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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9

我是巫姝,十二岁被活埋配冥婚时,指甲抠烂了也没能刨开棺材板。断气那刻我忽然懂了。

柔弱只会成为黄土,凶狠才能化作红衣。百年间我走过溺婴湖底的森森白骨,

接过贞节牌坊下的血泪,收集戏班后院的冤魂。那些说“来世报应”的都错了,

我要的是现世血偿。当我的鬼域笼罩整座城池时,万千女鬼随我夜行。

道士抖着黄符呵斥:“孽障!还不入轮回!

”我掀翻他的法坛轻笑:“看见溺婴湖里那些女娃了吗?她们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今夜,

我们要在史书页间写下真正的——红妆地狱。第一章:巫姝棺材板合上的最后一道缝隙里,

我看见我娘别过去的脸,和那神婆干瘪的、念着咒的嘴唇。光线没了,

彻底的、沉甸甸的黑压下来,带着新木的腥气和泥土阴冷的霉味。我被塞在里面,

身上是那件可笑的、临时改小的红嫁衣,勒得我喘不过气。不,不是喘不过气,

是空气正一点点被抽干。“放我出去!娘!爹!”我喊,声音撞在狭窄的木板壁上,闷闷的,

被这死寂吞掉。指甲在木板上抓挠,吱嘎——吱嘎——,像老鼠在啃咬。先是疼,***辣的,

然后是指甲盖翻起来的钝痛,最后只剩下湿滑粘腻的感觉,我知道那是血,混着木屑。

可那木板太厚了,外面还有泥土落下的声音,噗嗒,噗嗒,像沉重的雨点,砸在我心上。冷。

无法抗拒的冷从身下的泥土,从四周的木板渗进来,钻进我的骨头缝里。呼吸越来越急,

胸口像被巨石压着,每一次吸气都只吸进更多死亡的预兆。我不抓了,也不喊了。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一样的声音。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比黑暗更浓,在我眼前凝聚。

一个念头,冰冷、尖锐,带着淬了毒的恨意,刺穿了我濒死的混乱:他们不要我活。

他们用我的命,去配一个死男人。用我的尸体,去换几块银元。凭什么温顺?凭什么认命?

那恨意像烧红的铁水,灌进我僵冷的四肢百骸。几乎要散掉的魂魄被它硬生生焊住,

钉死在这具即将腐朽的躯壳里。窒息感达到了顶峰,然后,猛地一轻。我“站”了起来,

或者说,我的“意识”脱离了那具蜷缩的、小小的身体。我看见棺材里那个十二岁的女孩,

张着嘴,眼睛空洞地瞪着上方,指甲血肉模糊,穿着那身刺眼的红嫁衣。那红,

在我眼里烧了起来。不是嫁衣的红,是血的红,是恨的火。它从棺材内部弥漫出来,

染上我的视野,染透了我这新生的、虚无的形体。一件猩红的长袍,无声地在我身上显现,

比血更浓,比火更烈。我是巫姝。我死在了十二岁,被活埋配了冥婚。断气那刻我才懂,

柔弱抠***棺材板,只有凶狠,才能化作红衣。念头落定,周身阴气轰然震荡。

这小小的、埋在地底的棺材,再也困不住我。我向上“升”,泥土像水一样分开,毫无阻碍。

我站在了坟头上,夜风穿过我透明的身体,带来远方的气息。生前的世界变得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细碎的、痛苦的呜咽,从四面八方传来,针一样刺着我。第一个,

就在不远处。一种同源的、被禁锢的怨念,微弱,但执拗。我飘过去。一片乱葬岗,

一座新坟。坟里的女鬼,意识浑浑噩噩,

回荡着一个念头:“冷……好冷……放我出去……为什么关着我……”又是一个被关起来的。

我伸出手,虚按在坟土上。属于红衣的、强大的怨力涌出,

轻而易举地撕开了那层泥土的束缚。一个穿着同样破烂红嫁衣的魂体钻了出来,比我还矮小,

瑟瑟发抖,茫然地看着我,又看看自己的手。“他们把你关起来,

”我的声音带着死后的空洞和冰冷,“现在,你出来了。”她抬起头,

眼里那点茫然渐渐被点燃,

晰的、带着哭腔的恨:“他们……把我……卖给一个死人……棺材……黑……”“想报仇吗?

