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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妻当众掌掴,换不回原谅。

柿子和栗子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编推荐小说《出轨妻当众掌换不回原》,主角苏晚棠厉择明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小说《出轨妻当众掌换不回原》的主角是厉择明,苏晚棠,陈这是一本男生生活,家庭小由才华横溢的“柿子和栗子”创故事情节生动有本站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4819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10 20:28:35。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出轨妻当众掌换不回原

主角:苏晚棠,厉择明   更新:2025-11-11 03: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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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苏晚棠结婚第五年,在她包里发现一支陌生男士的梵克雅宝钢笔。

她慌乱解释是客户遗落,我却在她手机里翻出陈昭的裸身素描。“离婚吧。

”我平静地合上她的画册。她寒冬跳进护城河证明清白,我站在桥上抽烟:“水太浅。

”她当众掌掴陈昭向我表决心,我笑着鼓掌:“戏不错。”直到她跪在我公司楼下流产,

血染红雪地。“厉择明,这样够不够痛?”她脸色惨白地抓住我裤脚。

我弯腰擦掉她唇边血迹:“现在,该他痛了。”第一章厉择明推开家门时,

玄关那盏特意为苏晚棠留的暖黄壁灯,正温柔地晕开一小片光晕。

空气里还残留着她惯用的那款冷冽山泉调香水味,很淡,像一层抓不住的薄纱。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落地钟的秒针在恪尽职守地走着,发出细微又固执的“咔哒”声。

他脱下剪裁精良的深灰色羊绒大衣,随手搭在玄关的衣帽架上,

动作带着一种浸入骨髓的熟稔。目光习惯性地扫过鞋柜,

苏晚棠那双柔软的米白色居家拖鞋整齐地摆放在最外侧,旁边是他自己的黑色皮鞋。

一切都和他今早出门时一模一样,完美得像一幅精心布置的静物画。五年了。

从最初炽热得能灼伤人的爱恋,到如今这杯温吞得恰到好处的白水。厉择明扯了扯嘴角,

一丝说不清是疲惫还是习惯的弧度。他并不讨厌这种平静,

甚至有些依赖这份被时间打磨出的、牢靠的秩序感。苏晚棠是他的妻子,

是他亲手挑选、嵌进自己生命版图里的那块拼图,严丝合缝。他换了鞋,走向客厅。

目光掠过沙发旁那个属于苏晚棠的、线条流畅的白色手袋。它随意地搁在单人沙发扶手上,

拉链敞开着一个小口,露出里面杂物的边缘。

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跳出来——她今天似乎回来得比他预想的要早一点。脚步顿住。

厉择明自己都愣了一下。他从不翻看苏晚棠的东西,

那是他给予这段婚姻、给予她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可此刻,那个敞开的袋口,

像一道小小的、无声的邀请,又或者……是一个微弱的警报。他蹙了蹙眉,

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不合时宜的窥探欲。身体却像被那袋口牵引着,

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皮革,带着一丝犹豫,探了进去。指尖最先碰到的,

是苏晚棠常用的那支口红,熟悉的圆管形状。接着是她的车钥匙,带着金属的凉意。再往里,

指尖触到一个坚硬、光滑、带着明显棱角的物体。不是苏晚棠的东西。她的笔,

要么是设计简约的签字笔,要么是带着可爱装饰的圆珠笔,

绝不会是这种……带着沉甸甸分量感和冷硬线条的东西。他把它拿了出来。一支钢笔。

通体是深邃的午夜蓝,笔帽顶端镶嵌着一枚小小的、切割完美的菱形白钻,

在玄关壁灯的光线下,折射出一点冰冷而矜贵的光芒。笔夹上,

那个双翼展开的“VCA”标志,清晰得刺眼。梵克雅宝。男士系列。厉择明捏着那支笔,

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金属笔杆上精雕细琢的纹路。它像一块突然投入平静湖面的冰,

