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上我随口说“要不嫁给陆叔叔算了”。他当场红了眼:“现在就去领证,怕你反悔。
”我以为他开玩笑,结果半小时后我们就在民政局了。领完证他把我抵在墙上:“叫老公,
别叫叔叔。”我懵了,那个温和儒雅的世交长辈,眼里全是压抑了十年的疯狂。
前男友第二天来嘲讽我嫁不出去。陆慎之搂着我,笑得温柔又危险:“陆太太累了,送客。
”前男友公司当晚就被收购。我这才知道,我随口调侃的“陆叔叔”,到底藏了多深的执念。
01陆家的家宴,水晶吊灯的光芒像融化的蜜糖,流淌在每一张带笑的脸上。
可我只觉得窒息。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和食物混合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
搅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挽挽啊,你这都二十七了,个人问题要抓紧啊。女人过了三十,
那可就是掉价的白菜了。”三姨夹了一筷子鲍鱼,油亮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像针。
我攥紧了藏在桌下的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是啊挽挽,
你看看我,孩子都快上小学了。”表姐得意地晃了晃手腕上硕大的钻戒,
那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女人嘛,事业再好,不如嫁得好。我老公说了,
下个月再给我换辆车。”一句句话,像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牢牢困住。三个月前,
我和谈了五年的男友周煜分了手。原因无他,他攀上了公司副总的千金,嫌我出身普通,
给不了他想要的锦绣前程。分手那天,他说:“苏挽,你太现实了,只知道工作。
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在我事业上助我一臂之力的伴侣,而不是一个只会埋头苦干的普通职员。
”我气到发笑,原来我拼命加班赚钱,为我们的小家攒首付,在他眼里竟是“太现实”。
这些难堪和委屈,我从未对人言说。可此刻,在亲戚们“为你好”的审视下,
那些伤疤被血淋淋地揭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评说。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围观的笑话。
就在我快要绷不住的时候,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挽挽还年轻,缘分的事情不急。
”是陆慎之。他坐在我对面,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
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眸深邃温润。他是我父亲的世交好友,比我大十五岁。从小父母忙碌,
我没少被寄养在陆家,是他陪我写作业,给我讲故事,在我被欺负时为我出头。在我心里,
他亦师亦友,是如同亲人般的长辈。我感激地朝他投去一瞥,
他正用公筷给我夹了一块我最爱吃的糖醋小排,动作自然而然。周围的炮火暂时停歇,
我刚松一口气,三姨又开了腔:“慎之啊,你就是太好心。我看挽挽这孩子,眼光高着呢!
一般的男人她可看不上。”这句话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我压抑许久的怒火和委屈。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也许是被前男友***得太狠,也许是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催逼。
我放下筷子,扯出一个僵硬的笑,目光直直地看向陆慎之,脱口而出:“是啊,
一般的我确实看不上。要不……我嫁给陆叔叔算了?”石破天惊。
整个餐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一秒后,
哄堂大笑爆发了。“哈哈哈,挽挽这孩子,真会开玩笑!”“慎之,你看挽挽多喜欢你,
都想嫁给你了。”亲戚们七嘴八舌地调侃着,没人把我的话当真。我也尴尬地低下头,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怎么会说出这种混账话!我正懊悔不已,
却听见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陆慎之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头顶一部分的光,
投下一片阴影。我不安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却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他的眼眶,
竟然红了。“你说真的?”他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愣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他没等我回答,绕过餐桌,大步走到我身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掌滚烫,力气大得惊人,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现在就去领证。”他一字一句,
掷地有声,“我怕你反悔。”亲戚们的笑声更大了,都以为陆慎之是在配合我演戏,
逗大家开心。“哎哟,慎之还当真了!”“快去快去,我们等着喝喜酒!
”我也扯着嘴角干笑,想把手抽回来:“陆叔叔,您别闹了,我开玩笑的……”“我没闹。
”他打断我,目光灼灼地盯着我,那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偏执和疯狂,“苏挽,
我等这句话,等了十年。”十年?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两个字的含义,
就被他一股大力拽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被他拖着往外走。“哎,慎之,你们真去啊?
