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辰是全校皆知的死对头。直到我看见他站在公告栏前，
身旁贴着“匿名情书拍卖会”的海报——而那封被他拿在手里的信，
正是我昨天遗失、准备送给学长的告白。他抓住我想撕海报的手，
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想拿回去？拍卖会上，价高者得。”我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真的，
我，林筱筱，活了十八年，从没这么想掐死一个人过。那个杵在学校公告栏前面，
穿着一身清爽校服却笑得像个江湖骗子的人，就是江辰。我的头号死对头。
从高一分班坐同桌开始，我俩的战争就拉开了序幕。抢年级排名，抢辩论赛最佳辩手，
抢老师最后一个提问名额，连食堂最后一份糖醋排骨我们都能精准地同时瞄准。
他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克我的。而现在，他显然搞出了新花样，准备给我致命一击。
公告栏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叽叽喳喳的，兴奋得像在围观什么世纪大新闻。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骨爬上来。昨天下午，
我憋了整整一个周末才写好的、准备送给沈屿学长的情书，就在我收拾书包的功夫，
不翼而飞了。沈屿学长，高三的学霸，学生会主席，温柔得像四月的风。那封情书，
耗尽了我毕生的文学素养，字斟句酌，写得我自己看了都脸红心跳。现在，江辰站在那儿，
他身边贴着一张巨大无比、设计得跟拍卖行海报一样夸张的打印纸，
上面一行加粗黑体字差点闪瞎我的眼：重磅拍卖！一封足以打败年级格局的匿名情书！
下面还有小字：“见证真心时刻，价高者得！地点：小礼堂，时间：今日放学后。
主办人：江辰。”我脑子“嗡”的一声，血液全往头顶冲。完了！肯定是他！
他捡到了我的情书！这个杀千刀的！他要用这个让我在全校面前社死！
让我在沈屿学长面前彻底抬不起头！这太符合他江辰的作风了，阴险！狡诈！毫无底线！
我扒开人群，挤到最前面，眼睛喷火地瞪着他。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嘴角那抹熟悉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此刻在我眼里无比刺眼。“江辰！”我声音都在抖，
是气的，“你干什么！”他挑眉，一副“你来了啊”的表情，慢悠悠地说：“如你所见，
搞个拍卖会，活跃一下校园气氛。”“你***！”我伸手就去撕那张海报。他动作更快，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掌很烫，力道不小，我挣了一下没挣脱。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和起哄声。“林筱筱，公共财产，禁止破坏。”他凑近我，压低了声音，
热气喷在我耳朵上，带着点恶劣的玩味，“怎么，心里有鬼？怕我公开你暗恋别人的秘密？
”我心里一紧，完了，他果然知道。“还给我！”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还？
”他轻笑一声，松开我的手，指尖却若有似无地在我手腕上蹭了一下，痒痒的，
“捡到的东西，怎么能叫还呢？想要？可以啊——拍卖会上，价高者得。”他看着我，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挑衅：“让我看看，你这封‘真心’，值多少钱。”我气得浑身发抖，
感觉所有的血都涌到了脸上。这个王八蛋！他就是要看我出丑，看我着急，
看我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你等着！”我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再待下去，
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在公告栏前跟他上演全武行。身后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恭候大驾哦，
林同学。”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课根本听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那封情书和江辰那张讨厌的脸。同桌周雨看我脸色不对，小声问我：“筱筱，
你怎么了？跟江辰又杠上了？”我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这次不是杠上，是他要我的命。
”我把情书被捡和拍卖会的事跟她说了。周雨眼睛瞪得溜圆：“我去！江辰这么狠？
这是要公开处刑啊！不过……他干嘛这么大费周章？就为了让你丢脸？”“不然呢？
”我闷声说，“他还能有什么好心？”“也是。”周雨点点头，“你俩是宿敌。
那你打算怎么办？真去拍卖会啊？那不就坐实了情书是你的了吗？”“不去怎么办？
”我抬起头，一脸绝望，“万一他真的当众念出来，或者被哪个不相干的人买走了，
我岂不是更死定了？至少……至少我得去把它抢回来！”“怎么抢？你钱有他多？
”周雨一针见血。我：“……” 扎心了。是啊，江辰家好像挺有钱的，
零花钱估计是我的好几倍。跟他比砸钱，我毫无胜算。“要不……”周雨眨眨眼，
“你去找沈屿学长帮忙？让他出面……”“不行！”我立刻否决。
让沈屿学长知道我给人家写情书，还搞出这么大乌龙，***脆直接转学算了。“那怎么办？
”我握紧拳头，眼神里透出一股悲壮：“见机行事！大不了……我跟他拼了！
”放学***一响，我第一个冲出教室，直奔小礼堂。周雨紧跟在我身后，
