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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推《重生能读白月光悔婚让我给她当小三》是天火天火创作的一部其讲述的是苏清晏沈惊蛰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本书《重生能读白月光悔婚让我给她当小三》的主角是沈惊蛰,苏清属于其他,古代,追夫类出自作家“天火天火”之情节紧引人入本站TXT全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2099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10 03:31:21。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重生能读白月光悔婚让我给她当小三
主角:苏清晏,沈惊蛰 更新:2025-11-10 07: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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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蛰,你以为你辅佐七皇子,就能逃离我的手掌心吗?大婚当日,
被我护送长大的白月光女主苏清晏,当着满朝文武,悔了太子的婚。她泪眼婆娑地望向我,
上演了一出惊世骇俗的“为爱私奔”。我真正爱的人,一直是你。我看着她,
和她那不可一世的哥哥苏昭,笑了。他们都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他们拿捏的庶子棋子。却不知,
我早已不是上一世那个为他们挡剑而死的冤魂。我能听到他们的心声。苏清晏:快,
用爱情绑架他,让他一辈子为我所用。苏昭:一个庶子也配,等事成了,
定要他不得好死。我转身,对着龙椅上惊愕的新帝,深深一揖。启禀陛下,
臣与苏小姐素无瓜葛,只是其家奴罢了。如今,奴才想赎身,不知陛下,准否?
1沈惊蛰从梦中惊醒时,窗外的更夫正敲着三更的梆子。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梆、梆、梆,三声短促的敲击,像是催命的鼓点。他猛地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
冷汗浸透了里衣。床帐是青灰色的粗布,绣着简单的云纹,
这是他十五岁时在丞相府西偏院的住处。他几乎是本能地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没有剑伤,
没有贯穿性的剧痛,没有温热的血汩汩流出的黏腻感。他活了过来。上一刻,
他还在为苏清晏挡下刺客的致命一剑。那刺客的目标原本是太子,是苏清晏心尖上的人。
她尖叫着扑向太子,却连半步都挪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光袭来。
沈惊蛰记得自己是怎么冲上去的,记得剑锋刺入肋骨间的冰冷,
记得苏清晏在他耳边带着哭腔说的那句惊蛰,你撑住,我……我心里是有你的。
他当时信了,真的信了,即便意识模糊,嘴角还挂着笑。可就在他闭上眼的瞬间,
他听见了她的心声。那声音像毒蛇的信子,在他灵魂深处嘶嘶作响:终于死了。一个庶子,
能为我而死,也算死得其所。只是可惜,以后没人帮我哥出谋划策了。然后是苏昭的声音,
带着不耐烦和厌恶:晦气,血溅到我新做的袍子了。清晏,快别哭了,太子殿下看着呢,
你得表现出害怕,不是伤心。沈惊蛰在黑暗中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那不是梦,
那是他真真切切经历过的前世。他重生了,重生在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这一年,
他十五岁,刚被接回丞相府半年,还是个人人可欺的庶子。
苏清晏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将军府千金,苏昭还是那个目空一切的嫡子。而他自己,
还是那个卑微地渴望着一点温暖,愿意为他们姐弟俩赴汤蹈火的蠢货。呵。他冷笑一声,
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可笑,太可笑了。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他很熟悉,是苏清晏的贴身丫鬟翠羽。每次翠羽来,都意味着苏清晏有任务
要交给他。前世,他甘之如饴。今生,他只觉得恶心。沈二公子,您睡下了吗?
翠羽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小姐差我来问问,明儿个家宴,
您那篇给大少爷解围的文章可写好了?沈惊蛰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眼,仔细聆听。果然,
在翠羽的声音落下后,另一个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那是翠羽的心声:真是个呆子,
每次小姐一开口,他比狗还听话。这篇文章要是写不好,大少爷明儿个在皇上面前出丑,
小姐又该发脾气了。读心术。这个能力,居然跟着他重生了。沈惊蛰缓缓睁开眼,
眼底一片冰凉。他前世怎么就没发现,连一个丫鬟都把他当成可以随意使唤的牲畜?