”身后是亲戚们依旧在看好戏的笑闹声。我回头,想要呼救,
却只看到一张张模糊的、幸灾乐祸的脸。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我被他塞进副驾驶,冰冷的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陆叔叔,
你放我下去!这不好笑!”我开始害怕了,拼命去拉车门,却发现早已被他锁死。
他倾身过来,系好我的安全带。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将我密不透风地包裹。“挽挽,”他侧过头看我,
车内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那双眼睛陌生又炙热,“我没有开玩笑。
”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我的脑子彻底乱了。
直到车子停在民政局门口,那三个烫金大字在夜色中散发着庄严又荒诞的光。他拉着我下车,
夜风微凉,吹得我一个激灵。我终于清醒过来,转身想跑。他却像是早有预料,长臂一伸,
精准地扣住了我的腰,将我整个人禁锢在他怀里。“挽挽,说话要算数。
”他的气息喷洒在我耳边,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接下来的半个小时,
我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拍照,按手印,签字。工作人员看着我们,眼神古怪。
一个西装革履、成熟英俊的男人,带着一个神情恍惚、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孩,
怎么看都不对劲。但我们的户口本、身份证一应俱全。当那两个红本本递到我们手上时,
我感觉我的人生,彻底失控了。走出民政局的大门,我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扶着我,
一路沉默地走到停车场一个无人的角落。突然,他松开手,
反身将我重重地抵在冰冷的墙壁上。“砰”的一声,我的后背撞得生疼。
他摘下那副金丝边眼镜,随手扔在一旁。没有了镜片的遮挡,他眼里的情绪再也无所遁形。
那是一种压抑了太久太久,终于得以释放的疯狂,是捕食者盯着猎物时,
那种势在必得的占有欲。我被他看得浑身发冷,心跳如擂鼓。“以后,”他俯下身,
滚烫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声音沙哑得厉害,“叫老公。”“别再叫叔叔了。
”我看着他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炸开——我好像,
惹上了一个天大的麻烦。02我被陆慎之带到了一栋我从未见过的别墅。别墅坐落在半山腰,
隐在繁茂的树林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璀G璨夜景。
这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这是我们的新家。”他打开门,
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映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开始解手腕上的袖扣。我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脚下像生了根。“陆叔叔……我们冷静一下。”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微弱,
“这婚……是不是领得太草率了?”他解开袖扣,将衬衫袖子挽到小臂,
露出结实有力的线条。他回头看我,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草率。这件事,
我想了十年。”十年。又是十年。这个数字像一把重锤,敲得我头晕目眩。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却朝我步步逼近。“挽挽,是你自己说的,要嫁给我。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我的后背抵住了冰冷的门板,退无可退。
他双臂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完全圈禁在他的方寸之间。“现在,想反悔了?
”我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仰头看着他:“我……我那是被亲戚逼急了,说的气话,
是开玩笑的……”他缓缓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我没开玩笑。”他的眼神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我无处可逃。
“陆叔叔……”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突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指腹的薄茧摩挲着我的皮肤,带起一阵战栗。“叫老公。”他的语气不重,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我咬着唇,倔强地看着他,不肯开口。他也不勉强,
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然后,他松开手,退后一步,
仿佛刚才那个强势逼迫我的人不是他。他又变回了那个温和儒雅的陆叔叔。“饿了吧?
”他温柔地说,“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我愣愣地看着他走进厨房,系上围裙,
熟练地打开冰箱。趁着这个空档,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我转身,
悄无声息地去拧门把手。“想去哪儿?”他的声音,鬼魅般地在我身后响起。
我吓得浑身一僵,回头看去,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一颗西红柿。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但那笑意未达眼底,眼神里带着危险的警告。
我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我被他“请”到了餐桌前。
他做了四菜一汤,糖醋小排,可乐鸡翅,蒜蓉西兰花,番茄炒蛋。全是我爱吃的。
我握着筷子,心里翻江倒海。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口味?
