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凝固的纪念日墙上的欧式挂钟,时针不偏不倚,指向了罗马数字“Ⅰ”。凌晨一点。
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刚过。林晚独自坐在餐桌主位,
暖黄的灯光笼罩着一桌早已冷透的精致菜肴。中央那个心形蛋糕上的蜡烛,烛泪堆积凝固,
像一颗颗干涸的眼泪。她身上那件为了今天新买的藕粉色真丝连衣裙,泛着柔润的光泽,
却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玄关处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陈默带着一身酒气进来,
看到黑暗中***的她,脚步顿了一下,随即习惯性地蹙起眉:“怎么还没睡?
”语气是不加掩饰的不耐。“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她的声音干涩。
他解领带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忙忘了。都老夫老妻了,别总搞这些***。
”他朝灯光下走了几步,想去倒水。就是这几步,
让他整个人暴露在明亮的吊灯下——林晚的瞳孔猛地一缩。在他雪白挺括的衬衫领口内侧,
紧贴脖颈皮肤的地方,一抹鲜艳的、玫红色的唇膏印,如同一个嚣张的烙印,
狠狠撞进了她的视线。那颜色如此刺眼,与她身上这条被他彻底忽视的连衣裙,
形成了最荒谬的对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攥紧,疼得她几乎窒息。然而,
比这唇印更让她浑身冰凉的,是半小时前,她鬼使神差点开的、他忘在书房的平板电脑上,
那个名为“报废计划”的加密备忘录……第一章钩子:那个名为“报废计划”的备忘录里,
究竟写了什么?
第二章:冰冷的“报废计划”陈默被她骤然收缩的瞳孔和死寂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
他顺着她的视线,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衬衫领口,指尖触到那微小的、略带黏腻的异物感,
脸色瞬间一变。“林晚,你听我解释……”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公司突然有急事!有个难缠的女客户,非要……”“啪!”他的话被一声脆响打断。
林晚猛地站起身,真丝裙摆在地面扫过冰冷的弧度。她不是冲向陈默,
而是径直走向玄关的装饰镜旁——那里,在地板的缝隙里,
静静躺着两样他进门时可能不小心带落的东西。她蹲下身,捡起。然后,她转过身,
举起指尖捏着的那两样东西,走到灯光下,递到陈默眼前。一根栗色卷曲的长发丝。
一张印着可爱笑脸的卡片,上面字迹娟秀:谢谢学长今天的陪伴和开解~心情好多了哦!
“项目计划书?指的是这个吗,学长?”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
刺得陈默猛地后退半步。他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惊慌,再到强装镇定,
精彩得像场拙劣的默剧。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现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
在那根头发和那张卡片面前,苍白得可笑。“我……我不知道这是哪来的!
”他最终只能狼狈地避开她的视线,几乎是夺路而逃,一把抓起鞋柜上的车钥匙,
仓皇地冲出门外。“我懒得跟你吵!不可理喻!”“砰!
”巨大的关门声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震得人心发慌。家里重归死寂,
甚至比之前更加令人窒息。林晚却没有哭,也没有动。她只是站在原地,
指尖死死掐着那根头发和卡片,直到指甲陷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这痛感,
反而让她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丝。一个冰冷的、被她刻意压抑了半小时的直觉,
再次疯狂地叫嚣起来——那个备忘录!那个名为“报废计划”的备忘录!她不再犹豫,转身,
一步步走向书房,脚步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与坚定。打开了那台积灰的旧笔记本,
点开那个名为“项目备份”的加密文件夹。她颤抖着手指,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咔哒。
”文件夹应声打开!里面的内容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根本不是项目文件,
一份份扫描的文档:银行流水、房产评估、股权证明……以及一个命名为“Log”的文档。
点开,是陈默的电子日记,没有温情,只有冷静到残酷的算计:3月15日,
转移部分资金至母亲名下,操作完毕。5月20日,咨询律师,
关于婚前财产在婚后的转化认定。7月30日,母亲手术在即,需人照顾。
林晚情绪稳定,耐心尚可,且无高薪工作牵绊,是目前最优看护人选,成本最低。
待母亲康复后,再议离婚事宜。……一条条,一桩桩,像最锋利的冰锥,
将她最后的幻想凿穿。直到她看到最新一条,日期就在上周:她早已失去吸引力。
离婚是必然,只是现阶段需要她照顾母亲。备注:情绪稳定,成本低廉。原来,
她五年的婚姻和付出,在他眼里,只是一场标好价码和时限的利用。
“呵呵……”她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比哭更难听。而就在这时,
书房门被轻轻敲响,门外传来婆婆小心翼翼的声音:“晚晚,这么晚了,你在和谁说话?