瞬间冻结了他周遭的空气。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沉,

随即又被一股陌生的、带着铁锈味的力道狠狠攥紧。不是她的。绝不可能是她的。

客厅里静得可怕,只有他骤然变得粗重起来的呼吸声,

和落地钟那永恒不变的“咔哒”声交织在一起,敲打着耳膜。他捏着那支笔,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一直冷到心底。他慢慢转过身,目光投向卧室紧闭的房门。

门缝底下,没有透出灯光。她睡了?还是……在等着什么?一个更尖锐、更不容忽视的念头,

像毒蛇一样猛地窜了出来,带着冰冷的信子,舔舐着他的神经。手机。她的手机。

他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大步走向沙发。苏晚棠的白色手机就随意地扔在靠垫旁边,屏幕朝下。

他拿起它,屏幕感应到触碰,瞬间亮起。需要密码。厉择明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停顿了仅仅一秒。他输入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屏幕解锁。干净简洁的桌面壁纸,

是他们去年在海边度假时拍的合影,阳光灿烂,笑容刺眼。他点开了微信。置顶的聊天框,

除了他,还有一个名字:陈昭。头像是一张抽象的黑白线条画,扭曲缠绕,

透着一股神经质的张力。聊天记录很干净,只有寥寥几句关于画展时间和地点的工作交流,

语气正常得挑不出毛病。厉择明的手指没有停,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点开了手机相册。

手指快速滑动,掠过那些熟悉的风景、食物、偶尔的自拍……然后,他的动作猛地僵住。

一个新建的、没有命名的加密相册,突兀地出现在列表里。它像一个沉默的潘多拉魔盒。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撞击,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去,留下冰凉的麻木。他点开它。

密码?他再次输入了那个纪念日。错误。指尖冰凉。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他尝试输入苏晚棠的生日。错误。最后,

他输入了自己的生日。相册解锁。瞬间涌入眼帘的,不是预想中的照片,

而是一张张铅笔素描。线条流畅,光影细腻,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专注力。画中人,

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个男人——陈昭。有他侧躺在沙发上的慵懒姿态,

光影勾勒出流畅的肩背线条;有他仰头喝水的喉结特写,

带着一种原始的张力;有他专注作画时微蹙的眉头……每一笔,

都浸透了作画者浓烈到几乎要溢出纸面的情感。厉择明的手指机械地向下滑动。一张,

又一张。直到最后一张。画面陡然变得极具冲击力。不再是含蓄的局部或姿态。

那是陈昭的全身像。他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模糊的城市灯火。他全身赤裸,

毫无遮掩。身体的比例被精准地捕捉,肌肉的起伏,骨骼的走向,

甚至皮肤下隐约可见的青色血管,都被描绘得纤毫毕现。光线从侧面打来,

在他身体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带着一种近乎神性的、又充满情欲的张力。而画中人的眼神,

透过纸面,直直地望过来,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野性的占有欲。时间仿佛凝固了。

厉择明捏着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那支冰冷的梵克雅宝钢笔还躺在他另一只手的掌心,硌得生疼。客厅里暖黄的灯光,

此刻像一层虚伪的油彩,涂抹在冰冷的现实之上。落地钟的“咔哒”声,一下,又一下,

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清晰得如同丧钟。卧室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苏晚棠穿着丝质的睡裙,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来,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择明?你回来了?

怎么不开大灯……” 她的目光落在厉择明僵直的背影上,

落在他手中捏着的、屏幕还亮着的手机上,最后,凝固在他另一只手里那支深蓝色的钢笔上。

她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睡意瞬间被惊惶取代,嘴唇微微张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厉择明缓缓地转过身。他的动作很慢,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只有那双眼睛,黑沉沉的,

里面翻涌着苏晚棠从未见过的、足以将她彻底吞噬的风暴。他举起那只握着手机的手,

屏幕正对着她,上面是陈昭那张赤裸的、充满侵略性的全身素描。“解释。

”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稳,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刮在苏晚棠的神经上,

“这支笔,还有这些……画。”苏晚棠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中。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脊背撞在冰冷的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让她几乎窒息。“笔……笔是陈昭的!”她脱口而出,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急切,“今天……今天下午在画廊,他、他修改合同,

不小心落在我桌上的!我……我本来想明天就还给他的!真的!择明,你相信我!

