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从雪地里捡回去，却夜夜在我门外磨刀

一袋粗粮，我就被继母卖了。买我的是个猎户，一身的煞气，手上的老茧比我吃过的盐都多。

村里人都说他克妻，嫁过去的女娃没一个活过半年。为了活命，我拿出看家本领，他打猎，

我掌勺。野兔焖锅、蜜汁烤肉、叫花鸡……我把他的厨房变成了全村最香的地方。他话不多，

就闷头吃，但每次都会把碗舔得干干净净，然后把最大的一块肉夹给我。

邻村的张屠户带人来抢我，他拎着猎叉就把人打了出去，血溅了我一身。他笨拙地给我擦脸，

眼神里全是慌乱：“别怕。”可他不知道，我怕的不是这个，是夜里他站在我门外，

一遍遍擦拭刀锋的声音。1我醒过来的时候，人是懵的。脑子像一团浆糊，后脑勺疼得钻心。

冷。刺骨的冷。雪花从破了洞的茅草屋顶飘进来，落在我的脸上，瞬间化成冰水。

我身上只盖了件薄薄的单衣，冻得嘴唇发紫。一个尖利的女声在我耳边炸开。“死丫头，

还装死？赶紧起来！”一只粗糙的手把我从草堆里拽起来，力气大得吓人。我被迫站着，

晃了晃，差点一头栽下去。“顾大哥，你瞧瞧，这丫头虽然瘦了点，但模样周正，

干活也是一把好手。一袋粗粮，不亏。”我抬起头，这才看清眼前的状况。

一个穿着粗布棉袄的中年妇人，正满脸堆笑地跟一个男人说话。那个男人很高，背着光，

看不清脸。但他身上那股子气势，很吓人。像一头蛰伏的野兽。他没说话，

只是往前走了一步。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全被他挡住了。我这才看清他的脸。

刀削一样的轮廓，眼神很深，像山里的古潭。左边眉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

让他看起来更凶了。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他的手很粗糙，

带着冰冷的温度，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吓得一哆嗦。“牙口看看。”他声音很沉，

有点哑。那妇人赶紧掰开我的嘴。“顾大哥你放心，丫头片子年轻，牙口好着呢！

”男人盯着我的牙看了几秒，松开了手。他从背上解下一个布袋，扔在地上。“人我带走。

”妇人喜笑颜开，赶紧去捡那袋粮食，看都没再看我一眼。我明白了。我被卖了。

就值一袋粗粮。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我叫乔莺，是个现代美食博主，

正在录制一期野外生存节目，结果脚下一滑，滚下了山坡。再醒来，

就成了这个也叫乔莺的古代小可怜。原主被继母虐待，吃不饱穿不暖，

今天更是被打晕了直接卖掉。男人叫顾烬，是这山里有名的猎户。据说，他克妻。

前后娶过两个，都没活过半年。村里人都说他煞气太重。现在，我是第三个。顾烬没多废话，

转身就走。我踉踉跄跄地跟在他后面。雪下得很大，没一会儿，我的头发眉毛上就落了层白。

他的背影很高大，宽阔的肩膀能挡住所有风雪。可我只觉得冷。从里到外的冷。

他家在山坳里，离村子有点远。一间孤零零的木屋，旁边有个小小的柴房。

屋子被风雪包围着，看起来更冷清了。他推开门，

一股冷风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扑面而来。有点像药草味，又有点像兽皮味。屋里很简陋。

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两条长凳。没了。墙角挂着弓箭和猎刀，还有几张处理好的兽皮。

他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堆干草。“你睡那。”说完，他就走到火塘边，

拨弄着里面快要熄灭的炭火。我不敢说话，乖乖走到草堆边坐下。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咕噜噜的。在寂静的屋子里特别响。我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没回头。“饿了？”我点点头，又觉得他看不见，小声地“嗯”了一下。他站起来，

