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又来借车了,脸上挂着理所当然的笑。
去年,他借我的车开了一个月,还回来时,车里烟头零食袋扔得到处都是,油箱见底,还多了两条莫名其妙的刮痕。
我让他把车洗了,他吊儿郎当地说:“嫂子,不就一辆车吗,那么计较干嘛?”
今年,他故技重施,我看着他伸出来的手,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驶证复印件。
“喏,车我已经卖了,这是新车主的电话,你去跟他借吧。”
01门铃响的时候,我正在厨房切水果。
沉闷的空气里,只有刀刃划过果肉的细微声响,和冰箱压缩机偶尔的嗡鸣。
周浩今天加班,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显得格外空旷。
门铃声执着地响着,一声接一声,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急躁。
我放下水果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周浩的弟弟,周强。
他穿着一件印着夸张字母的T恤,头发染得乱七-八糟,脸上挂着那种我再熟悉不过的、混合着讨好与算计的笑。
“嫂子,忙着呢?”
他一边说,一边熟门熟路地挤进门,目标明确地走向鞋柜,想换鞋。
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的沉默让他有些不自在,换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哥没回来?”
他没话找话。
“嗯,加班。”
我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嘿嘿笑了两声,搓着手,终于说出了来意。
“嫂子,那啥……你车钥匙呢?”
他伸出手,摊在我面前,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拿自己的东西。
我垂下眼,视线落在他那只空荡荡的手掌上。
去年的记忆像是沉渣泛起,瞬间搅浑了我本就压抑的心情。
那辆白色的代步车,是我爸妈在我婚前全款给我买的嫁妆。
去年,周强说要去邻市见朋友,也是这样伸着手,笑得一脸无辜。
周浩在一旁劝我,说都是一家人,弟弟开口了,不好拒绝。
我心软了。
结果,车借出去一个月。
还回来那天,我几乎认不出那是我的车。
驾驶座上,一层烟灰覆盖着零食碎屑,角落里塞满了喝空了的饮料瓶。
一股酸腐和烟草混合的恶心气味扑面而来。
油箱指针直挺挺地指着零。
车身右侧,两道刺眼的划痕,像是两道丑陋的伤疤,从车头一直延伸到车尾。
我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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