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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而生风自来

沐辰生活志 著

其它小说连载

沐辰生活志的《向阳而生风自来》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林知微,一种的青春甜宠,现代言情,校园,家长里短,乡村,虐渣,打脸小说《向阳而生风自来由实力作家“沐辰生活志”创故事情节紧引人入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0212019章更新日期为2025-11-05 20:30:37。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生在勾心斗角的家林知微是透明的存大姑骂她是“哑巴傻子”,二叔毒死她家的亲戚们的冷眼像冬天的刮得人生她埋头读把委屈和眼泪都咽进肚子只相信笔下的画和脚下的五年蛰她悄然归人前是清冷画幕后是商业巨当亲戚们还在炫耀厂里小组长的女儿、当销售经理的儿子却不知他们的老板正是被他们践踏的林知面对跪求合作的亲她只是轻笑:“路若够怎会被挡住?”所有过往的都已放在风这是一个女孩用一生证明——真正的强是让曾经伤害你的连你的背影都望不

主角:一种,林知微   更新:2025-11-05 23:5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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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半,天色是一种混沌的灰蓝,像是未完全苏醒的巨兽的眼皮,沉重地耷拉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最后一颗星子还固执地嵌在天幕边缘,散发着微弱而清冷的光。风是凉的,带着露水和泥土的气息,悄无声息地穿过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桠,发出细微的、呜咽般的声响。

林知微就是在这一片寂静的灰蓝中被摇醒的。

母亲的手很轻,带着常年劳作留下的、洗不掉的粗糙茧子,摩挲在她细嫩的胳膊上,有些痒,也有些刺。“微丫头,时辰不早了,快去把鸡放了,喂点食。”母亲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这黎明前最后的安宁,那声音里裹挟着一夜缝补或浆洗后挥之不去的疲惫,像被水浸泡过的棉布,沉甸甸的。

知微在温暖的被窝里蠕动了一下,鼻腔里发出不情愿的“嗯”声,长长的眼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扑闪了几下,才勉强睁开。屋子里还很暗,只有灶膛里未完全熄灭的余烬,透过半开的灶房门,投射进来一小片模糊的、橙红色的光晕,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跳跃。她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柴火烟味和米粥即将熬好的寡淡香气。

她喜欢每天早上的这个任务。这几乎是她的十一岁生涯里,为数不多的、带着某种仪式感的快乐。她会趿拉着那双鞋底快被磨平的旧布鞋,踢踢踏踏地走到院子角落的鸡圈边,抽开那根充当门闩的、光滑的木棍。

然后,那些被关了一夜的母鸡便会迫不及待地、咕咕咯咯地叫着,争先恐后地挤出来,扑棱着翅膀,抖落一身隔夜的尘埃。它们会在院子里迈着矜持而又笨拙的步子踱步,用尖喙啄食着地上可能存在的草籽或小虫。

阳光好的时候,它们棕红色的羽毛会泛出油亮的光泽,像一枚枚移动的、温暖的铜钱。家里就指着这七八只母鸡下蛋。那些温热的、带着母鸡体温和一丝腥气的蛋,是家里重要的“钱袋子”,偶尔换些盐巴、火柴,偶尔,在她或者妹妹小草生病或者生日的时候,母亲会奢侈地煮上一个,那橙黄色的、香喷喷的蛋黄,能让她回味好几天。

想到这里,知微的动作利落了起来。她爬下那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摸索着穿上冰冷的衣裤。妹妹小草在旁边的被窝里睡得正沉,鼻息均匀而绵长。知微给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空气比屋里更清冷一些,吸入肺里,带着一股提神醒脑的凉意。她习惯性地先朝鸡圈的方向望了一眼。

然而,今天早上的院子,安静得有些诡异。

没有熟悉的、等待投喂的咕咕声,没有翅膀不安分的扑腾声,甚至连那种细微的、爪子刨动泥土的窸窣声都听不到。一种过于彻底的死寂,像一张无形而又湿冷的毯子,将鸡圈那个角落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像一条冰冷的蛇,倏然从脚底窜起,沿着脊椎迅速爬满了全身。她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耳朵努力地捕捉着任何一丝声响,但除了风吹过槐树枝的微弱呜咽,以及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声“咚咚”地敲击着耳膜,她什么也听不到。

“不会的…… 它们还在睡?” 一个幼稚的念头试图安慰自己,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跑着冲向了鸡圈。

越来越近,鸡圈的木栅栏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出清晰的轮廓。然后,她看到了。

她整个人,像被瞬间施了定身法,僵在了离鸡圈几步远的地方。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又从四肢百骸倒流回心脏,挤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鸡圈里,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栅栏门歪斜地开着,那根她每天都要抽动的木棍,断成了两截,凄凉地躺在泥地里。原本还算干净的鸡圈内部,此刻羽毛凌乱,沾着污秽的泥土和某种可疑的深色粘液。

