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冻僵的 “黄皮子”腊月二十三,小年。黑瞎子沟的风跟刀子似的,
刮在脸上能疼出眼泪,零下三十多度的天,哈口气都能冻成冰碴子。
我爷孙宝刚把最后一捆柴火搬进灶房,就听见院门外传来 “哐哐” 的砸门声,那力道,
跟要把门框拆了似的。“孙大爷!开门!出人命咧!”是村东头的二柱子,声音里带着哭腔,
还掺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慌乱。我爷皱着眉,手里的火钩子往灶台上一放,
沉声道:“咋咋呼呼的?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开门一看,二柱子脸冻得跟紫茄子似的,
棉鞋上全是雪,裤腿子还沾着冰,他身后跟着个后生,怀里裹着个黑布包,包得严严实实,
却隐隐透着股怪味儿。“爷,是…… 是黄皮子!” 二柱子牙都在打颤,指着那黑布包,
“俺们今儿去后山套兔子,瞅见这玩意儿冻在雪窝子里,以为是死的,
就想拎回来扒皮换俩酒钱,谁知道…… 谁知道刚到家门口,它就动了!”我爷眯着眼,
往那黑布包瞅了瞅,没上手,先问:“动了?咋动的?”那后生叫狗剩,
是二柱子的远房侄子,脸白得跟纸似的,结结巴巴地说:“就…… 就爪子挠了俺一下,
还…… 还瞅着俺笑!那眼神,跟人似的,吓得俺差点把它扔地上!”这话一出口,
我爷脸色 “唰” 地就变了。黑瞎子沟谁不知道,黄皮子是五仙里的 “黄仙”,最记仇,
也最邪性,别说扒它的皮,就是不小心伤了它,都能给你整出幺蛾子。
“你们俩胆儿肥了是吧?黄仙也敢碰?” 我爷的火钩子往地上一戳,“赶紧把东西放这儿,
滚回家去,烧点黄纸,嘴里念叨念叨,就说不是故意的,求黄仙别跟你们一般见识!
”二柱子还想再说啥,我爷眼一瞪,他立马就怂了,拉着狗剩就往外跑,
跑出去老远还听见二柱子喊:“孙大爷,这玩意儿您可千万别杀啊!”等人走了,
我爷把黑布包拎到堂屋,没敢解开,先点了三炷香,插在堂屋供着的 “保家仙” 牌位前。
那牌位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红漆都掉得差不多了,上面写着 “胡黄白柳灰” 五个字,
代表着狐仙、黄仙、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黑瞎子沟的老户,
几乎家家都供着。“爷,这黄皮子还活着呢?” 我凑过去,能听见布包里有轻微的动静,
像是爪子在挠布。我爷没说话,拿了把剪刀,小心翼翼地把黑布包剪开个小口。就这一下,
一股腥气扑面而来,不是动物的腥,是带着点甜的、让人发晕的腥。我探头一看,
布包里裹着个半大的黄皮子,毛色油亮,就是身子冻得有点僵,眼睛闭着,
爪子上还沾着点血,应该是挠狗剩的时候弄的。“还活着,就是冻着了。” 我爷松了口气,
又赶紧把布包好,“去,把灶上的热水倒碗里,放凉点,再拿块玉米面饼子来。
”我刚把东西拿来,就看见那黄皮子的眼睛突然睁开了!那眼睛是琥珀色的,亮得吓人,
直勾勾地盯着我爷,一点都不像个畜生。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把碗摔了。
我爷却很平静,把碗和饼子放在布包旁边,轻声说:“小家伙,别害怕,俺们没恶意。
你要是懂人事,就喝点水,吃点东西,缓过来了就自己走,往后别往人跟前凑,免得再遭罪。
”那黄皮子盯着我爷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碗里的水,竟然真的慢慢从布包里爬了出来。
它身子还有点抖,却没往别处跑,就趴在碗边,用舌头舔着水,又小口小口地啃着饼子。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黄皮子,真跟成精了似的。等它吃完,我爷又拿了块干净的布,
给它擦了擦身子。它也不反抗,就乖乖地待着。擦完了,它突然站起来,用后腿立着,
前爪对着我爷作了个揖!我爷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你这小家伙,倒还懂礼貌。行了,
走吧,别再让人抓着了。”黄皮子又看了我爷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跑,跑得还挺快,
转眼就没影了。我爷看着它跑走的方向,眉头却没松开,
嘴里还念叨着:“但愿这事儿就这么了了,别再出啥幺蛾子。”我当时还觉得我爷想多了,
不就是救了个黄皮子吗?能出啥事儿?可我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黑瞎子沟的劫难,
才刚拉开序幕。第二章 二柱子家的 “邪病”没过三天,村里就出事了。还是二柱子家。
那天早上,二柱子媳妇跑到我家,拍着门喊:“孙大爷!不好了!二柱子疯了!”我爷一听,
赶紧披上棉袄就往二柱子家跑。我也跟在后面,心里直打鼓,二柱子前几天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疯了?到了二柱子家,一进门就听见堂屋里传来 “嗷嗷” 的叫声,
跟杀猪似的。进去一看,二柱子被绑在椅子上,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脸上全是血,
不知道是自己抓的还是撞的,眼睛瞪得溜圆,嘴里还胡喊着:“黄仙饶命!黄仙饶命!
