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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6

第一章:都市义警初冬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像一层湿冷的灰纱笼罩着城市边缘的废弃工厂。

警灯旋转出的红蓝光晕切割着晨雾,映在刑警队长苏青疲惫却锐利的眼睛里。

现场已经被封锁,黄色的警戒线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死者是男性,十七岁,名叫赵强,

是附近一所职高的学生。他呈跪姿,背靠着锈迹斑斑的机器,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头颅低垂,

像是在忏悔。致命伤是颈动脉精准的一刀,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多余的痛苦。

但真正让在场所有经验丰富的警察感到心底发毛的,是凶手的“仪式感”。死者的额头,

被人用尖锐器物刻上了一个歪歪扭扭、却异常清晰的字——“罪”。而在死者面前的地面上,

用粉笔画了一个简单的圆圈,圈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张照片。照片里,

是赵强在不同场合殴打、辱骂其他同学的画面,甚至还有他强行索要钱财的瞬间。

每一张照片的角度都堪称“完美”,清晰地记录下了施暴者的狞笑和受害者的绝望。

“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法医初步检查后汇报,“现场……非常干净,

除了死者自己的痕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包括指纹、鞋印、毛发。

”苏青蹲下身,戴着手套,仔细审视着那些照片和那个刺眼的“罪”字。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这不是普通的仇杀,凶手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审判”意味。

“苏队,”年轻的搭档陈默走了过来,脸色凝重,“打听过了,

这个赵强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小霸王,欺凌同学是家常便饭,报过几次警,

都因为情节‘轻微’和未成年身份,不了了之。”消息不知怎么泄露了出去,

工厂外围拢了一些早起的市民和闻风而动的记者。隐约能听到外面传来的议论声:“死得好!

这种社会渣滓早就该清理了!”“真是替天行道!干得漂亮!”“警察抓不到坏人,

自然有人出来主持公道!”民众的声音里,

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和对所谓“正义使者”的称颂。苏青皱紧眉头,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凶手的残忍与冷静,民众的盲目喝彩,都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她站起身,

环顾这座如同钢铁坟墓的废弃工厂,凶手像幽灵一样在这里完成了他的“审判”,

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到警局,忙碌了一整天,案情分析会开得压抑而沉闷。

凶手反侦察能力极强,选择的作案地点是监控盲区,手法专业,

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性线索。就像一阵风,吹过之后,只留下了一具被“定罪”的尸体。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已是深夜。推开门的瞬间,

温暖的灯光和安静的氛围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客厅里,

八岁的儿子林晓晓正坐在地毯上,专注地拼装着一个极其复杂的星舰机械模型。他手指灵活,

眼神专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晓晓患有高功能自闭症,

语言能力有限,社交困难,但在逻辑、机械和记忆方面展现出惊人的天赋。

苏青对此既骄傲又心疼,常常因为工作繁忙无法陪伴他而深感愧疚。她脱下外套,倒了杯水,

习惯性地想和儿子说说话,尽管大多时候得不到回应。“晓晓,

妈妈今天遇到了一个很棘手的案子。”她声音沙哑,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个坏学生,

欺负别人,结果被人……杀死了。”她没指望得到回应,只是需要倾诉。然而,就在这时,

一直低头摆弄零件的晓晓,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头也不抬,

用一种平静到没有丝毫波澜的语调,清晰地吐出了三个字:“他该死。

”苏青端着水杯的手猛地一僵,冰凉的液体差点晃出来。她难以置信地低头,

看着儿子那精致却缺乏表情的侧脸。灯光下,他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安静的阴影,

仿佛刚才那句冰冷彻骨的话,只是她极度疲惫下产生的幻觉。房间里,

只剩下模型零件拼接时发出的、细微而规律的“咔哒”声。一股莫名的寒意,

悄然爬上了苏青的心头。第二章:蛛丝马迹“他该死。”儿子晓晓那平静无波的三个字,

像三根冰冷的针,扎在苏青的心头,整晚挥之不去。她试图安慰自己,

孩子只是重复了网络上或者电视里看到的言论,他无法理解“死亡”的真正含义,

只是单纯地表达对“坏人”的厌恶。可作为一名刑警的直觉,

却在她脑海中拉响了尖锐的警报。专案组的调查陷入了僵局。凶手如同人间蒸发,

没有留下DNA,没有清晰的影像,连捆绑死者的绳索都是最普通的尼龙绳,随处可见。

民众对“都市义警”的讨论愈发高涨,甚至有人在网上建立了相关话题,

列举各种“该死”的恶人,言辞激烈,仿佛在期待下一场“审判”的降临。

压力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在苏青和整个刑警队的肩上。就在此时,第二名死者出现了。

