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她抓起碎裂的瓷片抵住咽喉,却在划破皮肤的瞬间被一道星芒击落。
萧砚破门而入,染血的指尖点在她眉心。
护国寺千年古钟突然自鸣,浑厚的钟声如清泉灌顶,将她从癫狂的情绪中生生拽回。
衣袖滑落时露出遍布咒文的双臂——那些暗红纹路像活物般蠕动,从指尖一首蔓延到心口。
林若棠忽然记起第二世濒死时,曾见过同样的咒文在太医手臂上闪现,原来所谓“续命药人”,竟是萧砚用禁术将反噬转移到自己身上。
等到林若棠情绪完全平复后,萧砚扣住她的手腕,说道:"看着我的眼睛!
""太后用巫族禁术篡改天命,你的每次重生都在助长血珀佛珠的邪力。
"他撩开衣袖,露出遍布咒文的双臂——那些暗红纹路竟然像活物般蠕动。
林若棠忽然记起第二世濒死时,曾见过同样的咒文在太医手臂上闪现,原来所谓“续命药人”,竟是萧砚用禁术将反噬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扯开衣襟,心口处的昙花图腾正在渗血:“九十九颗血珀,每颗都锁着一个阴年女子的魂魄。
你每逆转一次轮回,就有更多无辜者被炼成怨灵。”
暴雨砸在窗棂上,远处传来凤辇金铃的脆响。
林若棠浑身发抖,前世忽略的细节如利刃剖开迷雾:第一次重生时,住持禅房的熏香带着腐尸味;第二次太后女官袖口的昙花纹与血珀佛珠如出一辙。
最刺骨的是萧砚腕间星链的温度——每次触碰到它都会让萧砚痛得指尖发颤,却始终将她护在身后。
萧砚突然咳出黑血,星链在烛火映照下,显现出他胸腔内跳动的残心。
林若棠终于看清,那些银链根本不是法器,而是将他破碎的脏腑强行缝合的刑具。
"我以巫族圣子之血为祭,剜了半颗心才换来你最后这一次的轮回。
"禁军撞门的巨响震落梁上地积灰,萧砚猛地将她按在墙角。
染血的唇贴上来时,温热血珠渡入她喉间,混着铁锈味的吻残忍又温柔。
林若棠在他骤然收缩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眼底盛开的血色昙花——那是巫族圣子的命契,以心血为引的往生咒。
“记住,月圆之夜去乱葬岗找你的尸身……” 萧砚的耳语被破门声斩断。
禁军的刀锋劈开不远处的帘幔瞬间,萧砚将她推入身后密道。
最后一眼,林若棠看见太后凤冠下的脸——那张与她有七分相似的面容上,带着癫狂的快意。
密道内随处渗着尸水,林若棠在腐臭中摸索着前行。
萧砚渡给她的血在体内灼烧,前世记忆如走马灯闪现:— 五岁生辰,太后抚着她的发顶轻笑:“棠儿这双眼睛,真是像极了哀家。”
— 及笄那夜,父亲对着祠堂画像喃喃:“终究是瞒不过天命……”— 此刻腕间浮现的昙花咒印,与太后佛珠的纹路完美重合。
她突然干呕起来,吐出的黑血里裹着细小的蛊虫。
那些虫尸在血泊中拼出残缺的巫族文字,正是萧砚心口图腾的模样。
前世被炼成药人时,太医曾说:“蛊虫只噬血缘至亲。”
原来从始至终,她才是太后血脉相连的容器。
地道尽头传来婴孩啼哭,林若棠循声扒开乱石。
月光透过缝隙洒在一具小小的骸骨上——那是她第一世被满门抄斩时流产的胎儿。
她将骸骨拥入怀中时,玉佩突然迸发红光,映出萧砚跪在祭坛上的画面:他正用星链贯穿自己的心脏,血泊中浮现的,正是她此刻所在的位置。
“原来你我皆是祭品……”她笑得泪流满面,指尖深深掐入婴孩骸骨。
恨意在胸腔炸开,比蛊虫噬心更痛千倍。
远处传来梵钟哀鸣,她对着血月起誓:“这一世,我定要太后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