俺再也不敢了!”他媳妇在一旁哭,狗剩也在,脸色比上次还白,手里拿着根绳子,
显然是刚把二柱子绑住。“这是咋回事?” 我爷走到二柱子跟前,伸手想摸他的额头,
二柱子突然就扑了过来,要不是被绑着,差点就咬到我爷的手。“俺也不知道啊!
” 二柱子媳妇哭着说,“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早起来就不对劲了,先是说胡话,
后来就开始打人,还抓自己的脸,嘴里一直喊黄仙饶命,俺们没办法,只能把他绑起来了。
”我爷皱着眉,往二柱子身上打量了一圈,又看了看屋里的摆设。二柱子家供着保家仙牌位,
就在堂屋的角落里,牌位前的香早就灭了,香炉里的香灰都冷了,旁边还放着个空酒瓶子,
地上还有点黄纸的碎屑。“你们昨天给黄仙上供了吗?” 我爷问。二柱子媳妇愣了一下,
摇了摇头:“昨天太忙了,忘了……”“忘了?” 我爷的声音一下子就高了,
“俺那天咋跟你们说的?让你们烧黄纸,念叨念叨,你们倒好,不仅不上供,连香都忘了点?
二柱子这是被黄仙缠上了!”这话一出口,二柱子媳妇吓得腿都软了,
“扑通” 一声就跪下了:“孙大爷,您救救二柱子吧!俺们知道错了,
俺们现在就去烧黄纸,上供!”“现在才想起来?晚了!” 我爷叹了口气,“这黄仙记仇,
你们伤了它,又忘了供奉,它这是来***了。赶紧的,把屋里收拾干净,
把保家仙牌位擦干净,点上三炷香,再准备点黄纸、白酒、烧鸡,
俺试试能不能跟黄仙沟通沟通。”二柱子媳妇赶紧爬起来,跟狗剩一起收拾屋子。
我爷则走到二柱子跟前,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些朱砂和黄符纸,
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他拿了张黄符纸,用朱砂在上面画了个看不懂的符号,然后点燃,
绕着二柱子转了三圈,嘴里还念叨着:“黄仙在上,弟子孙老根,求您高抬贵手。
二柱子不懂事,伤了您,还忘了供奉,是他的错,俺已经让他认错了,求您别再缠他了,
往后俺们一定好好供奉您,绝不敢再怠慢。”黄符烧完,纸灰落在二柱子身上,
二柱子突然就不喊了,眼睛也慢慢闭上了,呼吸也平稳了不少。我爷松了口气,
对二柱子媳妇说:“行了,黄仙应该是消气了。你们记住,以后每天都要给保家仙上供,
香不能断,酒不能少,要是再敢怠慢,下次可就不是疯这么简单了。”二柱子媳妇连连点头,
赶紧去准备供品。我爷又嘱咐了几句,才带着我回家。路上,我问我爷:“爷,
那黄仙真的消气了吗?”我爷摇了摇头:“不好说。黄皮子记仇,这次可能只是个警告,
往后还得小心点。黑瞎子沟这地方,邪性得很,五仙的规矩不能破,不然早晚得出事。
”我当时还没太明白我爷的话,直到半个月后,村里又出了事,这次出事的,
是村西头的王寡妇家。第三章 王寡妇家的 “蛇灾”王寡妇男人死得早,就一个人过,
平时靠上山采点山货,卖点钱过日子。她家人缘不咋好,村里没人愿意跟她来往,
都说她心术不正,还偷过别人家的鸡。那天早上,有人看见王寡妇家的烟囱没冒烟,
觉得不对劲,就去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应,推门一看,
吓得魂都飞了 —— 屋里到处都是蛇!小的有手指头粗,大的有胳膊粗,
盘在炕上、桌子上、椅子上,还有几条在地上爬,王寡妇躺在炕上,脸色惨白,没了呼吸,