”她语无伦次,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就是不敢对上厉择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她伸出手,

似乎想抓住他,又像要夺回那支该死的笔和手机。厉择明没有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惊恐和苍白,看着她因为慌乱而微微扭曲的表情。

那支价值不菲的梵克雅宝钢笔,在他指间被无意识地转动着,冰冷的金属反射着灯光,

像一只嘲弄的眼睛。“哦?落在你桌上?”他重复着她的话,尾音微微上扬,

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玩味,“那这些画呢?苏晚棠,告诉我,画一个男人,

画到这种程度……”他的目光扫过手机屏幕上那赤裸的、充满情欲张力的躯体,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在苏晚棠的心上,“需要多少‘专业’的观察?

需要多‘深入’的交流?”“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晚棠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我只是……只是练习人体结构!他是模特!

我们只是工作关系!择明,你听我说……”“模特?”厉择明打断她,

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弧度,冰冷,讥诮,没有半分笑意,“需要画得这么……细致入微?

连他大腿内侧那颗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他向前逼近一步,

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将苏晚棠完全笼罩在阴影里。他俯视着她,眼神锐利如刀,

仿佛要剖开她所有的伪装,“苏晚棠,你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还是当我是瞎子?

”他猛地将手机屏幕怼到苏晚棠眼前,那张赤裸的素描占据了她的全部视野。

陈昭的眼神透过屏幕,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嘲弄,直刺她的灵魂。“看着它!

”厉择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暴怒,像闷雷在狭小的玄关炸开,

“看着你笔下这个一丝不挂的男人!然后,再告诉我,这只是‘工作’!

”苏晚棠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眼泪终于决堤,汹涌而出。

她看着屏幕上那熟悉又陌生的身体,看着那每一笔都浸透着她隐秘渴望的线条,

巨大的羞耻和绝望瞬间将她淹没。她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辩解的声音,

只剩下破碎的呜咽。厉择明看着她崩溃的样子,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熄灭。他收回手机,

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污染。他转身,走向客厅中央的玻璃茶几。茶几上,

放着一本厚厚的、封面是素雅麻布纹路的画册,那是苏晚棠视若珍宝的速写本,

记录着她这些年所有的灵感和练习。他拿起那本画册,很沉。

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的厚度和纹理。他走到苏晚棠面前,没有看她泪流满面的脸,

只是将画册平静地、稳稳地递到她面前。苏晚棠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看着他毫无波澜的脸,

看着他递过来的画册,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的、微弱的希冀。他……是要原谅她了吗?

他是不是……心软了?下一秒,厉择明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像法官最终落下的法槌,

带着终结一切的冷酷:“离婚吧。”三个字,清晰,冰冷,不容置疑。他握着画册的手,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猛地向下一压,

重重地合上了那本承载着苏晚棠无数心血和……背叛证据的册子。“啪!”一声沉闷的巨响,

在死寂的客厅里回荡,如同丧钟,彻底敲碎了苏晚棠世界里最后一点虚假的光亮。

第二章那声画册合拢的闷响,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晚棠的耳膜上,

也砸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她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狼狈的泪痕,

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惊骇和绝望。“不……择明!不要!”她尖叫出声,声音嘶哑破碎,

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顺着门框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她伸出手,

徒劳地想要抓住厉择明垂在身侧的裤脚,指尖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凉的空气。“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发誓,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那些画……那些画只是我鬼迷心窍!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择明……”她的哭求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凄厉。然而,

厉择明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冰冷,疏离,

没有一丝波澜。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机会?”他重复着这两个字,

声音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苏晚棠,信任这种东西,碎了就是碎了。粘回去,

也只会是满手玻璃渣。”他微微俯身,靠近她,

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残留的香水味和眼泪的咸涩,但他眼底的寒意却足以将人冻僵,

“你告诉我,看着这些画,看着这支笔,我该怎么说服自己,

这只是你一时糊涂的‘鬼迷心窍’?嗯?”他的反问像淬毒的针,

精准地刺入苏晚棠最恐惧的地方。她哑口无言,只能拼命摇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厉择明直起身,不再看她。他绕过她瘫软在地的身体,径直走向书房。他的脚步很稳,

没有丝毫犹豫或停顿,仿佛身后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只是一团需要被清理掉的障碍物。

“砰。”书房的门被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像一道无形的闸门,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苏晚棠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那声落锁的轻响,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去,

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凄凉无助。她知道,

厉择明是认真的。他说离婚,就绝不会回头。他那双眼睛里,曾经盛满对她的温柔和纵容,

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再也映不出她的影子。不行!不能离婚!她不能失去他!

