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生日这天，陈默在城中村口的大排档摆了两桌，
狐朋狗友们举着塑料杯喊得震天响：“祝默哥三十而立，明年抱俩！”这话听着喜庆，
实则没一个人当真——毕竟陈默这十年换工作比换袜子还勤，兜里比脸还干净，
连小区大妈介绍的相亲对象都嫌他“没正形”。酒过三巡，
陈默拍着胸脯吹牛逼：“下个月我准能拿下销售部主管，到时候请哥几个去KTV包场！
”旁边的发小王胖子翻了个白眼：“拉倒吧你，上回你说要当店长，
结果三天就被老板娘轰出来了，理由是‘上班摸鱼打王者，还带歪整个后厨’。
”众人哄堂大笑，陈默脸一红，抓起酒瓶猛灌一口，嘴里嘟囔着“这次不一样”。
散场时已是半夜，陈默揣着剩菜打包盒摇摇晃晃往出租屋走。路过屋后那段废弃铁路时，
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在铁轨旁的杂草堆里，意识像被泡在酒精里似的，瞬间模糊过去。
迷迷糊糊间，陈默感觉自己站在一节老旧火车车厢里。昏黄的灯泡晃得人眼晕，
车厢中间居然立着个打铁台，火星子“噼里啪啦”溅在满是油污的地板上。而挥着铁锤的，
竟是他过世多年的爷爷和爸爸。爷爷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衫，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淌——他生前最疼陈默，小时候陈默闯祸被爸爸揍，
爷爷总会把他护在身后，变戏法似的掏出颗水果糖。可就是这么疼他的爷爷，
却在陈默15岁那年因肺癌走了。旁边的爸爸则一脸沉默，
啤酒肚撑得衬衫扣子快崩开——他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喝醉了就倒头睡，
对陈默的事从不过问，最后也因酒精肝撒手人寰。陈默看着两人打铁的背影，
喉咙像被堵住似的，喊不出一句“爷”“爸”。突然，两人放下铁锤转过身。
爸爸走到陈默跟前，粗糙的手掌在他头上摸了摸，动作僵硬却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
爷爷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里满是慈祥。没等陈默反应过来，两人竟同时转身，
纵身跳下了疾驰的火车！“爷爷！”陈默撕心裂肺地喊出声，猛地从地上弹坐起来。此时，
一列货运火车正从旁边的铁轨驶过，轰鸣声震得他耳朵嗡嗡响。他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可那打铁的火星、爷爷的笑容，却真实得仿佛就在眼前。
陈默蹲在铁轨旁，心里乱糟糟的，想着刚刚的画面陈默走回铁道旁租来的大别野，
还别说着大别野自带露天庭院，一个月才80块钱房租，
除了有火车经过时有点吵好像也没啥毛病。陈默进屋也没洗漱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陈默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
脑袋里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女声：“陈默，你明天不用来了！”他咂咂嘴翻了个身，
心里嘀咕“谁啊这么吵”，结果刚闭上眼，手机***就“夺命连环call”似的响了起来。
陈默揉着眼睛摸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老板娘”三个字，
再一看时间——下午1点05分。他瞬间清醒，猛地坐起来，心想“完犊子，又迟到了”。
接起电话，老板娘的怒火隔着听筒都快喷出来了：“陈默！你这都第三次迟到了！
上午让你送的货，客户都投诉到公司了！你明天不用来了，现在赶紧来店里结工资！
”“咔嚓”一声，电话挂断。陈默举着手机愣了半天，
嘴里喃喃道：“不是吧…刚才脑子里的声音，居然真成真了？”这工作他才干了3天，
上一份工作是超市理货员，因上班偷吃泡面被店长抓包；再上一份是外卖员，
送错地址还跟客户吵了一架…可这种“提前听到结果”的事，还是头一回发生。挂了电话，
陈默叹了口气，倒头又睡了过去。直到下午四点，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才慢悠悠爬起来。
翻遍全身兜，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三张五十的、七张十块的，
还有五个钢镚——总共275元。“省着点花，撑个一两周应该没问题。
”陈默把钱塞进裤兜，目光扫到枕头旁那团用过的纸巾，尴尬地咳了一声。
他赶紧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打开手机刷短视频，屏幕里的漂亮小姐姐笑得灿烂，
陈默忍不住嘀咕：“啥时候我也能有个女朋友啊…算了，想这些不如先去吃碗牛肉面。
”陈默揣着钱出门，打算去巷口那家“老李牛肉面”解馋。走到十字路口的斑马线旁时，
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位白发老人正要过马路，一辆黑色轿车猛地冲过来，
把老人撞倒在地…陈默心里一紧，抬头一看——好家伙，画面里的场景正在上演！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正抬脚要过马路，不远处一辆黑色奥迪开得歪歪扭扭，车灯乱晃，