”我问。她用力点头,魂体波动得厉害。“跟着我。”我转身,“我带你去。

”她的仇家不远,那个拿了卖她银钱的“父亲”,正醉醺醺地走夜路回家。我看着她,

用我新生的力量,催动她的怨气。她尖啸着扑上去,阴风卷过,那醉汉惊恐地瞪大眼,

手舞足蹈,仿佛被无形的东西扼住喉咙,最终瘫软在地,气息全无。她回来了,

身上的怨气平息了些,魂体凝实了一点。她看着我,第一次清晰地表达:“我……跟着你。

”我点了点头,将她收入我周身自然弥漫的那片血色阴影里。那是我鬼域的雏形。该离开了。

这片埋葬我又造就我的地方,没什么可留恋。我要去更远的地方,听更多的哭声,

收集更多的恨。我飘荡着,遵循着怨气的指引。来到一片湖泊。水色幽暗,死气沉沉。

湖底不是淤泥,是层层叠叠、细小得令人心悸的白骨。那么多,那么多。溺毙的女婴。

连怨念都是破碎的,不成形的,只有一种本能的对“生”的拒绝,对“水”的恐惧,

汇成无声的、几乎要撕裂魂魄的尖啸。我站在湖边,红衣在水面映不出倒影。

那冰冷的怨气缠绕上来,试图将我也拖入那无边的沉溺。但我体内的恨更烈,更硬。

我弯下腰,伸手探入水中,不是触碰,是容纳。“来吧,”我低语,“这里没有水了。

”湖底那些破碎的怨念,像是找到了依托,丝丝缕缕,汇入我的红衣,融入我身后的阴影。

我的鬼域里,多了一片永远湿冷、泛着腥味的角落。溺婴湖。离开湖泊,

我又“听”到了另一种怨。不是婴孩的破碎,也不是少女被禁锢的绝望,

而是一种疲惫到极致、重复了太多次生命交付后终于崩溃的怨毒。一个村庄。一个妇人,

躺在污秽的产褥上,下身还在不断淌血,气息已绝。她的肚子依然隆起,

里面第十个孩子也已没了声息。她身边,站着四个小小的、面黄肌瘦的女娃魂影,

最大的不过七八岁样子,眼神麻木,名字是“招娣”、“来娣”、“盼娣”、“念娣”。

她们看着死去的母亲,又看看彼此,没有哭,只有一种空洞的茫然。而妇人的魂体,

正从尸身上挣扎起来,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腥气。她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