失去厉择明,她苏晚棠就什么都不是了!那些曾经艳羡的目光,优渥的生活,

引以为傲的“厉太太”身份,都将化为泡影!更可怕的是,她无法想象没有厉择明的日子,

那将是怎样一片荒芜的黑暗!一个疯狂的念头,

如同毒藤般在她绝望的心底疯狂滋生、缠绕——她必须做点什么!

必须用最惨烈、最决绝的方式,向他证明自己的悔恨和清白!她要让他看到她的痛,

看到她的血,看到她能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遏制。

它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烧毁了她的理智,也烧干了她的眼泪。接下来的日子,

厉择明彻底将她视作空气。他搬去了客房,早出晚归,即使偶尔在客厅或餐厅碰见,

他的目光也绝不会在她身上停留一秒。他不再吃她做的早餐,

不再回应她任何小心翼翼的搭话。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无处不在的冰冷。

苏晚棠就在这种令人发疯的沉默中,酝酿着她的“救赎”。深冬的夜晚,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城市。天气预报说,今夜将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

气温将跌破零下十度。厉择明刚结束一个冗长的跨国视频会议,

带着一身疲惫走出灯火通明的写字楼。寒风瞬间灌进他微敞的领口,

让他下意识地拢紧了黑色大衣。司机老张已经把车停在路边。“厉总,回家吗?

”老张拉开车门。厉择明正要弯腰上车,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晚棠发来的信息,

只有短短一行字,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择明,护城河边,老地方。

我用命向你证明清白。你不来,我就跳下去。厉择明的动作顿住了。他盯着手机屏幕,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一片漠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嘲讽。

“去护城河公园,东岸观景台。”他收起手机,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对老张吩咐。“啊?

这么晚了,厉总,那边风大得很……”老张有些诧异。“开车。”厉择明打断他,

语气不容置疑。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入寒冷的夜色。车内暖气开得很足,隔绝了窗外的凛冽。

厉择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仿佛只是去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车子很快抵达护城河公园东岸。这里视野开阔,能俯瞰一段水流相对平缓的河道。

冬夜的河畔公园空无一人,只有惨白的路灯在寒风中摇曳,

将光秃秃的树枝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风刮过空旷的河面,发出呜呜的呼啸,

卷起细碎的雪沫,冰冷刺骨。厉择明推开车门,寒风立刻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

他紧了紧大衣领口,目光锐利地扫向观景台的方向。苏晚棠果然在那里。

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米白色羊绒衫和一条深色长裤,在昏黄的路灯下,

身影显得格外纤细脆弱,仿佛随时会被这狂暴的寒风撕碎。她背对着马路,

面朝着黑沉沉的、泛着冰凌的护城河,一动不动,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厉择明没有立刻走过去。他站在车边,从大衣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金属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叮”声,一簇幽蓝的火苗在寒风中跳跃了几下,

才勉强点燃了他唇间的香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涌入肺腑,

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白色的烟雾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他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隔着呼啸的寒风,静静地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眼神里没有担忧,没有焦急,

只有一片深沉的、审视的冷漠。苏晚棠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到来。她缓缓地转过身。

路灯的光线照亮了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冻得发紫,眼神却亮得惊人,

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择明!”她的声音被风吹得破碎,

带着哭腔和不顾一切的嘶喊,“你终于来了!你看好了!我用这条命向你发誓!

我跟陈昭是清白的!我苏晚棠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话音未落,

在厉择明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注视下,苏晚棠猛地转身,张开双臂,

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朝着下方黑黢黢的、泛着寒光的护城河面,纵身跃下!“噗通——!