走到一个木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块黑乎乎的硬邦邦的东西，扔给我。“吃吧。”我接过来，

是块干饼子。硬得能当石头使。我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硌得我牙疼。又干又涩，难以下咽。

他好像没注意到我的窘迫，自顾自地处理着今天打来的猎物。一只灰色的野兔。

他手法很利落，剥皮，去内脏，一气呵成。血腥味弥漫开来。我看着他手里的兔子，

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是馋的，是饿的。原主这身体，太虚了。

他把处理好的兔子肉扔进一口锅里，加了水，就直接架在火塘上煮。什么调料都没放。

我看着都觉得没食欲。但他好像习惯了。等水烧开，肉煮白了，他就用匕首扎了一块，

直接吃。眉头都没皱一下。我啃着手里的饼子，心里盘算着。想活下去，光靠他施舍不行。

我得让他觉得，我这一袋粮食，花得值。不然，下一个“没活过半年”的，可能就是我。

夜里，我睡在草堆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太冷了。外面的风刮得呜呜响，像鬼哭。

顾烬睡在床上，呼吸很轻。我偷偷看他，月光从窗户缝里照进来，落在他脸上。

他睡着的时候，没那么凶了。眉毛舒展开，那道疤也显得柔和了些。我正看着，

他忽然睁开了眼。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像狼。我赶紧闭上眼，装睡。

心跳得跟打鼓一样。他看了我一会儿，翻了个身，没再有动静。我松了口气。第二天一早，

我是被香味馋醒的。顾烬在煮粥。白米粥，熬得烂烂的，上面飘着几点绿色的葱花。

他给我盛了一碗。“吃。”我捧着碗，热气腾腾的，手总算有了点温度。粥很好喝。

我一口气喝完了。他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以后，家里的饭，你来做。”他说。

2.我看着空荡荡的厨房，有点发愁。一口锅，一把菜刀，几个豁了口的碗。

调料只有一个盐罐子，里面的盐都结块了。这让我怎么施展？顾烬好像看出了我的为难。

他从墙角的一个布袋里，抓了一把东西给我。花椒，八角，还有几颗干辣椒。“够吗？

”我眼睛一亮。有这些，就能变出很多花样了。“够了够了。”我连连点头。

他还给了我一小块昨天剩下的兔肉。我把兔肉切成丁，用盐和花椒腌上。

然后在屋子后面找到了一小片野葱和几颗野蒜。中午，我做了一锅兔肉焖饭。

米饭吸收了兔肉的油脂和香料的香气，粒粒分明，油润喷香。顾烬回来的时候，闻到味道，

脚步都顿了一下。他看着桌上的饭，没说话。拿起碗就吃。一大锅饭，他一个人吃了大半。

吃完，他把碗放下，看着我。“好吃。”这是他第一次夸我。我心里有点小得意。从那天起，

家里的伙食就由我全权负责了。顾烬每天会上山打猎，带回来各种各样的东西。野鸡，狍子，

有时候还有一两条鱼。山里的食材，新鲜，没有污染。我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还原它们最本真的味道。盐焗鸡，红烧狍子肉，酸菜鱼……顾烬的伙食水平，直线上升。

他的话还是很少，但每次吃饭，眼睛都是亮的。有时候吃高兴了，还会给我夹菜。

虽然动作有点笨拙。我们的关系，好像缓和了不少。他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冷冰冰的。

我也不再那么怕他。我知道，他不是坏人。只是不爱说话。这天，他带回来一只肥硕的野鸡。

我决定做一道我的拿手菜，叫花鸡。用山里的泥土，加上香料，把整只鸡包裹起来，

扔进火堆里烤。烤好的鸡，敲开泥壳，香气能飘出几里地。鸡肉鲜嫩多汁，连骨头都酥了。

顾烬第一次吃，眼睛都直了。他一个人，吃了一整只鸡。连手指头上的油都舔干净了。吃完，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说不清的情绪。“乔莺。”他忽然叫我的名字。“嗯？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心里一咯噔。该怎么解释？