”第二章钩子:婆婆突然出现,她会发现儿子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林晚要如何应对?
第三章:无声的蜕变门外婆婆的声音像一盆冰水,
瞬间浇熄了林晚胸腔里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烈焰。她猛地深吸一口气,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迅速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将那冰冷的算计彻底隐藏。不能慌!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妈,
没事,”她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睡意的沙哑,
脸上甚至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伸手打开了书房门,“我刚在看一个朋友发的搞笑短视频,
没忍住笑出声了,是不是吵到您了?”李素娟穿着睡衣,脸上带着疑虑,
目光在林晚脸上和书桌上来回扫视:“真的没事?
我怎么好像听到默默的车响……他这么晚还出去?”“哦,他公司临时有急事,
有个技术故障需要他马上回去处理。”林晚语气自然,甚至带着点对丈夫忙碌的心疼,
她自然地走上前搀住婆婆的胳膊,触手一片冰凉,“您知道的,他们搞IT的,
系统一出问题就火烧眉毛。他怕吵醒您,就没跟您说。妈,您身体刚做完手术,
最不能熬夜了,快回房休息。”她半扶半劝地将李素娟送回主卧,细心掖好被角,
动作温柔熟练,无可挑剔。关上婆婆的房门,背靠着冰冷厚重的实木门板,
林晚脸上那伪装出来的温和如同退潮般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坚硬的决绝。眼底,
是从未有过的清醒和寒芒。结束了。从这一刻起,
那个为爱迷失、卑微乞怜、甘愿被利用的林晚,“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第二天起,
林晚像换了个人。她不再每天提前两小时起床,
只为给陈默准备不重样的精致早餐;也不再追在他身后,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为他熨烫每一件衬衫。她默默走进客房,从堆积杂物的角落里,
拖出了那个蒙尘的、几乎要被遗忘的画架。
犹豫地支付了那个曾被陈默以“浪费钱”、“不切实际”为由拒绝的顶级珠宝设计课程费用。
用的是她自己这些年偷偷接私活、攒下来的稿费。他说浪费?呵,从今往后,我的每一分钱,
都要花在能让我自己闪闪发光的地方!下班后的时间,
她把自己关在客房改造的临时工作室里,沉浸在线条与色彩的世界,常常一画就是深夜。
周末,她背着画架出去写生,重新联系那些因为婚姻而疏远已久的艺术圈朋友和师兄师姐。
她走进健身房,请了私教,在汗水和肌肉的酸胀中,
一点点找回对身体的控制权;她重拾书本,不仅是设计专业,还有金融、法律,
依赖任何人的精神城墙;她买下那些陈默曾评价为“不合身份”、“太过招摇”的鲜艳衣裙,
酒红、宝蓝、明黄……她要把这五年被压抑的色彩,全部穿回来!镜子里的她,
眼神里的迷茫和卑微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内敛的,却无比坚定的光芒。
瘦削的脸颊丰润了些,气色红润,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蓬勃的生机。
陈默偶尔深夜回家,会注意到她的变化。但他只当是她“闹别扭”后的无声***,
或者是“终于想通了”不再纠缠那些“***”。他甚至隐隐有些庆幸,
觉得她变得更加“懂事”和“独立”,
在他母亲病中依旧能提供无可指摘的、省心省力的照顾,
完美符合他“低成本高效益”的预期。他根本不知道,
一场由他亲手埋下引线、足以打败他一切的风暴,
正在这个他视为“所有物”的女人心中悄然酝酿,蓄势待发。半年时间,倏忽而过。
婆婆李素娟康复出院。出院那天,林晚周到地办完所有手续,联系好复诊医生,
将婆婆安稳地送回家,甚至提前煲好了清淡滋补的汤。陈默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