死者王德贵,五十岁,以保健品讲座为名,专门诈骗独居老人的毕生积蓄。

他被发现死在自己经营的、门可罗雀的保健品店里。死亡姿势与赵强如出一辙——跪地,

双手反绑,额头刻着“罪”字。面前同样摆放着“罪证”:一叠厚厚的、手写的账本,

详细记录了他如何利用老人的孤独与对健康的渴望,榨干他们每一分钱的经过。

凶手的“仪式”更加熟练,现场依旧干净得令人绝望。然而,这一次,

技术科在反复筛查案发现场周边数百小时的监控录像后,

有了一个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发现。在距离保健品店后巷两个街区外,

一个老旧ATM机的监控探头,在案发时间段内,捕捉到了一个极其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矮小,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带有卡通火箭图案的连帽衫,帽子戴在头上,

遮住了大半张脸,正低头快步穿过空旷的街道,很快消失在监控范围之外。

由于距离远、夜晚光线不足,画面像素极低,根本无法辨认面容。

但苏青在看到技术科同事放大处理后的截图时,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瞬间停止了跳动。那件深蓝色的、印着卡通火箭的连帽衫……她太熟悉了!就在上周,

她刚给晓晓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因为晓晓最近痴迷太空和火箭,

那火箭的图案还是他亲自指认的!画面中的身影,无论是身高、体型,

还是那件独一无二的连帽衫,都与晓晓高度吻合!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让她四肢冰凉。她强迫自己冷静,反复告诉自己,这世界上穿同款衣服的孩子很多,

这只是一个巧合,一个可怕的巧合。她魂不守舍地回到家,晓晓正坐在餐桌前,

安静地吃着她提前准备好的晚餐。他穿着家居服,那件深蓝色的连帽衫,

正挂在玄关的衣架上,看起来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在寒冷的夜晚外出过。“晓晓,

”苏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你那件蓝色的,有火箭的衣服,

最近穿出去过吗?”晓晓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他摇了摇头,

然后继续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盘子里的西兰花。他的反应毫无破绽。

但苏青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强烈。她想起晓晓那台几乎从不离手的平板电脑。

他拥有惊人的数字天赋,能够轻松绕过她设置的简单家长模式,

沉浸在复杂的编程、模型构建或者观看各种科普视频中。等晓晓睡下后,苏青犹豫再三,

还是走进了他的房间。平板电脑就放在床头柜上,屏幕漆黑。她拿起平板,

手指微微颤抖地按下home键,需要密码。她尝试了晓晓的生日,错误。

尝试了自己的生日,错误。她深吸一口气,回忆着晓晓可能设定的密码。

她输入了“ROCKET”火箭的英文。屏幕解锁了。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快速浏览着平板里的内容,大多是些科学应用、图纸、以及一些她看不懂的代码界面。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属于一个天才儿童的正常世界。就在她准备放下平板,

为自己的多疑感到羞愧时,

指尖无意中滑过一个名为“SystemLog”系统日志的文件夹图标。

这个文件夹被隐藏了,需要特定的操作才能显示。一种不祥的预感驱使着她。

凭借对晓晓习惯的了解他喜欢用质数作为高级密码,她尝试了几个他常用的质数组合。

“咔。”文件夹解锁了。里面没有游戏,没有动画,只有几个以日期命名的文档文件。

她点开了最近的一个,日期就在第一名死者赵强死亡的前两天。文档里,

是一份极其详尽的、关于赵强校园霸凌行为的时间线报告。里面记录了赵强在过去一年里,

超过三十次的具体霸凌事件,

包括时间、地点、受害者姓名、霸凌方式殴打、辱骂、勒索金额,

甚至还有一些模糊的现场照片和短视频片段。其详细和精准程度,

远远超过了警方目前所掌握的所有信息!这份报告,

就像一份冷冰冰的、等待执行的……处决名单。苏青拿着平板电脑的手,

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冰冷的屏幕光,映照着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她终于意识到,

那个在ATM监控里模糊的矮小身影,恐怕……真的就是她的儿子。

那个她以为纯良无害、需要她保护的,八岁的儿子。

第三章:母亲的恐惧平板电脑从苏青颤抖的手中滑落,软软地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屏幕上那份关于赵强的详细报告,像恶魔的低语,还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她踉跄着退后两步,

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寒意不再是脊椎上的爬虫,

而是化作汹涌的冰潮,瞬间淹没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的儿子,

她那个安静、专注、在她眼中纯净得像一张白纸的儿子,不仅可能出现在了凶案现场附近,

还掌握着远超警方的、足以给一个人“定罪”的详细黑材料!这绝不是巧合!

职业的本能压倒了她作为母亲的惊骇与抗拒。她必须确认,必须查清!第二天,

苏青以需要排查案发区域网络活动为由,请技术科的同事协助,秘密调取了自家小区及周边,

尤其是案发时间段内的网络访问记录和监控。结果让她如坠冰窟——在她加班未归的夜晚,

她家的IP地址,曾数次、以极其隐蔽的方式,

尝试访问并最终成功侵入了交警部门的城市天网监控系统后台!