他清了清嗓子,用前世那种恭顺的语调回道:劳翠羽姑娘回禀小姐,文章已经写好了,
明日一早我便送去。那就好。翠羽的声音听起来很满意,小姐说了,
她的玉茹院里新进了些碧螺春,明儿个您送文章过去,她请您品茶。
翠羽的心声紧随其后:品茶?哼,不过是想让他再写几首咏花的诗,
好在宴会上出风头罢了。这些庶子,也就这点用处。脚步声渐渐远去。
沈惊蛰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月色如水,洒在丞相府高低错落的屋顶上。
他记得这座府邸的每一寸角落,记得哪里是主母的眼线,哪里是下人偷懒的地方,
哪里藏着通往府外的狗洞。前世,他用这些知识为苏家姐弟铺平了太多路。他伸手推开窗,
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院子里那棵老槐树还在,树影婆娑,
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鬼手。他记得苏清晏最喜欢在这棵树下背书,而他总是躲在廊柱后偷看。
那时候的他,觉得苏清晏就像月光,清冷、高贵、遥不可及。他愿意做她脚边的尘埃,
只要她能偶尔看他一眼。现在再看那棵树,他只觉得讽刺。沈惊蛰回到床边,
从枕头下摸出一本《左传》。这是他前世最珍视的书,因为苏清晏随口说过一句惊蛰,
你若是多读史书,便能更好的帮我哥了。他为此彻夜苦读,把每一条谋略都记在心里,
只为能在苏昭遇到难题时,不动声色地递上纸条。可苏昭接过纸条时,
心里想的却是:这庶子倒还有几分小聪明,可惜身份太低贱,不配与我称兄道弟。
他翻开书页,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字句,眼中再无半分温情。既然老天让他重来一次,
既然给了他读心的能力,那他便不会再做任何人的棋子。他要让那些踩着他血肉往上爬的人,
一个一个,摔得粉身碎骨。沈惊蛰彻夜未眠。他没有再写任何文章,也没有准备任何诗句。
他只是坐在桌前,借着微弱的烛光,在一张宣纸上写写画画。他画的是丞相府的地图,
是苏家将军府的势力图,是朝堂上各方势力的关系网。前世,
他用这些东西为苏家谋利;今生,这些将成为他复仇的利刃。天色渐亮时,
他听到了更夫的梆子声,五更天了。门外传来扫洒丫鬟的谈笑声。听说了吗,昨儿个夜里,
玉茹院的灯亮了半宿呢,小姐好像发了好大的脾气。可不是,
说是给大少爷准备的贺词不满意。大少爷也真是,自己没本事,每次都靠二少爷……嘘,
小声点!你不要命啦?让翠羽姐姐听见,撕了你的嘴!沈惊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
前世他熬尽心血写出来的东西,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理所当然。他推开门,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带着潮湿的寒意。扫洒的丫鬟见他出来,立刻噤声,低着头匆匆走开。
他独自走向苏清晏的玉茹院。路上,他遇见了苏昭。苏昭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腰系玉带,
头戴金冠,正从演武场回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他生得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是京城有名的少年将军。可沈惊蛰知道,这副皮囊下,藏着的是怎样的草包。哟,
这不是沈惊蛰吗?苏昭看见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厌恶,
一大早的,往哪儿钻呢?沈惊蛰停下脚步,垂首行礼:见过大少爷。
小姐命我送文章过去。文章?苏昭冷笑一声,又是那些酸腐文字。沈惊蛰,
我警告你,别在清晏面前耍那些小聪明。她心善,看你可怜才多照应你几分。
你若是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打断你的腿。他的心声同步响起:一个贱婢生的庶子,
也配往清晏跟前凑?若不是他还有几分狗脑子,我连话都懒得跟他说。等这次家宴过了,
得想个法子把他打发得远远的,省得碍眼。沈惊蛰把头埋得更低,
声音恭敬而卑微:大少爷教训的是,惊蛰不敢。可他的心里,却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不敢?前世他确实不敢。可今生,他什么都敢。苏昭满意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沈惊蛰直起身,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冷得像冰。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苏昭听见:大少爷,昨儿个夜里,
我好像看见有人在西偏院的墙根儿下埋了什么东西。苏昭的脚步一顿,
猛地回头:你说什么?没什么,许是我看错了。沈惊蛰垂下眼,只是那包袱皮,
像是宫里的样式。苏昭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昨儿个确实收到太子那边送来的东西,
是套价值连城的文房四宝,见不得光。他怕被人发现,连夜埋在墙根下,
没想到被沈惊蛰看见了。他的心声慌乱起来:该死,这庶子怎么看见的?他会不会说出去?
