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过了二十岁，就不能穿得像个小孩子了。”舍友林娇娇穿着黑丝，
对着镜子里的我指指点点。“还有，女生就该有月经羞耻，你把卫生巾放桌上，恶不恶心？
”她沉迷网络烂梗，言行举止越来越抽象，并引以为傲。上辈子，我因为反驳她，被她网暴，
说我是“老古董”、“不懂潮流的女拳”。她甚至为了所谓的“真性情”，
在网上发布我的私人信息。重来一世，我看着她那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没有反驳，
反而掏出手机。“娇娇，你说的太对了！你简直是人间清醒！我能把你这些金句录下来，
当做我的人生格言吗？”林娇娇得意地扬起下巴：“录吧，让世界感受一下先锋女性的思想。
”很好，呈堂证供，你自己念出来了。1镜子里，我的脸平静无波。林娇娇还在喋喋不休，
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我的新衣服上。“苏晴，我说你呢，都二十了，还穿这种卡通卫衣，
幼稚。”“你看我，黑丝配短裙，这才是成***人的标志。”她扭动着身体，
对自己廉价的性感沾沾自喜。我没说话，只是默默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
将摄像头对准了她。她看到我的动作，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来劲。“哟，想学习了？
学吧，姐今天免费给你上一课。”她清了清嗓子，走到我的书桌前，
捏起我刚拆封的一包卫生巾，脸上露出夸张的嫌恶。“还有这个，苏晴，你是女的吧？
女生就该有月经羞耻，懂吗？”“把这种东西明晃晃地放桌上，
是想告诉全天下你来月经了吗？恶不恶心啊？”她的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耳朵。
上辈子，就是因为这些话，我跟她大吵一架。我告诉她，月经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没有什么好羞耻的。结果，她把我的话断章取义，发到网上，
给我扣上了“偏激女拳”的帽子。她煽动网友人肉我，我的照片、学校、班级全被曝光。
那段时间，我走在路上，总有人对我指指点点。邮箱里塞满了不堪入目的辱骂和诅咒。
我抑郁，休学，最后在无尽的痛苦中结束了自己。再睁眼，我回到了这一切开始之前。
看着林娇娇那张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我压下心底翻涌的恨意，挤出一个崇拜的笑容。
“娇娇，你说的真的太对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简直是人间清醒！”我举着手机，
镜头紧紧锁着她。“我能把你这些金句录下来吗？我要每天听一遍，
洗涤我这颗被世俗污染的灵魂！”林娇娇显然被我的吹捧取悦了。她得意地扬起下巴，
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录吧，录吧！让世界感受一下先锋女性的思想！”“苏晴，
你总算开窍了。跟着我，保证让你走在潮流最前线。”很好。呈堂证供，一字不差。
我看着视频里她那张狂的嘴脸，按下了保存键。林娇娇，这辈子，我不会再跟你争辩一个字。
我会成为你最忠实的信徒，把你捧得高高的。然后，亲眼看着你，摔得粉身碎骨。2第二天，
林娇娇又开始输出她的“圣经”。宿舍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她一边化妆，一边高谈阔论。
“现在的女人就是太物质了，开口闭口就是房子车子彩礼，俗气！”“真正爱你的男人，
是不会用这些东西来玷污你们纯洁的爱情的。”她对着镜子描着眼线，语气充满了不屑。
“不给彩礼，才是爱我的最高表现。这说明他看重的是我的人，不是我们家的钱！
”我立刻像个找到了组织的信徒，双眼放光地凑过去。“娇娇！这话太经典了！
”我迅速打开手机录像，对准她那张精致却扭曲的脸。“我能再录一段吗？
我想发给我二叔二婶看看，他们家最近正为堂哥的彩礼发愁呢！”林娇娇瞥了我一眼，
眼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发吧，让你那些俗气的亲戚也开开眼界。”得到她的允许，
我立刻将这段三十秒的视频，配上文字，发进了我们家的大家庭群。
分享我舍友林娇娇的先进思想！她说不给彩ලි就是真爱！@所有人然后，
我精准地@了重男轻女的二叔二婶，以及林娇娇的爸妈。@二叔 @二婶，快来学习一下！
这才是新时代女性的觉悟！@娇娇爸 @娇娇妈，你们女儿真的太优秀了，
思想太先锋了！佩服！群里瞬间炸了锅。常年潜水的亲戚们一个个被炸了出来。
二叔第一个回复，一连发了三个大拇指的表情。二叔：说得好！这才是明事理的好姑娘！
现在的女孩就该多学学！二婶：哎呀，这姑娘长得也俊，思想也好！晴晴啊，
你堂哥还没对象呢，要不你给介绍介绍？彩礼什么的，我们绝对不给，
绝对是对她最高的尊重！我看着二婶的回复，差点笑出声。而另一边，林娇娇的爸妈，
在长达五分钟的沉默后，终于有了动静。是林娇娇的爸爸，他直接在群里@了林娇娇。
娇娇爸：林娇娇，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紧接着，林娇娇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是她爸打来的电话。林娇娇不耐烦地接起，开了免提。“喂，爸，干嘛啊？我在化妆呢。
”电话那头传来她爸气急败坏的咆哮。“林娇娇！你是不是疯了！你在网上胡说八道些什么？
不给彩礼是真爱？我们家养你这么大，是为了让你去给别人家白打工的吗？！
”林娇娇的脸色瞬间变了。“爸！你懂什么！这是网络新思想！你不懂就别瞎说！”“我懂！
我太懂了！”她爸的声音更大了，“你那个重男轻女的二叔，刚刚打电话给我，
说要让你给他儿子当媳妇，还说按照你的意思，一分彩礼不给！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才甘心？！”“我告诉你林娇娇，
