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逼我献茶倒水，殊不知贵客是我竹马

一我叫林晓，在公司里的职位，说好听了是总裁助理，说难听了，

就是老板张总的私人高级保姆。端茶递水，整理文件，安排行程，

偶尔还要替他应付那些他不想理会的莺莺燕燕。工资不高，受气不少，

但我需要这份工作来支付我妈的医药费，只能忍着。这天下午，

我正埋头整理上个季度的报表，内线电话刺耳地响了起来。是张总，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惯常的、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林晓，立刻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洗得有些发白的职业套装，

敲响了他那扇气派的胡桃木大门。“进来。”张总靠在宽大的真皮老板椅上，

油光锃亮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没看我，手指敲着桌面，直接下达指令：“明天上午十点，

公司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星瀚资本的沈总要来考察。

这次会面关系到公司明年能否拿到关键投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屏息凝神，

等待具体工作安排。他顿了顿，终于抬起眼皮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带着审视，

像是在评估一件工具是否顺手。“你，明天负责会议室的茶水和服务。记住，

要体现出我们公司的专业和诚意。”我的心微微往下一沉。负责茶水服务？

这通常是行政部新来的实习生做的工作。但我没表露任何情绪，只是点了点头：“好的，

张总，我会准备妥当。”“嗯，”他似乎对我的顺从很满意，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

语气却更加重了，“听说这位沈总年轻有为，但脾气有些古怪，对细节要求极高。你机灵点，

眼睛里有活儿，别出任何岔子。要是因为你搞砸了……”他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明白。”我垂下眼睑，盯着自己磨得有些厉害的鞋尖。回到工位，

旁边的同事王姐凑过来，小声问：“张总又交代什么艰巨任务了。

”我苦笑一下：“让我明天给重要客户倒茶。”王姐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压低声音：“忍忍吧，谁让咱们是打工的。听说那位沈总来头很大，

张总在他面前都得赔小心。你谨慎点没错。”我道了谢，重新坐回电脑前，

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里有点发堵，不是因为被指派干杂活，而是那种不被当人看，

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替换的零件的屈辱感。我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

想起医院催缴费用的单子，那点不甘和委屈又被硬生生压了回去。为了生活，低头是常态。

我告诉自己。二第二天，我提前一个小时到了公司。仔细擦拭了会议室每一张椅子，

每一个杯碟。根据张总模糊的指示，我准备了顶级的金骏眉，也备好了现磨的蓝山咖啡，

甚至考虑到客户可能不喜刺激性饮品，还温了一壶清淡的养生花果茶。九点五十分，

张总带着几位高管，西装革履，神情肃穆地等在会议室门口，那阵仗，

堪比迎接古代皇帝御驾亲征。十点整，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在一群人的簇拥下，

一个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身姿挺拔，气场强大，即使隔着一段距离，

也能感受到那种迫人的存在感。张总立刻堆起满脸笑容，快步迎了上去：“沈总，大驾光临，

有失远迎，快请进，快请进。”那位沈总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在一群人的前呼后拥下走向会议室。我按照吩咐，垂手站在会议室门边，

准备在他们落座后进去服务。就在他经过我身边时，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我的视线原本落在他的鞋尖上——那是一双做工极其考究的牛津鞋，一尘不染。

顺着笔挺的裤管往上，我的目光不经意间对上了他的侧脸。那一瞬间，我的呼吸猛地一窒。

这张脸……轮廓分明，下颌线紧绷，鼻梁高挺，

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虽然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多了成熟和锐利，但那种熟悉感，