明显是酒驾。“不好！”陈默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拉住老人的胳膊往回拽。
就在这时，奥迪车“嗖”地一声擦着他们身边驶过，车轮溅起的泥水溅了陈默一身。
司机探出头骂了句“找死啊”，然后踩着油门扬长而去。老人惊魂未定，
扶着陈默的胳膊喘着气：“小伙子，多亏了你啊…刚才要是再走一步，我这老骨头就没了。
”陈默拍了拍身上的泥水，咧嘴一笑：“大爷，没事就好，举手之劳。”老人定了定神，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陈默：“我叫李建国，是旁边师范大学的校长。
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有啥困难，直接去学校找我。”陈默接过名片，
眼睛都亮了——师范大学！那可是本地有名的大学，里面漂亮女大学生一抓一大把。
他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要是能去学校当保安，既能混口饭吃，还能天天看美女，
这不直接少走几十年弯路？”他连忙把名片揣进兜里，连声道谢：“谢谢李校长！
您真是好人！”两人道别后，陈默一边往饭馆走，一边盯着名片琢磨了半天。
他觉得这或许是个改变自己生活的好机会，得好好把握。到了饭馆，
点了一份最便宜的牛肉面，“那就是不要牛肉呗”老板打趣道。陈默也没理，
一边吃一边还在想着去学校当保安的事儿，连饭都吃得更香了。第二天一早，
陈默特意找了件还算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揣着李校长的名片就往师范大学赶。
刚到学校门口，
就看见一群人簇拥着两个身影从校园里走出来——走在中间的正是昨天救的李建国校长，
而他身边跟着的女人，让陈默瞬间看直了眼。女人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OL职业装，
黑色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噔噔”响。长发挽成低马尾，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脸上化着淡妆，红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清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
明明没做什么特别的动作，却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连路过的学生都忍不住偷偷打量，却没人敢上前搭话。陈默心里“怦怦”直跳，
暗自嘀咕：“我去，这老师也太绝了吧…比短视频里的小姐姐还好看！
”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衣领，快步往校门口走，嘴里喊着：“李校长！李校长！”“小子站住！
”守在门口的保安突然伸出胳膊拦住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你是哪个系的？
学生证拿出来看看！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陈默被拦了个正着，
尴尬地挠挠头：“我不是学生，我是来找李校长的，昨天救过他…”话还没说完，
李建国已经听到动静转了过来，看到陈默后眼睛一亮：“哦，是你啊小伙子！”保安见状，
赶紧收回胳膊，讪讪地笑了笑。陈默快步走到李校长跟前，脸上堆起笑容：“李校长，
我是来…来谢谢您的，顺便想问问，您学校还招保安不？我想试试。”李建国愣了一下，
随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招！正好保卫处缺人，你跟我来。
”他转头对身边的女老师说：“林老师，那我先带这位小伙子去保卫处一趟，
下午的会推迟十分钟。”陈默这才知道，这位高冷美女叫林老师。他偷偷抬眼想看她一眼，
却发现林老师压根没正眼瞧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声音清冷地说了句“好”，
然后便低头翻看手里的文件夹，仿佛陈默就是个透明人。陈默心里有点小失落，
但转念一想——没关系，以后要是当了保安，天天都能在学校里见到她！
他跟着李校长往保卫处走，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却没注意到，林老师在他转身的瞬间，
悄悄抬眼瞥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保卫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烟味，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肚子比陈默爸还突出的中年男人正翘着二郎腿刷短视频，
手机里“退退退”的魔性BGM听得人脑壳疼。见李校长进来，他“嗖”地一下弹起来，
脸上堆起褶子笑：“校长您来啦！这是…？”李建国指了指陈默：“这是陈默，
昨天救了我的小伙子，想来咱们保卫处当保安，你先带带他。”保安队长心里咯噔一下，
