用这种疼痛来确认,

这不是又一个溺亡前意识混乱产生的噩梦,而是残酷却又充满机会的现实!今天,

本该是我的十八岁生日,一个充满希望和无限可能的崭新起点,却在前世,成了我的忌日!

“林舟,”我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他结实的小臂,力道大得让他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皱起了眉头,“我们走!立刻!马上离开这里!”我的语气急促而斩钉截铁,

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发什么神经?!”林舟试图挣脱,脸上写满了不解和一丝愠怒,

“鱼竿刚支好,饵料都撒下去了,***还没坐热呢!眼看鱼就要来了,你现在说要走?

”他指了指湖面上鱼漂周围泛起的细小涟漪,

又看了看我眼中翻涌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激烈情绪,放缓了语气,“到底怎么了?江熠,

你不对劲。”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有意义的解释。难道要告诉他,

我死过一次?告诉他我们眼前这片平静祥和的湖水,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后,

就会变成一个吞噬生命的陷阱,成为埋葬我年轻生命的坟墓?他会信吗?只会把我当成疯子!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猛地捕捉到了那个让我恨之入骨、灵魂都在战栗的身影——那个穿着洗得发旧的灰色外套,

身形佝偻,手里拎着一个边缘磨损的陈旧黑色布包的老太太!她正沿着记忆中的轨迹,

在离湖岸不远不近的小路上,慢悠悠地走着,步伐甚至带着几分老年人特有的蹒跚!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成了冰碴。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跳动。仇恨,如同最恶毒的藤蔓,

从心底最阴暗的角落疯狂滋生出来,缠绕上我的四肢百骸,勒得我几乎要窒息。就是她!

这个外表看起来孱弱无助,内心却自私狠毒到极点的老东西!“走!”我再也没有丝毫犹豫,

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拉着林舟,强行将他从湖边扯离,朝着与老太太行进路线完全相反的方向,

快步走去。我的动作粗暴而慌乱,仿佛身后不是湖水,而是择人而噬的深渊。“喂!江熠!

你慢点!我的鱼竿!操!”林舟被我拽得一个趔趄,嘴里不满地嚷嚷着,

但还是下意识地跟着我踉跄前行。

他显然被我前所未有的失态和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惊到了。时间,

在极度的焦灼和刻骨的仇恨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我的心跳如同失控的擂鼓,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

眼睛不受控制地死死盯着老太太所在的方向,既恐惧那注定的一幕重演,

内心深处却又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感到齿冷的、扭曲的期待——期待看到她遭受报应。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十一点十分左右,分秒不差。熟悉的、物体落水的“扑通”声,

伴随着一声短促而惊慌的惊呼,清晰地传了过来。那个灰色的身影,在水中徒劳地挣扎起来,

溅起一片混乱的水花。“有人落水了!江熠,快!”林舟脸色瞬间大变,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扔下了手里刚捡起来的鱼竿,转身就要朝湖边冲去。

他脸上的焦急和那种想要挺身而出的本能,与前世一模一样。“不准去!

”我爆发出一声近乎野兽般的低吼,用尽全身的力气,甚至带上了身体的重量,

死死地拉住他,双臂因为用力过度而在剧烈地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这一次,

我绝不允许悲剧重演!绝不允许这个老东西,再拖着我的朋友,拖着我,一起下地狱!

林舟猛地回头,震惊无比地看着我,瞳孔因为难以置信而急剧收缩。

他从未在我脸上见过如此狰狞的、混合着极致恐惧和深刻恨意的表情,

那表情几乎扭曲了我的五官,让他感到陌生。“江熠!***疯了?!那是条人命!

活生生的人命!”他试图甩开我,语气又急又怒。“人命?”我咬牙切齿,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和彻骨的寒意,“上辈子!

我就是救了这条‘人命’!我拼尽了吃奶的力气,拉着她在冰冷的湖水里游了将近二十分钟!

胳膊都快断了!结果呢?啊?!快到岸边了,就差那么一点!

她像索命的水鬼一样死死缠着我,指甲抠进我的肉里,不管我的死活,

非要我先下去给她找那个破钱包!就因为我没能在水里第一时间摸到,她怕我上岸不管她,

就按着我的头不让我换气!林舟!我淹死了!就死在你眼前!是她的贪婪和恶毒杀了我!!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说出这些话,前世的惨痛画面如同最清晰的血***,

在我眼前疯狂闪回,强烈的情绪冲击让我彻底失控,眼泪混杂着怒吼喷薄而出。

林舟彻底愣住了,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僵在原地。

他的脸色由焦急的涨红迅速褪成一片煞白,嘴唇微微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被我这番如同疯癫呓语、却又带着骇人真实感和强烈情绪的“胡话”彻底震住了,

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惊疑。周围的空气也仿佛被这边的动静和落水事件点燃,开始骚动起来。

