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然然，今天纪念日过不了了。”电话那头，江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小舟他又犯胃病了，疼得在床上打滚，我得过去看看。”我握着手机，
看着精心准备的一桌子菜，烛光摇曳，映着我面无表情的脸。又是林舟。又是他。
我挂了电话，拎起包，直接打车去了江驰的公寓。有些事，我得亲眼看看。1公寓门没锁，
虚掩着。我轻轻推开，客厅里一片狼藉，外卖盒子堆在茶几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辛辣的泡面味。江驰不在客厅。我放轻脚步，走向卧室。
卧室的门同样开着一条缝，里面的对话声清晰地传了出来。“阿驰，你别怪然然姐，
她肯定不是故意误会我们的。”是林舟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一丝委屈的鼻音。
我差点笑出声。误会？我们什么？“她就是想太多了，你别管她。
”江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你怎么样了？还疼吗？”“好多了，你一来我就不疼了。
”林舟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依赖和亲昵，“阿驰，你真好。”我站在门口，
感觉自己像个闯入别人二人世界的小偷。胃疼得在床上打滚？我看着从门缝里透出的景象。
林舟穿着江驰宽大的白色T恤，脸色红润，正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游戏手柄，
屏幕上是厮杀正酣的画面。江驰就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杯热水，眼神关切地看着他。
这画面，真是兄友弟恭，感人肺腑。我的心一瞬间凉透了。从我们交往的第一天起，
林舟这个名字就阴魂不散。江驰说，林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父母双亡，孤苦伶仃，
他得罩着他。我理解。谁还没个朋友呢。可林舟的存在感太强了。我们约会，
他会突然打电话来说自己发烧了。我们看电影，他会发消息说家里灯泡坏了，一个人害怕。
江驰每次都义无反顾地奔向他。留我一个人，在餐厅，在电影院，
在任何我们本该享受二人世界的地方。今天，是我们的三周年纪念日。
我提前一个月订了餐厅，准备了礼物，他明明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呢？我深吸一口气，
不再犹豫，直接推开了门。“哟，挺热闹啊。”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
在小小的卧室里炸响。江-驰和林舟的身体同时一僵，猛地回头看我。
江驰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恼怒：“然然？你怎么来了？”林舟则像是受惊的小鹿，
手里的游戏手柄“啪”地一声掉在被子上，他下意识地往江驰身后缩了缩，眼眶瞬间就红了。
“然然姐……你、你别误会，我……”我看着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涌。
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我误会什么了？”我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误会你胃疼得在床上打滚，结果是在打游戏？”“还是误会你穿着我男朋友的衣服，
在我男朋友的床上，跟我男朋友撒娇？”我的语气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
林舟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眼泪说来就来，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不是的……然然姐……我只是……只是胃突然不疼了，阿驰怕我无聊，
才陪我玩一会儿的……”“衣服……是因为我刚才疼出了一身汗，
才借了阿驰的换一下……”他一边哭，一边偷偷用眼角瞥向江驰，那眼神里的求助，
简直能溺死人。江驰果然上钩了。他立刻站起来，挡在林舟和我中间，眉头紧锁。“苏然！
你闹够了没有！”“小舟身体本来就不好，你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
”我看着他维护林舟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密密麻麻的疼。
“我咄咄逼人？”我气笑了，“江驰，你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为了一个在床上打游戏的‘病人’，放了我三周年纪念日的鸽子，
现在还反过来指责我？”江驰的脸色变了变，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
但他看了一眼身后梨花带雨的林舟，那丝心虚立刻被强硬取代。“纪念日以后可以再补！
小舟的身体更重要！”“他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不管他！”“兄弟？”我重复着这个词，
目光越过江驰，落在林舟身上。林舟被我看得一抖，眼神躲闪，哭得更凶了。“阿驰，
你别跟然然姐吵了……都怪我……都怪我……”他一边哭，一边伸手去拉江驰的衣角，
动作亲密又自然。“要不……我还是搬出去吧，我不想因为我，
影响你们的感情……”好一招以退为进。我冷眼看着。江驰果然更怒了，
他一把抓住林舟的手，像是宣誓***一样。“胡说什么！这里就是你的家！谁也别想赶你走！
”说完，他用一种极其失望的眼神看着我。“苏然，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冷漠、刻薄的女人。”“小舟无父无母，他只有我了，
你连他都容不下吗？”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争吵，质问，都失去了意义。
一个装睡的人，你是永远叫不醒的。一个被蒙蔽了双眼的男人，你说再多，
他都觉得你是错的。我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一个义愤填膺，保护着自己“柔弱”的兄弟。
