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碎一个罐子，封印千年的魔神叫我主人

我是个平平无奇的图书管理员。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那些落了灰的古籍。一天，

我失手打碎了一个落满灰尘的陶罐。里面滚出一张陈旧的羊皮卷。

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写着一行血字。唤醒我。我吓得魂飞魄散，刚想跑路。

图书馆的大门无声关闭，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终于舍得放我出来了，我的主人。

1.主人，一千年了。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他很高，一身裁剪奇特的黑色长袍，

不属于我认识的任何一个时代。黑发如墨，垂至腰际，衬得那张脸俊美到不像真人。

可他的眼睛，是全然的、深不见底的黑。他正看着我。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的声音发抖。我就是个图书管理员，月薪三千五，每天想着怎么薅食堂的羊毛，

怎么可能是谁的主人。这人八成是个精神病，还是个玩cosplay的精神病。

我悄悄把手伸向口袋里的手机，准备报警。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图，只是轻轻抬了一下眼皮。

我口袋里的手机瞬间变得滚烫。一声轻微的爆裂声后，一缕黑烟从我裤子口袋里冒了出来。

我的心凉了半截。这精神病，有点真东西啊。任何胆敢忤逆主人的东西，都该被销毁。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的腿一软，差点跪下。我，我不是你的主人！

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这句话。羊皮卷上的血，是你的。他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

指向我刚才不小心被陶罐碎片划破的手指。一滴血珠正挂在伤口上，摇摇欲坠。

血脉的契约，一旦激活，永不更改。他向我走近一步。现在，主人，我们回家。

2.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图书馆的。记忆里，他只是扶了我一下手臂，下一秒，

我就站在了自己那间三十平米出租屋的门口。晚上的风吹过，我打了个哆嗦，

才找回一点现实感。我，把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危险玩意儿，带回家了？

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完了，芭比Q了，这下彻底玩完了。我颤抖着手打开门。

我这间塞满了打折商品和泡面箱子的小屋，从未迎接过如此尊贵的客人。他环顾四周，

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主人，你的巢穴，竟如此……简陋。我没敢说话。

怕他下一句就是如此简陋，不如毁了。他自顾自地走到我那张一百块淘来的二手沙发前，

伸出手指，嫌弃地弹了弹上面一个看不见的灰尘。然后，他坐下了。

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站在门口，手还搭在门把手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过来。

他命令道。我磨磨蹭蹭地挪过去，在他面前两米远的地方站定。我叫苍渊。

他自我介绍。我没敢接话。从今天起，我会跟在你身边。为什么？我鼓起勇气问。

契约。他吐出两个字，似乎懒得多做解释，在你完全接纳我的力量之前，

我无法离开你周身百丈。我不要什么力量！我几乎是尖叫起来，你能不能回去？

回到你的罐子里去？苍渊看着我，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流露出嘲弄的情绪。主人，

是你唤醒了我。现在，你又要抛弃我吗？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我的新手机，昨天刚咬牙分期买的。我如蒙大赦，赶紧掏出来。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墨尘。是我图书馆的前辈，一个温和儒雅，对古籍非常有研究的男人。

我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小殊，你还好吗？我听说古籍修复室那边出了点事，你没受伤吧？

墨尘关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没事，墨前辈……我的话还没说完，

手机就从我手里飞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苍渊的手中。他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当着我的面，

五指轻轻收拢。我那刚买了一天的，还欠着十二期分期的新手机，

在他手里变成了一堆无声的零件和碎屑。我不喜欢他。苍渊淡淡地说，

将手机的残骸扔进垃圾桶，他让你感到安心。3.第二天，

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去了图书馆。苍渊就跟在我身后。别人看不见他。只有我，

能看到这个行走的灾祸，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让空调都显得多余的低气压。

我一进办公室，墨尘就迎了上来。小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休息好？

他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递给我。昨天到底怎么了？保安说监控坏了，什么都没拍到。

我接过牛奶，指尖的温暖让我差点哭出来。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打碎了个东西，

有点吓到了。我含糊地说。我不敢看墨尘的眼睛。我能感觉到，身后的苍渊，

目光正牢牢地锁在墨尘身上。那目光里带着审视和冰冷的敌意。打碎了东西？

墨尘的眼神微微一闪，是储藏室里的那个封着口的陶罐吗？我的心猛地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整理资料的时候看到过记录，说那是个很麻烦的东西，来历不明，

让我们都不要碰。墨尘温和地解释道，你没受伤就好。

他的关心让我心里那点怀疑瞬间烟消云散。对了，墨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是我前几天去道观给你求的护身符，听主持说可以安神驱邪。你最近状态不好，戴着吧。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红色锦囊，递给我。锦囊上绣着复杂的金色纹路。

谢谢墨前辈。我感激地接过。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传来，

让我混乱的神经奇异地平静了一些。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苍渊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但我觉得他周围的空气似乎又冷了几分。这个东西，离我远点。晚上回到家，

苍渊第一次对我明确下令。他指的，是那个护身符。为什么？这是墨前辈送给我的。

我把它攥在手心，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个人类，苍淵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

他身上的味道，和千年前那些想把我炼成丹药的道士，一模一样。你胡说！

墨前辈是好人！我反驳道。好人？苍渊冷笑一声，主人，你对人心的判断，

和你的实力一样，不堪一击。他的话刺痛了我。这两天，我被他呼来喝去，像个提线木偶，

所有的尊严和骄傲都被碾碎。现在，我唯一信任和依赖的人，也被他污蔑。

一股怒火和委屈冲上我的头顶。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你又算什么东西！

你不过是个从罐子里爬出来的怪物！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屋子里的空气瞬间降到冰点。