给我打气：“筱筱加油！大不了就是丢脸，丢着丢着就习惯了！”我谢谢您嘞。
小礼堂果然被江辰布置过了。舞台上拉了条横幅，还是那句欠揍的“匿名情书拍卖会”。
台下已经坐了不少人，基本都是来看热闹的。我看到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包括我们班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江辰还没出现。我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手心一直在冒汗。周雨在我旁边叽叽喳喳，分析着各种可能性，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礼堂里的人越来越多。我感觉每一道投向我的目光都带着探究和好奇，
如坐针毡。终于，在大家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江辰出现了。他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色T恤，
外面松松垮垮地套着校服外套，头发好像还稍微打理了一下，整个人清爽又挺拔。
他手里拿着一个……麦克风，还有一个眼熟的信封。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就是那个信封！
我精心挑选的，带着淡淡茉莉花暗纹的信封！他走到舞台中央，试了试麦克风：“喂，喂。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感谢各位今天来捧场。”他开口，
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来，带着点磁性的低沉，居然……有点好听。呸！林筱筱，你清醒一点！
“废话不多说，今天拍卖的，是一封信。”他举起那个信封，动作小心得近乎虔诚。
我心里冷笑：装，继续装！“一封，我捡到的情书。”他继续说，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台下，
在我脸上停顿了零点一秒，我立刻挺直了背，像只进入战斗状态的刺猬。“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不同，少了平时的玩世不恭，多了一丝……认真？
“在拍卖之前，我想先说几句。”台下鸦雀无声。“写下这封信的人，”他看着台下，
眼神变得有些悠远，像是在回忆什么，“大概不知道，我偷偷关注了她，三年。
”我愣了一下。三年？我们从高一认识到现在，也才两年多不到三年。
他这开场白怎么不对味？不应该是直接开始嘲讽模式吗？“我喜欢她每次思考问题时，
会无意识地咬笔头，左边的小虎牙特别可爱。”我猛地僵住。咬笔头？
我……我确实有这个习惯。可是，他怎么会注意到？还……可爱？台下开始有细微的骚动。
“我喜欢她辩论赛赢了我时，那明明得意得要命，却还要努力绷着脸，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噗嗤——”台下有人笑出声。那是我和他第一次正面对决，我险胜，
当时确实憋笑憋得很辛苦。“我喜欢她体育课跑八百米落在最后，累得小脸通红，
却还是咬着牙不肯走完全程的倔强。”“我喜欢她吃到不喜欢吃的香菜时，会偷偷皱起鼻子，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挑到盘子边上。”……他一桩桩，一件件，
说着那些我自以为无人注意的、琐碎至极的小习惯，小表情。每一个细节，
都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巨大的涟漪。这……这说的……是我？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他怎么会……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呼吸都变得困难。周雨在旁边死死抓着我的胳膊，激动得直掐我：“筱筱！
他说的……是你啊！我的天！”台上，江辰的声音通过麦克风，
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这封情书，我不知道是写给谁的。但我很感谢它，
因为它让我觉得，我好像，不是一个人在唱这场漫长的独角戏。”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我，
这一次，不再是短暂的停留，而是深深地、专注地凝视着我。
那眼神里有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紧张，还有一丝……孤注一掷的勇气。“所以，
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想拍卖这封信。”他缓缓地，将手里的信封打开，
取出了里面那张我熟悉的、带着淡淡香味的信纸。我屏住了呼吸。他低头，看着信纸，
然后对着麦克风，轻声念出了开头：“给让我心动的你……”就是这一句！我写的第一句！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怀疑，在这一刻被彻底冲垮。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
或许是极度震惊下的本能反应，我“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在全场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冲上了舞台。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信纸，因为太过激动，
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对着他，也对着台下所有人喊道：“这是我的！