不行,得稳住他,等家宴过了,再……苏昭勉强挤出一个笑,
走过来拍了拍沈惊蛰的肩膀:惊蛰啊,你看错了,那不过是下人埋的废香炉。你向来懂事,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吧?惊蛰明白。沈惊蛰依旧低着头,
嘴角却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他当然明白。他明白苏昭现在恨不得杀他灭口,
却不得不按捺住。他也明白,那东西根本不是太子送的,而是他昨夜亲手埋下的证据
——一份伪造的、能让苏昭在皇上面前万劫不复的通敌密信。游戏,才刚刚开始。
沈惊蛰继续走向玉茹院。院门半开着,里面传来清脆的笑声。那笑声像银铃,像清泉,
像前世他梦中无数次回响的天籁。可如今听来,只让他觉得刺耳。他跨进院门,
看见了苏清晏。她正站在那棵老槐树下,一身淡粉色的罗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
晨光照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十六岁,正是最娇艳的年纪。
一头鸦羽般的青丝松松挽起,用一支羊脂玉的簪子固定,几缕碎发垂在颈边,
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脸很小,下巴尖尖的,一双杏眼波光流转,眼尾微微上挑,
带着天然的妩媚。鼻梁秀挺,唇色是淡淡的樱粉,像初春绽放的桃花瓣。她的皮肤极白,
白得近乎透明,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她身段纤细,腰肢不盈一握,站在那里,
就像一株临风摇曳的兰花。可沈惊蛰知道,这株兰花,根是烂的。惊蛰,你来啦。
苏清晏看见他,立刻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那笑容恰到好处,带着三分亲切,七分矜持,
文章写好了吗?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像黄鹂鸟。可沈惊蛰听到的,
是她的心声:总算来了。这次的文章若是再不好,大哥在皇上面前失了面子,
父亲又要骂他了。沈惊蛰这庶子,别的本事没有,写文章倒是一把好手。真是天生的奴才命。
沈惊蛰把怀里的纸递过去,躬身道:写好了,请小姐过目。苏清晏接过,
展开看了几眼,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嗯,这次写得不错。惊蛰,你的文采真是越来越好了。
她抬起头,眼波盈盈地望着他,以后,你可得好好帮我哥,我们苏家,不会亏待你的。
她的心声冰冷而现实:文采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庶子。等大哥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这沈惊蛰也就没用了。到时候,随便打发了便是。沈惊蛰看着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浅,
却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意味。小姐放心,他轻声说,惊蛰一定,好好帮大少爷。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尽我所能。苏清晏满意地点点头,
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她转身走向屋内,背影婀娜多姿:进来吧,
我让人给你沏了碧螺春,你尝尝。沈惊蛰跟在她身后,跨进门槛的刹那,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棵老槐树。树叶在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笑。笑他前世的愚蠢,
也笑他今生的疯狂。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身后,院墙之外,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那眼神锐利如鹰,带着审视和探究。更不知道,今日这一幕,将在不久的将来,
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而此刻的苏清晏,还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他的文采,
为苏家谋取更大的利益。她全然不知,自己眼中这个听话的庶子,
已经变成了她此生最大的噩梦。沈惊蛰端起茶盏,碧绿的茶汤在白瓷杯里微微荡漾。
他轻抿一口,茶香清冽,入口回甘。可他的心里,品到的却是复仇的滋味,苦涩,
却让人血脉贲张。小姐,他忽然开口,我昨夜做了个梦。哦?什么梦?
苏清晏漫不经心地问,她心里还在想着明日的家宴,想着如何让大哥在皇上面前大放异彩。
我梦见自己死了,沈惊蛰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死在一把剑下,
为一个人挡剑。可那个人说,我死得其所。苏清晏一怔,抬头看他。
少年的脸在晨光中苍白得近乎透明,那双眼睛却黑得深不见底,像两潭死水。
她莫名觉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问:为……为谁挡剑?沈惊蛰看着她,
一字一顿:一个,我以为很重要的人。他顿了顿,又笑了,
那笑容让苏清晏背后发凉:不过,梦都是反的,对吗?
苏清晏勉强笑了笑:当……当然。可她的心声,
却泄露了真实的情绪:这庶子今儿个怎么怪怪的?说话阴阳怪气的。莫非是察觉了什么?