看着床边的女儿们,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那嚎叫里,是对她男人的恨,

对那追生男丁执念的恨,对这无数次生育耗尽她生命的恨。

“他……还要我生……生到死……”她的魂体扭曲着,怨气冲天。我走向她,

红衣拂过这肮脏的地面。“不必生了。”她猛地看向我,血红的眼睛里是疯狂的恨意。

“你的女儿,”我看向那四个女娃的魂影,又感知着体内那片溺婴湖的呜咽,“活着的,

死去的,她们的委屈,你受的苦,不该就这么算了。”那妇人,不,这新生的女鬼,

尖啸一声:“不——算——了——!”我伸出手。她毫不犹豫地投入我的红衣阴影。

那四个女娃的魂影,也默默跟随着,融入其中。鬼域里,那溺婴湖旁,

多了一间不断回荡着痛苦***的产房,和四个沉默徘徊的小小身影。

我又走过一座冰冷的石坊,“贞节”二字刻在上面,像两个吃人的口。牌坊下,

是一个悬梁自尽的女子的怨魂,家族用她的命,换来了这冰冷的荣耀。我帮她推倒了那牌坊,

砸碎了那家族的堂屋,收留了她无依的魂魄。我路过一个破旧的戏班后院,

一个女鬼在那里徘徊,她因偷学家族绝技而被活活打死。我让她附身于仇人的对手,

在阴阳两界同一天,唱响了那本该属于她的绝唱,然后带走了她。

我遇到一个民国女子的幽魂,她只想读书,却被父亲卖给地主,难产而死。

我带她目睹了她父亲和后人的落魄,又让她得以流连于图书馆、课堂,

用百年时光读遍了生前想读的书。我走向一片沉重的大山。那里,不是一个女鬼,

是无数个被拐卖、凌虐至死的女子的怨念,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庞大而混乱的***体。

仇恨是她们唯一的共同语言。我走入其中,以红衣为主导,梳理着那狂暴的怨气,

带领着她们,如同带领一支沉默的军队,席卷了那些山村。人贩子在睡梦中被撕裂,

买她们的男人在田埂上发狂自戕……复仇的火焰烧红了那片天空。***体的怨念太庞杂,

几乎要冲散我的意识。但我撑住了。我将她们安置在鬼域深处,那是一片混沌的区域,

无数女子的面孔在其中浮沉,嘶吼,但最终,都在我的意志下,

逐渐归于一种统一的、冰冷的愤怒。我的鬼域,日益壮大。百鬼夜行,已不足形容。

它是千百年女性苦难的缩影,是无数被压抑、被摧残、被无声埋葬的女性的***。我是巫姝,

我是她们恨意的容器,也是她们复仇的刀。那一夜,我的鬼域扩张,

笼罩了一座尚有生人气息的城池。阴风怒号,万鬼齐哭。猩红的雾气弥漫街道,雾气中,

闪过冥婚棺材的虚影,浮起溺婴湖的涟漪,回荡着产床上的哀嚎,

飘动着贞节牌坊的碎石……无数女鬼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跟着我,巫姝,

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一个道士,抖抖索索地站在街心,手持黄符,面前摆着简陋的法坛。

他脸色煞白,强自镇定,对着我们呵斥:“孽障!一群孽障!阴阳有序,尔等既已身死,

为何不入轮回,滞留阳世为祸?!”女鬼的队伍停滞了一瞬,无数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我轻轻抬手,止住了身后蠢蠢欲动的怨灵们。飘上前,看着他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竟觉得有些可笑。“轮回?”我的声音空灵而阴森,在死寂的城里回荡,“道士,你告诉我,

那些连这世间第一口气都没能好好喘匀,就被亲手按进水里的女娃,她们该入哪个轮回?

”我身后,猩红的雾气翻涌,溺婴湖的幻象骤然清晰,无数细小的白骨沉浮,

发出无声的尖啸。道士的脸更白了,嘴唇哆嗦着,符纸都快拿不稳。我往前又逼近一步,

阴风掀翻了他的法坛,香炉烛台滚落一地。“她们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我轻笑,

笑声里却带着血和冰碴,“而我们,不要来世。”“我们只要现世,血偿。”话音落下,

万鬼同哭,怨气冲霄。整座城池,在红妆地狱的笼罩下,瑟瑟发抖。

第二章:复仇城池在我的鬼域笼罩下,陷入死寂。活人的气息像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那道士的呵斥,如同投入血湖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澜,便沉没于万千女鬼冰冷的注视中。

他身后的宅院,朱门紧闭,却挡不住门内那与我、与这百鬼夜行同源的一缕怨气。很淡,

被什么镇压着,但那份不甘,我隔着门板都能嗅到。“不入轮回?为祸?

”我重复着道士的话,声音飘忽,带着一丝玩味。我缓缓飘近,红衣曳地,却不染尘埃。

“道士,你可知‘冤有头,债有主’?”他抖得更厉害了,手中的黄符无火自燃,

瞬间化作灰烬。我不再看他,目光落在那扇朱门上。“这家里,藏着一桩污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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