”整个小礼堂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我自己。
我居然……就这么承认了？然后，我看到江辰笑了。不是平时那种带着挑衅和玩味的笑，
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得偿所愿的、温柔到极点的笑容。他上前一步，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轻轻一带，将我揽进了他的怀里。“对啊，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响彻整个礼堂，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开，“连你都是我的。
”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鼻尖充斥着他身上干净的、带着点阳光味道的气息，
他的手臂有力地环着我的腰，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烫得吓人。他低下头，
在我耳边，用那种能让耳朵怀孕的低音炮，轻轻补上了最后一句：“这封情书，
我只是想用它当诱饵，把我的暗恋，公之于众，物归原主。”台下在死寂了几秒钟后，
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口哨和掌声。
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喧嚣的、不真实的梦境。而我，林筱筱，在这个梦里，
被我的死对头，不，是我暗恋了……啊不是，是暗恋了我三年的男生，紧紧抱在怀里，
当众告白。我感觉我的脸烫得能煎鸡蛋了。我想推开他，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手脚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任由他抱着，听着台下震耳欲聋的起哄声，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你……你放开我。”我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把脸埋在他胸口，不敢看台下。他低低地笑，胸腔震动，震得我耳朵发麻。“不放。
”他耍无赖，“放了你就跑了。”“江辰！”我羞愤交加。“嗯，我在。”他应得从善如流，
手臂又收紧了些。最后还是教导主任闻讯赶来，吹着哨子驱散了人群，
才把我们这对“扰乱校园秩序”的“罪魁祸首”从舞台上解救下来。当然，解救的时候，
主任看着我们俩，表情那叫一个复杂。人群散去，小礼堂瞬间空旷下来。只剩下我们俩，
还有远远站着等我的、一脸“我磕到真的了”的疯狂表情的周雨。脸上的热度还没退，
我瞪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江辰！
”我甩开他还想牵过来的手，“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你耍我玩呢？”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告白？这逻辑在哪里？
他收起在台上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摸了摸鼻子，眼神有点飘忽，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我说的是真的。”他小声说。“什么是真的？暗恋我三年？”我气笑了，
“我们从高一开始认识，满打满算两年七个月！哪来的三年？”“中考完那个暑假，
在图书馆。”他抬眼看向我，眼神认真起来，“你在看《小王子》，穿一条白色的裙子，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你在跟管理员争论借书超期罚款的事，据理力争，眼睛亮亮的。
”我愣住了。中考完的暑假……我确实经常去市图书馆。我也确实很喜欢《小王子》。
至于争论罚款……好像是有那么一次？“那时候我就记住你了。”他笑了笑，
“后来高一开学，发现跟你一个班，还是同桌，你不知道我多高兴。”“高兴？
”我提高音量，“你高兴的表现就是处处跟我作对？抢我风头？跟我抬杠？”“不然呢？
”他理直气壮地看着我，“林筱筱，你那时候眼里除了学习和沈屿，还能看见谁？
我不当你的死对头，不当那个处处比你强一点的人，你怎么会时时刻刻记着我？
怎么会在辩论赛上那么拼命地想赢我？怎么会在考试发榜时第一个找我的名字？
”我：“……”我竟无言以对。仔细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因为把他当成目标，所以我才会那么努力地去学习，去参加活动。我的高中生活，
几乎有一大半的注意力，确实都被这个“死对头”占据了。“那你……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的气势弱了下去。“我不敢。”他回答得干脆，眼神里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忐忑，
“我怕说出来，连跟你做‘死对头’的机会都没了。至少那样，我还能光明正大地在你身边，
跟你说话，惹你生气，让你……记得我。”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酸酸涩涩的，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那今天怎么又敢了？”我小声问。
“因为那封情书。”他看着我，“我捡到的时候，看到开头那句‘给让我心动的你’，
我嫉妒得快疯了。我以为……你是要送给沈屿的。我不能再等了，就算会被你讨厌，
