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就差一颗肺源就能活。我那身为顶尖外科医生的丈夫钱文博,却为了院长的位置,
将肺源给了他情人的富豪父亲。我妈死在了冰冷的手术等待室。葬礼上,他带着情人出现,
将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你这张哭丧的脸,影响我大好前途。”我平静签下,净身出户。
全家骂我软骨头,父亲与我断绝关系。十年后,他功成名就,
即将被授予医学界最高荣誉“国之名医”。我按下了卫健委纪律审查组的举报电话。
这场我筹谋十年的“外科手术”,现在,才正式开始。01电话接通了。
我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但我的声音,冰冷得像一把刚消过毒的手术刀。“你好,
卫健委纪律审查组吗?”“我实名举报,‘国之名医’候选人,市一院胸外科主任,钱文博。
”我清晰地罗列着他的罪名。“收受巨额贿赂。”“伪造医疗记录。”“故意延误病人治疗,
致其死亡。”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震惊。“钱文博?
你说的是那个……刚完成国内首例复杂胸腔镜手术,被誉为‘华佗在世’的钱主任?
”“是的,就是他。”我确认。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换了一个更威严的声音。“女士,
您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负法律责任,请问您能提供详细情况吗?”“还有,
您和钱文博是什么关系?”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是他前妻。”“也是十年前,那位被他故意延误治疗,
最终死在手术等待室的病患的女儿。”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到他们脸上的错愕与骇然。我闭上眼,平静地开口,开始叙述那场十年前,
用我母亲的命做交易的,染血的“晋升”。“事情,
要从十年前那个肺源说起……”02十年前的那个下午,阳光很好。我妈躺在病床上,
虽然虚弱,但眼睛里是满满的希望。“明月,配型成功了,妈妈有救了。”我握着她的手,
用力点头,眼泪在打转。钱文博,我那时的丈夫,穿着白大褂走进来,满脸笑容。“妈,
您放心,我亲自为您主刀,保证您很快就能下地走路。”他是全院最顶尖的胸外医生,
是我的骄傲,是我们全家的希望。然而,希望的阳光,只持续了不到二十四小时。手术前夜,
我身为护士长,习惯性地去核对第二天的手术安排。我愣住了。移植中心的排期表上,
我妈的名字被划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张国富。
我看到一行手写的备注:张国富先生情况紧急,优先手术。字迹我认得,是钱文博的。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我拿着排期表冲进他的办公室质问他。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院里的统一调配,张先生的病情更危急。”我不信。
我妈等这个肺源等了三年,所有指标都稳定,怎么会突然就不适合手术了?
我疯狂地给他打电话,他却一直不接。就在我快要绝望时,电话通了。接电话的,
却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是他的情人,张扬跋扈的张琪。“找文博啊?
”她的语气里满是炫耀和得意。“他在陪我爸吃饭呢,为了感谢他,我爸刚帮他疏通关系,
拿下了胸外科主任的位置。”“对了,我爸叫张国富,你听过吗?”张国富!
那个加塞的名字!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我冲进院长办公室,
看到的却是一份钱文博早就伪造好的、显示我妈“病情突然恶化,出现多重排异指征,
不适合手术”的假报告。那一刻,我所有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我在医院空无一人的走廊里追上他,疯了一样抓住他的胳膊。“钱文博,我求你,救救我妈!
那个主任的位置我们不要了,我求你!”我跪了下去,抱着他的腿,像一条狗一样哀求。
他却一脚踢开了我的手。他的眼神,冰冷得像手术台上的金属器械。“苏月明,
你闹够了没有?”“她一把年纪了,就算换了肺又能活几年?
”“这个肺源用在更有价值的人身上,能为我带来更大的回报!”我妈在一周后,器官衰竭,
死在了冰冷的等待室里。她到死都不知道,杀死她的不是病魔,是她最信任的女婿。葬礼上,
哀乐低回。钱文博带着张琪,穿着光鲜地出现。他将一份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
“你这张哭丧的脸,太晦气,影响我大好前途。”我爸气得浑身发抖,
当场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苏月明!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骨气的女儿!滚!
”我看着他们,没有哭,也没有闹。我平静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选择了净身出户。
所有人都骂我懦弱,骂我软骨头。只有我自己知道,从我妈断气的那一刻起,
我心里那个爱着钱文博的苏月明,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一个复仇者。这十年,
我戴着懦弱的面具,就是为了等待今天。钱文博,你欠我妈的命,该还了。
03挂断审查组的电话,我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我沿着冰冷的墙壁,瘫倒在地。
十年。整整十年。我像一只潜伏在阴暗角落的蜘蛛,日复一日地编织着这张复仇的网。白天,
我是医院里那个业务精湛、对谁都笑脸相迎的护士长苏月明。到了晚上,我才是真正的自己。
我一遍遍复盘当年的每一个细节,收集钱文博这些年来的每一丝蛛丝马迹。伪装太久,
连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谁。眼泪,终于在此刻决堤。当晚,我破天荒地梦到了我妈。
她没有躺在病床上,而是穿着她最爱的那身护士服,就像我记忆中年轻时的样子。
她温柔地看着我,摸着我的头。“明月,好的外科医生,要懂得及时切除病灶。
”“你这台手术,准备得够久了。”她轻轻对我说:“孩子,错的不是你,
是那块已经深入骨髓的腐肉。”我哭着从梦中醒来,天已经亮了。心中的枷锁,
仿佛在母亲的安慰下,被彻底打开。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犹豫着接起。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我听说了,你举报了那个畜生。”我的心猛地一颤。
这个声音……我颤抖地,试探地喊了一声:“爸?”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久到我以为他会像十年前一样,再次挂断我的电话。然后,他用我们父女间,独有的暗号,
一字一句地问我。“手术刀、止血钳、缝合线……”“……都准备好了吗?
