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别宠了玄门

我替刘建国做假账的第三年，他把我父母的病历锁进保险柜，说：“账干净，人就活。

”昨夜，我在凭证背面画完第1087个圆，手机弹出顾溯行的消息：“明天稽查，

你负责配合。”没人知道，三年前那封差点毁掉他前途的举报信，是我写的。1我叫虞照。

永晟集团总账会计。今天，我的世界塌了。早上八点零七分，财务部玻璃门被推开。

不是快递，不是审计，是税务局。一水儿黑西装，领头那人身高一米八五，肩线绷得像刀锋。

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冷得能冻住打印机的眼睛。顾溯行。我手一抖，咖啡泼在凭证上。

褐色液体迅速晕开，盖住我刚画完的那个小圆——焦虑时的老毛病，改不掉。

没人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是我大学暗恋四年的学长。也是三年前，

被我一封匿名举报信差点毁掉前途的男人。“封存近三年所有凭证。”他声音不高，

却让整个财务部鸦雀无声，“任何人不得接触原始账册，包括你们CFO。

”刘建国——我们CFO，笑呵呵迎上去：“顾科长，何必这么严肃？咱们配合，全力配合！

”他拍拍我肩：“小虞，你负责对接，顾科长有任何需求，优先满足。”我喉咙发干，点头。

顾溯行目光扫过我，停了半秒。那一秒，我几乎窒息。中午，没人敢去食堂。

我躲在工位啃面包，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后门，出来。我腿软。以为是刘建国的威胁，

或是纪委传唤。后门垃圾桶旁，站着顾溯行。他手里拎着纸袋。“豆浆，双糖。”他递过来，

“煎饼，没放香菜。”我僵在原地。大学时，我胃病发作，他替我带过一次饭。就那一次，

他记住了我不吃香菜，豆浆要加双糖。“你……”我声音发颤，“你怎么……”“多的。

”他转身就走，背影冷硬如铁。下午，他调阅2022年关联交易台账。我递上U盘，

指尖发凉。那笔2.3亿的虚假服务费，就藏在第三季度附注里。是我亲手做的平。

他翻了三页，忽然抬头：“这手法，我教过你。”我血液凝固。晚上九点，

财务部只剩我一人。打印机嗡嗡响，吐出最后一份凭证。我瘫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

手机亮了。刘建国：照照，爸妈的药快断了。账，得干净点。我闭上眼，

眼泪砸在键盘上。走出大楼，夜风刺骨。税务局后巷，一只右耳缺角的流浪狗蹲在垃圾桶旁。

它看我，眼神像在等什么人。我蹲下，喂它半根火腿肠。它没吃，只是轻轻蹭了蹭我的手。

第二天清晨，我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工位上放着纸袋。豆浆温热，煎饼酥脆。纸袋背面，

一行潦草字迹：别画圆了，我看得见。我猛地抬头。顾溯行站在档案室门口，

正静静看着我。同事们窃窃私语：“天啊，税务阎王居然给她带早餐？

”“虞照是不是有后台？”“她命真好……”只有我知道——这不是宠爱。

是狩猎开始的信号。他回来了。带着三年前我亲手递出的刀。现在，刀尖对准了我。而我，

连逃的资格都没有。因为账本里，藏着比我命更重要的东西——父母的命，我的罪，

还有那个我永远还不清的债。顾溯行走进来，把一叠文件放在我桌上。“今天，

从跨境服务费开始查。”我翻开第一页，手稳得可怕。心里却在尖叫：完了。他查的，

就是我埋的雷。2我盯着那行“跨境服务费”，手心全是汗。顾溯行就站在我身后，

呼吸几乎贴着我后颈。他没说话，但存在感像铁笼，把我锁死在工位上。“这合同，

服务内容是什么？”他忽然问。我喉咙发紧：“……境外技术咨询。”“哪家公司？

”“新加坡……宏远咨询。”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像冰锥，扎进我耳膜。“宏远咨询，

注册资本5万新币，法人是你大学室友的表弟。”他俯身，指尖点在屏幕，“而你，虞照，

三年前帮他代缴过社保。”我猛地抬头。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巧合。”他又说，

语气淡得像在聊天气。可我知道，这不是巧合。是他查了我。查了三年。中午，

他又出现在后门。这次是皮蛋瘦肉粥，温的。“你胃不好，别总啃面包。”我接过，

手抖得差点洒出来。“顾科长……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盯着我，眼神深得像井。

“我想知道，当年那封举报信，你写的时候，手抖了吗？”我如遭雷击，粥碗差点落地。

他却转身走了，背影决绝。我的脸惨白如纸。我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脸，一遍又一遍。