连我喜欢番茄炒蛋多放糖这种小细节都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忍不住问。
他给我夹了一块鸡翅,笑而不语:“多吃点,你太瘦了。”这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
他优雅地吃着饭,偶尔给我夹菜,就像过去无数次在陆家吃饭时一样。可我知道,
一切都不一样了。我终于鼓起勇气,咬着筷子,
轻声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那种心思的?”他放下筷子,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抬起头,非常认真地看着我。“十年前,你十七岁那年的夏天。
”我彻底愣住了。十七岁?那不是我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吗?他仿佛陷入了回忆,
眼神变得悠远而温柔。“那天下午,阳光很好。你刚从外面补课回来,
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额头上都是汗。我从公司回来,车子刚好开到院门口。你看到我,
停下脚步,然后对我笑了一下,露出一对小小的梨涡。”他的描述细致得可怕,
连我穿的裙子,那天的天气,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我,对此毫无印象。对于十七岁的我来说,
他只是一个对我很好的、亲切的长辈。我怎么可能记得自己对他笑过多少次?“就那一下,
”他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我的脸上,声音低沉而缱绻,“我就栽了。
”我的脊背窜上一股寒意。“这些年,”他继续说,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
投入我心里的深潭,激起层层涟漪,“你以为的那些‘偶遇’,其实都是我刻意安排的。
”“你大学勤工俭学,在咖啡馆打工,我每天下午都会开车路过,只为了看你一眼。
”“你毕业找工作,投了十几家公司,最后去的那家,是我提前打过招呼的。”“你租房子,
被黑中介骗,差点流落街头。后来你找到的那个小区,房东是我的人。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十年来,
我以为自己在大城市里磕磕绊绊、独立打拼,所有顺利和幸运,都是我努力换来的。原来,
我一直活在他精心编织的网里。我所有的挣扎和努力,在他看来,
是不是都像一场可笑的表演?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弯下腰,
将我从椅子上抱了起来,紧紧地圈在怀里。我闻到了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味道。“现在,
”他在我耳边,用一种宣告***般的语气,轻声说,“你终于是我的了。”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不是嫁给了一个人,而是掉进了一个蓄谋已久的陷阱。一个温柔又致命的陷阱。
03第二天早上,我从一张陌生的kingsize大床上醒来。身侧的位置是空的,
但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昨晚,他把我抱进卧室,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我睡了一夜。
可我几乎整夜未眠。一个熟悉了二十多年的人,突然撕下温和的面具,露出偏执疯狂的内里,
这种冲击让我恐惧又混乱。床头柜上留了一张便签,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早餐在厨房,
已经温着了。乖乖吃完,等我回来。”落款是一个“慎”字。“乖乖”两个字,
刺得我眼睛疼。这是一种对待宠物或者小孩子的语气。我拿起手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几乎把手机挤爆。有亲戚的,也有朋友的。
我点开闺蜜林晚晴的微信,她发了十几条语音,每一条都在嘶吼。“苏挽你疯了?!
你真的跟陆慎之领证了?那个比你大十五岁的陆叔叔?!”“你是不是被下降头了?
清醒一点啊!”我还没来得及回复,门***突然响了。我心里一惊,陆慎之回来了?
我穿着他的宽大衬衫,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看清来人的一瞬间,
我的血液几乎凝固。是周煜。我的前男友。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不想开门,
但门***锲而不舍地响着,伴随着他不耐烦的敲门声。“苏挽!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我怕他吵到邻居,更怕他惊动了陆慎之,只能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门一开,
周煜就挤了进来。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落在我只穿着衬衫的腿上,眼神变得轻佻又鄙夷。
“哟,这是攀上高枝了?藏得够深的啊。”他阴阳怪气地开口。我抱着手臂,
冷冷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我来看看你啊。”他环顾着这间装修奢华的别墅,
眼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听说你结婚了?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是个什么样的老男人,能让你这么快就投怀送抱?”“老男人”三个字,像一根刺,
扎进我的耳朵。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煜,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请你出去。”他却像是没听到,一步步逼近我,脸上带着报复的快意。“苏挽,
你也有今天啊。当初跟我分手,不是挺清高的吗?怎么,现在为了钱,
什么老头子都能伺候了?”“当初是你自己不识抬举,现在后悔了吧?只能找个老男人接盘,
啧啧,真是可怜。”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捅在我最痛的地方。
我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截住了。
“老头子?”一道低沉温和的男声,从我身后传来。“说的是我?”我回头,
看见陆慎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玄关处。他换了一身休闲的家居服,
手里还提着我最喜欢吃的那家店的生煎包。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甚至还带着微笑。
周煜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上下打量着他,
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挑衅:“你就是她那个老相好?看着是比我老了点。怎么,老牛吃嫩草,
很有成就感?”陆慎之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走过来,极其自然地将我搂进怀里,
然后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他的动作温柔又亲昵,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然后,
他才抬起眼,看向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的周煜,笑容依旧温和:“她是我的妻子。这位先生,
你又是她的什么人?”“老公”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周煜的脸色瞬间变了,
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从震惊到嫉妒,再到恼羞成怒。“她老公?你?你都快四十了吧!