说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美食博主？他会把我当成妖怪烧死吧。我低下头，

小声说：“以前在……在一家大户人家当过烧火丫头，跟厨房的师傅学的。”这个理由，

应该能糊弄过去。他“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但我总觉得，他好像不信。他的眼神，

太有穿透力了。好像能看穿我所有的谎言。吃完饭，他照例去劈柴。我收拾碗筷。

看着他在院子里挥舞斧头的背影，我心里有点乱。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普通的猎户，会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吗？还有他身上的那些伤疤。新的，旧的，

纵横交错。一看就不是打猎能留下的。更像是……战场上留下的。我甩了甩头，

不敢再想下去。知道得越多，可能死得越快。我只要做好我的饭，安安分分地活下去就行了。

过了几天，村里的王大婶来串门。她一进院子，就闻到了香味。“哎哟，顾家小子，

你家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顾烬正在院子里处理一张狼皮，没理她。王大婶也不介意，

径直走到厨房门口。我正在炖一锅菌菇鸡汤。“小莺啊，你这手艺，真是绝了。

”王大婶探着脑袋，一个劲地吸鼻子。我笑了笑：“王大婶要不要尝尝？”“那敢情好。

”我给她盛了一碗。她喝了一口，眼睛都瞪圆了。“我的天，这汤也太鲜了！

”她把一碗汤喝了个底朝天，还意犹未尽。“小莺，你这手艺，不去镇上开个小摊，可惜了。

”王大婶一句话，点醒了我。对啊。我为什么不自己挣钱呢？总不能一辈子靠顾烬养着吧。

而且，有了钱，我才能真正地站稳脚跟。我把这个想法跟顾烬说了。他沉默了很久。“镇上，

人多，乱。”“我会小心的。”我保证道。“你想好了？”我用力点头。他看着我，

叹了口气。“行吧。我陪你去。”3第二天，天还没亮，顾烬就叫我起来了。

他已经准备好了东西。一个简易的木推车，上面放着一口锅，一个小炉子，

还有我昨天准备好的食材。他推着车，我跟在后面。山路不好走，但他走得很稳。到了镇上，

天刚蒙蒙亮。我们在集市口找了个位置。我今天准备卖的是最简单的葱油饼和小米粥。

成本低，好操作。我支起炉子，开始和面。顾烬就在旁边，像个门神一样站着。他那身形，

那气场，路过的人都绕着走。我有点哭笑不得。这是给我招揽生意呢，还是给我吓跑客人呢？

很快，第一锅葱油饼出炉了。金黄酥脆，香气四溢。立刻就吸引了几个早起赶集的行人。

“姑娘，你这饼怎么卖？”“三文钱一个，小米粥一文钱一碗。”“给我来一个。”生意，

就这么开张了。葱油饼的味道很好，吃过的人都说好。一传十，十传百。我们的小摊前，

很快就排起了队。我忙得脚不沾地。顾烬就负责收钱。他板着一张脸，谁也不敢赖账。

一个时辰不到，我准备的东西就全卖光了。我数了数钱，一共三百二十文。除去成本，

净赚了将近两百文。我拿着沉甸甸的铜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

靠自己挣的第一笔钱。“顾烬，你看！”我把钱袋子递给他看。他看了一眼，

嘴角好像往上翘了一下。“嗯。不错。”回去的路上，我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我们去买了些米面和调料，还扯了二尺布，准备做身新衣服。剩下的钱，我全交给了顾烬。

“你收着。”他没接。“你自己挣的。”“要不是你，我哪能挣到钱。”我把钱塞到他手里，

“我们一起的。”他捏着那个小小的钱袋，手好像有点抖。他看了我很久，才把钱收起来。

“好。”从那以后，我们每天都去镇上摆摊。卖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肉夹馍，豆腐脑，

