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大好年华的女青年突然变成个皮松肉垮的老太太,拎着保温桶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里面的一家三口秀恩爱,
“妈,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病床上眼瞅着得有三十多岁的男人还在扯着嗓子撒娇,
舒窈看得龇牙咧嘴,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特么……***小娇花啊!
“易明乖,妈不走了,妈把产业全部迁回国内。”
一身职业女强人装扮的女人满眼慈爱的摸了摸“好大儿”的脸。
舒窈:……
恶寒!
“好好好,慧茹、易明,等了三十年,咱们一家三口终于能真正团聚了。”
一旁的老男人热泪盈眶,一手握住女人的手,一手搭在儿子的肩头。
舒窈忽然感觉一阵晃动,跟地震似的,
低头一看,哦,是这老太太在发抖。
也难怪,同床共枕三十年的夫妻,悉心养育三十年的儿子,原来,全都不是真心的,
不过,要真说起来,这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抛夫弃子,上赶着给人当继妻当后妈,遭报应了吧?
诶?这梦有意思,她怎么连这老太太的过往都能知道呢!
舒窈有一瞬间的游离,然后接着看戏,
这会儿气有什么用?要是她,管他三七二十一,冲进去暴打一顿出口恶气再说。
这么想着,她就觉得这具身体能被她控制了,
舒窈眼睛一亮,捞起袖子推开门就是一个爆冲,
“***的胡国璋,老娘伺候了你们爷俩三十年,你特么跑过来跟旧情人叙旧来了!”
舒窈上去对准老男人的脸就是一个铁巴掌,
老太太看着瘦弱,这么些年家务做出来,手上力气可不小,再加上舒窈这个年轻灵魂的加持,打得那胡国璋直接摔下凳子。
“啊!舒窈你个疯婆娘干什么!”
保养得当的女人一声尖叫,离开凳子就准备去扶老男人。
“呵,你倒是挺关注老娘啊,连老娘叫什么你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妈的晦气,这老太太竟然也叫舒窈!
舒窈气急,又一个巴掌扇过去,让这对狗男女整整齐齐。
“妈——你干什么!”
胡易明情急,一声妈也不知道是在叫谁,不过没关系,舒窈一视同仁,
这次不扇巴掌了,一***坐在便宜儿子刚刚接上的小腿。
“啊——”
胡易明疼得眼冒金星,惨叫冲破天际。
“啊~”
周兰慧紧跟着啊出声,音色婉转,不愧是唱大戏出身的。
舒窈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啊什么啊!搁这儿给老娘演倩女幽魂呐,闭嘴!”
周兰慧被吼得一愣,胡国璋还沉浸在那个大巴掌里回不过神,
他这是被这个贱女人给打了?!
一条让她往东不敢往西的看家狗,一个免费照顾他和儿子的保姆,她怎么敢的!
胡国璋一脸戾气,刚想反击,就听见他的宝贝儿子疼得直叫唤:
“爸、爸,给我叫大夫,快啊,腿又折了!”
胡国璋周兰慧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前一后冲上护士站:
“医生!医生!”
舒窈抱臂站在一边,看着便宜儿子怨恨的眼神,冷冷哼了一声,上前把巴掌补齐,
“你们一家三口,就该这么整整齐齐!”
“你!”
胡易明眼中有怨恨有错愕,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舒窈甩了甩胳膊,转身就走,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这老太太的身子骨,可打不过身强力壮的胡国璋。
按说这个“舒窈”,年龄比那胡国璋小了不少,但两人站在一起,任谁都得说是两代人,
惨啊,女人过成这样,就该平等的创死所有人!
舒窈从另一边的步梯下楼,都走出了医院的大门,这个梦还结束,
“不是,干嘛呢!”
“醒醒醒,快醒!”
“这比我家傻哈拆家吃屎还可怕!”
“我年轻貌美,还有点小钱,可不想困死在这个躯壳里。”
“傻哈啊,快来一个泰山压顶,救救妈妈!”
路人只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张着手臂举着保温桶,仰天狂啸,动作诡异的像是在进行什么神秘仪式,
他看了看神神叨叨的老太太,又瞄了瞄身后的医院,
摇摇头,得,又疯一个!
家里怕是有人得了治不好的癌症,
唉,惨,实在惨啊!
舒窈嚎了半天,又是打脸又是掐胳膊,就是醒不了,
“老太太,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
她欲哭无泪,最后眼露凶光:
“要不我回去给那三人全鲨喽!”
反正是梦,她又不要负法律责任,舒窈气势汹汹的转身,
下一秒,眼前一黑,身体跟火烧了似的发烫,
舒窈下意识抱住面前的冰块,
舒服地喟叹一声。
沈仲越虽然也被烧得神志不清,但他还是强撑着要把人甩走,他恨得牙痒,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
现在走,还来得及,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
可舒窈哪能容忍冰块长了腿?
一个熊抱将人死死固定住,
胳膊搂着脖子,腿缠着腰,
沈仲越脚下虚浮,一个后退,两人倒在床上。
也不知道谁先开始的,反正妖精打架,不是东风压到西风,就是西风压到东风,
等舒窈清醒过来,一把揪住男人后脑勺的头发,用力拔起,想看清楚梦中的男妖精长什么样,可惜太黑,只能看到一双凶狠的眼睛,
“妈呀!”
舒窈吓得手一抖,男人的脑袋重重砸了下去,两人双双发出一声痛呼。
“什么鬼梦!”
男人的头窝在她的颈边,呼吸灼热,
“放心,我会娶你。”
什么鬼东西?
是不是自己年纪到了,竟然会做这种梦?
不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
她这么天赋异禀,二十就开始了?
似乎不满她的出神,男人一个用力,疼得舒窈痛哼,
去你的,老娘的梦,老娘凭什么得做下面一个,拿来吧你!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牛劲儿,上下位翻转,男人显然有些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