苏挽,你是不是瞎了眼——”“陆太太昨晚累了,需要休息。”陆慎之笑着打断他,
那笑容温柔得没有攻击性,但眼神却骤然变冷,“送客。”他的话音刚落,
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就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周煜的胳膊。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苏挽!你给我等着!”周煜的叫骂声被隔绝在厚重的门板之外。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震惊地看着陆慎之,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松开我,
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宠溺:“以后再遇到这种垃圾,不用自己动手,
直接让我来处理。”他的体贴和维护,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如果忽略掉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的占有欲,这几乎是一个完美的丈夫。当晚,
我正在客厅看电视,林晚晴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激动得快要破音。“***!挽挽!大新闻!
你知道吗?周煜他们公司,今天下午被人整个收购了!听说新老板手段极其狠厉,
一上任就把包括周煜在内的一大批高管全给开了!周煜现在不仅丢了工作,
还得罪了副总千金,彻底完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遥控器掉在了地毯上。
我猛地回头,看向不远处书房的方向。书房的门没关,陆慎之正坐在书桌后,戴着眼镜,
安静地看着一份文件,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察觉到我的目光,抬起眼,
朝我微微一笑:“怎么了?”我走过去,站在书房门口,
声音有些发干:“周煜公司的事……是你做的吗?”他合上文件,摘下眼镜,动作不疾不徐。
“嗯。”他承认得干脆利落。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他伸手,
将我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然后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说:“因为,他碰了我的人。
”“碰了我的人,总要付出点代价。”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却让我从头到脚,
泛起一股彻骨的寒意。我这才真正意识到,我嫁的这个男人,
这个我从小叫到大的“陆叔叔”,到底有多深不可测。04我开始害怕。
一种被巨兽盯上的、无处可逃的恐惧,紧紧地攫住了我的心脏。我必须知道,
陆慎之到底是谁。他绝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投资公司合伙人。趁着他去公司开会,
我溜进了他的书房。这个书房我以前也来过,但从未像今天这样,
带着一种探秘的心情去审视。一整面墙的红木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深奥难懂的原版书籍,
从金融到哲学,从艺术到历史。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我的目光,
最终落在了那张巨大的办公桌上。桌上很整洁,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笔筒,
和一摞文件。我拉开抽屉,一个个地翻找。大部分都是些普通的文件和文具。
直到我拉开最下面那个抽屉。它上锁了。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我环顾四周,
在笔筒里找到一把金属的拆信刀。我用尽全力,终于将那把看似牢固的锁撬开。
抽屉里没有我想象中的商业机密,只有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我颤抖着手,打开了盒子。
里面没有珠宝,没有文件,而是满满一盒子的……我的照片。从我十七岁那年,
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得一脸灿烂的抓拍。到我大学毕业,穿着学士服,
被同学抛向空中的瞬间。再到我进入社会,穿着职业装,在写字楼下行色匆匆的背影。
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我人生的一个片段。有些是我自己都遗忘了的瞬间。照片的背后,
用隽秀的字体标注着日期、地点,甚至还有当时的天气。“2015年7月3日,晴,
院门口。第一次见你对我笑,心跳漏了一拍。”“2018年6月22日,阴,大学操场。
毕业快乐,我的女孩。”“2020年3月12日,雨,国贸***。面试加油,别紧张。
”我一张张地翻看,手抖得越来越厉害。这哪里是照片,
这分明是一份长达十年的、巨细靡遗的监视记录!在照片的下面,
我还发现了几本厚厚的笔记本。我打开一本,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我的所有信息。
的课程表、我的体检报告、我的工作资料、我每个月大姨妈的日期……详细到令人毛骨悚然。
我腿一软,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不是爱我。他是个疯子!
是个变态!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林晚晴。“挽挽!
我托我爸查了一下你那个老公……我的天,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
“陆慎之,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投资人!他是国内最大财团‘盛世集团’的幕后掌控者!
就是那个掌控了我们这个城市几乎所有经济命脉的盛世集团!