一个泪眼婆娑，依偎在自己“哥哥”的羽翼下。他们俩，才像是一对。我，
不过是个多余的笑话。“好。”我只说了一个字。江驰愣住了。林舟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他们都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我转身，走到玄关，拿起我放在那里的包。“江驰，
既然你的兄弟那么重要，那你就好好陪着他吧。”我拉开门，回头，
冲着他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祝你们，百年好合。”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用力地摔上了门。巨大的关门声，像是给我这段荒唐的感情，画上了一个句号。
2走出那栋令人窒息的公寓楼，晚风一吹，我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我不是不难过。三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曾经的江驰，也会在我生病时彻夜不眠地照顾，会在我加班的深夜接我回家，
会笨拙地给我制造各种小惊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好像就是从林舟大学毕业，
搬来和江驰一起住开始。一切都变了。我擦掉眼泪，拦了一辆出租车。不能哭。
为这种人不值得。回到家，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分手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心脏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痛。可不分手，难道要一直忍受下去，
直到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怨妇？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江驰。我盯着那个闪烁的名字，
犹豫了几秒，还是划开了接听键。“苏然，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电话一接通，
江驰质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带着浓浓的不满。我沉默着，没有说话。听着他的声音，
我只觉得讽刺。“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摔门走掉，小舟有多自责？他又开始胃疼了，
比刚才还厉害！”“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就对小舟有那么大的敌意？
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到了这个时候，他关心的还是林舟。
“江驰。”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们冷静一下吧。”“冷静？
你又要冷静？”江驰的火气更大了，“每次一有事你就说要冷静，苏然，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成熟？我真想笑。究竟是谁不成熟？“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出了问题，
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有什么好想的？问题不就在你身上吗？就是你太多疑，
太小心眼了！”江驰的声音斩钉截铁。“我和小舟是清白的，我们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
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为了让我“理解”，
他开始讲述他和林舟之间那感天动地的兄弟情。从他们小时候怎么一起掏鸟窝，
到林舟父母出事后，他怎么在葬礼上对林舟许下承诺，说会照顾他一辈子。故事很感人。
可惜，我不是听众。我是那个被这份“兄弟情”牺牲掉的女主角。“阿驰，我知道你重情义，
可我是你女朋友。”我打断他，声音里透着疲惫，“你能不能，也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江驰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语气软化了不少。“然然，
对不起，今天是我们纪念日，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等小舟好一点，我一定好好给你补过，
好不好？”“我只是……我只是太担心他了。医生说他的胃病是心因性的，不能受***。
”又是这套说辞。每一次，他都用林舟的“病”来道德绑架我。就在我心灰意冷，
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手机突然“叮”地一声，进来一条微信消息。是林舟发来的。
然然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和阿驰不要因为我吵架。要不我还是走吧，
我不想成为阿驰的负担。紧接着，又是一条。这张照片你拿着吧，
本来是阿驰准备在纪念日给你的惊喜，现在看来……唉。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下面附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静静地躺在丝绒盒子里。背景，
是江驰公寓的卧室。而照片的角落里，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腕，
上面戴着一串眼熟的黑曜石手链。是林舟的手。这张照片，分明是林舟拍的。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江驰准备给我的惊喜？为什么会由林舟拍下来，用这种方式发给我？
这不像是道歉，更像是一种炫耀和挑衅。他在告诉我，江驰所有的秘密，他都知道。
他在告诉我，他才是离江驰最近的那个人。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全身。