我也要赌一把。”他说着，掏出手机，手指划拉了几下，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来一看，
整个人都愣住了。那是一个加了密码的相册，他输入密码打开。里面没有我的丑照，
也没有任何我想象中的“罪证”。大部分照片，
角度都抓得很好看——我在图书馆看书的侧影，在操场跑步时飞扬的马尾，
辩论赛后拿着奖状笑得见牙不见眼……甚至还有几张，明显是上课时偷***的，我在记笔记，
或者……在咬笔头。更让我震惊的是下面的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聊天记录截图。
从我跟他加上好友开始，每一次对话，
哪怕只是简单的“作业是什么”、“明天值日你打扫”，他都一张不落地存着。
那些我们争吵、互怼的记录，被他用红色的心形符号小心翼翼地标注出来。“你看，
”他指着那些红色爱心，耳朵尖有点红，语气却带着点小得意，“我们所有的对话，
我都存着。哪怕是在吵架，对我来说，也是珍贵的。”我看着手机屏幕，
看着那些我从未察觉的、被他小心翼翼珍藏起来的瞬间，鼻子突然有点发酸。这个傻子。
所以，那些我以为的针锋相对，那些让我气得跳脚的竞争，都是他笨拙的、小心翼翼的靠近？
“你……”我刚开口，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顶端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来自沈屿学长：“筱筱，听说今天小礼堂有热闹，你没事吧？”我还没反应过来，
手机就被江辰一把抽走了。他低头看着那条消息，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瞬间阴云密布，
刚才那点不好意思和忐忑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熟悉的、霸道的占有欲。“他还找你？
”他语气酸溜溜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哎你干嘛！”我想去抢。他手一抬，
我没够着。只见他操作了几下，然后把手机塞回我手里，哼了一声：“好了，世界清静了。
”我低头一看，沈屿学长的聊天框……被他直接删除了。而且，
我通讯录里沈屿学长的名字，也消失了。“江辰！”我哭笑不得。他却凑近我，
那张帅脸在我眼前放大，眼神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像只被抢了骨头的大型犬：“林筱筱，
我暗恋了你三年，今天刚转正。你现在，是不是该好好补偿我一下？”“补偿什么？
”我下意识地问。“比如，”他得寸进尺地揽住我的腰，声音压低，带着蛊惑，
“先从告诉我，那封情书，原本是打算写给谁的开始？”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里面清晰地倒映出我有些慌乱又忍不住想笑的脸。突然就觉得，
之前所有的气愤、纠结、不安，都烟消云散了。心里像是被灌进了一大杯温热的蜂蜜水，
咕嘟咕嘟地冒着甜腻的泡泡。我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在他瞬间愣住、瞳孔放大的注视下，我红着脸，小声说：“笨蛋。捡到情书都不看看落款吗？
”他呆呆地看着我，好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抱起我转了个圈，兴奋得像个孩子。
“林筱筱！你早就喜欢我了是不是！”是啊，笨蛋。也许，在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
就已经喜欢上这个处处跟我作对，却又偷偷把我的一切都放在心上的，别扭又深情的家伙了。
至于那封情书？开头是：“给让我心动的你。”而结尾的落款，
可能是第一个因为一场“拍卖会”而被请进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受害者”兼“女主角”。
王主任坐在办公桌后面，手指敲着桌面，敲得我心惊肉跳。他看看我，
又看看旁边站得笔直、嘴角还他妈带着点若有若无笑意的江辰，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说吧，
怎么回事？”王主任推了推他的老花镜，“江辰，你搞什么名堂？拍卖情书？
还把林筱筱同学……那样？”他大概是想说“搂搂抱抱”，但没好意思说出口。我低着头，
盯着自己的鞋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真的太丢人了。被当众告白是一回事，
被当众告白后还被主任抓包是另一回事。“主任，”江辰开口了，声音那叫一个诚恳，
“是我的错。我不该用这种……嗯，比较引人注目的方式来处理个人情感问题，
影响了校园秩序，我深刻检讨。”我偷偷抬眼瞟他，这家伙，站得跟棵松树似的，
表情严肃认真，要不是我亲眼见过他刚才在台上那副痞子样，我差点就信了。
“个人情感问题？”王主任音调扬高，“你这是个人情感问题吗？你这是聚众闹事！
”“是是是，主任批评得对。”江辰从善如流地点头，“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写检讨，
扫厕所，都行。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我，
“我对林筱筱同学的心意是真的，这一点，天地可鉴。”我：“……” ***能不能闭嘴！
王主任显然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忠心噎了一下，咳嗽了两声，转向我：“林筱筱，你呢？
你……自愿的？”我……我该怎么回答？说我不是自愿的？可我当时确实没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