上下打量陈默那洗得发白的T恤，暗自嘀咕：“这怕不是校长的穷亲戚来混饭吃的？
穿得比校门口卖烤肠的还随意。”但脸上还是笑着应承：“没问题校长！您放心，
我肯定把他教得明明白白！”李校长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叮嘱“好好干”，转身就走了。
刚关上门，保安队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掏出个登记表扔给陈默：“姓名、年龄、电话，
填了！对了，我叫马龙，你喊我龙哥就行。”陈默刚拿起笔，
脑袋里突然炸开一串声音——“马龙你个挨千刀的！居然敢包养学生！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姐，别跟他废话，直接物理超度！”紧接着就是桌椅碰撞的巨响和惨叫声。他手一抖，
笔差点掉地上，抬头急声道：“龙哥！你赶紧跑！你媳妇快到了，她有你包养学生的视频，
再不跑你媳妇弟弟腿都给你打折！”马龙愣住了，
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你小子咋知道的？我藏得这么深…等等，
你别在这胡说八道啊！我可是正经人！”他压根不信，觉得陈默是为了博关注瞎编的，
刚要伸手去拿桌上的烟，就听见“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踹开了。
一个留着紫色短发、胳膊上纹着玫瑰的女人冲了进来，
身后跟着个穿黑背心、肌肉鼓鼓的壮汉。女人穿着紧身皮衣，手里攥着个手机，
张口就骂：“马龙你个老登！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你拿着老娘的钱养女大学生，
还敢跟我装蒜？”说着就把手机甩到马龙脸上，屏幕里正是他和一个女学生牵手的画面。
“媳妇你听我解释！这是误会！是她主动勾引我的！”马龙吓得脸都白了，转身就要躲，
却被壮汉弟弟一把揪住后领，像提小鸡似的提起来。女人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
打得马龙原地转了个圈，嘴里骂道：“误会？证据都拍得清清楚楚，你还敢狡辩！
我看你是CPU烧了，需要物理降温！”“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把钱都给你！
”马龙抱着头惨叫，壮汉弟弟一拳砸在他肚子上，他瞬间像只被踩扁的蛤蟆蹲在地上。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是空气我是空气…”陈默缩在墙角，嘴里念叨着，
手里还攥着没填完的登记表，眼睛瞪得溜圆——这阵仗比他当年在大排档看邻桌打架还***！
他本想跑，但脚像被钉在地上似的，心里居然还冒出个念头：“再看会儿，万一有反转呢？
”于是就顶着被误伤的风险，安安静静当起了吃瓜群众，甚至还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想录屏，
又赶紧塞了回去。女人打累了，喘着粗气叉着腰，突然瞥见角落里的陈默，
皱着眉问：“你谁啊？新来的？”陈默心里一咯噔，暗道“坏了，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刚要开口解释，马龙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喊：“他！他刚才就提前知道你要来！
他肯定是神仙下凡！媳妇你问他，他能证明我的清白！
”女人和壮汉弟弟齐刷刷地转头看向陈默，眼神里满是疑惑。陈默挠了挠头，“预言？
”紫发女人挑着眉，伸手把皮衣拉链往下拽了拽，露出锁骨处的小纹身，
“我看你是被这老登洗脑了吧？他要是能预言，咋没预言到自己会被揍？
”陈默心里慌得一批，大脑飞速运转，突然灵机一动，指着门外说：“嫂子您别误会！
我刚才进校门的时候，看见您和这位大弟弟正往保卫处走，嘴里还念叨着找龙哥，
我这不就顺嘴提了一句嘛！”他边说边往后退了半步，生怕女人看出破绽，
心里吐槽：“还好我反应快，这波属于是极限拉扯了。”女人将信将疑地瞥了眼门外，
见确实有学生往这边张望，也就没再追问，转身一脚踹在马龙***上：“别在这装死！
给你两个小时，把家里你那堆破烂收拾干净滚出去！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少一分钟我都不等！”马龙捂着***爬起来，哭丧着脸说：“媳妇，咱再商量商量呗，
我那收藏的奥特曼手办还没凑齐一套呢…”“商量个屁！”女人从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
“啪”地拍在桌上，“这是赔偿金清单，你给我看清楚了：青春损失费二十万，
精神损失费十五万，我去年给你买的貂皮大衣你给我穿起球了，
赔五千；还有我弟那辆电瓶车，上次你借去泡妞刮花了，赔两千！总共三十六万七千，
三天内打我卡上，少一分钱我让我弟把你那堆手办全掰了！”马龙看完清单，
脸瞬间绿得像刚从染缸里捞出来似的，腿一软差点又蹲下去。
他心里哀嚎：“这三十六万拿出去，我下个月给小美买最新款苹果手机的钱都没了，
她要是知道我没钱了，不得跟我分手？”可看着旁边壮汉弟弟攥得咯咯响的拳头，
他只能咬咬牙认了——比起分手，还是先保住另一条腿更重要。
“行…我赔…”马龙哭唧唧地答应着，转头对陈默说：“兄弟，哥今天这事谢谢你啊，
你先在门卫室帮我顶会儿班，我回家收拾东西，晚上请你吃烧烤！