手机响了。刘建国。“照照，顾溯行是不是盯上你了？”他声音温和，像关心女儿，“别怕，

有我在。只要你把账做干净，你爸妈下个月就能进特需病房。”我咬住嘴唇，尝到血腥味。

“刘总……那笔服务费，能平吗？”“能。”他笑，“你不是最擅长‘技术性调整’吗？

就当……帮自己。”挂了电话，我瘫在隔间里。眼泪无声地流。下午，我开始“调整”数据。

把宏远咨询的服务费拆成三笔，分别计入研发、运维和培训。

用旧模板——顾溯行大四那年教我们做税务筹划时用的结构。我以为能蒙混过关。可刚保存，

他出现在门口。“别用那个模板。”他声音冷得像霜，“那是我设计的，漏洞我比你清楚。

”我僵住。他走过来，站在我身后，手覆上我的鼠标。“这里，应该用成本分摊法。

”他指尖划过屏幕，“这样，才像真的。”他是在教我造假？我浑身发冷。下班前，

我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附件是一张照片：我妈躺在病床上，

床头挂着“永晟慈善援助”的牌子。文字只有一行：嘴严点，命长点。我冲出公司，

打车直奔医院。护士说：“刘总刚来过，说以后医药费全包。”我站在病房门口，

腿软得走不动。回家路上，暴雨突至。我没带伞，在街角便利店躲雨。一只湿透的狗跑进来，

右耳缺角——是小白。它嘴里叼着半张烧焦的纸。我蹲下，颤抖着接过。雨水打在纸上，

墨迹晕开，但还能辨认：……顾溯行收受永晟集团贿赂……是举报信的残页！

我拼出“受贿”二字，手抖如筛。三年前，我就是看到类似内容，才鬼迷心窍写了举报信。

可现在……这张残页，是谁留的？小白蹭了蹭我腿，眼神像在说：快看。我冲进雨里，

打车回公司。垃圾桶翻倒，里面全是烧过的纸灰。我在里扒拉，终于找到另一角——右下角，

有刘建国的签名缩写：L.J.G。我浑身湿透，抱着残页站在路灯下。

雨水混着泪水往下淌。原来……我举报的，是清白的人。而真正的恶鬼，正用我父母的命，

逼我继续作恶。第二天清晨，我顶着黑眼圈到公司。工位上，又是早餐。豆浆，双糖。

顾溯行站在档案室门口，静静看着我。我走过去，把烧焦的残页放在他掌心。他低头看，

眼神骤冷。“你昨晚回公司了？”我点头，声音沙哑：“小白给我的。”他沉默几秒，

忽然伸手，轻轻擦掉我脸上的雨水——可今天根本没下雨。“虞照。”他低声说，

“从现在起，你每一步，都得听我的。”我看着他，第一次，没躲开他的目光。“好。

”我说，“但你要保证，我爸妈的安全。”他点头，眼神坚定如铁。那一刻，

我知道——猎物和猎人，角色要换了。3我开始按顾溯行的“指导”重构数据。不是造假，

是把真账藏进合规的壳里。他教我用成本分摊模型嵌套关联交易，

用折旧年限错配制造缓冲带——全是当年课堂上他讲过的“理论极限”。

“刘建国看不懂这个。”他站在我身后，声音压得很低，“但他会信，因为是你做的。

”我手心冒汗，敲下最后一行公式。屏幕弹出“校验通过”。“聪明。”他难得夸我。

可刚保存，林骁就晃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块德芙。“照姐，你脸色又白了。

”他把巧克力塞我手里，“吃点甜的，压压惊。”我勉强笑了笑。林骁是资金部专员，

比我小两岁，总叫我“照姐”。平时话多，爱讲段子，是财务部唯一的活气。

他扫了眼我屏幕，眼神闪了闪。“顾科长真厉害啊，连这种冷门模型都会。”顾溯行没理他，

转身去调凭证。林骁凑近，压低嗓音：“小心刘建国。他昨晚在车库，跟两个陌生人说话。

”我心头一紧。下午茶时间，林骁又来了。这次他“不小心”把U盘掉在我脚边。“哎呀，

照姐帮我捡一下？”我弯腰，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他眨眼：“备份了核心文件，

刘建国要动手了。”我攥紧U盘，指甲掐进掌心。是陷阱？还是救赎？当晚，

我躲在锅炉房——公司废弃的角落，信号盲区。插上U盘，心跳如鼓。文件夹打开，

全是离岸账户流水、虚假合同、资金回流路径……刘建国的洗钱网，赤裸裸摊在我眼前。

