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去的兄弟，让我当他怀孕老婆的备胎老公

一场车祸，同事王海把我从车内推了出来。车子起火后，他死了，我活了。

同事老婆徐静怀胎八月，她伤心欲绝，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所以，我成为了孩子的爸爸。

1“李诚，活下去。”这是王海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下一秒，我被一股巨力推出了车门，

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热浪掀起我的后背，像是被烙铁烫过。

我回头，那辆我们一起开了三年的大众，成了一个燃烧的铁壳。王海，我最好的兄弟，

没出来。我在医院躺了三天，除了些皮外伤和轻微脑震荡，没有大碍。医生说，是奇迹。

我知道，不是奇迹，是王海用命换了我。出院那天，徐静来接我。她穿着黑色的孕妇裙，

八个月的身孕，肚子大得惊人。她的眼睛红肿，脸色苍白，但没有哭。她只是看着我，

很久很久，然后递给我一个保温桶。“喝点汤，你瘦了。”我接过，手指碰到她的指尖，

冰凉。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徐静，对不起。”千言万语，

最后只剩下这三个字。她摇摇头，扶着腰，看着医院走廊尽头的光。“李诚，不怪你。

这是他的选择。”她顿了顿，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

“孩子……下个月就出生了。我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他不能没有爸爸。”我脑子嗡的一声，

手里的保温桶差点没拿稳。我看着她，她的眼神里没有请求，只有一种沉到谷底的平静，

一种走投无路后的孤注一掷。我们都知道，王海是独生子，父母早亡。她在这座城市，

除了我们，再没有别的亲人。“徐静，我……”我想说我做不到，我想说这太荒唐了。

我怎么能……怎么能取代我兄弟的位置？可我看着她隆起的腹部，看着她空洞的眼神，

所有拒绝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没有再看我，转身慢慢地走。“我先回去了，

你……你考虑一下。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她的背影单薄又沉重，

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我站在原地，手里是那桶还温热的汤，心里却一片冰凉。

脑海里全是王海最后那句话。“活下去。”他让我活下去，不是让我活在愧疚里。

我追了上去，在她身后站定。“好。”我只说了一个字。她的肩膀颤抖了一下，没有回头。

很久，我听到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嗯”。就这样，我，李诚，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在我兄弟死后的第三天，成了他未出生孩子的“爸爸”。2王海的葬礼很简单。

我以家属的身份，捧着他的骨灰盒。徐静跟在我身边，肚子太大，走路很慢。

王海公司的领导同事都来了，拍着我的肩膀，说着节哀顺变。他们看我的眼神很复杂，

有同情，有敬佩，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他们大概都在想，这个李诚，

真是个好兄弟。我面无表情地接受着所有人的慰问。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什么好兄弟。

我只是一个背负着人命的懦夫，用这种方式来赎罪。葬礼结束，我送徐静去休息，

自己去处理后续。王海的几个远房亲戚找了过来，说是来帮忙，眼睛却不住地往徐静身上瞟，

打听着赔偿款和抚恤金的事。一个自称是王海表叔的胖子，把我拉到一边，递给我一支烟。

“小李啊，你跟王海关系好，我们都知道。但这事儿……你一个外人，总掺和着不好吧？

徐静这一个女人家，还怀着孩子，这么多钱，她哪里守得住？我们是亲戚，理应帮她保管。

”我没接他的烟。“表叔是吧？”我看着他，“王海出事的时候，你们在哪？

徐静怀孕这八个月，你们谁来看过一眼？现在人没了，钱来了，你们倒是一个个都成亲戚了？

”胖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你怎么说话呢？我们这不是关心她吗？”“关心？

”我往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钱，公司会直接打到徐静卡上。房子，是王海婚前买的，

写的他俩的名字。你们要是真关心她，就离她远点，让她安安静静把孩子生下来。

要是再让我听到谁在她面前提一个钱字……”我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很低。

“王海是怎么没的，你们也听说了吧？我这条命是他换的。谁让她娘俩不好过，

我豁出去这条命，也得跟他说道说道。”那几个亲戚被我的眼神吓住了，悻悻地走了。

处理完一切，我回到徐静家。她家的钥匙，王海早就给过我一把，说方便我随时来蹭饭。

我打开门，屋里很安静。徐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只盖了一条薄毯。我走过去，

拿起旁边的毛毯，轻轻给她盖上。她忽然惊醒，看到是我，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你回来了。”“嗯。”“他们……没为难你吧？”“没有。”我把她扶起来，“回屋睡吧，