”一声沉闷的落水声,在寂静的寒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水花溅起,

瞬间又被翻涌的黑色河水吞没。司机老张在车里看得魂飞魄散,失声惊呼:“太太!!!

”他下意识地就要推开车门冲下去救人。“坐着。”厉择明冰冷的声音响起,

像一道无形的命令,瞬间钉住了老张的动作。厉择明依旧站在原地,

指间的香烟燃着一点猩红。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只是微微眯起眼,

看着下方剧烈翻腾的河面。苏晚棠落水的地方,水花剧烈地扑腾着,

隐约能看到她挣扎的身影在冰冷的黑水中沉浮,

发出断断续续、被水呛到的、凄厉的咳嗽和呼救声。

“救……命……择明……救……咕噜噜……”寒风卷着她的呼救声,断断续续地飘上来,

充满了濒死的恐惧和绝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苏晚棠的挣扎明显在减弱,扑腾的水花越来越小,呼救声也渐渐微弱下去,

只剩下痛苦的呛咳。老张在车里急得满头大汗,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看着自家老板那无动于衷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就在苏晚棠的身影几乎要被黑暗的河水完全吞噬的瞬间,厉择明终于动了。

他慢条斯理地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精准地弹入几米外的垃圾桶。然后,他迈开长腿,

不疾不徐地走到观景台的栏杆边,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微微探身,

俯视着下方那片依旧在微弱挣扎的水域。苏晚棠似乎感觉到了他的靠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挣扎着仰起头,湿透的头发黏在惨白的脸上,嘴唇乌紫,眼神涣散,

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和对他的乞求。厉择明看着她这副濒死的狼狈模样,脸上没有任何动容。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呼啸的寒风和冰冷的河水,

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近乎残忍的平静,清晰地砸在苏晚棠的耳膜上:“水太浅,淹不死人。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苏晚棠最后一点求生的意志和所有的幻想。

她眼中那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了。身体一僵,停止了挣扎,任由冰冷的河水将她吞没。

“老张,”厉择明直起身,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刚才只是点评了一句天气,“下去捞人。

别让她真死在这儿,晦气。”说完,他不再看那冰冷的河面一眼,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

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寒风卷起他大衣的下摆,背影决绝而冷漠,融入沉沉的夜色。

第三章冰冷的河水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苏晚棠的骨髓。厉择明那句“水太浅,

淹不死人”如同魔咒,在她混沌的意识里反复回响,带着彻骨的嘲讽和绝望。她放弃了挣扎,

任由身体沉向黑暗的河底,刺骨的寒意反而带来一种近乎解脱的麻木。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拽住了她的胳膊,

将她粗暴地拖离了那冰冷的深渊。

“咳咳咳……呕……”被拖上岸的苏晚棠瘫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剧烈地咳嗽着,

吐出大口大口的冰水和胃液,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湿透的单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她冻得发青的、不断颤抖的轮廓。司机老张喘着粗气,一脸后怕地站在旁边,

想扶又不敢扶。厉择明的车早已绝尘而去,只留下两道冰冷的车辙印。

老张最终还是把她送回了那栋冰冷空旷的别墅。家庭医生被匆匆叫来,

诊断是重感冒和严重的失温,开了药,叮嘱必须卧床静养。苏晚棠像个破败的玩偶,

被佣人换下湿透的衣服,塞进厚厚的被子里。身体是暖了,心却比在护城河里时更冷。

厉择明一夜未归。接下来的几天,他依旧早出晚归,

仿佛那晚护城河边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苏晚棠高烧反复,昏昏沉沉,

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都只看到空荡荡的、属于厉择明的那半边床铺,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跳河证明清白,失败了。非但没有换来他一丝一毫的心软,反而像一场自取其辱的闹剧,

在他眼中,她大概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还不够!

苏晚棠在昏沉中死死攥紧了被角,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厉择明的心一定是石头做的!