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怎么会是他？沈……沈倦？

我的竹马，那个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口一个“晓晓姐”叫着，

会因为我被隔壁班男生欺负而冲上去跟人打架，会省下早餐钱给我买烤红薯的沈倦？

我们曾经住在同一条破旧的老街上，一起爬树掏鸟窝，一起在夏夜的星空下分享一根冰棍。

后来，他家好像突然发达了，搬走了，断了联系。最后一次见面，

还是在高二那个闷热的暑假，他塞给我一个崭新的音乐播放器，说：“晓晓姐，

等我以后赚大钱了，让你想听什么就听什么。”那时只当是少年人的戏言，随着岁月流逝，

早已封存在记忆角落。谁能想到，当年那个瘦削倔强的少年，会以这样一种方式，

以如此悬殊的身份，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认出我了吗？应该没有吧。

我下意识地低下头，把自己缩在门边的阴影里。此刻的我，穿着寒酸，姿态卑微，

和记忆中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却眼神明亮的自己，早已判若两人。

巨大的窘迫感攫住了我，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三会议开始了。

我端着准备好的茶盘，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会议室里气氛严肃。

张总正在慷慨激昂地介绍公司未来的宏伟蓝图，唾沫横飞。那位沈总——沈倦，坐在主位，

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神情淡漠，看不出喜怒。我尽量放轻动作，从张总开始，

依次为在座的每一位斟茶。轮到沈倦时，我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我努力克制着，

将精致的白瓷茶杯轻轻放在他右手边。“沈总，请用茶。

”我的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他没有任何反应，

目光依旧停留在张总展示的PPT上，仿佛我只是一团空气。我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

却又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果然，他没认出我。也好，省去了相认的尴尬。现在的他，

是云端上的投资公司老总，而我，是泥地里挣扎求存的小助理，云泥之别，何必攀附。

我退到角落垂手站立，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会议进行到一半，

张总讲解到一个关键数据时，突然卡壳了。他皱着眉头，翻动着手中的文件，

额角冒出了细汗。

“这个……上个季度的具体营收环比数据是……”他求助地看向旁边的市场总监，

市场总监也是一脸茫然，显然准备不足。张总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他急躁地扫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我身上，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气带着不耐烦：“林晓，愣着干什么，快去我办公室，

把桌上那份蓝色的文件夹拿过来。”我应了一声，正要转身。“不必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凝固的空气。是沈倦。他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坐姿，

目光甚至没有从PPT上移开，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上个季度，贵公司主营收入环比增长百分之十二点三，

但净利润环比下降百分之五点七，主要原因是运营成本增加了近百分之二十。其中，

市场推广费用超支百分之三十五，效果转化率却低于行业平均水平。”他顿了顿，

终于抬起眼，视线平静地扫过张总瞬间变得煞白的脸，最后，

若有似无地在我这边停留了零点一秒。“张总，我认为，在寻求外部投资之前，

贵公司或许应该先解决好内部的成本控制和效率优化问题。”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张总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从尴尬到震惊，再到一丝惶恐。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挽回局面，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而我，站在角落里，心脏却因为沈倦最后那几乎无法察觉的目光停留，

而漏跳了一拍。他……刚才是在帮我解围吗？还是只是巧合？

四会议在一种略显沉闷和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预期的投资意向没有达成，

沈倦只留下一句“需要再评估”，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起身离开。

张总强撑着笑脸把人送到电梯口，转身回来时，整张脸都黑透了。他狠狠瞪了我一眼，

迁怒的意味明显：“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杵在那里像根木头。”我没吭声，

默默收拾着会议室的残局。心里的委屈像气泡一样往上冒，又被我强行按了下去。下午，

我请假去了医院。妈妈的气色比前几天好了一些，但看到缴费单上新增的数字，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护工阿姨悄悄跟我说，医院又在催缴下个阶段的治疗费用了。回到公司，

已经快到下班时间。办公桌上放着一份人事部刚发来的通知——全员薪资普调方案。

我打开一看，心彻底凉了半截。所谓的“普调”，幅度低得可怜，像我这样的基层岗位，

每个月象征性地增加了一百块钱，连通货膨胀都跑不赢。同事间一片怨声载道，

但大家也只是私下抱怨几句，没人敢真的去质问领导。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收到一条新邮件。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邮箱地址，标题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你好。

”我疑惑地点开邮件。“林晓小姐：冒昧打扰。星瀚资本近期拟组建一个新的项目评估团队，

需招聘一名熟悉本地企业运营情况的助理项目经理。如有意向，请于明日上午十点，

至国贸大厦A座3501室面试。无需携带简历，准时到场即可。——沈倦”邮件内容简短，

公事公办的口吻。我盯着屏幕，反复看了三遍，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沈倦？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工作邮箱？他给我发面试邀请？这是什么意思？同情？怜悯？

