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医院护士工资

1 夜班护士的诡异任务我叫林悄，是一家顶级私立医院的夜班护士。

能进入“安境”疗养中心，是我职业生涯的一大步。这里与其说是医院，

不如说是一家坐落在城市黄金地段的五星级酒店。单人病房大得像行政套房，

医疗设备藏在看不见的墙体里，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

连消毒水的味道都带着一丝昂贵的木质香氛。而我的工作，比想象中更简单，甚至有些诡异。

我只需要负责一个病人——301号房的陈先生。“林悄，记住，你的工作只有三件事。

”第一次上岗前，护士长张姐用她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我，

语气严肃得像在交代一项军事任务，“第一，晚上十点，十二点，凌晨两点，四点，

准时进去巡视，确认生命体征。第二，除了常规的护理问答，

不要和病人进行任何多余的交流，尤其不要问及他的过去。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更不要试图用你自己的方式去‘帮助’他。你处理不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只需要把他当成一个……需要精准维护的精密仪器。

”我当时觉得张姐有点小题大做。我护理过各种各样的病人，

从ICU里生死一线的重症患者，到精神病院里思维混乱的妄想症病人，

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但当我第一次推开301病房的门时，我承认，

我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

光线勉强勾勒出一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轮廓。他没有看窗外的璀璨夜景，

也没有看面前巨大的液晶电视，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陈先生，

晚上好，我是您的夜班护士，林悄。”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而专业。他没有反应。

我走上前，按照流程准备为他测量生命体征。他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丝质睡衣，

手腕上却空空如也，并没有佩戴常规的监测手环。“设备是内置的，

直接看墙上的生命体征显示屏。”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

我吓了一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对面墙壁上，一片光滑的胡桃木墙板上，

正用柔和的白光投影着他的心率、血压、血氧……所有数据都平稳得像教科书一样标准。

“好的，陈先生。”我压下心中的惊讶，开始记录。“今天……是几号？”他忽然问。

“10月26日。”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嗯”了一声，

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黄玫瑰买了吗？”我愣住了，“抱歉，您说什么？

”他不再说话，重新变回了那尊雕塑。我完成了巡视，轻轻带上门。走廊里，

张姐正靠在墙边等我。“他和你说话了？”“是的，问了日期，还问……黄玫瑰。

”张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不用理会。记住，你的回答只能是标准答案。

他问日期，你就报日期。他问任何超出护理范围的问题，你就回答‘我不清楚，陈先生’。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我忍不住问，“他的生命体征非常平稳，看起来不像个病人。

”“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张姐拍了拍我的肩膀，“按时巡视，不要多想。熬过今晚，

你就会习惯的。”然而，我并没有习惯。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每隔两小时进入301，记录下墙上那些完美的数据，然后在他毫无变化的注视下离开。

但他每晚都会问我同样的问题。“今天……是几号？”“10月26日。”“黄玫瑰买了吗？

”“我不清楚，陈先生。”日复一日，我的回答也变成了机械的重复。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每天上班前，我都会特地看一眼手机，确认今天的日期。

但无论外面是27号，还是28号，在301病房里，时间永远停留在10月26日。

诡异的事情不止于此。我发现，陈先生房间里的东西，

似乎每天都在进行着一种诡异的“复位”。书桌上那本翻开的《追忆似水年华》，

永远停在第78页。床头柜上的水杯，无论前一晚他有没有喝过，第二天晚上十点我进去时，

不多不少，总是半杯温水。电视永远锁定在那个播放着财经旧闻的频道，

连主持人的领带颜色都没变过。这一切都精准得令人毛骨悚然。我试图向张姐反映这些异常，

但她只是淡淡地打断我：“林悄，你是不是夜班上多了，有些神经衰弱？

安境的后勤是全世界最顶级的，他们会确保每个病房在病人入住期间保持最初的状态，

这很奇怪吗？”她的解释无懈可击，但我内心的不安却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这家医院，

这个病房，这个病人，都透露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怪异。我开始偷偷观察。我发现，

