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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31

我替妹妹嫁给传说中残暴不仁的敌国战神,所有人都等着我的死讯。他们不知道,

我胸中所藏,非闺阁脂粉,而是百万雄兵。三年后,他为我率兵踏平我的母国,

用万里江山为聘。那一刻,他们才明白,他们当初放弃的,是唯一能拯救他们的神。

1.大婚之夜,红烛泣血。我端坐在喜床上,凤冠上垂下的珠帘,随着我极力压抑的呼吸,

微微颤动。这身凤冠霞帔,本该属于我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亲妹妹,南朝最耀眼的明珠,

慕容雪。而我,是慕容舒。一个生母早逝,

在冷宫里靠着偷读禁书区兵法策论长大的、最不受宠的三公主。一个被当作弃子,

替妹妹远嫁敌国,用来羞辱北境战神顾云峥的工具。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我没有等到交杯酒,也没有等到挑开盖头的那杆秤。等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和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一把淬着寒光的匕首,被扔在了我的脚下,刀尖还在微微嗡鸣。

自己了断,或者我帮你。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冷得像腊月的冰碴,没有一丝温度。

我顾云峥的妻子,岂能是南朝的种。我缓缓抬起头,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到了他。

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而非喜服,身形高大如山,带着一股刚从沙场下来的煞气。

脸上那副狰狞的玄铁面具,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只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正冷冷地盯着我。他就是顾云峥。那个凭一己之力,将我南朝百万大军打得节节败退,

最终兵临城下,点名要娶我朝第一美人慕容雪为妻,以作羞辱的男人。我的父皇和太子哥哥,

为了保护他们心中最珍贵的明珠,毫不犹豫地将我这个废物,打包送了过来。

在他们眼中,我此来,必死无疑。也好。死在敌国将军的刀下,

总比死在南朝皇室的冷漠和算计里,来得痛快。我没有哭泣,也没有求饶。在满室的寂静中,

我伸出手,缓缓揭开了自己的红盖头。烛光下,顾云峥眼中的戏谑和杀意,清晰可见。

他大概是想看我梨花带雨、跪地求饶的模样。可惜,他失望了。我平静地看着他,然后,

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匕首。刀柄入手冰凉,却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在冷宫的那些年,

我曾用树枝在地上无数次推演过战局,这匕首的重量和质感,竟与我幻想中的指挥刀,

有几分相似。我没有将刀尖对准自己,而是在顾云峥愈发冰冷的注视下,提着裙摆,

走到了房间角落那巨大的军事沙盘前。那沙盘做得极为精细,

北境与南朝的山川、河流、关隘,一目了然。你要做什么?他终于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我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握着匕首的手,用刀柄,

在沙盘上一个名为雁门关的地方,轻轻一点。月前,雁门关之役,将军大胜。

我开口,声音因为长久的沉默而有些沙哑,但吐字清晰,但,此役将军虽胜,却是惨胜。

伤亡近三万,才堪堪拿下关隘。顾云峥面具下的眼神,微微一动。我没有理会他,

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此战,将军有三处致命失误。其一,轻敌冒进。

我用匕首柄在沙盘上划出一道线,将军以三千铁骑为先锋,直扑关口,意图速战速决。

却忽略了雁门关两侧山林,最易藏匿伏兵。我南朝主将陈庆,虽是庸才,却也懂纸上谈兵。

他在此处设伏,让将军的先锋部队,折损近半。其二,粮道过长。我的匕首移向后方,

将军大军压境,战线拉长,粮草补给却只有一条官道。陈庆只需派一支偏师,袭扰粮道,

便可让将军前军不战自溃。其三,也是最致命的一点。我抬起眼,

直视着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将军过于依赖正面强攻,却忘了,兵者,诡道也。话音落下,

我手中的匕首,刀尖陡然向下,在沙盘上,画出了一条蜿蜒诡异、却又暗合兵法的奇袭路线。

若是我,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会分兵五千,

由雁门关西侧的『一线天』峡谷,连夜潜入。此地地势险峻,南朝守军必不用重兵。

一旦奇袭成功,中心开花,与关外大军里应外合,不出三日,雁门关必破。而伤亡,

绝不会超过五千。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顾云峥站在那里,像一尊石雕,一动不动。

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那两道如同实质的目光,正一遍又一遍地,

在我脸上、在我画出的那条路线上,来回逡巡。那目光里,有震惊,有审视,有探究,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良久,他终于动了。他走到我身边,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他低下头,凑到我耳边,声音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的颤音。

你叫什么名字?慕容舒。舒……他玩味地咀嚼着这个名字,

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你的父兄,把你送来赴死,你倒是舒心得很。我没有说话。

他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冷冷地丢下一句:有点意思。说完,

他收回了原本要取我性命的匕首,转身,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只留给我一个孤高而冷硬的背影。红烛燃尽,天光乍亮。我,活过了我的新婚之夜。