眼睛还睁着,像是吓傻了。消息传到我家的时候,我爷正在磨镰刀,准备明天去山上砍柴。
一听这话,镰刀 “哐当” 一声就掉在地上了。“蛇灾?” 我爷脸色大变,“走,
去看看!”到了王寡妇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都不敢进去,就站在门口往里瞅。
我爷挤进去,往屋里一看,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 屋里的蛇太多了,密密麻麻的,
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王寡妇躺在炕上,身上还缠着一条大蛇,蛇头还在她脸上蹭来蹭去。
“这是柳仙发怒了!” 我爷沉声道,“王寡妇肯定是得罪柳仙了!”村里的老支书也在,
他皱着眉问:“孙老根,你咋知道是柳仙发怒了?这蛇灾,说不定就是巧合呢?”“巧合?
” 我爷冷笑一声,“黑瞎子沟多少年没出过蛇灾了?尤其是这大冬天,蛇都冬眠了,
咋会突然跑到王寡妇家来?肯定是她得罪了柳仙,柳仙来报仇了!”老支书还想再说啥,
人群里突然有人喊:“俺知道!王寡妇前几天还跟俺说,她在山上挖了个蛇洞,
抓了好几条蛇,剥了皮,炖了汤喝!还说蛇肉好吃,打算再去抓几条!
”说话的是村里的张老太,她跟王寡妇是邻居,平时就不对付。这话一出口,
所有人都明白了 —— 王寡妇这是吃了柳仙的子孙,柳仙来讨命了!“造孽啊!
” 我爷叹了口气,“柳仙是五仙里最护短的,你吃了它的子孙,它能饶了你?赶紧的,
老支书,让人去准备点雄黄、白酒,还有香烛黄纸,俺去跟柳仙说说,让它把蛇收了,
别再祸害人了。”老支书赶紧让人去准备。我爷则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布包,拿了张黄符纸,
用朱砂画了个符号,然后点燃,扔进屋里。黄符烧完,屋里的蛇突然就不动了,
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我爷又拿着雄黄,撒在门口和窗户边,嘴里念叨着:“柳仙在上,
弟子孙老根,求您息怒。王寡妇不懂事,吃了您的子孙,是她的错,她已经付出代价了,
求您别再让蛇留在这儿了,免得吓到村里的人。往后俺们一定好好供奉您,
绝不让人再伤害您的子孙。”念叨完,我爷又把白酒洒在屋里,把香烛黄纸放在门口点燃。
没过多久,屋里的蛇就开始往门外爬,一条跟着一条,很快就爬没影了。所有人都看呆了,
都觉得我爷太厉害了。等蛇都走了,我爷让人把王寡妇的尸体抬出来,找了块布盖上。
老支书叹了口气:“这王寡妇,也是活该,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惹柳仙,
这下把命都搭进去了。”我爷摇了摇头:“这事儿还没完。五仙是互通的,
黄仙和柳仙都发怒了,接下来,说不定还会有别的仙找上门来。老支书,
你赶紧通知村里的人,都回家检查检查自家的保家仙牌位,看看有没有怠慢的,要是有,
赶紧补上,别再出啥事儿了。”老支书赶紧点头,让人去通知村里的人。我爷则带着我回家,
路上,他脸色一直很沉,嘴里还念叨着:“不对劲,不对劲,这事儿太邪性了,
不像是单纯的五仙发怒,倒像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我问我爷:“爷,谁会在背后搞鬼啊?