陈先生并非完全不动。每到凌晨两点，他会雷打不动地起身，走到窗边，

朝着某个方向眺望很久。那个方向，是通往市区的跨江大桥。而在凌晨四点的巡视中，

他总会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空无一物的相框，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

他的行为充满了某种……仪式感。仿佛在排演一出永远不会落幕的戏剧，而我，

只是一个负责报时的道具。2 301号房的秘密转折发生在我上岗的第二周。那天晚上，

我像往常一样在十点进入病房。“陈先生，晚上好。”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像往常那样沉默。

他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第一次有了焦点，直勾勾地看着我。“你不是她。”他说。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陈先生。”“上一个护士，

她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她总是低着头，害怕得像只兔子。

”上一个护士？张姐明明说过，这个职位是新设立的，我是第一个。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张姐在骗我。“她叫什么名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陈先生没有回答，而是再次问出了那个经典的问题：“今天……是几号？”“10月26日。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已经成了我的本能。“黄玫瑰买了吗？”这一次，

我没有说“我不清楚”。我鬼使神差地撒了个谎：“买了，在楼下的花店里，

明天早上就能送到。”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墙上的生命体征投影开始疯狂闪烁，

心率从65瞬间飙升到130，血压也急剧升高。陈先生猛地站起来，双眼赤红，

死死地盯着我。“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破裂的鼓面，“你再说一遍！

”“我说……花已经买了。”我被他吓得连连后退。“不对！不对！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开始在房间里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时间不对……台词不对……你为什么不按规定说？”规定？什么规定？“砰！

”他一拳砸在墙上，那面投影着生命体征的墙壁，像被打碎的镜子一样，

数据流乱码般地闪烁，然后“滋”的一声，彻底熄灭了。房间里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楼层。我彻底懵了。门被猛地推开，

张姐带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冲了进来。他们手里拿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注射器，

不由分说地将针头扎进了陈先生的脖子。陈先生挣扎了几下，很快便软倒在沙发上，

昏了过去。“你都干了什么！”张姐冲我怒吼，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惊恐，

“我告诉过你什么？不要自作主张！”“我……我只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把他带走！

”其中一个白大褂男人对张姐命令道，他的语气不像医生，更像是一个技术人员在下达指令。

我被他们半推半搡地带出了病房。走廊外，站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但眼神却像手术刀一样冰冷。“李博士。

”张姐在他面前毕恭毕敬。这位李博士没有看张姐，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数据紊乱，

场景几乎崩溃。就是因为她？”“是的，她偏离了应答脚本。”脚本？应答脚本？

这些词汇让我越来越糊涂。“你是林悄？”李博士问我。我点了点头。“你被解雇了。

”他冷冷地宣布，“关于这里的一切，签好保密协议，然后彻底忘记。否则，后果自负。

”我被带到一间办公室，签了一份厚得像书本一样的保密协议。没有人再跟我解释一句话。

当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安境疗养中心，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日期——11月8日时，我才惊觉，

我以为只过了几天，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我失业了，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和恐惧。

陈先生到底是谁？301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说错一句话，

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应？“脚本”、“数据紊乱”、“场景崩溃”，这些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闯入了异世界的人，窥见了一角无法理解的秘密，

然后又被粗暴地驱逐了出来。3 记忆疗养的真相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几天后，

我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快递。里面是一部崭新的手机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想知道真相吗？拨打手机里唯一一个号码。——来自你的‘前任’。

”我的前任？那个陈先生口中“害怕得像兔子”的护士？我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没有犹豫，

我按下了拨号键。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面是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声音。“喂？

是……林悄吗？”“是我。你是谁？”“我叫周淼，是……是301号房的前一个夜班护士。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紧张和恐惧，“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疑问。我也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境医院，还有那个陈先生……”“那不是医院。”周淼打断我，

“至少不完全是。那是一个……‘记忆疗养’项目。我们也不是护士，

我们是‘环境NPC’。”NPC？这个游戏术语让我感到一阵荒谬。

“陈先生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亿万富翁。”周淼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谁听见，

“他的妻子一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据说，他妻子是在和他大吵一架后，

从安境医院准备出院时，在医院门口被车撞死的。出事那天，就是10月26日。

”我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陈先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妻子。于是，