你要是再敢在外面说这种混账话，我就停了你的生活费！你给我滚回来！
”“嘟嘟嘟——”电话被狠狠挂断。林娇娇握着手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得浑身发抖。
她猛地回头，死死地瞪着我。“苏晴！是不是你干的！”我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家庭群的聊天界面。“娇娇，我只是想分享你的金玉良言，
让大家学习一下啊。”“你看，我二叔二婶多赞同你啊，他们都想让你当儿媳妇了。
”我指着二婶那条消息，笑得纯良无害。“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林娇娇的胸口剧烈起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大概想骂我，但又找不到理由。毕竟，
是我“崇拜”她，是她“允许”我录的。最终，她只能把这口恶气硬生生咽下去，
恨恨地跺了跺脚，摔门而去。我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别急，林娇娇。
这，才只是个开始。3家庭群的风波让林娇娇消停了两天。她爸妈说到做到，
真的停了她的生活费。眼看着月底将近，她只能靠着泡面度日，连买杯奶茶的钱都没有。
贫穷让她暂时忘记了输出“圣经”，每天在宿舍里唉声叹气。但这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
她就在某个“抽象文化”同好群里找到了新的精神寄托和经济来源。
群里的人吹捧她为“敢说敢做的真性情女神”，怂恿她开直播，说保证给她刷礼物。
林娇娇心动了。她花光了最后的钱，买了一套更暴露的衣服和一个廉价的补光灯。周五晚上，
宿舍只有我跟她。她对着镜头，搔首弄姿，很快就吸引了一批和她臭味相投的观众。
为了讨好这些“粉丝”，她开始发表更加极端的言论。“女人化妆不是为了取悦男人，
是为了让别的女人嫉妒。”“好嫁风？那是给驴准备的。我们酷女孩，只走火葬风。
”直播间的气氛越来越热烈，礼物特效刷个不停。林娇娇尝到了甜头，整个人都飘了。
她拿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猛灌一口，然后豪气干云地对着镜头说：“男人算什么东西？
姐的脚，可不是用来走路的。”她顿了顿，享受着屏幕上“女神威武”的弹幕，
然后抛出了她的炸弹言论。“女生的脚，是用来踹男人脸的！”我正在床上看书，
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时机到了。我立刻截取了这段最精彩的直播录屏，
配上了一段激昂热血的BGM。然后，我登录了学校的表白墙账号，将视频发了出去。
文案写得极其暧昧又挑衅。劲爆！金融系女神林娇娇深夜直播，
深情告白校篮球队队长陆川！她说：女生的脚，就是用来踹他脸的！这究竟是爱的表达，
还是恨的宣言？@陆川 @校篮球队全体成员陆川，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身高一米九，
长相英俊，球技出众，是无数女生的梦中情人。同时，他也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
最讨厌无事生非的挑衅。这条帖子一发出去，瞬间引爆了整个校园网。
评论区在短短几分钟内就盖了上千楼。***！林娇娇疯了吧？敢这么挑衅陆川？
这姐们儿为了红真是不择手段啊，上次是彩礼论，这次直接人身攻击了？
陆川的脸是你能踹的？你配吗？坐等陆川回应，有好戏看了！
林娇娇还沉浸在直播收礼物的喜悦中，对外界的风暴一无所知。直到半小时后，
我们宿舍的门，被“砰砰砰”地砸响。那力道，像是要拆门。林娇娇吓了一跳，
不耐烦地喊：“谁啊？催命呢？”门外传来一个冰冷又压抑着怒火的男声。“林娇娇，
滚出来。”我从床上探出头，看到林娇娇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这个声音，
她不可能不认识。是陆川。4宿舍门外，不止陆川一个人。他身后，
站着七八个高大健壮的篮球队队员。每个人都穿着球衣，抱着手臂，
面色不善地盯着我们宿舍的门。那阵仗，像是来寻仇的。走廊里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
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林娇娇的直播还没关，镜头正好对着门口的方向，将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完完整整地直播了出去。弹幕瞬间疯了。我靠！正主找上门了！现场直播啊！***！
主播快开门啊！让我们看看后续！林...娇娇彻底慌了。她手忙脚乱地想去关直播，
却因为紧张，怎么也点不准那个按钮。“林娇娇，我数三声。”陆川的声音毫无温度。“三。
”“二。”林娇娇吓得一个哆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门边，拉开了门。门外，
陆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你说的，要把脚踹我脸上？”他的声音不大，
但每个字都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林娇娇的腿都软了，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拼命摆手。“不……不是的，陆川学长，你听我解释……”“这是个误会！
是……是开玩笑的！”“我们那个圈子，就流行说这种话，
这是一种……一种表达喜欢的方式！对！就是我喜欢你，才这么说的！”她急中生智，
想把挑衅歪曲成表白。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陆川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喜欢我？”他上前一步，逼近林娇娇，