访问路径被巧妙地伪装成内部调试流量,若非刻意针对性地深挖,几乎无法察觉。同时,

她心惊胆战地核查了自己的内部系统登录记录。结果显示,她的账号,

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曾在深夜查询过第一名死者赵强和刚刚遇害的王德贵的部分非***息!所有的线索,

那模糊的监控身影,平板里的“处决名单”,非法的网络入侵,

以及冒用她权限的查询……都像一条条冰冷的锁链,缠绕在一起,

最终死死地锁定了那个她最不愿面对的目标——她八岁的儿子,林晓晓。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脆弱的孩子。他是一个拥有超高智商和黑客技术,

冷静地搜集“罪证”,并可能亲手执行“审判”的……潜在的连环杀手!

巨大的恐惧和荒诞感几乎将苏青撕裂。她该怎么办?大义灭亲,将他交给法律?可他才八岁!

他理解自己在做什么吗?还是包庇他,利用职权掩盖这一切,让更多的“恶人”被“净化”?

不!绝不能!她首先需要确认儿子的精神状态。她以最近工作压力大、担心影响孩子为由,

带晓晓去见了市里最好的儿童心理医生。诊室里,晓晓异常配合,完成了所有的测试和问答。

他逻辑清晰,表达能力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越同龄人,但在情感共鸣和换位思考测试中,

他的反应却显得机械而疏离。“苏队长,”医生翻看着评估报告,语气谨慎,

“晓晓在认知和逻辑领域表现出极高的天赋,这您清楚。

但在情感和社会性方面……他表现出显著的‘过度秩序性’和对规则的高度依赖。

他倾向于将世界划分为‘正确’与‘错误’两个极端,缺乏中间的灰色地带。”医生顿了顿,

看向苏青:“更值得注意的是,他在‘共情测试’中得分极低。他能够理解他人的情绪,

但无法‘感受’它,就像……就像在阅读一份关于情绪的操作手册,而不是亲身经历。

这在高功能自闭谱系中并不罕见,但结合他强大的逻辑能力,

如果他将某种……偏执的规则置于一切之上,可能会……”医生没有再说下去,

但苏青听懂了。她的儿子,可能是一个拥有强大武器智商和技能,

却没有安装安全阀共情和道德弹性的孩子。回到家,苏青心力交瘁。她看着坐在窗边,

安静地眺望城市夜景的晓晓。月光勾勒出他小巧精致的侧影,看起来是那么的无辜,

那么的……不谙世事。她无法控制地用审视嫌疑犯的目光,打量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试图从中找出冷酷杀手的影子。就在这时,晓晓忽然转过头,

那双清澈得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大眼睛,直直地看向她,里面没有任何孩童应有的懵懂,

只有一片平静的、近乎锐利的澄澈。他微微偏了偏头,用他那特有的、缺乏语调起伏的声音,

平静地问:“妈妈,你在害怕我吗?”第四章:扭曲的正义“妈妈,你在害怕我吗?

”晓晓这句话,像一把淬冰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苏青最后的伪装。

她所有的怀疑、试探和掩饰,在这个八岁孩子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

她不再是一个调查者,只是一个被恐惧攫住的母亲。空气仿佛凝固了。

窗外城市的喧嚣变得遥远而不真实。苏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儿子的目光。

她走到晓晓面前,蹲下身,试图与他平视,声音因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晓晓,告诉妈妈,

赵强和王德贵……他们的死,和你有关系吗?”她没有迂回,直接抛出了那个最残酷的问题。

晓晓静静地看着她,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慌乱,甚至带着一种……坦然。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伸出小手,拿过放在一旁的平板电脑,熟练地解锁,

点开几个加密文件夹。里面不仅仅是赵强和王德贵的“罪证”。还有另外几个人的详细资料,

有长期家暴妻儿却因妻子不敢报警而逍遥法外的男人,

有利用职权侵占残疾员工补助的黑心主管……每个人的档案都像一份冰冷的***书,

罗列着法律似乎无力惩戒的恶行。“他们,破坏了秩序。”晓晓开口了,

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数学公式,“规则书上说,做错事要受惩罚。可是,

没有人惩罚他们。”他抬起眼,看向苏青,眼神里竟然带着一种纯粹的不解,

甚至……一丝孺慕?“妈妈,你每天都很累,很晚回家。你要抓坏人,可是规则太慢了,

太复杂了。”他的小手指在平板屏幕上那些“罪证”上划过,“我把他们清理掉,

你的工作是不是就能轻松一点?这个世界上,不好的东西是不是就少了一点?

”苏青如遭雷击,浑身冰凉。她听懂了。在晓晓那套非黑即白、极度秩序化的逻辑体系里,

他并非出于嗜血或仇恨,而是在执行一种他自以为是的“正义”!他甚至觉得,

这是在帮助她,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对母亲的“爱”!“你……你在帮我?

”苏青的声音破碎不堪,巨大的荒谬感和心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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