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五年后的校友聚会上。
听到他会来的消息，我起身就走。
却撞进了他怀里。
“离开我这么久，投怀送抱的方式还是没变。”
在场的人都知道我跟他离婚时，闹得挺难看的。
一时间，我有些尴尬。
“李总，你是有妻子的人了，请自重。”
他惊讶：“你......能说话了。”
我笑笑没说话。
不围着他转后，我的日子在一天天变好。
......鼻尖是久违的雪松香。
放在我腰间的大手在收紧。
李岁聿眼神复杂。
我奋力挣脱他的怀抱。
李岁聿看着自己手落空，有些怔然。
当初我为了他追这朵高岭之花，追得轰轰烈烈。
得到他后，我恨不得随时随地都跟他贴贴。
但他冷静自持，任凭我如何挑逗，他永远一副高不可攀的面孔，甚至在床上都只会用一个姿势。
李岁聿没想到，我如今会对他这么抗拒。
场上气氛有些凝结。
我的好友关月拉我入座，打着圆场。
“李总，聚会怎么不带家属来呀？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李岁聿坐在我不远处，双腿交叠，相较以前更加沉稳内敛。
他转动着无名指的婚戒，视线有意无意落在我的身上。
“我夫人怀孕了，不方便到处玩。”
周围响起恭喜声。
有人惊叹：“李总把夫人保护得也太好了吧，结婚这多年，媒体一张照片都没流出来呢。”
“那是，亲手养大的玫瑰肯定要用心呵护呀。”
这我倒是知道，李岁聿爱一个人会做到极致。
我跟他相恋四年，结婚五年，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陈渔。
他名义上的小侄女。
李岁聿晃动着红酒杯，漫不经心地看着我。
“千絮，你不该恭喜我吗？”我垂下眼帘。
恭喜两字在我嘴边转了转。
最后被咽下。
真说不出口。
毕竟，之前我们曾有过一个孩子。
死于他手。
我不想坏了聚会氛围，起身告辞。
回北城，我就有想过会跟李岁聿见面。
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
初冬的晚风，吹得人格外冷。
我揣着手手，独自站在路口等车。
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我身上。
我侧目，李岁聿在昏黄的灯光下点燃一根烟。
“手还冷不冷？”他问得很自然。
好像我们不曾分开过。
我一年四季手脚冰凉，跟他在一起后，总喜欢用手冰他。
到后来，他会习惯性的把我的手放进他的兜里。
我取下外套递给他，他没接。
我松了手，任由外套掉在地上。
他垂眸看了眼，俯身捡起，露出脖颈间我送的护身符。
他轻笑一声：“气性还是这么大。”
那护身符是大学时，高墙瓷砖脱落，他为护我砸中脑袋一直昏迷不醒。
我一步一叩首上老君庙求的。
没想到他还留着。
我只淡淡别开了眼。
“李总，别越界了。”
“我现在已经有家了。”
我抚摸手上的戒指，露出甜甜的笑容。
他挑眉：“不装小哑巴了，说出来的话没一个字是我喜欢听的。”
“没有我，还有谁会要你。”
“几年不见，倒学会了说谎。”
他一直以为我在装哑。
他不相信有人出车祸，受伤的会是声带。
我没解释，听他自顾自的说句什么。
刚好我打的车到了，没能听清。
车开出去老远，我还能从后视镜中看到他的身影。
就像以前热恋时那样。
他总会等到我走远后，再离开。
我收回视线。
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