村里的人都挺老实的。”我爷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我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只是不愿意说。接下来的几天,村里还算平静,没人再出事。可我爷却一直心神不宁,
每天都要去村里转一圈,看看各家各户的情况。我知道,他是在担心,
担心还会有别的仙找上门来。果然,没过一个星期,村里又出事了,这次出事的,
是村里的猎户赵大胆家。第四章 赵大胆家的 “鼠患”赵大胆人如其名,胆子大,
啥都敢猎,狐狸、野猪、甚至熊瞎子,他都猎过。他还特别喜欢吃老鼠肉,说老鼠肉香,
每次猎到老鼠,都会剥了皮,炖成汤喝。村里的人都劝他,说老鼠是灰仙,不能吃,
可他就是不听,还说:“啥灰仙不灰仙的,就是个畜生,吃了能咋地?”这次出事,
就是因为他吃了老鼠。那天晚上,赵大胆从山上回来,手里拎着几只老鼠,
说是要炖老鼠汤喝。他媳妇劝他别吃,他不听,还把媳妇骂了一顿。结果,汤刚炖好,
还没喝几口,就听见屋里传来 “吱吱” 的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赵大胆以为是老鼠进了屋,拿起猎枪就想打,结果一抬头,
吓得魂都飞了 —— 屋里到处都是老鼠!房梁上、地上、炕上、桌子上,全是老鼠,
密密麻麻的,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那些老鼠还不怕人,就围着赵大胆转,
有的还往他身上爬。赵大胆赶紧拿起猎枪,“砰” 地开了一枪,打死了几只老鼠,
可更多的老鼠涌了进来,像是无穷无尽似的。他媳妇吓得尖叫着往外跑,赵大胆也想跑,
可刚跑到门口,就被老鼠绊倒了,无数只老鼠扑了上来,
咬他的手、咬他的腿、咬他的脸……等村里的人赶到的时候,赵大胆已经没气了,
身上全是老鼠咬的伤口,血肉模糊,看着特别吓人。他媳妇坐在门口,已经吓傻了,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灰仙饶命!灰仙饶命!”我爷赶到的时候,屋里的老鼠已经不见了,
只剩下满地的老鼠屎和血迹。他蹲在赵大胆的尸体旁,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
又看了看屋里的情况,脸色越来越沉。“这是灰仙发怒了。” 我爷沉声道,
“赵大胆吃了太多灰仙的子孙,灰仙忍无可忍,才来讨命的。
”老支书叹了口气:“这赵大胆,也是不听劝,说了多少回了,老鼠是灰仙,不能吃,
他就是不听,这下好了,把命都搭进去了。”“这事儿不对劲。” 我爷突然说,
“黄仙、柳仙、灰仙,接连发怒,而且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不像是巧合,
倒像是有人在故意挑拨,让五仙跟村里的人作对。”老支书愣了一下:“有人故意挑拨?
谁会这么干啊?村里的人都挺老实的,没谁会干这种缺德事啊。”我爷没说话,
只是看向村里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想,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人人自危,都怕下一个出事的是自己。
家家户户都把保家仙牌位擦得干干净净,每天都按时上供,香烛香烛就没断过,
连平时最不待见这些的后生,都乖乖跟着家里老人给保家仙磕头。可越怕啥越来啥,
没过五天,村北头的老周家,又出了邪事。老周家靠养蜂过日子,
院里院外摆了二十多个蜂箱,每年能采不少蜂蜜,是村里数得着的富裕户。那天早上,
老周媳妇去给蜂箱检查,刚掀开第一个蜂箱盖,
就 “嗷” 一嗓子瘫在地上 —— 蜂箱里的蜜蜂全死了,黑压压一层,粘在蜂巢上,
连带着刚酿好的蜜,都透着股腥气。老周赶过来一看,魂都吓飞了,赶紧去看别的蜂箱,
结果一个比一个惨,二十多个蜂箱,蜜蜂全死绝了,连个活口都没剩。老周急得直跺脚,
这些蜜蜂是他家的命根子,没了蜜蜂,往后日子咋过?有人说:“老周,
你是不是得罪白仙了?”白仙是刺猬,最喜甜,村里养蜂的都知道,得在蜂箱旁摆碟蜂蜜,
给白仙留一口,不然白仙要是闹起来,蜜蜂准保不安生。老周一听,
脸 “唰” 就白了 —— 前几天他看见院里有只大刺猬偷喝蜂蜜,气得他拿棍子追着打,
还把刺猬窝给捅了,当时就有人劝他别冲动,他还说 “一个畜生也敢跟人抢吃的”。
“这可咋整啊?” 老周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眼泪都快下来了,“俺就是一时糊涂,
哪知道会这样啊!”村里人赶紧把我爷请来。我爷到了老周家,先去看了蜂箱,
又绕着院子转了一圈,最后在院墙角发现了个刺猬洞,洞口还沾着点蜂蜜,
旁边有几根刺猬的尖刺,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下来的。“你不仅打了白仙,还毁了它的窝?