在沙发上容易着凉。”她点点头，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晃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她的手臂很瘦，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骨头。“李诚，

”她忽然开口，“搬过来住吧。”我愣住了。“这房子太大了，我一个人……害怕。

”她的声音很小，“客房……一直空着。”我看着这个曾经总是笑着喊我“诚哥”的女人，

如今脸上只剩下疲惫和脆弱。我怎么拒绝？我没法拒绝。“好。”我再一次，只说了一个字。

3搬家的过程很简单。我本来东西就不多，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就装下了我全部的家当。

我住进了客房，那间屋子和主卧只隔了一堵墙。第一天晚上，我躺在陌生的床上，整夜没睡。

我能清晰地听到隔壁传来徐静压抑的、细碎的哭声。她以为自己哭得很小声，

但在寂静的夜里，那声音像针一样，一下下扎在我的心上。我攥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么听着。天快亮的时候，哭声停了。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被厨房的香味弄醒。徐静在厨房里忙碌，给我做了早餐。小米粥，煎鸡蛋，

还有两根油条。“快吃吧，不然上班要迟到了。”她把筷子递给我，眼圈还是红的，

但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我们谁也没提昨晚的事。生活就这样以一种诡异的姿态，

强行回到了正轨。我每天上班，下班，回家。徐静辞了工作，在家养胎。我会陪她去产检，

医生会误以为我是孩子的父亲，对着我滔滔不绝地讲注意事项。我从不解释，只是默默记下。

我们会一起去逛超市，买很多婴儿用品。看着那些小小的衣服、小小的奶瓶，

我的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酸酸的，又有点暖。徐静的话很少，

我们之间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的。但这种沉默并不尴尬。有时候，她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在旁边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她的侧脸上，

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那一刻，我常常会产生一种错觉，

好像我们就是一对最普通的夫妻，在等待我们孩子的降生。可每当这种念头升起，

强烈的负罪感就会将我淹没。我是个小偷，偷了我兄弟的人生。一天晚上，我加班回来，

看到徐静从卫生间出来，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怎么了？”我冲过去扶住她。

“肚子……肚子有点疼。”她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我肉里。我当时就慌了，

脑子一片空白。“去医院！马上去医院！”我抱起她就往外冲。她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要轻。

我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只是假性宫缩，

胎儿有点缺氧，需要留院观察。我守在病床前，一夜没合眼。徐静睡得很不安稳，

眉头一直皱着。我伸手，想帮她抚平，可手伸到一半，又停在了半空中。我有什么资格？

第二天，她醒过来，看到趴在床边的我，愣了一下。“你……一直在这？”“嗯。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融化。“李诚，谢谢你。”“别说这个。”我站起来，

给她倒了杯水，“医生说没事了，再观察一天就能出院。”她接过水杯，低着头，

小声说：“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那一瞬间，我心里积压的所有情绪，

愧疚、压抑、痛苦，全都爆发了出来。“徐静，”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听着，

照顾你和孩子，不是麻烦，是我的责任。只要我李诚还活着一天，

就不会让你们娘俩受一点委屈。这是我欠王海的。”她抬起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这是王海走后，我第一次看她哭得这么彻底。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无声地流泪，

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把纸巾递给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最后，

我只是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都会好起来的。”出院后，徐静的情况稳定了很多。

但那天晚上的事情，像是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我开始担心，如果哪天我不在，

她又出了什么状况怎么办？我跟公司申请了居家办公。领导很体谅，很快就批准了。

我的生活，彻底变成了两点一线。家，医院。离预产期越近，徐静就越紧张。

她常常会在半夜惊醒，然后睡不着，就坐在客厅发呆。我知道她是想王海了。我也想。

我常常会拿出手机，翻看我和王海的合照。照片上的他，笑得一脸灿烂，搂着我的肩膀，

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兄弟。一辈子的兄弟……我把手机收起来，走到客厅。“睡不着？

”我问。她点点头。“要不要……聊聊天？”她抬头看我，有些意外。我们坐在黑暗里，

谁也没有开灯。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板上铺了一层银霜。“王海……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她忽然问。我愣住了。“他没跟你说过吗？”“说过一些。但我想听你说。”我想了想，