她必须用更激烈、更轰动的方式,让他看到她的决心!让他看到,她为了挽回他,

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以彻底斩断与陈昭的任何联系!一个更疯狂、更不计后果的计划,

在她烧得滚烫的脑子里迅速成型。几天后,苏晚棠的高烧终于退了,但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

眼窝深陷,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透着一股病态的虚弱。然而,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里面燃烧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火焰。她打听到了陈昭新画展的开幕酒会就在今晚,

地点在城中最负盛名的“云顶”艺术中心。厉择明……他应该也会收到邀请函。

这是个绝佳的舞台!傍晚,苏晚棠精心打扮了一番。她选了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长裙,

衬得她愈发苍白瘦削,却也平添了几分冷冽的决绝。她对着镜子,仔细地描画着苍白的唇,

试图掩盖病容,镜中的女人眼神空洞,只有深处那簇火焰在疯狂跳动。

“云顶”艺术中心灯火辉煌,衣香鬓影。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香槟、香水和高雅艺术交织的浮华气息。陈昭作为今晚的主角,

穿着一身骚包的酒红色丝绒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端着香槟杯,在人群中央谈笑风生,

接受着四面八方的恭维和赞美。他的新系列画作挂在洁白的墙壁上,风格更加大胆张扬,

充满了情欲的隐喻和挑衅。苏晚棠像一抹幽魂,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厅入口。她的出现,

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侧目。毕竟,厉择明太太的身份,

以及她此刻苍白憔悴却带着一股狠劲的模样,本身就充满了话题性。

她没有理会那些探寻的目光,视线如同冰冷的探照灯,

瞬间就锁定了人群中央那个刺眼的酒红色身影。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单薄的脊背,

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陈昭走去。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

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感,在略显嘈杂的大厅里并不算响亮,却莫名地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交谈声渐渐低了下去,目光开始聚焦在这个方向。陈昭也察觉到了异样。他转过身,

看到朝他走来的苏晚棠时,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瞬间僵住,

随即浮上一丝错愕和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强笑道:“晚棠?

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吗?”苏晚棠在他面前站定。两人距离很近,

近得陈昭能看清她眼中那令人心悸的疯狂和恨意。“陈昭。”苏晚棠的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冰冷,穿透了背景音乐,

清晰地传入周围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人耳中,“你毁了我。”陈昭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

他皱起眉,试图维持风度:“晚棠,你胡说什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们……”他的话没能说完。苏晚棠毫无征兆地,用尽全身力气,扬起了手臂!“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如同惊雷炸响在富丽堂皇的艺术大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的交谈声、音乐声、酒杯碰撞声,瞬间消失。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个平日里温婉优雅的厉太太,

此刻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狠狠一巴掌扇在今晚风头无两的画家陈昭脸上!

陈昭被打得头猛地偏向一边,脸上迅速浮现出五道清晰的红指印。他捂着脸,

眼中充满了震惊、羞怒和难以置信,酒红色的丝绒西装衬得他此刻的脸色更加难看。

“苏晚棠!你疯了?!”他失声怒吼,风度尽失。苏晚棠的手掌火辣辣地疼,

胸口剧烈起伏着,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她死死盯着陈昭,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却异常响亮,

确保大厅里每一个人都能听见:“我没疯!疯的是你!是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

是你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引诱我!是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切!”她指着陈昭的鼻子,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刻骨的恨意,“我告诉你陈昭,

我苏晚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从今往后,我跟你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我苏晚棠生是厉家的人,死是厉家的鬼!我的丈夫,只有厉择明一个!

”她这番歇斯底里的控诉和表忠心,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瞬间在死寂的大厅里激起了轩然大波!

震惊的抽气声、难以置信的低语声、兴奋的议论声嗡嗡地响起。闪光灯开始疯狂闪烁,

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兴奋地捕捉着这爆炸性的场面。陈昭捂着脸,

感受着四面八方投射来的、或鄙夷或同情或看戏的目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比那一巴掌更甚的是巨大的羞辱感。他精心营造的艺术新贵形象,他今晚所有的风光,

都被苏晚棠这疯女人一巴掌扇得粉碎!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晚棠,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满腔的怨毒。就在这混乱的、充满戏剧性高潮的时刻,

大厅入口处,传来一阵沉稳、清晰的鼓掌声。“啪。啪。啪。”掌声不疾不徐,

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向两边分开。

厉择明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如同巡视领地的君王,缓步走了进来。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眼前这场闹剧与他毫无关系。

他径直走到风暴的中心,在距离苏晚棠和陈昭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他的目光,

先是淡淡地扫过捂着脸、狼狈不堪、眼中喷火的陈昭,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然后,他的视线才落到苏晚棠身上。苏晚棠在看到他出现的瞬间,

眼中爆发出巨大的、近乎卑微的希冀光芒!她成功了!他终于来了!