我握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电话那头，江驰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着。“然然？
你在听吗？小舟他就是太善良，太会为别人着想了，
所以才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善良？我看着那条充满心机的微信，嘴边勾起一抹冷笑。
“江驰。”我的声音很冷。“你刚刚说，你和林舟，是清白的？”“当然！”江驰立刻回答。
“好，那我问你。”我一字一句地问道，“上个月你公司发的五万块奖金，去哪了？
”电话那头，瞬间死一般的寂静。3“什么……什么奖金？”江驰的声音明显慌了，
甚至有些结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在嘴硬。
我冷笑一声：“财务部的王姐都跟我说了，你们项目组上个月拿了公司的大奖，
你个人分了五万。怎么，这笔钱没进你的口袋吗？”王姐是我大学同学，关系一直不错。
上次一起吃饭时，她还恭喜我，说江驰年轻有为，奖金拿到手软。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来，
这笔钱我确实一分都没见到。我们虽然没有把钱放在一起管，但大额的收入支出，
彼此都会说一声。这五万块，江驰提都没提。电话那头，江驰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那笔钱……我、我拿去投资了。
”他支支吾吾地解释，“一个朋友介绍的项目，说回报率很高，
我想着赚一笔给你个惊喜……”“是吗？”我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哪个朋友？
林舟吗？”“……”江驰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我的心，又往下沉了半分。“江驰，
你是不是忘了，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我提醒他。江驰大学学的是金融，
虽然毕业后做了程序员，但基本的专业知识还在。什么样的“高回报项目”，
能让他这个金融系毕业生，瞒着我，偷偷投进去五万块？“然然，你别问了，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江驰的语气开始变得烦躁，似乎想以此来掩饰他的心虚。
“男人之间的事情？”我咀嚼着这句话，觉得无比可笑，“所以，
你的钱可以随随便便给你的‘好兄弟’拿去打水漂，却连跟我说一声都不愿意？
”“不是打水漂！小舟说了，那个项目很靠谱的！”江驰急忙辩解。“是吗？那正好，
下周我们朋友聚会，你把你的‘好兄弟’也带上，
让他给我们大家也介绍介绍这个发财的路子。”我故意说道。我们的朋友，
大多是金融、法律行业的精英，是不是骗局，一听便知。“不行！”江驰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小舟他……他不喜欢那种场合。”“是不喜欢，还是不敢？”我步步紧逼。“苏然！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驰终于被我逼得恼羞成怒，“你查我账，审问我，现在还要逼问小舟！
你还有完没完了！”“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男朋友，是不是被人当傻子耍了！
”“你才是在耍我！”江驰怒吼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多一点信任！
非要把我们之间弄得这么紧张吗？”信任？他瞒着我，把钱给另一个男人。
他为了另一个男人，对我撒谎。现在，他却反过来跟我要信任。何其荒唐。“江驰，我累了。
”我闭上眼，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在你搞清楚，谁才是你最亲密的人之前，
我们别再联系了。”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瞬间清静了。我瘫在沙发上，
the ceiling, my mind a blank canvas.没过多久，
门铃响了。我不想动，但门***锲而不舍。我烦躁地起身，通过猫眼往外看。是江驰。
他站在门口，一脸焦急和懊悔。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林舟。林舟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在晚风中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他又开始演了。我冷漠地看着，没有开门的打算。江驰开始拍门。“然然！开门！
你听我解释！”“然然！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外面风大，小舟身体不好，
他会生病的！你先让我们进去！”听听。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拿林舟当挡箭牌。我的心，
已经麻木了。我转身走回客厅，任由他在外面嘶吼。过了大约十分钟，拍门声停了。
世界再次安静下来。我以为他们走了。可半小时后，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喂？请问是苏然小姐吗？这里是XX医院急诊科，
你的朋友江驰和林舟出车祸了，请你马上过来一趟！”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4.当我赶到医院时，急诊室外乱成一团。江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额头上贴着纱布，
手臂上缠着绷带，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并无大碍。他一看到我，立刻站了起来，眼神复杂。
“然然，你来了……”我没理他，目光直接投向了不远处的抢救室。
红色的“抢救中”三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林舟呢？
”“在里面……”江驰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下楼的时候，他突然头晕，没站稳，