不,不可能,他那么蠢……沈惊蛰放下茶盏,站起身:文章送到了,惊蛰告退。
他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留恋。苏清晏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紧皱起。她忽然觉得,
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她的掌控。而沈惊蛰走出院门时,天已经完全亮了。阳光照在他身上,
暖洋洋的。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草木和泥土的清香。活着的感觉,真好。尤其是,
带着记忆和仇恨,重新活一回。他迈开步子,走向西偏院。那里,有一份礼物
正在等着苏昭。而明日家宴,将是这场复仇盛宴的开场。只是他没想到,刚转过回廊,
就撞上了一个人。那人一身玄色锦袍,腰系玉带,气度高华,
只是眉眼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他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正慢悠悠地往这边走。
沈惊蛰认出了他——七皇子,萧景煜。那个在他前世记忆里,死得很早的皇子。可现在看来,
这位七皇子,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样病弱无能。萧景煜看见他,
挑了挑眉:你是……沈家那个庶子?沈惊蛰垂首行礼:见过七殿下。
萧景煜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笑了:有意思。沈惊蛰心头一跳,
他听见七皇子的心声:这小子,身上有股子死人味儿。刚死过一回似的。有趣,太有趣了。
他猛地抬头,对上了萧景煜似笑非笑的眼睛。那双眼睛,像能看透一切。2应天府的秋日,
总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燥意。阳光晒得人发昏,可风里又夹着凉,一吹,汗毛便竖起来,
让人浑身不自在。丞相府的家宴,就定在这样的日子里。府里从三天前就开始准备,
厨房里烟火不断,蒸、煮、炖、炸的香气飘得到处都是。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
擦拭桌椅、悬挂灯笼、修剪园子里的花木。
这是沈丞相为了招待即将到来的几位贵客特意办的家宴,名义上是团圆,
实则是为苏昭——他那位风头正盛的外甥——在皇上面前博个好彩头。
沈惊蛰站在西偏院狭窄的庭院里,看着几个小厮抬着一坛坛美酒从他门前经过。酒香浓郁,
是窖藏二十年的女儿红。他记得这酒,前世苏昭就是借着这酒劲,在皇上面前失言,
差点捅出大篓子。最后还是他沈惊蛰,用一篇临场发挥的《醒酒赋》,把话题引开,
才保住了苏昭的面子。二少爷,您怎么还在这儿站着?管事嬷嬷王妈妈路过,见他发呆,
忍不住催促,前院都快忙疯了,您不去帮帮忙?王妈妈,我是个庶子,前院的事,
轮不到我插手。沈惊蛰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王妈妈一噎,
心想这庶子今儿个怎么不巴结了?往常不都上赶着往前院凑吗?她撇撇嘴,
嘀咕着走了:不识好歹。她的心声飘进沈惊蛰的耳朵:哼,摆什么臭架子。
一个娼妇生的,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小姐肯用他,是他的福气。沈惊蛰面无表情,
转身回屋。他屋里简陋,一桌一椅一床,连个像样的摆设都没有。墙上倒是挂着一幅字,
是他自己写的:卧薪尝胆。前世,他每日看着这四个字,提醒自己忍辱负重。今生再看,
只觉得可笑。他何须再忍?该胆战心惊的,是别人。他磨墨,提笔,
在一张新的宣纸上写下两个字:收网。墨迹未干,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很急,
是翠羽。她连门都没敲,直接闯进来:沈惊蛰!你怎么还在这儿磨蹭!小姐都等急了!
翠羽姑娘,沈惊蛰搁下笔,不紧不慢,文章我昨夜已经送到小姐手上了。
不是文章!翠羽急得跺脚,大少爷那边出了岔子!他刚才在花园里,
把那套宫里赏的文房四宝拿给表少爷们看,结果……结果表少爷们说那砚台底下,刻了字!
沈惊蛰心里冷笑。来了。比前世早了半天。前世,苏昭是在宴会中途才发现
砚台有问题的。当时他吓得魂飞魄散,是沈惊蛰冒着被怀疑的风险,偷偷把砚台换了,
才没出事。可这一世,他为什么要管?刻了什么字?他问。翠羽压低声音,
脸色煞白:是……是‘反’字!大少爷说,那是有人陷害!小姐让你立刻想办法!
