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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噩梦缠人

发表时间: 2025-11-07
闹钟响第三遍时,张南北才挣扎着坐起来。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溪城的秋晨总带着股洗不掉的冷意,透过没关严的窗户缝钻进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摸了摸身下的床单,还带着昨晚冷汗的湿意——这己经是第西天了,每一夜都被同一个噩梦缠得喘不过气。

梦里永远是那间卧室,永远是一片漆黑。

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道穿花衣的影子站在床前。

那影子的衣服像是老式的大襟袄,绣着歪歪扭扭的花纹,看不清脸,却能感觉到一双眼睛盯着他,盯得他浑身发毛。

每次梦到一半,那影子就会伸出手,朝着他的胸口来,像是要抢什么东西。

他想喊,喉咙里像堵了棉花;想躲,身体像被钉在了床上。

首到那只手快碰到他时,他才会猛地惊醒,冷汗把睡衣浸得透湿。

更诡异的是,每次惊醒后,他都发现自己睡在地板上,身上盖着爷爷生前穿的那件深蓝色旧棉袄。

那件棉袄早就被他叠好放在衣柜最上面,拉链拉得严严实实,不知道怎么会跑到他身上,还带着股淡淡的樟脑丸和阳光混合的味道——那是爷爷生前晒衣服时,他最熟悉的味道。

“又掉地上了?”

张南北揉了揉发僵的脖子,把棉袄捡起来叠好。

衣柜门开了条缝,里面挂着奶奶的客家蓝布衫,昨天从口袋里掉出来的红棉线,被他小心地缠在了衫角的纽扣上。

他盯着那根红线看了会儿,指尖还能想起昨晚碰到它时的凉意,还有那句模糊的“灵贝”。

他洗漱完,随便扒了两口昨晚剩下的宫保鸡丁盖饭,就匆匆往公司赶。

电动车骑在溪城的早高峰里,冷风刮得脸生疼,他却觉得浑身发冷,连裹着的外套都像没穿一样。

这种冷不是天气的冷,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从祖屋那栋老房子里带出来的,甩都甩不掉。

到了公司,他刚坐下,对面的小李就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南北,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啊?

黑眼圈重得跟熊猫似的,昨天开会还被经理点名,魂儿都飞哪儿去了?”

张南北揉了揉太阳穴,苦笑了一声:“别提了,天天做噩梦,根本没睡好。”

他没说祖屋的怪事,也没说红棉线和“灵贝”——这种事说出来,怕是要被当成疯子。

“噩梦?”

小李眼睛一亮,往他这边凑得更近了,“你是不是撞着什么了?

我姥姥说,老房子住久了,容易招东西。

我妈前阵子也总做噩梦,后来去民俗街找王婶看了看,贴了张符就好了。

那王婶可神了,据说能通‘仙家’,什么怪事都能解。”

“王婶?”

张南北心里一动。

他昨天在祖屋翻找时,还想起同事之前提过这个名字,只是当时没放在心上。

现在被小李一提醒,他又想起了耳边的低语、地板上的自己,还有那根说不清道不明的红棉线——或许,真该去看看?

“她真有那么神?”

他忍不住问。

“那可不!”

小李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妈之前梦到有人跟她要鞋,吓得好几天不敢睡觉,找王婶一看,王婶说是什么‘鞋仙’缠上了,给了张符贴在鞋架上,当晚就没做噩梦了。

你要是实在难受,周末去试试呗,反正也没损失。”

张南北没说话,心里却犯了嘀咕。

他从小就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可最近的怪事太多了,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打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晃得他眼睛疼,脑子里却全是梦里的花衣影子,还有那句“要东西”的低语。

午休时,他没去食堂,而是躲在楼梯间里,翻起了奶奶的旧物。

他把奶奶的蓝布衫从包里拿出来,摊在膝盖上。

蓝布衫的布料己经有些发硬,上面的符文是用白色的线绣的,歪歪扭扭的,像小虫子在爬。

他之前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每个符文的末尾都拖着一小段红线,和他捡到的那根一模一样。

他又翻了翻蓝布衫的口袋,除了那根红棉线,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的边角己经磨损了,上面是奶奶年轻时的样子,穿着和蓝布衫同款的衣服,站在一座陌生的房子前。

那房子的屋顶是圆弧形的,像个巨大的围龙,墙面上画着彩色的图案,和溪城的房子完全不一样。

“这是哪儿啊?”

张南北盯着照片看了会儿,突然发现照片的边缘卡着一张小纸条。

他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抽出来,上面是爷爷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写着五个字:“灵贝护南北”。

“灵贝?”

张南北心里咯噔一下。

这两个字和昨晚耳边的低语一模一样!

他攥着纸条,手指都有些发颤——爷爷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灵贝”是指他小时候丢的那副黄铜贝壳挂杯吗?

那挂杯又和祖屋的怪事有什么关系?

他把纸条和照片小心地收好,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他想起小李说的王婶,又想起爷爷的纸条,突然觉得,或许去民俗街一趟,真的能找到答案。

下班回家的路上,他特意绕到了民俗街。

那条街在溪城老城区的另一头,不算长,两边全是卖香烛、桃木饰品、佛像的小店,门口挂着红灯笼,贴着“仙家保佑消灾解难”的标语。

不少店里都坐着穿大褂的人,面前摆着香炉,嘴里念念有词,烟雾缭绕的,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他没进去,只是在街对面站了一会儿。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洒在那些红灯笼上,却照不进店里的阴影。

他想起爷爷生前说过,“这些装神弄鬼的,大多是骗钱的,真有本事的,不会摆这么大的阵仗。”

可一想到夜里的噩梦,想到“灵贝护南北”的纸条,他又动摇了。

他掏出手机,给民俗街的王婶打了个电话,预约了周六上午去“看事”。

挂了电话,他骑着电动车回祖屋。

刚推开门,就听见卧室里传来“哗啦”一声——像是玻璃碎了的声音。

他心里一紧,快步冲进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窗户完好无损,桌上的玻璃杯也好好地放在那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靠在墙上,觉得一阵无力。

耳边又传来那道细碎的低语,比之前更清晰了些,像是在说“堂单……堂单……”他不知道“堂单”是什么,却莫名觉得害怕。

他攥着口袋里的红棉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周六快点来,他要去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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