那七八只她熟悉无比的母鸡,不再是记忆中那些鲜活、好动、甚至有些聒噪的生命,它们以各种扭曲的、不自然的姿势,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腿脚僵直地伸展着或蜷缩着,曾经灵活的脖颈无力地耷拉着,小小的脑袋歪向一边,紧闭的眼皮再也映不出天空的颜色。

它们的羽毛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沾满了污迹,紧紧地贴在僵硬冰冷的躯体上。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混合着泥土和一种……一种说不清的、甜腻中带着苦涩的气味。

死亡的气息。如此赤裸,如此粗暴,如此不容置疑地呈现在她眼前。

知微的嘴巴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又干又涩。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因为惊骇而收缩,眼前的景象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她的视网膜上。

母亲在灶房门口见她像根木桩似的杵在那里不动,半天没有动静,心里有些奇怪,一边在腰间那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上擦着湿漉漉的手,一边走了过来:“怎么了,丫头?磨磨蹭蹭的,鸡还没放出来吗?粥都快好了……”

话音,在她循着知微呆滞的目光,看到鸡圈里那片地狱般景象的瞬间,戛然而止。

母亲脸上的那点因为灶火烘烤而带来的微红,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惨白如纸。她猛地抬起那只布满裂纹和老茧的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像是要堵住即将冲口而出的惊叫或痛哭。她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迎面击中,踉跄着向后倒退了一小步,才勉强扶住旁边堆放柴火的矮墙站稳。

她没有哭出声,但眼泪却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就从她那布满细密皱纹的眼角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顺着她粗糙、皴裂的脸颊滚落,砸在她胸前的围裙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这些鸡,是她像照料孩子一样,一点一点用家里不多的剩饭、米糠和切碎的菜叶子喂大的啊!它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名字”——那只尾巴最长的是“大尾巴”,那只最肥的是“胖墩”,那只下蛋最勤快的是“功臣”……它们是这个清贫家庭里珍贵的财产,是女儿们偶尔能吃到一枚鸡蛋的希望,是她偷偷计划着等年底多换点钱,给知微和小草扯块新布做件衣裳的指望。可现在,什么都没了。希望和指望,都和这些冰冷的尸体一起,躺在了这片污秽之中。

“天杀的……这是哪个天杀的干的啊……”母亲终于从指缝间漏出几声破碎的、压抑的呜咽,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心碎。

林知微的心,像被一只无形而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不断地收紧,再收紧,痛得她几乎要蜷缩起来。她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想去触摸最近的那只——是“胖墩”。指尖传来的,是硬邦邦的、毫无生气的冰冷,那种冷,顺着她的指尖,迅速蔓延到手臂,再到全身,让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她的目光机械地在鸡圈里扫视,愤怒和委屈像沸腾的岩浆,在她幼小的胸腔里翻滚、冲撞,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冲得她眼眶又酸又热。然后,她的视线定格在了鸡圈栅栏的底部,靠近断裂木棍的地方。

那里,有一小片被泥土半掩着的、皱巴巴的塑料碎片。

她几乎是爬了过去,用还在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其捡了起来。那是一小片印着蓝色字体的农药袋子碎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强行撕扯下来的。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她认得那个标志,那个独特的蓝色——“克瘟灵”。

整个林家村,甚至周边几个村子,只有村东头的二叔家,因为去年承包了一片果园,才会大量使用这种牌子的农药!她不止一次看见二叔家的堂哥林耀祖,拿着这种袋子的农药,得意洋洋地在村里炫耀。

是二叔!或者,是堂哥!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里炸开。所有的愤怒和委屈找到了具体的指向,瞬间达到了顶点。

这时,父亲也闻声赶来了。他大概是刚从屋后的自留地里回来,裤腿上还沾着新鲜的泥点。看到呆立流泪的妻子和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什么东西、脸色惨白的女儿,他愣了一下,随即目光投向鸡圈。

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像山一样承担着家庭重担的男人,在看清圈内情景的刹那,眼眶“唰”地一下就红了。那不是要流泪的红,而是一种被极致的愤怒和痛心烧灼出的赤红。

他几步跨到鸡圈门口,看着那些他曾经偶尔也会撒一把谷子喂食的母鸡如今陈尸在地,这个习惯了用肩膀扛起一切苦难的汉子,猛地蹲了下去,两只古铜色、布满老茧和青筋的大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白色,发出“咯咯”的、令人牙酸的声响。手臂上的肌肉虬结隆起,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

“是二叔……”林知微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和愤慨,她举起手中那片小小的、却如同罪证般的农药袋碎片,递到父亲眼前,“爹,你看!这是‘克瘟灵’,只有二叔家才有!”

