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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律所初见

发表时间: 2025-11-10
刘知夏攥着签好的契约走出贤氏律所时,雨已经停了。

大理石台阶被冲刷得发亮,她低头看了眼手机——22:15,弟弟刘浩轩的病房该熄灯了。

她加快脚步往地铁站走,背包里的契约书被雨水浸得边角发皱,却像块烙铁烫着她的腰。

与此同时,十七楼律所内,贤砚舟重新坐回办公桌前。

助理林深敲门进来,手里捧着平板:“贤律师,刘知夏的资料查到了。”

屏幕上跳出照片:穿白大褂的女孩蹲在医院走廊,给小朋友编花环;在社区花店门口,举着喷壶给蓝雪花浇水;还有去年暴雨天,她背着昏迷的老人趟过积水的巷子。

“她弟弟刘浩轩,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配型成功的供体是她堂哥,但因对方临时反悔,才转去国外找配型。”

林深滑动页面,“高利贷公司是地下钱庄,利息高得离谱,她抵押了花店和老家房子,还是不够。”

贤砚舟的指节抵着下巴,目光落在最后一张照片上——知夏蹲在花田里,仰头笑的时候,耳后有颗很小的朱砂痣。

他忽然想起契约里她写的那句话:“我可以演任何角色,但求您让我弟弟活着。”

“继续盯着。”

他关掉平板,端起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苦味在舌尖蔓延。

另一边,知夏挤上末班地铁。

车厢晃得厉害,她靠着栏杆翻契约书,条款里“禁止肢体接触每月配合三次家族聚餐”等字眼刺得她眼睛疼。

但翻到最后一页,贤砚舟的签名龙飞凤舞,旁边有行小字:“允许提前终止契约,若乙方完成额外要求。”

“额外要求是什么?”

她喃喃自语,忽然想起签完字时,他的钢笔尖在纸上顿了顿,似乎写了什么又划掉。

凌晨一点,知夏轻手轻脚推开家门。

弟弟浩轩蜷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却笑得像个大人:“姐,护士姐姐说我今天白细胞涨了零点一,很快就能回家了。”

知夏鼻子一酸,把背包里的保温桶放在床头:“给你炖了鸡汤,趁热喝。”

浩轩喝了两口,突然说:“姐,那个律师叔叔……看起来不好惹。”

知夏手一抖:“你怎么知道?”

“他送你回来时,我听见他打电话。”

浩轩眨眨眼,“说‘查清楚她所有的底细’,还说‘别让我失望’。”

知夏的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他在调查她?

是怀疑她骗钱,还是……第二天清晨,知夏按契约要求,提前一小时到律所。

前台姑娘领她进了贤砚舟的办公室,推门前特意提醒:“贤律师早上有咖啡瘾,黑咖不加糖。”

推开门,贤砚舟正站在落地窗前系袖扣。

晨光穿过纱帘洒在他肩头,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肩线。

听见动静,他转身:“来了?”

知夏点头,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浩轩熬了鸡汤,说谢谢您。”

贤砚舟挑眉,没接:“契约第一条,扮演我女友期间,私人物品不得随意带入我办公室。”

知夏的脸瞬间发烫,正要收拾,他却伸手拦住:“留下吧,我妈要是问起,就说你手巧,会煲汤。”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知夏愣住,看见他西装口袋露出半截丝帕,绣着极小的“贤”字,和袖扣纹路一样。

“坐。”

他指了指沙发,自己则坐在办公桌对面,“今天见我妈,她喜欢听戏,你……会吗?”

知夏摇头:“我只会插花。”

“那就说你会。”

贤砚舟翻开记事本,“她耳朵背,你大点声,多夸她年轻。”

知夏攥紧衣角,忽然想起资料里提到贤母是票友,去年还在社区汇演过《牡丹亭》。

她鬼使神差补了一句:“我可以现学一段《游园惊梦》,她肯定喜欢。”

贤砚舟翻记事本的手顿住,抬眼时眼底有丝笑意:“刘知夏,你比我想象的聪明。”

上午十点,两人驱车去贤家老宅。

知夏坐在副驾,闻见车载香薰是雪松味,和贤砚舟身上的味道一样。

她偷偷看他,男人单手握方向盘,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比照片上更立体。

“紧张?”

他突然开口。

知夏猛地摇头,耳尖却红了:“没有。”

“撒谎。”

贤砚舟瞥她一眼,“手在抖。”

知夏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真的在颤。

她低头盯着裙摆,轻声说:“我怕演不好,让您失望。”

车停稳时,贤砚舟下车替她拉开车门。

老宅门廊下,一位穿月白旗袍的老太太正逗鸟,听见动静转头:“砚舟,这就是你说的……妈,这是我女友,刘知夏。”

贤砚舟揽住知夏的肩,语气自然得像排练过千百遍。

老太太眯眼打量知夏,忽然笑了:“这姑娘像我年轻时候,扎麻花辫站在戏园子门口等票友。”

知夏心跳如雷,听见贤砚舟在她耳边低语:“夸她年轻。”

她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阿姨,您一点都不像长辈,倒像我高中隔壁班的文艺委员,特别有活力!”

老太太愣了愣,随即笑出眼泪:“好孩子,嘴真甜!”

饭桌上,贤母拉着知夏的手问东问西。

知夏按贤砚舟教的,把话题往戏曲上引:“阿姨,我最近在学《牡丹亭》,杜丽娘游园那段,您能教教我吗?”

贤母眼睛亮起来:“哎呦,我正愁没人陪我吊嗓子呢!

明儿你来家里,我教你念白!”

离开老宅时,暮色漫上屋檐。

知夏坐在车上,听见贤砚舟给母亲拨电话:“她答应明儿来学戏,您别太激动,别让她看出您今早偷偷染了头发。”

知夏憋着笑,转头看他:“您妈刚才拉着我手,说想认我当干女儿。”

贤砚舟目视前方,嘴角却微微上扬:“那是她的惯用手段。”

车驶入霓虹灯海,知夏望着身边男人的侧影,忽然觉得这场契约,好像没那么难熬了。

至少此刻,他不是甲方乙方,只是个会为她圆谎、陪她演戏的……同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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