有人在高声惊呼,有人在慌乱地奔跑,场面一时有些混乱。就在这时,

一个清亮、沉稳而带着不容置疑的焦急的女声,如同穿透乌云的阳光,

清晰地响起:“大家别慌!保持冷静!我已经报警了!说明具***置了!这里水情复杂,

请不要擅自下水,避免发生更多的危险!”是苏晚!她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

秀气的眉头紧蹙,举着手机正在通话,阳光透过柳叶的缝隙,

勾勒出她焦急却异常坚定的侧脸轮廓。她总是这样,在混乱中保持着难得的冷静和行动力。

很快,由远及近的、尖锐的警笛声划破了湖畔的喧嚣。专业的消防员和救援人员迅速赶到,

动作麻利而高效地下水,几乎没有费太多周折,就将那个还在扑腾的老太太从水里捞了上来。

老太太一上岸,瘫坐在岸边,湿透的灰色外套紧紧贴在枯瘦的身躯上。

她甚至还没把呛进去的水咳匀,气息都未喘顺,那只湿漉漉、如同枯枝般的手,

就像铁钳一样,带着惊人的力道,死死抓住离她最近的一个年轻消防员的胳膊,

声音因为呛水和激动而显得异常嘶哑尖利:“我的钱包!我的钱包掉水里了!黑色的!

里面有我老伴的照片!那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你们快下去给我找!快去找啊!

找不到你们赔我吗?!赔我吗?!!

”那副理所当然、将别人的舍身救助视为欠她般、急切索取的模样,

与前世我濒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毫无二致!甚至因为她此刻已经安全,而更加有恃无恐,

那眼神里的贪婪和偏执,让人心寒。我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半分怜悯,

只有一种大仇未报的郁结和冰凉的恨意,像毒蛇一样在胸腔里盘旋、噬咬。获救了?真好。

但我和她之间,这笔用生命和背叛写下的账,还远远没有算完。重生,

似乎并没能斩断这厄运的锁链,它只是换了一种更折磨人的方式,重新缠绕了上来。

第二章:污浊的反咬与孤立无援我以为,避开了死亡的结局,生活就能如同拨开迷雾的船只,

重新回归应有的航向。然而,命运的恶意,似乎并不甘心就此罢休,它潜伏在暗处,

等待着更狠毒的扑咬。第二天清晨,天空阴沉,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刚踏进书声琅琅的教室,还没来得及放下书包,

就被面色凝重、眼神复杂的班主任李老师叫住了。“江熠,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从脚底蔓延至头顶。推开办公室那扇沉重的木门,

里面的景象让我的血液几乎倒流——除了班主任和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察,

那个昨天刚被从湖里救起来的老太太,正用一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手帕,

装模作样地擦拭着并无多少泪水的眼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看到她的瞬间,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掏空,然后扔进了北冰洋的深海,一直沉,

一直沉,沉入不见天日的黑暗与冰冷之中。她怎么会在这里?!“江熠同学,别紧张。

”一位年长些、面容和善的警察语气尽量放得平和,试图缓解明显凝重的气氛,

“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昨天青湖那边发生的落水事件的情况,做个简单的记录。

”我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指甲再次掐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摇摇欲坠的镇定。我知道,

我必须冷静。

我将昨天看到老太太落水、苏晚第一时间报警、救援人员迅速赶来施救的整个过程,

尽可能客观、清晰地陈述了一遍,刻意略过了我与林舟的争执以及我那些“疯狂”的言论。

“你撒谎!你胡说八道!”我的话音刚落,老太太猛地抬起头,

刚才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瞬间被激动的、带着哭腔的指责所取代,

她干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上,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明明是你!

你和你那个朋友就离我最近!看见我掉水里了,非但不伸把手救我这把老骨头,

还拉着你朋友往后躲!你就是见死不救!你这个冷血的小畜生!小小年纪,

心肠怎么这么狠毒啊!要不是消防员来得快,我老婆子就死在你这没良心的东西眼前了!

你晚上睡得着觉吗?!”污言秽语如同淬了毒的针,毫无遮挡地狠狠扎向我。

我气得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血液轰的一下全部冲上了头顶,眼前甚至阵阵发黑。

“你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有靠近你!当时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

你被救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你的钱包,对着救你的消防员大呼小叫,大家都看见了!

”我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拔高,带着尖锐的破音。“我那是急的!我能不急吗?

那是我老伴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比我的命还重要!”老太太捶胸顿足,眼泪说来就来,

转向警察和班主任时,已是泣不成声,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屈,“警察同志,老师,

你们要给我做主啊!我一个孤老婆子,无儿无女,差点就淹死了,好不容易捡回条命,

、这么欺负……他的心肠怎么这么毒啊……我这以后可怎么活啊……”她哭得“情真意切”,

仿佛我才是那个将她推入水中又反咬一口的恶人。

班主任李老师连忙上前安抚激动得几乎要晕过去的老太太,然后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那里面有关心,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蒙蔽的审视和巨大的失望:“江熠,你老实告诉老师,

到底怎么回事?如果真如这位老人家所说,你当时见死不救,

这不仅仅是个人道德品质的问题,传出去,我们学校的声誉也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

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没有!李老师,我真的没有!