父亲猛地抬起头,目光像两把淬了火的刀子,死死地钉在那片塑料碎片上。那目光中翻涌着滔天的怒火,还有一种被至亲之人背后捅刀的、深刻的痛苦和难以置信。

他“嚯”地站起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头发怒的、即将冲出牢笼的雄狮,转身就要朝着二叔家房子的方向冲去。他那高大的身影在微明的晨光中投下巨大的、压迫性的阴影,每一步都似乎要将脚下的土地踏裂。

林知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几乎能预见到一场不可避免的、激烈的冲突。她甚至下意识地握紧了小拳头,期待着父亲去讨回一个公道。

但是,父亲的脚步,在迈出仅仅三步之后,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样,硬生生地停住了。

他的背影僵硬着,那鼓胀的、充满力量感的怒气,像是一个被细针戳破的气球,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瘪了下去,消散在这清冷的空气里。他依旧望着二叔家那栋比自家宽敞明亮得多的青砖瓦房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那瓦房在渐亮的天空下,显出一种近乎傲慢的稳固和体面。

终于,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回身,重新蹲了下来,这一次,他把头深深地、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仿佛想要将自己与这个残酷的世界彻底隔绝。他用一种近乎呜咽的、疲惫沙哑到极点的声音,从膝盖的缝隙里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

“没用的……没证据……就这么一片塑料,他能认?闹起来……吵翻了天,打起来……丢的是咱们老林家的人,是爹没本事……算了……”

“算了”。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又重逾千斤。像两块刚从冰窖里取出来的、棱角尖锐的石头,裹挟着彻骨的寒意和绝望,狠狠地砸在了林知微的心上。砸得她头晕眼花,砸得她四肢冰凉。

她看着无声痛哭、肩膀剧烈耸动的母亲,那是软弱和无助的泪水;她看着把头埋起来、选择将一切苦果连同尊严一起吞咽下去的父亲,那是现实重压下的妥协和隐忍。她再看看眼前这一片死寂的、弥漫着死亡气息的鸡圈。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穿透了她单薄的、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衣衫,毫无阻碍地浸入了她的皮肤、血肉,一直凉到了骨髓深处。

她不再说话了。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默默地、一步一步地走进鸡圈,无视那污秽和腥臭。她弯下腰,一只一只,将那些曾经鲜活、如今却僵硬冰冷的母鸡抱出来。它们的身体沉甸甸的,冰冷而僵硬,羽毛不再柔软,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感。每抱起一只,她就在心里默念一遍它们的“名字”:大尾巴、胖墩、功臣……每念一个,心里的冰冷就加重一分。

她抱着这七八只冰冷的尸体,走到院子后面那棵虬枝盘错的老槐树下。槐树光秃秃的,在渐亮的天空下伸展着黑色的枝干,像一幅绝望的剪影。她放下鸡,找来一把破旧的、边缘已经卷刃的铁片,开始用手和这简陋的“工具”,一点点地挖掘着冰冷坚硬的泥土。

初冬的泥土带着沁入骨髓的寒意,很快就把她的手指冻得通红、麻木。尖锐的石子和土坷垃硌着她的手掌,磨破了皮。但她浑然不觉。

她只是机械地、固执地挖着,刨着。她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和疑问,都狠狠地发泄在这冰冷的、沉默的泥土里。汗水混合着泥土,沾湿了她的额发,流进眼睛里,涩涩的疼,但她顾不上擦。

她只知道要挖一个足够深的坑,把这些冤死的、承载着这个家一部分希望的生命埋葬掉,也把她心里某些刚刚萌芽的、关于亲情和公正的天真幻想,一同埋葬。

坑,终于挖好了。不算方正,甚至有些丑陋,但足够深。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母鸡一只只放进土坑里,让它们并排躺着,尽量显得安详一些。当放下最后一只鸡时,她看到自己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因为用力过度而翻翘了起来,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鲜红的血丝正从翻起的指甲根部慢慢渗出来,混合着污泥,看起来肮脏又疼痛。

但她感觉不到疼。

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

肉体上的这点刺痛,与心里那片正在疯狂蔓延的、荒芜的冰冷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她用手,将旁边挖出的泥土,一捧一捧地推回坑里,覆盖在那些冰冷的躯体上。泥土落在鸡毛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最后的告别。很快,土坑被填平了,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微微隆起的土堆。

她站起身,呆呆地看着这个小小的土堆,看着这片新翻的、与周围颜色迥异的泥土。清晨的风似乎更大了些,吹得老槐树的枯枝发出“呜呜”的声响,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和尘土,在她脚边打了个旋,又不知所踪地散开。

她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些死去的鸡,一起被深深地埋葬了。是委屈吗?是愤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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