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系统宣告夜色像泼翻的墨汁浸透整座城市，书房台灯在玻璃窗上投下一圈昏黄光晕。
江砚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股票数据，喉间猝然涌上一股腥甜。
"咳咳......"他猛地偏头捂住嘴，指缝间黏稠的温热顺着掌纹蜿蜒而下，在实木地板绽开暗红的花。
脑中机械音骤然炸响，盖过了挂钟的滴答声——警告！
攻略目标沈棠对宿主爱意值下降至1%，任务判定失败。
脱离程序启动，剩余时间：15天00时03分。
血珠从苍白的指节坠落在诊断书上，"胃腺癌IV期"几个字被晕染得模糊不清。
江砚忽然想起三年前绑定系统时，那道无机质的声音曾问他："是否需要痛觉屏蔽功能？
"他当时看着婚纱照里沈棠明媚的笑脸，说了句"不用"。
疼痛此刻在腹腔翻搅成漩涡，他却低笑出声。
多讽刺，这具被系统判定为"工具"的身体，连死亡都要配合演出合理性。
"江砚，我们离婚吧。
"沈棠倚着门框，新做的碎钻美甲在手机屏上划出细响。
视频里周予安戴着GUCCI滑雪镜从高级雪道俯冲，笑声隔着半个地球都能刺痛耳膜。
这是她本月第七次提离婚，惯用的把戏——等他慌乱地抱住她说"我改"，再漫不经心捻着他衬衫扣子调笑："这么经不起吓啊？
"但此刻江砚只是用染血的手拉开抽屉。
铂金婚戒撞在诊断书边缘发出脆响，他想起领证那天沈棠嫌戒指硌手，随手塞进他口袋说"你替我保管"。
三年了，戒圈内侧她名字的刻痕都快被摩挲平了。
"协议签好了。
"他将文件推过桌面，钢笔滚落时在宣纸上拖出长长墨痕，"车和西郊别墅留给你，公司股份......""你什么意思？
"沈棠突然劈手夺过协议书，纸页擦过他手背的旧疤——那是她去年生日为周予安抢限量球鞋时，被玻璃划伤的。
当时她攥着他流血的手说"对不起"，转眼却用那双手给周予安切了生日蛋糕。
江砚望着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想起系统仓库里那瓶"失声药水"。
若是在三个月前，他大概会红着眼眶问她"是不是我哪里不够好"，可现在他只觉得累。
累到连疼痛都成了麻木的背噪，累到看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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