”说完就一瘸一拐地跟着媳妇和小舅子走了，那背影凄凉得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陈默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憋了半天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
拍着大腿嘀咕：“这龙哥也太惨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下次可不敢乱搞了吧。
”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打量起门卫室的环境——桌上摆着个掉漆的搪瓷杯，
里面还剩半杯浓茶；抽屉里塞满了零食包装袋，还有几包没拆的辣条；墙上挂着个监控屏幕，
正播放着校门口的画面。陈默转了转椅子，目光落在窗外，
来来往往的学生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的抱着书本匆匆赶路，有的勾肩搭背说说笑笑。
突然，他眼睛一亮——人群里那个穿米白色连衣裙的，不正是早上见过的林老师吗？
她手里拎着个医院的袋子，脚步匆匆，脸上好像带着点愁容。
陈默心里嘀咕：“林老师去医院干嘛？难道是生病了？”刚想多看两眼，
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林老师走到教学楼门口时，手里的袋子会掉在地上，
里面的药撒一地，还有一张病历单飘到花坛里…他瞬间坐直了身子，
心里纠结起来：“要不要去提醒她啊？
可是上次她都没正眼瞧我…但见死不救好像不太好…”纠结三秒钟后，陈默猛地一拍桌子，
大喊一声：“林老师！等一下！”声音洪亮得差点把桌上的搪瓷杯震倒。林老师脚步一顿，
缓缓转过身，清冷的目光扫过来，眉头微蹙：“有事？”这一回头，阳光刚好洒在她脸上，
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唇抿成的直线都透着精致。
陈默瞬间感觉心脏“砰砰”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赶紧定了定神，
指着她手里的袋子说：“您…您拿好袋子，小心地上滑！”林老师挑了挑眉，
眼神里写满“你在搞什么幺蛾子”。她见过的搭讪方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从“同学你东西掉了”到“老师我能问个学习问题吗”，还是头一次见说“小心袋子”的。
她冷淡地“哦”了一声，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陈默，转身继续往教学楼走，
心里嘀咕：“现在的保安搭讪都这么不走寻常路了？”陈默早就料到她不信，
毕竟自己这“提醒”确实有点像没找好借口的搭讪。他快步冲出门卫室，
按照脑子里预见的画面，提前跑到教学楼台阶下站定——果不其然，
林老师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高跟鞋鞋跟“咔哒”一声踢在石阶边缘，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
像片羽毛似的往台阶下倒来！“小心！”陈默眼疾手快，伸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林老师惊呼一声，整个人跌进他怀里，手里的医院袋子“啪”地掉在地上，药盒撒了一地。
陈默低头看着怀中人，鼻子差点撞到她的额头——林老师的连衣裙领口有点低，
此刻近距离接触，胸口一片雪白晃得他眼睛都快花了，
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在循环播放。“你…你先放开我。”林老师脸颊微红，
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刚才的高冷瞬间碎了一地，声音里带着点慌乱。她活了二十八年，
还是头一次这么狼狈地摔进陌生男人怀里，尤其是对方还是个穿着洗得发白T恤的保安，
这让她有点手足无措。陈默这才回过神，赶紧松开手，
挠了挠头嘿嘿笑：“不好意思啊林老师，我不是故意占您便宜的，主要是怕您摔着。
”他刚说完，就看见一张病历单从散落的药盒里飘出来，慢悠悠地落在花坛的草丛里，
上面似乎写着“先天性心脏病”几个字。林老师也注意到了病历单，脸色瞬间变了，
赶紧弯腰去捡。陈默见状，抢先一步把病历单捡起来递还给她，
心里嘀咕：“原来林老师有心脏病啊…难怪她刚才脸色不太好。”林老师接过病历单，
迅速塞进包里，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但语气却柔和了一点：“刚才…谢谢你。
”她蹲下身开始捡地上的药盒，陈默也赶紧蹲下来帮忙，两人头挨着头，
气氛有点尴尬又有点微妙。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哟，
林老师这是在干嘛呢？跟个保安在这儿捡垃圾？”陈默抬头一看，
只见一个穿着西装、梳着油头的男人走过来，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
眼神在陈默和林老师之间来回扫视。林老师看到他，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王主任，