还是……真的觉得我适合？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翻滚。

我想起他今天在会议室里精准无误地指出公司问题时的冷静睿智，

想起他看似淡漠却可能隐含深意的目光，想起张总那副前倨后恭的嘴脸，

想起医院催缴的单子和那份可笑的薪资普调通知。一个大胆的，

甚至有些疯狂的念头在我心里滋生。去。为什么不去。最坏的结果，不过是面试失败，

回来继续忍受张总的颐指气使和微薄的薪水。但如果……万一呢？五第二天，

我向张总请了半天事假。他大概还沉浸在失去大投资的懊恼中，不耐烦地挥挥手批了准。

国贸大厦A座，本市最顶级的写字楼之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衣着光鲜步履匆匆的白领，空气里都弥漫着金钱和效率的味道。站在3501室门口，

我深吸了一口气，

整理了一下身上最好的一套连衣裙——那还是几年前为了参加大学面试买的。敲门前，

我最后给自己打气：林晓，拿出你当年做小组作业，舌战群儒的气势来。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穿着得体、笑容标准的年轻女士，她似乎早已知道我的到来，

微笑着将我引到一间小型会客室。“沈总正在处理一点事情，请您稍等片刻。

”会客室布置得简约而高雅，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景象。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手心微微出汗。几分钟后，门被推开，沈倦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西装，

比起昨天会议室里的严肃，少了几分距离感，但那份与生俱来的气场依旧存在。

他在我对面的沙发坐下，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脸上，没有了昨天的刻意忽略，

而是带着一种坦然的打量。“好久不见，晓晓姐。”他开口，

声音比邮件里听起来多了一丝温度，甚至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一声“晓晓姐”，

瞬间击碎了我所有的伪装和紧张。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那条老街，那个闷热的夏天。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努力维持着镇定：“好久不见，沈倦。我……没想到会是你。

”“我昨天就认出你了。”他直言不讳，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虽然变化很大，

但眼睛没变。”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是那么亮，带着点不服输的倔强。

”我的脸微微发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邮件里说的是真的。”他切入正题，

神情恢复了些许商业人士的认真，“新团队确实需要人。这个职位需要细心，耐心，

对企业运营有基本了解，更重要的是，需要绝对可靠的信誉。

我看了你之前参与整理的几个项目报告，条理清晰，数据翔实，虽然职位不高，

但看得出用了心。”他居然看过我的报告？我有些惊讶。“所以，这不是同情，也不是施舍。

”他看着我的眼睛，语气诚恳，“林晓，我认为你的能力，值得一个更好的平台，

和更公平的待遇。当然，星瀚的平台压力会更大，要求也更高，你需要从头学起。

你愿意接受这个挑战吗？”他没有提昨天会议室的尴尬，没有提张总的刁难，

更没有流露出任何一丝居高临下的姿态。他只是平静地给我描述了一个新的可能，

一个基于对我能力认可的机会。心底最后一丝犹豫和自卑，在他坦诚的目光中烟消云散。

我迎上他的视线，清晰地回答：“我愿意。我会努力，不会让你失望。

”他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像是阳光穿透了云层，温暖而真实。“很好。

那么，欢迎加入星瀚资本，林晓……同事。”同事。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

带着一种奇妙的平等和尊重。六从国贸大厦出来，外面的阳光格外明媚。

我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感觉胸口那块压了很久的大石头，似乎被移开了一道缝隙，

有新鲜的空气透了进来。我没有立刻回公司，而是找了个安静的咖啡馆，

仔细阅读沈倦让助理发给我的职位说明和薪资待遇。

当看到那个几乎是我现在工资三倍的底薪数字，以及清晰的绩效奖金和晋升通道时，

我的手再次微微颤抖起来，这次是因为激动和希望。这意味着，

妈妈的医药费不再是我的噩梦，我可以给她请更好的护工，用更有效的药，我们母女的生活，

终于可以看到曙光了。下午回到公司，我径直走向张总的办公室，

将早已写好的辞职信放在了他的桌上。张总先是错愕，

随即脸上露出惯常的、带着轻蔑的表情：“辞职？林晓，你想清楚了？就你那点本事，

离开我这里，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别到时候混不下去了，又求着回来。”若是以前，

我或许会因为他这番话而自我怀疑，但现在，我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底气。

我平静地看着他，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谢谢张总关心。我的下一份工作已经找好了，

在星瀚资本，担任助理项目经理。薪资和前景，都比这里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