从我们大学时第一次见面说起。说我们一起逃课去网吧，一起为了追同一个系的系花打赌，

一起在毕业后租房子，吃了一年的泡面。我说了很多，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

徐静听得很认真，偶尔会笑一下。“他总说自己很厉害，原来大学时候这么糗。

”“他那是吹牛。”我也笑了，“他就是个纸老虎。”聊到最后，我告诉她，

王海在追她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拉着我做参谋，一条信息要怎么回，都要讨论半天。“他说，

你是他见过最好的女孩，他这辈子非你不娶。”徐静的眼泪又下来了。但这次，

她的嘴角是带着笑的。“他也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

聊到最后，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看着她熟睡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我告诉了她一个完美的王海，一个英雄，一个爱她至深的丈夫。可我没有告诉她，那天晚上，

我收到了一个催债电话。对方指名道姓地找王海，说他欠了五十万的赌债，再不还钱，

就要让他家破人亡。我当时以为是诈骗电话，直接挂了。可挂了之后，我的心就一直往下沉。

我偷偷检查了王海的书房。在他的电脑桌最里面的抽屉里，我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盒子。

我没有钥匙，但我认得那种锁，用一根回形针就能捅开。盒子里，

没有我想象中的存折或者房产证。只有一沓厚厚的、皱巴巴的欠条。

每一张的数额都触目惊心。高利贷。总金额加起来，超过一百万。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手脚发麻。我脑子里一片混乱。那个在我面前永远阳光开朗，

说要努力工作给徐静一个最好生活的王海，怎么会……怎么会欠下这么多赌债？

这才是他拼命把我推下车的原因吗？因为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他选择用自己的死，

来结束这一切？那他把我推出来，是为了让我替他还债，替他照顾妻儿吗？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成型，让我不寒而栗。我不敢再想下去。我把那些欠条重新锁好，

放回原处。我决定把这个秘密，永远地烂在肚子里。我不能让徐静心目中那个完美的丈夫，

出现任何污点。她和孩子，需要一个英雄，而不是一个赌徒。5孩子是在一个凌晨出生的。

羊水破的时候，徐静很平静，她叫醒我，说：“李诚，要去医院了。”我却比她紧张一百倍，

手忙脚乱地拿上早就准备好的待产包，几乎是把她扛下了楼。到了医院，她被推进了产房。

我等在外面，坐立不安。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重。

我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想着王海的死，回想着那些欠条，回想着徐静这段时间的脆弱和依赖。

我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对是错。

不知道过了多久，产房的门开了。一个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笑着对我说：“恭喜，

是个男孩，七斤二两，母子平安。”我看着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儿，他闭着眼睛，

嘴巴一张一合。我的心，在那一刻，忽然就落了地。护士把孩子递给我。“来，爸爸，

抱抱他。”我伸出僵硬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小生命。他很软，很轻，

身上带着一股奶香味。我抱着他，感觉像是抱住了全世界。我低头，看着他的小脸。

他长得真像王海。我的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小子，

”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爸是个英雄。你以后，也要像他一样。

”徐静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睡着了。我把孩子放在她身边的婴儿车里，然后坐在床边，

守着他们娘俩。天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他们身上，一片温暖。我看着他们，

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很清晰的念头。不管王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管他留下了多大的烂摊子。眼前这两个人，从今天起，由我来守护。

6孩子的名字是王海生前就取好的，叫王念诚。他说，如果生个男孩，就叫念诚，

希望他能永远记得我们的兄弟情。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笑他肉麻。现在，

这个名字像一个烙印，刻在了我的生命里。月子里的生活，是兵荒马乱的。我请了个月嫂，

但很多事情，我还是亲力亲ว为。给小念诚换尿布，喂奶，拍嗝。

我从一个笨手笨脚的大男人，迅速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奶爸。徐静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但情绪一直不高。她常常会抱着小念诚，一看就是一下午，不说话，也不动。我知道，

她在想王海。孩子越像王海，她就越痛苦。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只能默默地把所有事情都做好。做好饭菜端到她面前，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

在孩子哭闹的时候第一时间抱走。我想让她能轻松一点，再轻松一点。有一天半夜，

小念诚又哭闹起来。我赶紧起来冲奶粉，月嫂在另一间房，我没去叫她。我抱着孩子，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轻轻地晃着。徐静从房间里出来，倒了杯水递给我。“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