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陈默心里咯噔一下——这王主任看着就不像好人，
而且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这个王主任明天会在校长面前说林老师的坏话，
安搂搂抱抱”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一遍…陈默刚想拉住林老师提醒她“王主任要.....”，
结果林老师拎着捡好的药袋，头也不回地往教学楼里走，脚步比刚才还快，
发梢都带着点仓促的弧度。陈默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嘀咕：“完了，
这漂亮姐姐肯定被王主任气着了，明天要是被校长误会可咋整？”王主任斜瞥了陈默一眼，
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冷笑一声：“保安就该守好大门，别整天想着攀高枝，
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说完还故意撞了下陈默的肩膀，昂首挺胸地走了。
陈默揉着肩膀吐槽：“拽什么拽，不就穿了件西装吗，跟刚从影楼租来似的。”回到门卫室，
陈默百无聊赖地瘫在椅子上，翻出龙哥抽屉里的辣条嚼了起来。辣得嘶哈作响时，
他打开监控屏幕来回切换画面，看着学生们三三两两去食堂、去图书馆，
心里居然有点羡慕——当年他要是没辍学，是不是也能过上这种校园生活？
就这么晃悠到傍晚，太阳都快落山了，龙哥还是没回来。
陈默正琢磨着“龙哥该不会跑路了吧”，就看见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
走近了一看，好家伙，龙哥整个脸肿得像个发面馒头，左眼青黑，嘴角还挂着擦伤，
左边脸颊上居然还有个清晰的巴掌印，新旧伤痕叠在一起，堪称“惨绝人寰”。“龙哥？
你这是咋回事啊？”陈默赶紧迎出去，帮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嫂子下手也太狠了吧，
这都快认不出你了。”马龙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半包皱巴巴的烟，
手抖着半天没点着：“别提了，回家被媳妇搜出我藏在奥特曼手办里的私房钱，
又是一顿男女混合双打…这脸左边的巴掌印，不是她打的。”陈默好奇地问：“那是咋来的？
难道是小舅子补的刀？”“比那还惨！”马龙吸了口烟，眼圈都红了，
“我去跟小美——就是我养的那大***妹说，最近手头紧，没法给她买手机了。
你猜她咋说？她直接给我一巴掌，说我是‘穷鬼中的战斗鬼’，
还把我送她的毛绒熊扔我脸上，说‘跟你这种没钱的老男人谈恋爱，
不如去食堂阿姨那蹭免费汤’！然后就跟我提分手了！”陈默听完差点笑喷，又赶紧憋住，
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龙哥你别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这小美也不是啥好草啊。
”马龙哭丧着脸说：“我伤心的不是分手，是我那珍藏版迪迦手办！被媳妇摔碎了！
还有我那私房钱，整整八千块啊！本来想给小美买手机的，现在全没了！”他越说越激动，
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结果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陈默刚想再安慰两句，
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明天上午，那个叫小美的女学生会来学校找龙哥，
在教学楼门口正好碰到王主任，两人居然很熟络地打了招呼，
小美还从包里拿出个信封递给王主任…陈默心里咯噔一下——这小美和王主任认识？
难道这里面有啥猫腻？他看着龙哥惨兮兮的样子，没敢把这事说出来，
心里却犯了嘀咕：“这王主任和小美到底是啥关系？不会是一伙的吧？”就在这时，
马龙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屏幕，瞬间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地上：“完了完了！
是校长打来的！他不会是知道我被媳妇打的事了吧？”马龙哆哆嗦嗦接起电话，
腰板挺得笔直，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校长…您找我啊？
”电话那头传来李校长温和的声音：“马龙啊，听说你家里有点事，这几天就先回家休养吧，
别来学校了，影响不好。”马龙一听不是开除，瞬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瘫在椅子上连连道谢：“谢谢校长！谢谢校长！您真是菩萨心肠！我一定好好休养，
等我脸好了立马回来上班！”挂了电话，他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吓死我了，
还以为要丢工作呢。”他从墙角拎出个黑色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