最底下，有个加密视频。画面里，刘建国坐在办公室，对镜头笑：“虞照，你要是敢背叛我，

你爸妈明天就‘突发心梗’。”刚拷贝完，电脑突然蓝屏。一行红字：远程锁定已激活。

我拔掉U盘，拔电源，手抖得像筛糠。手机响了。顾溯行。“别碰U盘。”他第一句就说，

“那是饵。”我愣住。“林骁是经侦卧底。”他声音急促，“但刘建国已经怀疑他。

U盘里有追踪程序，你一插，位置就暴露了。”我瘫坐在地，冷汗浸透后背。“现在，

立刻回家。”他说，“锁好门窗，别开灯。”我抱起U盘冲出锅炉房。刚拐进走廊，

听见刘建国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查清楚是谁泄的密，处理干净。

”我贴墙躲进消防通道，屏住呼吸。回到家，我反锁三道门，拉紧窗帘。刚喘口气，

阳台传来“咔哒”一声。有人撬窗！我抄起水果刀，缩在厨房角落。

脚步声逼近卧室——他们在找U盘。手机震动。顾溯行：开灯，自然点别让他们发现端倪。

我去接你。我颤抖着打开客厅灯。脚步声停了。三分钟后，门铃响。

我从猫眼看——顾溯行站在门外，浑身湿透，手里拎着黑包。我开门瞬间，

他一把将我拽进怀里。“走！”楼下，两辆黑车疾驰而去。他带我躲进税务局地下车库。

“林骁被袭击了。”他声音沙哑，“在送U盘前，他复制了真证据，藏在轮椅扶手里。

”我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我以为他是刘建国的人……”顾溯行捧住我的脸，

拇指擦掉我的泪。“现在信我了吗？”我点头，哽咽：“信。

”他从黑包里拿出新手机、新身份证。“从今晚起，你是‘林晚’，个体户，做代账。

”“那我爸妈……”“已转至军区总院，刘建国查不到。”我靠在他肩上，终于哭出声。

小白不知从哪钻出来，叼着半块巧克力放在我脚边——是林骁常给我吃的那种。顾溯行蹲下，

摸了摸狗头。“它等的人，三年前就死了。”他轻声说，“但现在，它等到了。

”我看着小白缺角的右耳，忽然明白：有些忠诚，比人更长久。而有些救赎，

来得比惩罚更早。4我以“林晚”的身份在税务局对面租了间小公寓，白天假装做代账，

晚上和顾溯行复盘永晟的账目。

他给我看经侦调取的银行流水——刘建国三年内向离岸账户转移17.3亿，

每一笔都经过我手平的账。“你不是共犯。”顾溯行把一杯热牛奶推到我面前，

“你是他精心挑选的‘白手套’。”我苦笑：“可法律不看动机，只看结果。

”“所以我们要让他自己认罪。”他眼神锐利，“而你，是唯一能让他放松警惕的人。

”三天后，林骁醒了。我们偷偷去医院看他。他瘦得脱形，左腿打着钢钉，却还笑：“照姐，

U盘真货在我这儿，假货引蛇出洞，值了。”他从枕头下摸出一枚微型存储卡：“真证据，

全在这。刘建国的境外账户、行贿名单、还有……你那封举报信的原始IP日志。

”我接过卡，手抖得几乎握不住。“他为什么栽赃我？”我声音发颤。林骁看向顾溯行。

顾溯行沉默片刻，开口：“三年前，我正在查永晟的虚开发票案。刘建国怕我查到洗钱，

就伪造我收贿证据。但纪检需要实名举报才立案。他找不到人，

就诱导你——你那天在财务室撞见我和他密谈，其实我在套他话。”我如遭雷击。原来那天，

我不是目击“受贿”，而是目击“卧底”。“你举报后，我停职，他趁机销毁关键证据。

”顾溯行眼神冷冽，“但他没想到，我会用那半年，从头查起。”回公寓路上，

我一句话没说。顾溯行送我到楼下，忽然说：“明天，回永晟。”我猛地抬头：“什么？

”“刘建国以为你吓破胆了，会更信任你。”他递给我一份新账本，“按这个做，

把17亿的路径标红。他会上钩。”我接过账本，指尖冰凉。当晚，我失眠到凌晨。

翻出大学时的课堂笔记——顾溯行的字迹清瘦有力，写满税法注解。最后一页，

夹着一张我偷偷画的他侧脸。我烧了画，却把笔记留了下来。一早，我“主动”联系刘建国，

哭诉被税务局吓坏，求他“保护”。他果然上钩，当晚约我在公司档案室“谈心”。

我提前一小时到，把微型录音笔藏进档案架。九点整，刘建国来了。他拎着保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