”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像海啸般攫住了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声音带上了无法抑制的哽咽,“林舟可以作证!苏晚也可以作证!

我拉住林舟是因为不清楚水下情况,盲目下水太危险,而且苏晚当时就已经报警了!

我们不是不救,是选择了更稳妥、更负责任的方式!”我徒劳地试图解释,

但在老太太那极具表演性的哭诉面前,我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年长的警察点了点头,

表情严肃:“我们已经通知了林舟和苏晚同学,他们很快会过来配合调查。江熠同学,

你先别激动,把事情说清楚就好。”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我喘不过气。

老太太低低的、仿佛永无止境的啜泣声,像魔音贯耳般折磨着我本就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班主任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挣扎和压力,那不再是我熟悉的信任,而是一种权衡利弊后的审视。

我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承受着所有不明真相者的指指点点。

终于,林舟和苏晚匆匆赶来。林舟一进门,看到办公室里的阵仗和我的脸色,

立刻就明白了大半,他梗着脖子,大声说道:“警察叔叔,李老师,江熠绝对没有见死不救!

昨天是我要下水,他死死拉住我,说水太深太凉,情况不明,等专业的人来最安全!

苏晚当时就在旁边,立刻就报警了!”苏晚也坚定地点头,

她清澈的目光直视着两位警察和班主任,声音清晰而有力:“是的,我可以作证。

江熠同学当时的判断和行为是理智且负责任的,他阻止了可能发生的二次事故,

并且我们第一时间寻求了专业的救援。这位奶奶被救上岸后,确实第一时间要求寻找钱包,

并未对施救的消防员和其他帮助她的人表达任何感谢,这一点,当时在场的不少人都看到了。

”人证俱在,言之凿凿。老太太的哭声顿时小了下去,但依旧不甘心地低声嘟囔着,

那他也不能就光在旁边看着啊……试试都不行吗……万一消防员来晚了呢……现在的年轻人,

心肠就是硬……”警察叹了口气,语气变得严肃了几分,带着告诫的意味:“老人家,

我们理解您落水后惊慌失措的心情,也理解您对遗物的看重。但是,

见义勇为也要讲究方式方法,量力而行。江熠同学和他的朋友处理得很得当,

及时报警就是当时情况下最大的帮助。您的指控缺乏事实依据,以后请不要随意冤枉他人,

这不仅会伤害无辜者的感情,造成不良影响,也是在浪费宝贵的警力资源。

”事情看似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班主任李老师也明显松了口气,

语气严厉地批评了老太太几句,告诫她不能这样随意诬陷学生。

老太太悻悻然地被警察带着离开了办公室,临走之前,她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愧疚和歉意,只有一丝未能得逞的怨毒和算计,像冰冷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心里,让我的心猛地一紧,寒意瞬间遍布全身。

第三章:伪善的陷阱与万劫不复走出压抑的办公室,林舟用力拍着我的后背,

心有余悸地说:“妈的,真是活久见!吓死我了!这老东西怎么恩将仇报还反咬一口?

简直是农夫与蛇!”苏晚走到我身边,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她的眼神温暖而清澈,

像一泓清泉,试图驱散我周身的寒意:“江熠,你没事吧?别怕,我们都相信你。清者自清。

”她的信任,在那一刻,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我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心里的阴影却并未因为暂时的澄清而散去。那股如同跗骨之蛆般的不祥预感,

像越来越浓重的乌云,沉甸甸地笼罩在我的头顶,让我寝食难安。接下来的几天,

表面上风平浪静。我和苏晚的关系,因为这次共同“作战”的经历而不知不觉亲近了许多。

我们开始放学后一起去图书馆复习,偶尔会分享耳机听同一首歌。

看着她专注看书时微微颤动的长睫毛,阳光下细腻得几乎透明的侧脸,

我几乎要产生一种错觉,以为那个可怕的噩梦已经过去,生活终于展露了它温柔的一面。

直到那个周末的下午,我接到了那个陌生却又仿佛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号码打来的电话。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是……是江熠吗?”电话那头,传来苍老、虚弱,

带着刻意营造出的浓重愧疚和哽咽的声音,“上次……在学校,是奶奶不对,奶奶老糊涂了,

一时心急,冤枉了你……我回去之后,这心里头啊,就跟压了块大石头一样,

吃不下也睡不着的……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你这孩子……我想当面给你郑重地道个歉,

请你吃顿便饭,你看……成吗?”我握着手机的手心瞬间沁出冰冷的汗水,

本能地在心底呐喊拒绝!远离她!然而,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诚恳”,

甚至带上了令人不适的哭腔:“孩子,你就给奶奶一个道歉的机会吧……不然我这心里,

这辈子都安生不了,死了都闭不上眼啊……我就想当面跟你说声对不起,

不然我这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啊……”或许,

是内心深处那一丝可笑的、对老年人的怜悯在作祟;或许,

是年轻人特有的、认为事情总该有个了结的天真;又或许,我只是想彻底摆脱这桩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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