他看到她当众与陈昭决裂、向他表忠心的壮烈场面了!他是不是……是不是有一点点动摇了?

她急切地、带着哭腔地开口:“择明!你看到了吗?我……”厉择明抬起手,打断了她的话。

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卑微的、燃烧的期盼,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看着她苍白脸上那几道因为用力掌掴而留下的红痕。然后,他薄唇微启,

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

只有满满的、毫不掩饰的讥诮和……欣赏?“戏不错。”他清晰地吐出三个字,声音不高,

却像带着魔力,瞬间压过了大厅里所有的嘈杂。戏不错?

苏晚棠脸上的血色和那点卑微的希冀,在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冷,僵在原地,连颤抖都忘记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厉择明,看着他眼中那冰冷的、如同看小丑表演般的嘲弄。厉择明说完,

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表演,真的只是一场与他无关的拙劣戏剧。

他微微侧身,对着旁边一个端着托盘的侍者,随意地招了招手。侍者立刻恭敬地走上前。

厉择明从托盘里取过一杯斟满的香槟。金黄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微微晃动,

折射着璀璨的灯光。他姿态优雅地举起杯,

对着周围那些或震惊、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宾客们,微微颔首示意,

唇边那抹冰冷的笑意加深了些许。“诸位,请继续。”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从容,

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今晚的艺术盛宴,别让这点小插曲,扫了兴致。”说完,

他姿态闲适地抿了一口香槟,目光平静地掠过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的苏晚棠,

掠过捂着脸、眼中怨毒几乎要溢出来的陈昭,然后,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端着酒杯,

从容地走向展厅深处,融入了那些真正的艺术品和衣冠楚楚的人群之中。留下苏晚棠一个人,

站在大厅中央刺眼的灯光下,

目光——怜悯的、嘲笑的、鄙夷的、看热闹的……她精心策划的、赌上所有尊严的“救赎”,

在厉择明轻飘飘的“戏不错”三个字和那杯举起的香槟面前,彻底沦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站在那里,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碎裂。

脸颊上被自己扇出的红痕火辣辣地疼,却远不及心口那被彻底碾碎的剧痛万分之一。

第四章“云顶”那场闹剧般的耳光,像一场瘟疫,迅速在圈子里蔓延发酵。苏晚棠的名字,

和“疯子”、“弃妇”、“当众撒泼”这些标签牢牢捆绑在一起,

成了上流社会茶余饭后最辛辣的谈资。

而厉择明那句轻描淡写的“戏不错”和他举杯邀饮的从容姿态,更是被反复咀嚼解读,

坐实了他对苏晚棠彻底的、不留情面的厌弃。苏晚棠彻底成了这座华丽牢笼里的囚徒。

她不敢出门,不敢看手机,甚至不敢拉开厚重的窗帘。佣人送来的食物原封不动地放在门口,

她蜷缩在厉择明曾经睡过的主卧大床上,裹着冰冷的被子,睁着空洞的眼睛,

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的吊灯纹路。房间里死寂一片,只有她偶尔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啜泣声。

跳河,是自取其辱。当众掌掴陈昭,是自导自演的笑话。她还能做什么?还有什么办法,

能撼动厉择明那颗比万年寒冰更冷硬的心?绝望像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几乎让她窒息。一个念头,在极致的绝望和病态的执念中,

如同毒草般疯长——她还有一条命。她肚子里,

或许……可能……还存在着一个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未曾确认过的希望?这个念头一旦升起,

就带着一种毁灭性的诱惑力。如果……如果她有了他的孩子呢?