2.我在将军府的日子,并不好过。顾云峥没有再来过我的院子,仿佛已经忘了我的存在。

府里的下人,都是跟着他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兵,他们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会走路的祸害。他们不叫我夫人,而是叫我那个南朝公主。送来的饭菜,

时常是冷的。分配给我的侍女,也是最笨手笨脚的那一个。我不在意。

比起南朝皇宫里那些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捧杀和算计,这点明面上的排挤,

简直如同春风拂面。我每日的生活,极为规律。清晨起来,

在院子里打一套从禁书里学来的养身拳法。上午,将我陪嫁带来的那些无用的珠宝首饰,

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下午,则会去府中的书房。那里的藏书,远比南朝皇宫要丰富,

尤其是关于北境地理、民俗、军制的典籍,让我如获至宝。而每到夜晚,我都会去那个房间。

那个我和顾云峥初见的婚房。他似乎忘了那个房间,再也无人踏足。而我,

却把它当成了我的乐园。因为那里,有那副巨大的沙盘。我常常一个人,对着沙盘,

一站就是一整夜。我用树枝代替令旗,推演着一场又一场的战役。

我复盘顾云峥过往的经典战例,也设想未来可能发生的冲突。在沙盘的世界里,

我不是慕容舒,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公主。我是运筹帷幄的将军,是决胜千里的统帅。

这种状态,持续了近一个月。直到那天晚上,我正在沙盘上推演一场朔方城保卫战时,

身后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我太过投入,竟没有发觉。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纸上谈兵。我猛地回头,看到顾云峥不知何时,

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他依旧戴着那副玄铁面具,双臂环胸,正审视着我的沙盘。

你的防守阵型,漏洞百出。他毫不客气地指出,骑兵布于两翼,意图侧翼包抄,

想法不错。但朔方城外,地势开阔,无险可守。敌军若以重步兵方阵正面推进,

你的两翼骑兵,根本无法撼动其阵心,反而会陷入重围。我皱了皱眉,

反驳道:正面无法突破,可诱敌深入。待其阵型拉长,中军与后军脱节,我再以精锐骑兵,

直插其后方粮草辎重。前军无援,军心必乱。天真。他冷笑一声,真正的精锐之师,

阵型稳固,前后呼应。你的诱敌之计,只会让你自己先陷入被动。他伸出手,

将我插在沙盘上的几根树枝,毫不留情地拔掉,然后按照他的想法,重新布置。他的手法,

简单、粗暴,却又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霸气。对付重步兵方阵,唯一的办法,

就是用更强的力量,从正面,将它彻底击溃!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狭路相逢,勇者胜。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将军之法,

是下下策。我不服气地说道。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他转过头,面具下的眼睛,

在烛光下闪着幽光,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土鸡瓦狗。那个晚上,

我们就在沙盘前,争论了一整夜。从排兵布阵,到后勤补给,再到战时人心。他霸道,

我机变。他崇尚力量,我讲究谋略。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却又在对方的言语中,

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天快亮时,他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临走前,他丢给我一块令牌。

以后,府里的书房,你可以随意出入。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下人看我的眼神,

从鄙夷,变成了敬畏。送来的饭菜,热了。身边的侍女,也换成了府里最机灵的管事。

顾云峥依然没有来我的院子,但他每晚都会出现在那间婚房里。我们之间,没有情爱,

没有温存,只有沙盘,和无休止的争论。我们像两只互相试探、又互相欣赏的刺猬,

小心翼翼地靠近,又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我知道,

我不再是那个孤立无援的慕容舒了。在这座冰冷的将军府里,我找到了一个,

愿意听我说话的人。3.初夏时节,一队来自南朝的使团,浩浩荡荡地抵达了朔方城。

为首的,是鸿胪寺少卿,张谦。名义上,是来省亲,探望远嫁和亲的公主。实际上,

是来做什么的,我心知明镜。顾云峥在府衙接见了他们,我作为主角,自然也要出席。

我换上了一身南朝的宫装,画上精致的妆容,重新变回了那个端庄、柔顺的三公主。

张谦看到我,立刻露出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上来就要行大礼。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殿下在北境受苦了!他声泪俱下,演得情真意切。我身边的顾云峥,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自顾自地喝着茶。我虚扶了他一把,淡淡地说道:张大人不必多礼。本宫在将军府,

一切安好。张谦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是这副平静的模样。接下来的宴会上,

他几次三番地想找机会与我私下交谈,都被我用身体不适为由,不着痕迹地挡了回去。

直到宴会结束,他终于按捺不住,借着向我辞行的机会,将一封信,悄悄塞进了我的袖中。

殿下,这是陛下和太子殿下给您的亲笔信,还请您务必亲启。他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道。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屏退了侍女。展开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信的内容,与我预想的,