从楼梯上滚下去了……然后……然后被一辆开过来的电瓶车撞到了腿。”他说得断断续-续，
脸上满是后怕和自责。从楼梯上滚下去？还被电瓶车撞了？这情节……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哦，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林舟最喜欢看的那些八点档苦情剧里的经典桥段吗？
为了挽回男主角，女配角不是出车祸就是跳楼。他倒是学得挺快。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医生怎么说？”我平静地问。“医生说……小舟他小腿骨折了，
还有些脑震荡，需要马上手术。”江驰的眼圈红了，“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非要拉着他来找你，他就不会出事了……”他又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或者说，
是林舟成功地把责任，转移到了我和江驰两个人身上。现在，我是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
江驰是没保护好他的失职“哥哥”。他呢？他是那个最无辜、最可怜的受害者。真是好算计。
“手术费交了吗？”我问。江驰的脸色一僵，眼神开始躲闪。“还……还没，我出来得急，
没带够钱……”我看着他。“你那五万块奖金呢？拿去‘投资’，一分都没剩？
”江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不用问也知道，
那五万块，肯定是有去无回了。“你手机里没钱吗？”“我……我的钱，
前段时间都转给小舟了，他说那个项目需要追加投资……”好嘛。真是我的好男友。
自己的钱全给了“好兄弟”，现在连手术费都交不起了。我从包里拿出银行卡，递给他。
“密码是你生日。先去把手术费交了。”江驰愣愣地看着我手里的卡，眼里的情绪翻涌，
有惊讶，有感动，但更多的是愧疚。“然然……”“别误会。”我打断他，
“这钱算我借给你的。记得打欠条。”江驰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大概以为，
我会像以前一样，心软，然后原谅他所有的过错。可惜，人心是会冷的。就在这时，
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士走了出来。“谁是林舟的家属？”“我是！”江驰立刻冲了过去，
“护士，他怎么样了？”“病人手术很成功，已经没有大碍了，一会儿会转到普通病房。
”护士顿了顿，又说，“不过有件事有点奇怪。”“什么事？
”“我们给病人做全身检查的时候，发现他长期服用一种精神类药物。
这种药有很强的镇静和致幻作用，而且副作用很大，容易导致头晕、乏力、食欲不振。
他跟你们说过吗？”江驰懵了。“精神类药物？不可能！小舟只是胃不好，
他从来没说过他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啊！”护士皱了皱眉：“那就奇怪了，这种药是处方药，
没有医生的诊断是开不到的。而且从他血液里的药物浓度来看，他服用的剂量不小，
时间也不短了。你们作为家属，最好还是多关心一下病人的心理健康。”说完，
护士拿着病历本匆匆离开了。江驰还愣在原地，
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却是一片雪亮。
长期服用……头晕、乏力、食欲不振……胃病是心因性的……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
都串联了起来。林舟的“胃病”，林舟的“柔弱”，林舟那说来就来的“不舒服”，
原来全都是演的！不，不全是演的。那些症状，都是药物的副作用。他一直在用这种方式，
给自己制造一个“病人”的人设，一个需要被照顾、被保护的形象。好一招苦肉计。
他不仅骗了江驰，也骗了所有人。我拿出手机，
给我的一个在私家侦探社工作的朋友发了条消息。帮我查个人，林舟。还有，
帮我查一种精神类药物的来源和购买记录。把药名发过去后，我收起了手机。林舟，
你这场戏，也该落幕了。5林舟被转到了VIP病房。单人间，环境清幽。
江驰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削苹果，喂水，嘘寒问暖，比对我这个正牌女友还要上心。
我坐在病房角落的沙发上，冷眼旁观。林舟醒来后，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很快又被那副熟悉的楚楚可怜所取代。
“然然姐……你也在啊……”他的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哼哼，“对不起，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是挺麻烦的。”我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林舟的脸色一白，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江驰立刻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苏然！小舟刚做完手术，你能不能别***他！”我耸耸肩，
没再说话。跟一个被洗脑的人，没什么好争的。我拿出手机，开始处理工作上的邮件。
病房里，只剩下江驰安慰林舟的温柔细语，和林舟断断续续的啜泣声。“阿驰，
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生病，总是给你添麻烦……”“别胡说，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照顾你是应该的。”“可是……然然姐她好像越来越讨厌我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你们也不会吵架……”“不关你的事，是她太小心眼了。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养身体。
”我戴上耳机，把这些恶心的对话隔绝在外。朋友的效率很高。不到半天，
第一份调查资料就发到了我的邮箱。是关于林舟的。资料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