沈惊蛰站起身,整了整衣襟:走吧。玉茹院里,苏清晏正站在堂屋中央,脸色铁青。
苏昭坐在一旁,拳头攥得死紧,指节都泛白了。桌上摆着那方砚台,通体黢黑,是端溪名品。
砚台底部,一个反字刻得歪歪扭扭,像是孩童涂鸦,可在有心人眼中,
这足以掀起腥风血雨。沈惊蛰!苏昭看见他,立刻吼道,你快想想办法!
这要是让皇上看见,我苏家就完了!他的心声同步炸响:这该死的庶子,每次都得靠他!
他要是敢不办,我今天就让他知道厉害!苏清晏也看向他,眼神里带着命令:惊蛰,
你必须解决这件事。我哥要是出事,你也别想好过。
她的心声冷静得可怕:这砚台是太子送的,怎么可能有反字?定是有人栽赃。
沈惊蛰若处理不好,正好把他推出去顶罪。一个庶子,死了便死了。沈惊蛰垂眸,
掩去眼中的嘲弄。多么熟悉的嘴脸。前世,他怎么就瞎了眼,看不出这兄妹俩的凉薄?
大少爷,小姐,他躬身,语气惶恐,这……这惊蛰也无能为力啊。无能为力?
苏昭拍案而起,你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吗?现在要你说句无能为力?大哥!
苏清晏拦住他,转向沈惊蛰,声音放柔了些,惊蛰,你素来最聪明。你帮帮我们,好不好?
她的心声却截然相反:蠢货,敢不答应?等我哥过了这关,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惊蛰抬起头,眼眶微红,像是被逼急了:小姐,惊蛰真的没办法。这事儿太大了,
我一个庶子,哪敢沾手?不如……不如把砚台扔了,就说……就说失手打碎了?愚蠢!
苏昭怒骂,宫里赏的东西,你说打碎就打碎?那……沈惊蛰咬咬牙,
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不如嫁祸给下人?就说是哪个扫洒的刻的,心怀不满?
苏清晏眼神一闪。这倒是个办法。找个替死鬼,死无对证。
苏昭却更怒了:你当皇上的人都是傻子?查不出来,还不是落在我头上!
惊蛰真的没办法了……沈惊蛰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带了哭腔,要不,
要不惊蛰去自首,说是我刻的?他作势要去拿那砚台,苏清晏立刻喝止:站住!
她盯着他,眼神复杂。沈惊蛰这庶子,今天怎么如此反常?往常他早就跳起来想办法了,
今天却只会说丧气话。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她试探着问:惊蛰,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沈惊蛰茫然地摇头:小姐说什么,惊蛰不懂。
他演得逼真,苏清晏看不出破绽。她沉吟片刻,正要说话,
院外忽然传来一声尖细的通报:圣旨到——丞相府接旨——三人脸色同时一变。
这个时间,怎么会有圣旨?苏昭腿一软,差点跪下:完了……是不是砚台的事……
苏清晏也白了脸,但她毕竟比苏昭冷静,立刻吩咐:快,把砚台收起来!惊蛰,
你……你先去屏风后面躲着!沈惊蛰没动。我让你躲起来!苏清晏厉声道。
沈惊蛰抬起头,看着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在苏清晏看来,诡异至极。小姐,他说,
已经来不及了。话音刚落,院门被推开,一队御林军鱼贯而入,
为首的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太监总管,李公公。他手里捧着明黄色的圣旨,面无表情。
沈丞相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一众家眷。他看见苏家兄妹和沈惊蛰都在,眉头一皱,
但此刻也顾不上许多,带领众人跪下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丞相府庶子沈惊蛰,
才思敏捷,品行端正,特召入宫,侍读书房,钦此。全场死寂。苏昭猛地抬头,
满脸不可置信。苏清晏也愣住了,美眸瞪得浑圆。沈丞相更是怀疑自己听错了:李公公,
这……这庶子……李公公皮笑肉不笑:丞相大人,皇上的旨意,咱家可不敢揣测。
沈二公子,请吧,马车在府外候着呢。沈惊蛰缓缓站起身,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
走到李公公面前,深深一揖:臣,领旨谢恩。他转身,看向苏清晏和苏昭。
兄妹俩的表情精彩至极,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苏清晏的心声第一次失去了冷静:怎么会?他怎么会被皇上召见?一个庶子,凭什么?