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最深的羁绊!是她能拿出的、最惨烈的祭品!

用这个可能存在的、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骨血,用最滚烫的血,染红他脚下的路,

他还能无动于衷吗?这个想法让她浑身战栗,既恐惧又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她颤抖着手,

翻出抽屉里一个多月前买的验孕棒。等待结果的那几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当那极其微弱、几乎难以辨认的第二道红痕出现在试纸窗口时,

苏晚棠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随即又疯狂地跳动起来!有了!真的有了!

虽然微弱,但那是希望!是最后的筹码!狂喜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立刻被更深的恐惧和孤注一掷的疯狂取代。她不能去医院确认,厉择明不会信,

他只会认为这是她又一次拙劣的谎言和手段。她必须让他亲眼看见!

用最直接、最惨烈的方式!一个更极端、更不计后果的计划,在她混乱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深冬的清晨,天空阴沉得像一块巨大的铅板,灰蒙蒙地压在头顶。

细密的、冰冷的雪粒子开始飘落,打在脸上,带来细微的刺痛。厉择明像往常一样,

在清晨七点整,准时走出别墅大门。司机已经将黑色的宾利慕尚停在门口。

他穿着挺括的黑色羊绒大衣,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眼神锐利清明,

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扰乱他既定的节奏。就在他迈下台阶,准备拉开车门时,

一个单薄的身影猛地从旁边景观树的阴影里冲了出来,

直直地跪倒在他面前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咚!”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是苏晚棠。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洗得发白的旧毛衣和一条同样单薄的睡裤,光着脚,

踩在已经开始积雪的、冰冷刺骨的地面上。头发凌乱地披散着,

脸上是病态的苍白和一种近乎狂热的决绝。一夜未眠的眼底布满血丝,直勾勾地盯着厉择明,

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择明!”她的声音嘶哑干裂,带着哭腔和不顾一切的哀求,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看在……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我求你了!”她一边哭喊,一边用冻得通红、甚至有些发青的双手,

死死地抓住厉择明笔挺的裤脚,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

冰冷的雪粒子落在她凌乱的头发和单薄的肩头,迅速融化,留下湿冷的痕迹。

厉择明的动作顿住了。他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狼狈不堪的女人,

看着她抓住自己裤脚的那双冻得发紫的手。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是厌恶?是烦躁?

还是……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震动?但也仅仅是一瞬。

那丝波动迅速被更深的冰冷覆盖。他薄唇紧抿,下颌线绷紧,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硬。

“孩子?”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穿透寒风的冰冷质感,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苏晚棠的心上,“苏晚棠,同样的把戏,你还要玩几次?你以为,

用一个莫须有的‘孩子’,就能抹掉你做过的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狠狠砸碎了苏晚棠最后的幻想。“不是的!是真的!择明,你相信我!是真的有了!

”苏晚棠仰着头,泪水混合着雪水在她脸上肆意流淌,眼神充满了绝望的祈求,“我发誓!

我拿我的命发誓!

你摸摸看……你摸摸……”她急切地、近乎疯狂地想要拉着厉择明的手去触碰她平坦的小腹。

厉择明猛地抽回了自己的腿,力道之大,让苏晚棠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他后退一步,

避开了她的触碰,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够了!”他低喝一声,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浓重的厌烦,“收起你这套令人作呕的表演!苏晚棠,

我最后说一次,签字,离婚。别逼我用更难堪的方式请你离开。”他说完,不再看她一眼,

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侮辱。他拉开车门,毫不犹豫地弯腰坐了进去。“砰!

”车门关上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晚棠的心口。黑色的宾利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车灯亮起,照亮了前方飘飞的细雪。“不——!!!”苏晚棠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叫,

那声音里充满了被彻底抛弃的绝望和疯狂。她看着那扇紧闭的车窗,

看着里面那个模糊却无比冷酷的侧影,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她猛地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

不顾一切地扑向那辆即将启动的车子!她要拦住他!她必须拦住他!让他看到!让他相信!

然而,她忘了自己光着脚踩在冰冷湿滑的雪地上。就在她扑出去的瞬间,脚下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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