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棠抓起沈砚,直赶往医院。
医院里,陆星淮手腕上还在滴着鲜血,他却丝毫不顾,只举着刀对沈砚丧心病狂到。
“凭什么他害死了我的孩子还能相安无事?林听棠,你今天要是不替我的孩子报仇,我就死给你看!”
说完,刀子又往手腕深处递进一分。
林听棠眼也不眨,夺过刀子,狠狠在沈砚胳膊上划了一刀!
鲜血倏地喷出。
沈砚蓦然吃痛,捂着胳膊不可置信地望向林听棠。
他突然想起,以往哪怕是他手指破皮,林听棠都会紧张得召集全医院医生给他包扎!
如今却为了陆星淮,她甚至拿刀划他!
陆星淮仍然不依,眼底尽是疯狂之色。
“你舍不得他!凭什么他还能好好活着!明明他害死了四条人——”
不等陆星淮说完,下一秒,林听棠抽出刀,面无表情地捅进沈砚腹部。
“噗嗤”一声,刀刃刺进肉里的声音,有鲜血喷出。
沈砚脸倏地惨白,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怔怔地望向林听棠,眼前混乱的世界瞬间褪色失声,眼中只剩下那把刺入小腹的刀。
还有一旁林听棠面无表情的脸。
血越涌越多,心底的窟窿,似乎比身上的窟窿更空旷。
不知道是身体更痛,还是心脏更痛,沈砚晕了过去。
昏迷期间,沈砚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还在沈家别墅里,一贯严肃庄重的沈父与他面对面下着围棋。
沈父一招拦住他的退路,威严的面孔下露出笑意。
“阿砚,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还需要多磨炼。”
沈随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执下一子,替沈砚杀出重围。
“没事,有哥在,任何事,哥替你摆平。”
纵使沈母去世得早,沈砚也一直都是沈父,沈随全力相护的人。
在外,他是沈家二少爷沈砚。
在家里,他永远都是那个被父亲和哥哥抬举的沈砚。
可下一秒,画面一转,沈砚看到浓烟滚滚中,两辆车狠狠相撞。
车内,林父,林母,还有林听棠的姐姐三人被困在变形的车内。
一片火光中,他们被撞击和热浪烤得血肉模糊,惊恐地大叫着,在车窗上抓下一道道血印。
“轰”的一声,下一秒车子猛地爆炸……
沈砚倏地从噩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子,仿佛濒死的人从水中被猛地捞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摸后背,自己一身的冷汗。
沈砚忽然有些心慌。
这三个月,他似乎从未听过林听棠提起过家人。
明明以往,每个月林听棠都会带他回林家老宅吃饭的。
林父林母都非常喜欢他,总是围着他,亲切地叫着他阿砚。
而林听棠的姐姐,林见月总是会一脸笑意的说。
“阿砚,听棠从小性子冷,要是她敢冷暴力你,告诉阿姐,阿姐一定替你收拾她!”
可如今,三个月了,他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不仅是他们,自从自己被林听棠囚禁在别墅后,连沈父和沈随,他也有三个月都没见过了!
沈砚心里越想越慌。
想到之前在警局里时,警察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沈砚心底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好像自从婚礼当天,所有事情都变了。
可他又想不起来,婚礼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头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仿佛要爆炸。
沈砚正痛苦地捂着头时,林听棠闯进来了,面无表情。
“星淮心善,说只要你跪满999级台阶,亲自去寺庙给他的孩子祈福,他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