苍渊缓缓地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他走到我面前，低下头，

那双深渊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主人，看来你需要一点教训，

来明白谁才是你应该畏惧的存在。4.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双脚离地，

整个人被提到了半空中。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我拼命挣扎，手脚在空中乱蹬，

却什么都碰不到。我看着苍渊，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看一只垂死的虫子。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我。我会死。我真的会死。就在我眼前发黑，

意识即将涣散的时候，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发出剧烈的咳嗽。眼泪和口水糊了一脸，狼狈不堪。苍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记住这种感觉。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下一次，我不会再停手。说完，

他转身走回沙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趴在地上，浑身发抖，半天都爬不起来。

恐惧之后，是无尽的绝望和愤怒。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死死地攥着手里的那个红色锦囊。墨尘说，它可以驱邪。或许，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深夜，

苍渊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呼吸悠长而平稳。我蹑手蹑脚地从地上爬起来，

从口袋里摸出那个锦囊。我的心脏狂跳，手心全是冷汗。就是现在。我深吸一口气，

猛地冲到他面前，将锦囊狠狠地按向他的额头！去死吧！怪物！

在锦囊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预想中金光大作、妖魔灰飞烟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相反，

那个锦囊上的金色纹路骤然亮起，发出的却是刺眼的黑光！一道道黑色的符文从锦囊中涌出，

像锁链一样缠绕在苍渊的身上。苍渊猛地睁开眼睛，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发出一声闷哼，身上的气息以惊人的速度衰弱下去。而那个锦囊，像一个贪婪的黑洞，

疯狂地吸取着他逸散出的力量。这不是护身符！这是个陷阱！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在这时，

我家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鱼贯而入。

最后走进来的人，是墨尘。他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儒雅，

取而代代的是一种阴冷的、得意的笑。干得不错，林殊。他拍了拍我的脸，

那动作轻佻又侮辱。多亏了你，我们省了不少事。我呆呆地看着他，

又看看被黑色符文锁住，动弹不得的苍渊。墨前辈……你……还叫前辈？

墨尘嗤笑一声，我找了你十年，林家的最后一代守陵人。没想到你这么蠢，

一个护身符就骗得你团团转。守陵人？什么守陵人？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苍渊的力量，从今天起，就属于我们墨家了。墨尘的眼中闪烁着贪婪而狂热的光芒。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怪的罗盘，罗盘的指针正疯狂地指向我。不，是指向我心脏的位置。

墨尘的笑容越发诡异。多谢你替我们唤醒了他，也多谢你，

替我们保管了这么多年开启真正力量的『钥匙』。他一步步向我逼近，伸出手。现在，

把钥匙交出来吧。他的目标不是苍渊。是我。我吓得连连后退，却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是苍渊。他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那些黑色符文，挡在了我的身前。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显然受了重伤。可他的背影，却依旧挺拔如山。滚。他看着墨尘，

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墨尘的脸色一变，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

但随即又被贪婪所取代。强弩之末罢了。一起上，先拿下那个女人！

几个黑衣人瞬间朝我扑了过来。5.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我只感觉到腰间一紧，

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离了原地。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墨尘气急败坏的怒吼。

等我再次能看清东西时，我已经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像是一个废弃的地铁站台，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铁锈的味道。苍渊放开我，身体晃了一下，单膝跪倒在地。噗——

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落在我脚边的地面上，触目惊心。你……你怎么样？

我慌乱地蹲下身，想去扶他，又不敢。死不了。他抹去嘴角的血，声音虚弱但依旧嘴硬。

刚才那是什么？我们是怎么过来的？我环顾四周，完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事情。

穿行阴影，一种小把戏。他喘息着说，但现在不行了，那个东西伤了我的本源。

他说的，是墨尘那个所谓的护身符。对不起……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不知道……我以为……闭嘴。他打断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闭上眼睛调息。周围一片死寂，

只有他压抑的呼吸声和我狂乱的心跳声。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墨尘，墨家，守陵人，

钥匙……这些词像一堆乱码，在我脑海里横冲直撞。什么叫守陵人？我终于忍不住问。

苍渊睁开眼，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到我看不懂。你不是我的主人。他缓缓开口，

扔出一个重磅炸弹。我愣住了。我是被封印的囚徒，而你，林殊，

他一字一顿地说出我的名字，是世代看守我的林氏一族的，最后一代。你不是主人，

你是狱卒。我感觉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了。那……那你为什么叫我主人？

契约的第一条，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囚徒须尊称狱卒为『主人』，

以示臣服。这不过是你们林家祖先，为了满足可悲的虚荣心设下的文字游戏。

那我打破罐子……不是释放，是继承。他冷冷地说，你继承了你祖先的职责，

成了我的新笼子。你的血脉，你的生命，就是锁住我的最后一道枷锁。我彻底呆住了。

所以墨尘说的钥匙……就是我？是你的命。苍渊看着我，眼神幽深，

他拿到你的命，就能炼化你血脉中的契约之力，从而彻底掌控我。而我，如果杀了你，

也能打破契约，获得真正的自由。只不过，代价是力量失控，神魂俱灭。

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原来，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活生生的，

用来关押他的笼子，一把能掌控他的钥匙。我的生死，维系着两方势力的平衡。而现在，

这个平衡被打破了。我和他，都被逼上了绝路。6.我们在废弃的地铁站里待了很久。

苍渊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了许多。而我，也从巨大的震惊中，

慢慢找回了一点思考能力。我们现在是盟友了。一种非常奇怪的，互相是对方活命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