他要是得了势,还会听我的吗?不行,绝对不行!
苏昭的心声则充满了愤怒和恐惧:这贱种走了,谁帮我出谋划策?
他要是把砚台的事说出去……沈惊蛰收回目光,跟着李公公往外走。走到院门口时,
他忽然回头,对苏清晏轻声道:小姐,那篇文章,我昨夜想了想,
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太妥当。我在文末,改了一个字。苏清晏下意识问:什么字?
沈惊蛰微笑:把‘忠’字,改成了‘伪’。小姐冰雪聪明,想必能明白其中深意。说完,
他扬长而去。苏清晏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冲进屋里,
翻开那篇文章,目光落在最后一句。那本是沈惊蛰替她哥写的,赞颂皇上忠贯日月。
可如今,忠字被圈掉,旁边写了个小小的伪字。字迹是她的,她昨夜为了显得重视,
特意亲自润色了一遍。可这个字,绝不是她写的!她猛地想起沈惊蛰临走时的那个笑,
想起他那句想必能明白其中深意。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这庶子……他知道了什么?
他到底想干什么?而此时的沈惊蛰,已经坐上了入宫的马车。他靠在车厢里,闭上眼睛,
感受着马车缓缓驶离丞相府。他知道,今日之后,他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庶子。
他是沈惊蛰,从地狱里爬回来,要拉所有人陪葬的恶鬼。马车外,传来市井的喧嚣声。
卖早点的吆喝、孩童的嬉闹、车马粼粼。这人间烟火,他前世无缘多看,今生,
他要好好享受。3皇宫很大。大得让人一眼望不到头。朱红色的宫墙高耸入云,
墙头覆着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沈惊蛰跟着引路的小太监,穿过一道又一道宫门,
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他记得前世,他只进过一次宫,是作为苏昭的随从,
站在角落里像个透明人。那时候他满心羡慕,觉得宫墙之内,便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地方。
如今再看,只觉得讽刺。这哪是什么尊贵之地,分明是吃人的猛兽,每一道门后,
都藏着看不见的獠牙。沈公子,到了。小太监停在书房门口,尖着嗓子通报,殿下,
沈惊蛰到了。书房内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进来。沈惊蛰跨进门,
看见七皇子萧景煜正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卷书。他换了身常服,月白色的袍子,
袖口绣着银线云纹,腰间只系了根简单的丝绦。他抬头看向沈惊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沈二公子,别来无恙啊。沈惊蛰躬身行礼:见过七殿下。免了,萧景煜摆摆手,
示意他坐下,本皇子找你,是有个问题想请教。沈惊蛰心里一动。这七皇子,
前世死得早,据说是病死的。可如今看来,他哪有半分病弱的样子?那双眼睛,精光内敛,
分明是头蛰伏的豹子。殿下请问,惊蛰定知无不言。萧景煜放下书,身子微微前倾,
盯着他:你昨日早晨,在丞相府的玉茹院,对本皇子笑了一下。本皇子很好奇,你笑什么?
沈惊蛰心头一凛。他昨天确实在离开玉茹院时,对着院墙外笑了一下。他以为那里没人,
没想到,七皇子居然在。殿下说笑了,他镇定自若,惊蛰初次入宫,
昨日怎会见到殿下?你当然见不到我,萧景煜笑了,可我见到你了。你那个笑,
很有意思。不像是个十五岁的庶子,倒像是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
沈惊蛰的手指微微一颤。他抬眼,对上萧景煜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恶意,
只有纯粹的好奇和探究。他听见七皇子的心声:这小子,绝对有问题。他身上死气太重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要是能为我所用……沈惊蛰沉默片刻,
忽然也笑了:殿下既然如此说,那惊蛰也不隐瞒了。惊蛰确实死过一次,在梦里。哦?