小馄饨……生意越来越好。我们的小日子，也越过越红火。我用挣的钱，添置了新的厨具，

买了新的被褥。那个冷冰冰的家，开始有了点烟火气。顾烬的话，也比以前多了。

虽然大多时候，还是我问，他答。但至少，他愿意跟我交流了。我有时候会觉得，

这样的日子，也挺好。安稳，平静。有个人陪着，不孤单。这天收摊，

我们路过镇上最大的酒楼“迎仙楼”。门口的小二正在往外倒泔水。一股馊味传来。

我闻到那个味道，皱了皱眉。里面有一样食材，不应该出现在泔水里。是松茸。

这个季节的松茸，非常珍贵。就这么被当成垃圾倒了？我走过去，问那个小二。“小哥，

你们这松茸，是不要了吗？”小二白了我一眼。“这玩意儿有股怪味，客人都不爱吃，

当然是倒了。”我心里一动。他们不会处理。这可是个宝贝啊。“那……能不能卖给我？

”“你要这玩意儿干嘛？”小二一脸嫌弃。“我觉得，它能做出好吃的。”小二看我的眼神，

像看傻子。“行吧行吧，你要就拿去，不用给钱了。”我高兴地把那筐松茸捡了回来。

顾烬看着我，一脸不解。“这东西，能吃？”“当然能！而且是人间美味！”回到家，

我用黄油把松茸煎得两面金黄，撒上一点点盐和黑胡椒。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

顾烬闻着味道，喉结动了动。我夹了一块给他。“尝尝。”他将信将疑地放进嘴里。下一秒，

他眼睛就亮了。那种鲜美的，带着独特香气的味道，在他味蕾上炸开。“怎么样？

”我笑着问他。他用力点头。“好吃。”我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有了个主意。

第二天，我没出摊。我用所有的松茸，做了一道菜。松茸炖鸡。然后我提着食盒，

去了迎仙楼。4.迎仙楼的掌柜，是个姓钱的胖子。一脸精明相。他听完我的来意，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小姑娘，你说你会处理这松茸？”“是。

”“还说能让它变成我们酒楼的招牌菜？”“是。”钱掌柜笑了。笑得有点不屑。

“口气不小啊。你知道我们迎仙楼的厨子，是跟御厨学过艺的吗？”“我知道。

但术业有专攻。”我打开食盒。浓郁的香气，瞬间飘散开来。钱掌柜的鼻子动了动，

眼睛直了。旁边的几个厨子，也都围了过来。“掌柜的，让我尝尝。”我把鸡汤盛出来，

一人一小碗。钱掌柜喝了一口，整个人都僵住了。然后，他闭上眼，一脸陶醉。“鲜！

太鲜了！”“这味道，我这辈子都没尝过！”其他的厨子，也都是一脸震惊。“这松茸，

怎么到你手里，就变得这么好吃了？”我笑了笑。“这就是秘方了。”钱掌柜看着我，

眼神变了。“小姑娘，你开个价吧。这个方子，我们迎仙楼买了！”我摇摇头。

“方子我不卖。”“那你想怎么样？”“我要合作。”我说，“我提供处理好的松茸和方子，

这道菜的利润，我们三七分。我七，你三。”“什么？你七？”钱掌柜叫了起来，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掌柜的，这可是独门生意。”我慢悠悠地说，“你想想，

这道菜推出去，能给迎仙楼带来多大的名气和利润？我只要三成，不多吧。”我好像说反了。

我赶紧改口：“我说错了，你七，我三。”钱掌柜眯着眼，盘算着。他是个生意人。这笔账，

他算得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一拍桌子。“好！就这么定了！”合作，就这么谈成了。

我每天负责给迎仙楼送处理好的松茸。一道“松茸炖鸡”，很快就成了镇上的爆款。

无数人慕名而来，就为了尝一口鲜。迎仙楼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我的腰包，

也迅速地鼓了起来。短短半个月，我就挣了十几两银子。我拿着银子，心里美滋滋的。

想着是不是该把旁边的柴房修一修，改成我的卧室。总睡草堆也不是个事儿。而且，

还能离顾烬远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跟他待在一起，我总觉得有点不自在。尤其是晚上。