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用这种方式？”“林娇娇，
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脑子有病？”他的话毫不留情，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扇在林娇娇的脸上。林娇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被自己“表白”的对象如此羞辱，她所有的伪装和骄傲都被撕得粉碎。
“我……我没有……”她还想辩解，但陆川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我不管你是什么圈子，
流行什么狗屁话。”“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一件事。”他指着林娇娇的鼻子，
一字一句地说。“以后，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我的名字，或者任何关于我的屁话，你的脚，
就别想要了。”说完，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带着篮球队的人离开了。
人群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和嘲笑声。林娇娇僵在原地，像一尊石像。直播间里，
弹幕已经刷爆了。哈哈哈哈社死现场！爽！活该！嘴贱的下场！女神？
女神经病吧！粉转黑了，太恶心了这女的。林娇娇看着手机屏幕上滚动的辱骂，
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她猛地关掉直播，回头用一种要吃人的眼神瞪着我。“苏晴！
又是你！一定是你把视频发出去的！”我慢悠悠地从床上下来，走到她面前，
依旧是那副天真无辜的表情。“娇娇，你在说什么啊？
”“我只是觉得你对陆川学长的爱太深沉了，想帮帮你而已。”“你看，
现在全校都知道你‘喜欢’他了，我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我冲她眨眨眼，语气诚恳。
“虽然……过程好像有点不太顺利。”“噗——”林娇娇一口气没上来，
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她尖叫一声，
抓起桌上的化妆品，疯狂地朝我砸来。我早有防备，轻轻一侧身就躲开了。
瓶瓶罐罐摔在地上，粉饼碎裂，乳液横流，一片狼藉。就像她此刻，已经破碎不堪的自尊心。
5.陆川的这次“堵门事件”，让林娇娇彻底在学校里“臭名远扬”。她成了全校的笑柄。
走在路上，总有人对着她的背影窃窃私语。“看，就是她，说要踹陆川脸的那个。”“啧啧，
真是脸都不要了。”宿舍里的另外两个舍友，也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她。
林-娇娇的处境变得异常艰难。她开始变得神经质，敏感易怒，一点小事就能点燃她的怒火。
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因此收敛。反而，她像是破罐子破摔，
更加沉迷于那个“抽象”的网络世界。因为陆川事件，她的直播间涌入了一大批看热闹的人。
虽然大部分是来骂她的，但黑红也是红。她的粉丝数不降反增，突破了一万。她开始觉得，
自己被孤立，是因为世人不懂她，嫉妒她。而网络上那些追捧她的人，
才是她真正的“家人”。为了维持这来之不易的热度，也为了报复那些嘲笑她的人，
她的言论变得愈发极端和疯狂。她不再满足于对两性关系的“指点江山”，
开始攻击一切她看不惯的人和事。“什么狗屁教授，讲的课跟催眠曲一样，
还不如听我直播有意思。”“学校就是个大型监狱，
把我们的青春都浪费在这些没用的书本上。”“食堂的饭跟猪食一样，
也不知道有没有地沟油。”我依然是她最忠实的“粉丝”，每天准时蹲守在她的直播间，
将她的“金句”一一录屏保存。我的手机里，已经有了一个专门的文件夹，
命名为“娇娇语录”。里面的视频，已经超过了五十个。每一个，都是她走向毁灭的铁证。
我看着她一步步滑向深渊，心中没有丝毫波澜。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我只是，
帮她把路边的石头清理干净，让她走得更顺畅一些罢了。这天晚上，林娇娇又开播了。
她似乎喝了点酒，脸颊泛红，眼神迷离。直播间里，
有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ID在疯狂地拱火。娇娇女神，今天食堂的饭好吃吗？
听说今天的红烧肉全是肥的，真的假的？女神，你不是说食堂饭是猪食吗？
怎么还去吃啊？林娇娇看到这些弹幕，本就压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她猛地一拍桌子，
对着镜头大吼。“吃？吃个屁！”“那饭狗都不吃！我今天就吃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她越说越激动，情绪完全失控。“这个破学校，破食堂，我真是受够了！
”一个ID为“炸弹超人”的用户，刷了一个昂贵的礼物，并附上了一条弹幕。女神，
既然这么讨厌，不如就把它炸了吧？这句话，像一个火星，
瞬间引爆了林娇娇脑中的炸药桶。她双眼赤红，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对着镜头，
一字一句地，用一种近乎癫狂的语气说道：“对！你说的对！”“我他妈早就想这么干了！
”“我明天就去买炸药，把这个狗屎食堂，给它炸上天！”“让所有人都尝尝，
什么叫真正的‘火葬风’！”直播间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死寂。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