萧景煜来了兴致,什么梦?一个很长,很真的梦,沈惊蛰慢条斯理地说,梦里,
我为不值得的人送了命。梦醒后,我就想通了。这辈子,我得为自己活。
萧景煜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哈哈大笑:好!好一个为自己活!沈惊蛰,
本皇子就喜欢你这股子疯劲儿!他站起身,走到沈惊蛰面前,伸出手,既然要为自己活,
不如,为本皇子活?沈惊蛰看着那只手,没有立刻握住。
他听见萧景煜心里说:这小子是块璞玉,磨好了,能成利器。苏家那两个蠢货,
放着宝不当宝,活该。他缓缓伸出手,握住了萧景煜的。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他说得诚恳,可心里想的却是:七皇子,你前世死得太早,这一世,我帮你活下去。
作为交换,你的江山,我要一半。两人相视一笑,各怀鬼胎。与此同时,丞相府里,
苏清晏正对着那篇文章发呆。那个伪字像一根刺,扎在她眼睛里。
她让翠羽叫了沈惊蛰三次,次次都扑了空。最后才知道,人已经进了宫。进宫?
苏清晏失手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在她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他一个庶子,
凭什么进宫?听说是七皇子的人直接来宣的旨,翠羽小心翼翼地回,老爷都不敢拦。
苏昭冲进来,脸色铁青:清晏,怎么办?那砚台的事还没解决,沈惊蛰那小子又进了宫。
他要是乱说话……他不会,苏清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敢。他那么喜欢我,
他……她忽然说不下去了。她想起沈惊蛰今早那个笑,想起他临走时的那句话。
那不像是一个爱慕者会有的表情和语气。她心里第一次涌起不安。大哥,她咬咬牙,
备马车,我们去将军府,找父亲。这事,得让他知道。苏昭点头,匆忙去了。
苏清晏独自坐在屋里,忽然觉得冷。她抱紧双臂,看着窗外那棵老槐树。树叶已经开始泛黄,
风一吹,就簌簌地落。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她远去。而此时的沈惊蛰,
正在皇宫的书房里,与萧景煜对弈。棋盘上黑白交错,杀机四伏。萧景煜落下一子,
笑道:沈惊蛰,你这棋路,很险啊。沈惊蛰落子,声音平淡:险棋,方能制胜。
他听见萧景煜心里说:这小子,每一步都在算计。他不止在算棋,还在算我。有意思。
4沈惊蛰在宫里住了下来。说是侍读书房,其实就是给七皇子当个伴读。七皇子不受宠,
生母早逝,外家式微,在众皇子中像个透明人。他住的宫殿叫含章殿,位置偏僻,
年久失修,连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少得可怜。可沈惊蛰却觉得,
这里比丞相府的西偏院好上百倍。至少,这里没人把他当狗。他在宫里的日子很平静。
每日陪萧景煜读书、论史、下棋。萧景煜表面上懒散,实则胸有丘壑,
对朝局的见解一针见血。沈惊蛰暗暗心惊,前世他竟没看出这位七皇子是潜龙在渊。也难怪,
前世他的眼里,只有苏清晏。惊蛰,这日午后,萧景煜扔了棋子,伸了个懒腰,
你进宫也有些日子了,不想出去看看?沈惊蛰正收拾棋盘,闻言手一顿:殿下想出去?
宫里闷得慌,萧景煜站起身,走,我带你见个人。马车从西华门驶出,七拐八拐,
停在了一家茶楼前。茶楼名叫听风楼,三层高,雕梁画栋,是京城文人雅士爱去的地方。
沈惊蛰跟着萧景煜上了三楼雅间,推门进去,里面已经坐了个人。那是个女子,
一身火红色的骑装,头发高高束起,用一根银簪固定。她没戴任何首饰,素面朝天,
却难掩英气。她坐在窗边,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手里转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听见动静,
回过头来。那是一张很美的脸,不是苏清晏那种娇柔的美,而是带着锋芒的、锐利的美。
眉飞入鬓,眼若寒星,鼻梁高挺,唇色是天然的嫣红。她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她身段高挑,肩窄腰细,那身骑装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形,
显得干练而飒爽。沈惊蛰一眼就认出了她——林照影,镇北侯府的独女。前世,
她死在北疆战场,马革裹尸。他记得苏昭曾评价她:一个女子,不安分守己,活该早死。
现在想来,苏昭那种草包,也配评价她?景煜,你迟到了,林照影开口,声音清脆,
带着几分不满,让我好等。路上耽搁了,萧景煜毫不在意地坐下,指了指沈惊蛰,
介绍一下,沈惊蛰,我新收的幕僚。林照影瞥了沈惊蛰一眼,
眼神挑剔:就是那个丞相府的庶子?她的心声毫不客气: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能有什么用?景煜可别是被骗了。沈惊蛰垂眸行礼:见过林小姐。免了,
林照影摆摆手,我不喜欢那些虚礼。你会什么?惊蛰略通文墨。文墨?