他身上那股子热气，好像能透过门板传过来。烤得我脸发烫。这天，我送完松茸，

钱掌柜把我叫住了。“乔姑娘，有点事想跟你商量。”“钱掌柜请说。”“你看，

我们这松茸炖鸡卖得这么好，是不是可以再开发点别的菜式？”这也是我正在想的。

“可以是可以，不过……”“价钱好说！”钱掌柜拍着胸脯，“只要菜好，

利润我们还是三七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摇摇头，“我是说，我需要一个帮手。

”每天处理那么多松茸，我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这个好办！”钱掌我一挥手，

“我给你找几个机灵的丫头。”“不用。”我说，“我有人选了。

”我找到了村里的王大婶和另外两个跟她关系不错的妇人。她们手脚麻利，人也老实。

我教她们怎么清洗和处理松茸，讲好工钱。她们都高兴得不得了。这样一来，我轻松了不少。

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研究新的菜品。很快，我又推出了松茸炒饭，松茸刺身，

松茸天妇罗……每一道，都大受欢迎。我的名气，在镇上越来越大。

大家都叫我“松茸西施”。钱，也越挣越多。我把柴房翻新了，铺了新床，买了新家具。

终于有了个像样的卧室。搬进去那天，我请王大婶她们吃了顿饭。大家都很高兴。只有顾烬，

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闷头喝酒。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我有点不明白。我挣钱了，

我们的日子变好了，他为什么不高兴呢？晚上，我躺在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隔壁，

就是顾烬的房间。我能听到他翻身的声音。还能听到他压抑的，有点粗重的呼吸声。我的心，

也跟着乱了起来。5人红是非多。生意好了，眼红的人就多了。

镇上另一家酒楼“福满楼”的掌柜，姓李。是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他家的生意，

被迎仙楼抢走了大半。自然是怀恨在心。这天，他带了几个伙计，直接堵在了我送货的路上。

“你就是那个‘松茸西施’？”李掌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

知道来者不善。“是我。有事吗？”“也没什么大事。”李掌柜搓着手，

“就是想跟你谈笔生意。你的那个松茸方子，卖给我。我出一百两！”一百两。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是笔巨款了。但我摇摇头。“不卖。”李掌柜的脸色沉了下来。

“小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劝你想清楚了。”“我想得很清楚。”“好！你有种！

”李掌柜恶狠狠地说，“给我把她抓起来！我看她的嘴有多硬！”他身后的几个伙一拥而上。

我吓得连连后退。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旁边闪了出来。是顾烬。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手里拎着一把猎叉。“滚。”他只说了一个字。但那股子杀气，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

李掌柜色厉内荏地叫道：“你是什么人？敢管我的闲事？”顾烬没回答。他直接动手了。

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听到几声惨叫。李掌柜带来的那几个伙计，

就都躺在地上打滚了。李掌柜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别过来！

”顾烬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过去。手里的猎叉，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再让我看到你，

”他的声音，像从地狱里传来，“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李掌柜连滚带爬地跑了。

顾烬这才收起猎叉，走到我面前。他上下打量着我，眉头紧锁。“受伤没？”我摇摇头，

心里还是砰砰跳。刚才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他要杀人。他身上的那股煞气，太重了。

“没事了。”他伸出手，想拍拍我的肩膀，但手举到一半，又放下了。“我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们俩谁也没说话。气氛有点压抑。我偷偷看他。他的侧脸，紧绷着，

像一块石头。我忽然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他。这个每天跟我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男人，

心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晚上，我做了噩梦。梦见李掌柜带着一群人，拿着刀追我。

我怎么跑都跑不掉。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我吓得大叫一声，醒了。一身的冷汗。我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