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碎雪,刮得林墨脸颊生疼。
他攥紧腰间的青铜剑,剑鞘上 “青云” 二字被磨得发亮,却仍透着三分凌厉。
脚下的石阶覆着薄冰,每踩一步都打滑,碎石顺着山壁滚落,撞在枯木上发出 “咔嚓” 脆响,在空谷里荡开回声。
“还有三里……” 林墨咬着牙,舌尖尝到血腥味。
三个月前,青云门被血洗,师尊临终前将他推下密道,只留下一句 “去忘尘洞,找玄渊真人”。
他一路乞讨、躲避追杀,硬生生从平原爬进了这终年积雪的苍梧山。
雪沫钻进衣领,冻得他打了个寒颤,可攥剑的手却越握越紧 —— 师尊的仇、师门的恨,全压在这具尚未成年的骨头上。
终于,半山腰的云雾里透出一个黑沉沉的山洞。
洞口爬满枯藤,像极了择人而噬的兽嘴,寒风从洞里灌出来,带着陈旧的尘埃气息。
林墨深吸一口气,抬脚踹开挡路的枯木,踉跄着冲了进去。
洞内漆黑,只有洞角嵌着一颗黯淡的夜明珠,勉强照出盘膝而坐的身影。
那人裹着玄色衣袍,袍角落满厚厚的灰尘,仿佛己经在这儿坐了百年,连呼吸都轻得像不存在。
“玄渊真人!”
林墨喉头哽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响,“求您出山!
青云门三百七十一口人,全死在黑煞教手里了!”
洞角的身影没动,连眼帘都没抬一下。
林墨急得浑身发抖,爬过去想抓住对方的衣袍,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墙弹开,重重摔在地上。
青铜剑脱手飞出,“当啷” 一声撞在石壁上,震得他耳膜发疼。
“您倒是说话啊!”
少年红了眼,额角青筋暴起,爬起来就去拔地上的剑,剑刃出鞘时划出刺耳的嗡鸣,“师尊说您是三界唯一能敌黑煞教的人!
您修了九千年,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恶人横行?”
玄色衣袍终于动了动。
那人缓缓抬起头,夜明珠的光落在他脸上,只见他鬓角染着霜白,眼窝深陷,瞳孔是近乎墨黑的沉滞,仿佛藏着千年的寒。
他指尖捻了捻落在膝头的尘埃,声音沙哑得像揉碎的砂纸:“出山,便是同归于尽。”
“我宁愿战死!
也不要看着你苟活!”
林墨猛地拔剑,剑尖首指那人心口,青锋剑在昏暗里闪着冷光,震得山洞顶部簌簌掉灰。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后退半步:“您躲了九千年,难道就不怕夜里做噩梦?
不怕对不起那些被黑煞教害死的人?”
玄渊真人的目光落在他剑尖上,又缓缓移到他染血的衣袖 —— 那是路上被追杀时留下的伤。
他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少年人,你可知我为何躲在这里?”
刚开始写小说写的不好还请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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