他投资了一家科技公司，也就是李博士的公司，为他打造了一个完全沉浸式的虚拟现实场景，

来复现他妻子去世前的那一晚。”“所以……301病房是虚拟的？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半真半假。”周淼解释道，“房间是真的，

但里面的很多东西，比如那面墙，那些永远不变的陈设，都是AR技术和程序的结合。

我们的工作，就是扮演护士NPC，按照设定好的脚本，和他进行互动，

维持这个‘10月26日’的循环。我们每一次巡视，说的每一句话，

都是为了稳定他的情绪，让他一遍又一遍地经历那个夜晚。”“为什么？这算什么治疗？

这是折磨！”“因为他相信，只要他不断重复，总有一次，他能找到正确的‘选项’，

说正确的话，做正确的事，来阻止他的妻子离开病房。只要妻子不离开，

就不会有后来的车祸。”我彻底明白了。黄玫瑰，是他妻子最喜欢的花。那天他忘了买，

成了争吵的导火索之一。他一遍遍地问“黄玫瑰买了吗”，其实是在拷问他自己。

而我那句“买了”，就像是在一个已经写死的游戏程序里，输入了一个不存在的指令。

这个指令给了他希望，但也瞬间导致了整个系统的逻辑冲突，所以才会“崩溃”。

“那你为什么离开？”我问。“我受不了了。”周淼的声音带着哭腔，

“每天面对一个活在过去、不断重复悲伤的人，太可怕了。我觉得自己不是在工作，

是在一个精致的牢笼里，陪一个疯子演戏。有一次，我也说错了一句话，陈先生差点掐死我。

从那以后，我就辞职了。但他们不让我走，说我知道得太多了。我找机会逃了出来，

一直东躲西藏。”“那你为什么还要联系我？”“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秘密。

”周淼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我怀疑，陈先生的妻子，苏晚，根本就不是死于意外。

”我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意思？”“我在做护士的时候，

无意中听到过李博士和别人的通话。他们提到了‘数据清除’和‘原始记忆备份’。

我后来偷偷查了，一年前那场车祸的报道很少，几乎被压下去了。而且，

苏晚是那家科技公司的核心技术人员之一，主要负责的就是‘记忆上传’项目。

”“你的意思是……”“我怀疑，苏晚根本没死。或者说，她的身体死了，但她的意识，

她的记忆，被上传到了某个地方。而陈先生现在做的这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改变过去，

他可能……是在试图找到他妻子的‘数据’，或者说，复活她。”这个猜测太过疯狂，

以至于我一时间无法消化。“李博士他们为什么要阻止他？”“也许，苏晚的数据里，

有什么他们不想让陈先生知道的秘密。又或者，复活一个数字人类，本身就是一种禁忌。

”周淼说，“林悄，我知道这很危险。但只有我们能揭开真相。陈先生被困在那个循环里，

他才是最接近真相的人。我们需要想办法，让他从那个‘10月26日’里醒过来。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色，久久不能平静。我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撞破秘密的倒霉蛋，

现在看来，我似乎已经身处旋涡的中心。周淼的话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对真相的好奇，对陈先生的同情，以及对那个冷酷的李博士的隐隐敌意，最终战胜了恐惧。

我和周淼约在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见面。她比电话里听起来更瘦小，脸色苍白，

眼神里满是惊恐，像一只受惊的鸟。“安境的安保系统非常严密，我们不可能再进去了。

”她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手抖得厉害。“不，我们不需要进去。”我看着她，

说出了我的计划，“我们需要想办法，从外部干扰那个系统。”“怎么干扰？

”“陈先生在重复那个夜晚，是为了寻找一个‘正确选项’来阻止他妻子离开。这说明，

这个系统是有一定的自由度的，它并非一个完全写死的循环。我那次说错话导致系统崩溃，

就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我们能给他一个他从未预料到的、冲击力足够强大的‘外部信息’呢？

一个足以让他对那个‘10月26日’的真实性产生怀疑的信息。”“比如？”“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