林照影嗤笑一声,我镇北侯府不缺会写字的。你会杀人吗?沈惊蛰抬眼,
对上了她挑衅的目光。他缓缓笑了:会。林照影一怔。她没想到这看起来文弱的少年,
会回答得如此干脆。她的心声变了:有点意思。这小子,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萧景煜哈哈大笑:照影,你别吓着他。惊蛰的‘杀’,是杀人不见血的杀。
他转向沈惊蛰,今日叫你出来,是让你见见照影。她手里,有苏家想要的东西。
沈惊蛰心头一动。萧景煜继续道:北疆军报,苏昭盯了很久,想拿这份军功。
可照影刚从前线回来,她知道真相。林照影冷哼:苏昭那个草包,也想染指军功?
他连马都骑不稳。她看向沈惊蛰,小子,你想知道真相吗?沈惊蛰点头。
林照影凑近他,压低声音:北疆根本没有战事。所谓的‘边关告急’,
是苏家为了捧苏昭上位,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们买通了几个边将,伪造军报,
想骗朝廷的军饷。她退开,看着沈惊蛰的脸色。可沈惊蛰脸上,没有任何惊讶。
他只是淡淡地问:证据呢?林照影拿出一个布包,
里面是一叠信件:这是苏昭和边将的往来书信。我截下来的。沈惊蛰接过,
快速浏览了一遍。字迹是苏昭的,内容触目惊心。他合上布包,对林照影道:多谢林小姐。
谢我做什么?林照影挑眉,我又不是为你。
她的心声却泄露了真实想法:这小子,居然不惊讶?他知道?他要是能扳倒苏家,
倒也算做了件好事。沈惊蛰把布包收好,对萧景煜道:殿下,这份军报,
不能按原计划递上去了。哦?萧景煜来了兴致,那你说,该怎么递?
按原计划递,沈惊蛰慢条斯理地说,但要把证据,换成另一份。
他从怀里掏出另一叠纸:这是我伪造的。内容一样,但笔迹,是太子的。
萧景煜和林照影同时愣住。你……林照影瞪大眼睛,你早就知道?知道,
沈惊蛰平静地说,我还知道,苏家这次,想一箭双雕。既捧苏昭,又嫁祸太子。他们以为,
太子被废,七殿下您就机会大了。可他们没想到,您,才是皇上最忌惮的。萧景煜沉默了。
他盯着沈惊蛰,眼神复杂。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眼前这个少年,
却把他看得透透的。他听见萧景煜的心声:这小子,太危险了。可他说的,全对。
我若不用他,必成大患。可我若用他……殿下,沈惊蛰打断他的思绪,
惊蛰愿为殿下,扫清一切障碍。包括,殿下自己的心魔。萧景煜深吸一口气,
忽然笑了:好。沈惊蛰,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萧景煜的左膀右臂。这天下,我与你共享。
沈惊蛰躬身:惊蛰不敢。惊蛰只求,殿下登顶那日,让惊蛰亲手,处置苏家。准了。
林照影看着两人,忽然开口: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沈惊蛰。沈惊蛰,
林照影念了一遍,我记住你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她的心声带着一丝欣赏:这小子,
有血性。比苏昭那种草包强一百倍。沈惊蛰看着她,忽然问:林小姐,你相信重生吗?
林照影一怔:什么?没什么,沈惊蛰移开目光,看向窗外,只是问问。窗外,
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血红。像极了他前世死时的那滩血。茶楼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冲进来,脸色慌张:不好了!苏大少爷带人包围了茶楼,说要抓反贼!
林照影脸色一变:苏昭?他疯了?沈惊蛰却笑了:不是疯了,是急了。
他知道证据在这儿。那怎么办?林照影握紧了匕首。沈惊蛰站起身,
理了理衣襟:林小姐,劳烦您从后门走。证据,我来处理。你?放心,
沈惊蛰看了她一眼,他不敢拿我怎么样。他说得笃定,林照影竟莫名信了。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从后门离开。萧景煜也站起身:需要我帮忙吗?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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