”这是我刚当护士时,我爸这位老医生教我的。每次上手术台前,他都会这样问我,
提醒我做好万全准备。我的眼泪,瞬间决堤。“爸……都准备好了。”“地址发我。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这台手术,不能让你一个人做。”我握着电话,泣不成声。原来,
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给我时间,让我自己去准备这把复仇的手术刀。
我的援军,到了。04门铃响起时,我还有些恍惚。打开门,看到父亲的那一刻,
我的鼻子又是一酸。他老了太多。头发全白了,背也有些佝偻,但那双眼睛,依旧犀利如刀。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看到他,我愣住了。“林涛?”年轻人看到我,眼睛一红,
深深鞠了一躬。“师父。”林涛,我十年前一手带出来的实习生。
当年他因为撞见钱文博和张琪的丑事,被钱文博找借口开除,是我偷偷塞钱给他,
让他去读了法学院。没想到,如今的他西装革履,气质沉稳,
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医疗纠纷律师。父亲沉声开口:“我找到他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来了。
”林涛眼神坚定地看着我。“师父,老师长我爸都告诉我了。”“当年您护着我,今天,
我来当您的盾和矛。”我的心,被一股巨大的暖流包裹。我不再是孤军奋战。我转身,
打开一个床底落满灰尘的箱子。里面,是我这十年,收集的所有证据。
当年被钱文博下令销毁的原始排班记录复印件。我熬了几个通宵,
从废纸堆里一片片拼凑出来的。被他逼走的那几个知情护士的联系方式和现在的住址。
他与情人张琪父亲公司之间的秘密资金往来,每一笔都清晰可查。我们三人,
在这间破旧的出租屋里,围着一地的证据。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是钱文博。
我按了免提。电话一接通,他伪装的温文尔雅便荡然无存,只剩下气急败坏的咆哮。
“苏月明!是你干的,对不对?!”“你一个被我踹了的黄脸婆,还想翻天?!
”“我告诉你,马上给我去撤销举报!否则我让你在这个系统里彻底消失!”我不说话,
只是冷冷地听着。很快,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发来一张照片。
是我现在住的这栋破旧出租屋的楼下。配文是:“我找到你了。”***裸的威胁。
林涛看了一眼我的手机,笑了。“很好,威胁举报人,罪加一等。”“师父,您看,他急了。
”“他越急,错得越多。”我看着父亲和林涛,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定。
我平静地回复钱文博:“我等着。”然后,我看向我的盟友们,
轻声说:“下一步‘手术方案’,开始吧。”05钱文博没等到我的妥协,直接杀到了医院。
他带着他那高傲的情人张琪,和他们的宝贝儿子钱立,在医院人来人往的大厅里,
堵住了刚下班的我。他面色铁青,显然这几天的调查让他焦头烂额。他把我拽到角落,
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咬着牙说:“苏月明,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撤销举报,
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他身后的张琪尖叫起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是你这个扫把星!自己不下蛋,还见不得我们家文博好!”“十年了还阴魂不散,
你是想毁了他吗?!”我甩开钱文博的手,目光平静地直视着他。“旧情?”我笑了。
“是你在我妈病床前,信誓旦旦许诺会救她的情?”“还是你在她葬礼上,
带着小三逼我离婚的情?”“钱文博,你的哪一段旧情,值得我念?”他脸色涨红,
一时语塞。这时,他那个十七八岁的儿子钱立,一个被宠坏的富二代,满脸不屑地站了出来。
“喂,我爸是天才医生,他的时间很宝贵。”“他做的每一个决定,
都是为了救更多有价值的人,实现更大的医学突破。”“为了整体的利益,
牺牲少数是必要的。你这么纠缠不休,一点大局观都没有!”我被这番***的言论气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少年。他的眉眼间,有钱文博的影子,但那份冷漠和傲慢,
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牺牲?”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那让你爸把你妈牺牲一下,
去换一个诺贝尔医学奖怎么样?”“反正也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你觉得呢?”“你!
”钱立的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教出来的医生,第一信条是‘生命无价’!”我爸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他曾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即使退休多年,气场依旧能震慑全场。周围的医生护士看到他,
都恭敬地喊着“老院长”。他指着钱文博,声如洪钟。“你把生命当成晋升的筹码,
你根本不配当医生!”然后,他又转向钱立。“而你,连筹码都算不上,
你只是他罪恶的副产品!”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家三口,补充了最后一刀。“钱立,
你享受的所有荣华富贵,住的豪宅,开的跑车,都沾着我母亲的血。
”“既然你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这份‘惠及’。”“那么接下来,就别想逃过清算的‘祸及’!
”在周围人鄙夷和了然的目光中,钱文博一家三口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狼狈不堪,
落荒而逃。第一次正面交锋,完胜。06“他会动用他所有的人脉,从上层施压。
”出租屋里,林涛冷静地分析着。“钱文博能爬到今天,背后肯定有一张巨大的利益网。
我们动了他,就是动了整个网。”我爸点点头,神情凝重。“他在位这些年,
帮过不少‘大人物’,这些人都会成为他的保护伞。”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林涛所料。
几天后,卫健委的电话再次打来。对方的语气很为难。“苏女士,关于您举报的情况,
我们进行初步核查……”电话那头顿了顿。“钱文博同志的‘国之名医’提名,
已经被‘暂停’了。”暂停。不是取消,不是调查,只是暂停。我心里一沉。
对方接着说:“有几位医学界德高望重的老专家,联名为钱主任的人品和医术做了担保。
”“所以……调查需要更长的时间。”我明白,这是钱文博的反扑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