”“他旗下的产业遍布金融、地产、科技、传媒……我们平时接触到的所有东西,
几乎都跟他有关系!他就是这个城市的隐形帝王!”我握着手机,听着林晚晴的叙述,
脑子里嗡嗡作响。“还有更劲爆的!”林晚晴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你知道你现在工作的这家公司,最大的股东是谁吗?”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是他。
”林晚晴一字一句地说,“你工作的公司,从三年前开始,就已经是他的产业了。
”我彻底愣住了。这三年,我以为我凭借自己的努力,在职场上站稳了脚跟,升职加薪。
原来,我只是在他给我搭建好的舞台上,卖力地表演。我所有的成就感,
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书房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陆慎之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瘫坐在地上,以及散落一地的照片和笔记本,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他只是平静地关上门,一步步向我走来。“你都看到了。”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我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你跟踪我?!
你监视我了十年?!”他没有否认,只是在我面前蹲下身,目光与我平视。“不是跟踪,
是守护。”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却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守护?”我冷笑出声,
笑出了眼泪,“把我的生活扒得底裤都不剩,叫守护?这叫监视!叫变态!”他叹了一口气,
伸手想碰我的脸,被我嫌恶地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缓缓收了回去。“挽挽,
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离我近一点?”我几乎要崩溃了,“所以你就安排我的工作?
买下我住的小区?甚至连我交什么朋友都要经过你的筛选?!”我突然想起,
我大学最好的朋友,毕业后突然就跟我断了联系。我找了她很久,都杳无音讯。现在想来,
是不是也跟他有关?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点头承认:“那个小区的安保是全市最好的。
你那家公司离家近,不用每天挤两个小时的地铁。至于你的朋友……有些人,
不适合留在你身边。”他的坦然,比任何狡辩都让我感到绝望。“你疯了!你这是控制!
是囚禁!”我嘶吼着,将手里的照片狠狠地砸向他。照片散落一地,像一只只破碎的蝴蝶。
他没有躲,任由那些承载着他十年执念的纸片划过他的脸颊。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他的眼睛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浓稠的痛苦和偏执。
“那又怎样?”“苏挽,你以为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能过得那么顺风顺水,
是你的运气好吗?”“你以为你遇到的那些麻烦,最后都能迎刃而解,是上天眷顾吗?
”“是我!”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是我在背后替你挡掉了所有的风雨!是我在护着你!
”我看着他这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看着他眼里那炙热到几乎要将我烧毁的情感,
终于彻底明白——我不是他的猎物。我是他圈养了十年,早已被打上专属烙印的私有物。
我从来,就没有逃出过他的掌心。05冷静下来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出离婚。
“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坐在他对面,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理智,
“领证是我一时冲动,现在我们都冷静了,不如好聚好散。”陆慎之正在慢条斯理地泡茶。
茶香袅袅,氤氲了他英俊的脸庞。听到我的话,他端起茶杯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抬起眼,
对我笑了笑。“不好。”他的拒绝,轻描淡写,却不容置喙。“我不爱你。”我加重了语气,
试图刺痛他,“强扭的瓜不甜,这样的婚姻对我们俩都没有任何意义。”“你会爱上我的。
”他放下茶杯,语气笃定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我被他这种自以为是激怒了:“我不会!永远不会!”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再次将我笼罩。他弯下腰,双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
将我困在他的胸膛和沙发靠背之间。“那我,就做到让你爱上我为止。
”我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却像推在一堵墙上,纹丝不动。“挽挽,”他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看着他,眼神深沉得可怕,“我等了你十年。我不会放手,永远不会。”从那天起,
我发现我被软禁了。一种温柔的、无形的软禁。我说我要回公司上班,处理离职交接。
他说:“我已经帮你请了长假。最近我们是新婚,你应该在家好好陪我。
”我说我要回自己租的公寓拿东西。他说:“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全部搬过来了。
就在二楼的衣帽间。”我说我要见林晚晴,她很担心我。他说:“我已经跟她通过电话,
报过平安了。改天我安排你们见面。现在,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蜜月期。”我所有的要求,
都被他用一种无可挑剔的、温柔体贴的理由拒绝了。他就像一张巨大的网,
将我所有的退路都堵得死死的。我开始焦躁,开始想尽一切办法逃离。我趁他半夜睡着了,
蹑手蹑脚地溜下床,刚走到卧室门口,身后就传来了他慵懒的声音。“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