别无二致。父皇和太子哥哥在信中,先是假惺惺地表达了对我的思念和愧疚,然后,

便图穷匕见。他们告诉我,南朝已经暗中与西戎结盟,准备在秋后,

对顾云峥镇守的朔方城发动总攻。他们命令我,利用顾云峥对我的信任,

窃取北境在朔方一带的详细布防图。事成之后,他们许诺,会接我荣归故里,

并册封我为护国长公主,享无上荣光。信的末尾,是太子哥哥的附笔,

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舒儿,勿忘你是我南朝的公主,你的血脉,你的根,

都在这里。为国尽忠,是你应尽的本分。应尽的本分?我看着这行字,只觉得无比讽刺,

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我被当作弃子,推出去替嫁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记得,我是南朝的公主?

在我新婚之夜,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如今,看到我还有利用价值,

便又想起了我的本分?多可笑。我走到烛台前,毫不犹豫地,将那封信,

扔进了跳动的火焰里。纸张蜷曲,燃烧,很快化作一堆黑色的灰烬。就像我的故国,

在我心中,也早已化作了一片焦土。第二天,张谦又来了。他见我迟迟没有回应,有些急了。

殿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他屏退左右,开门见山地问道。我端起茶杯,

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没有看他。张大人,信我看过了。烧了。张谦的脸色,

瞬间变得煞白。你……你怎敢!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我,慕容舒,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你若不从,陛下有的是办法,让你在北境『暴毙』!到时候,你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终于抬起眼,看向他,眼神里是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冰冷。张大人,

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一字一句地说道:从我踏上和亲之路的那一刻起,我慕容舒,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一个死人,你还指望她,能为谁尽忠?张谦被我的气势所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这个叛徒!叛徒?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当初把我推向深渊的,是你们。如今,又反过来指责我背叛?

张大人,回去告诉我的父皇和太子哥哥。这盘棋,既然他们先落了子,就别怪我,

不按他们的规矩来了。送客。我冷冷地丢下两个字,转身,不再看他一眼。我知道,

从这一刻起,我与我的故国,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也好。不破不立。4.秋风萧瑟,

朔方城外,一片肃杀。南朝与西戎的联军,比预想的,来得更快,更猛。四十万大军,

将小小的朔方城,围得如铁桶一般。顾云峥手中,只有不到十万兵马。战事,从一开始,

就陷入了胶着和被动。顾云峥几乎是吃住都在了城楼上,整个人像一柄绷紧了的弓,

随时可能断裂。军帐里的气氛,也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战,凶多吉少。

更糟糕的是,南朝的主帅,换了人。不再是那个庸才陈庆,而是南朝新晋的年轻将领,

沈星移。此人是太子哥哥的心腹,据说颇有将才,打法诡谲,不按常理出牌。他一上来,

就切断了朔方城与后方的一切联系,摆明了是要将我们困死在这里。将军,

粮草只够支撑十日了。副将李敢一脸凝重地汇报道。顾云峥站在沙盘前,一言不发,

面具下的脸色,想必也是阴沉如水。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士兵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慌。将军,不好了!南朝军中,有人在喊话!

顾云峥眉头一皱:喊什么?他们……他们在说……说夫人是南朝派来的内应,

今晚子时,就会打开城门,迎接王师!此言一出,整个军帐,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

唰的一下,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那些目光里,有怀疑,有审视,有敌意。

我站在那里,如芒在背。这是沈星移的攻心之计。他要离间我与顾云峥,要让整个北境军队,

都对我产生怀疑,从而让顾云峥后院起火,不战自乱。好一招毒计。顾云峥转过身,看向我。

他的目光,穿透了那副冰冷的面具,像两把利剑,要将我从里到外,彻底剖开。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也没有辩解。我只是平静地问他:你信吗?他沉默了。

这短暂的沉默,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军帐里的空气,几乎要凝固。良久,他终于开口,

声音沙哑:我不信。然后,他转向众将,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硬和威严:传我将令,

但凡军中再有议论夫人者,动摇军心,斩!我知道,他选择相信我,是堵伯。

赌上他自己的声誉,赌上这十万将士的性命。我不能让他输。当晚,我找到了副将李敢。

李副将,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李敢看着我,眼神复杂。他虽然执行了顾云峥的命令,

但显然对我还心存芥蒂。我没有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了我的公主金印。

这是我从南朝带来的陪嫁,一支百人规模的商队。他们不是军人,

但个个都是熟悉南朝地理的走卒贩夫。现在,我以南朝公主的身份,征用他们。

李敢大惊:夫人,您要……我要去烧了西戎的粮草。我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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