” 我爷看着老周,语气沉得能滴出水来,“白仙护窝跟护命似的,你这么做,它能饶了你?
这些蜜蜂,就是它给你的教训!”老周 “扑通” 就跪下了,
对着刺猬洞连连磕头:“白仙啊,俺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饶了俺吧!
俺以后一定给您留蜂蜜,再也不打您了!”我爷叹了口气,
让老周赶紧准备蜂蜜、香烛和黄纸,又让人找了些柔软的干草,送到刺猬洞门口。
他自己则拿着黄符,在蜂箱旁烧了,嘴里念叨着:“白仙在上,弟子孙老根,求您息怒。
老周不懂事,伤了您,毁了您的窝,是他的错,他已经认错了,往后定当好好供奉您,
绝不敢再冒犯。求您别再跟他计较,也让他有条活路。”烧完黄符,
我爷又把蜂蜜倒在碟子里,放在刺猬洞门口,对着洞口说:“白仙,这是给您的,您尝尝,
往后每天都有。”没过多久,就看见一只大刺猬从洞里爬了出来,身上的尖刺少了几根,
眼神却挺凶,它走到碟子旁,闻了闻蜂蜜,然后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吃完了,
它看了老周一眼,又慢悠悠地爬回洞里去了。老周一看,赶紧又磕了几个头:“谢谢白仙!
谢谢白仙!”我爷拍了拍老周的肩膀:“行了,白仙这是消气了。往后记住,
五仙的规矩不能破,别以为是畜生就可以随便欺负,它们通人性,记仇也记恩,
你敬它们一尺,它们就敬你一丈。”老周连连点头,说以后再也不敢了。可我爷心里却没底,
黄仙、柳仙、灰仙、白仙,这已经是四仙了,就剩胡仙还没动静。黑瞎子沟的老人都说,
胡仙是五仙里最有灵性,也最狠的,要是胡仙发怒,那后果可比前四仙严重多了。果然,
没过十天,胡仙的 “警告” 就来了,而且一来就是大事 —— 村里的小学堂,出事了。
第五章 学堂里的 “狐影”村里的小学堂在村中间,就一间土坯房,一个先生,
教着二十多个娃娃。先生姓林,是从城里来的知青,脾气好,学问高,村里的娃娃都喜欢他。
那天下午,林先生正在给娃娃们上课,突然刮起一阵大风,
窗户 “哐当” 一声就被吹开了,风里还带着股骚臭味。林先生刚想去关窗户,
就看见窗外站着一只狐狸 —— 浑身雪白,尾巴特别长,眼睛是红色的,
直勾勾地盯着屋里的娃娃。娃娃们吓得都不敢说话,有的还哭了起来。林先生以为是野狐狸,
拿起教鞭就想赶,结果那狐狸 “嗷” 叫了一声,声音特别尖,像是在骂人,
然后转身就跑了。林先生关了窗户,安慰了娃娃们几句,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可到了晚上,
怪事就来了。第一个出事的是村里的小胖,他家离学堂最近。小胖晚上睡觉的时候,
突然坐起来,眼睛直勾勾的,嘴里还念叨着:“胡仙要糖吃,
胡仙要糖吃……” 他娘以为他做梦,想把他按躺下,结果小胖突然就发起疯来,
抓起桌上的碗就往地上摔,还喊着:“不给糖,胡仙就把你们都抓走!”紧接着,
村里好几个娃娃都出事了,症状跟小胖一样,晚上坐起来说胡话,还发疯摔东西,
嘴里都喊着 “胡仙要糖吃”。娃娃们的爹娘都急坏了,连夜就把我爷请了过去。
我爷先去看了小胖,小胖还在发疯,嘴里不停地喊着 “胡仙要糖吃”。
我爷摸了摸小胖的额头,特别烫,再看小胖的眼睛,瞳孔是散的,不像是普通的发烧。
“这是被胡仙缠上了。” 我爷沉声道,“那白狐狸就是胡仙,它这是在给咱们提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