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围着要我救妹妹我笑着撕掉协议甩出新的《器官互换合同》"要我的肾？
的眼角膜、骨髓、另一颗肾来换"看着他们惊恐的表情我慢条斯理补充"这才叫公平不是吗？
"1冷。刺骨的冷。像是沉在结冰的湖底，连骨头缝都冒着寒气。我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呛咳不受控制地袭来，肺叶火烧火燎。我下意识地捂住嘴，咳得蜷缩起身子。
预期的血腥味没有出现。只有一阵阵生理性的干呕。我茫然地看向四周。熟悉的，
令人作呕的熟悉。米白色的碎花窗帘，廉价的原木书桌，
还有身下这张铺着淡粉色床单的单人床。这是我在沈家，那个所谓的“家”里的房间。不对。
我明明死在医院那间冰冷的隔离病房里了。弥留之际，仪器刺耳的警报声，窗外隐约传来的，
我妈赵淑芬和我妹林晓如释重负的交谈声。“总算解脱了，这拖累……”“姐走了也好，
她太痛苦了……我们也能轻松点了。”那是解脱吗？那是嫌弃！是迫不及待甩掉包袱的庆幸！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皮肤是年轻的光泽，没有长期输液留下的密密麻麻的针孔，
也没有绝症晚期枯槁的青灰色。指甲是健康的淡粉色。我掀开被子，冲到穿衣镜前。
镜子里的人，二十二岁，脸庞还带着未褪尽的稚嫩，苍白，瘦弱，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
这是我。却又不是我。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裹挟着前世的痛苦、背叛、冰冷的绝望，
疯狂涌入脑海。捐肾。感染。身体每况愈下。家人从最初的假意关怀，到后来的不耐烦，
再到最后的彻底厌弃。我被他们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医院等死。而今天……我猛地转头，
看向床头柜上的电子日历。清晰的日期，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是这一天。
就是这一天！前世，就是今天晚饭后，我爸沈国华，我妈赵淑芬，
会拿出那份器官捐献同意书。用所谓的家族责任，用孝道，用我妹林晓那摇摇欲坠的生命，
逼我在上面签字。而我，那个愚蠢的，渴望得到一点点可悲亲情的沈未晞，签了。从此，
万劫不复。呵。我对着镜子里那个年轻又苍白的自己，缓缓勾起了嘴角。那笑容，冰冷，
没有一丝温度。眼底是死过一回的人才有的沉寂和狠戾。回来了。真好。沈国华，赵淑芬，
林晓。你们的好女儿，好姐姐，回来了。带着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怨恨，回来了。这一世，
剧本该换人写了。你们欠我的。你们从我这里夺走的。我要你们……连本带利，一一偿还。
房门被轻轻敲响。门外传来赵淑芬那刻意放柔，却掩饰不住虚伪的声音：“未晞啊，醒了吗？
出来吃晚饭了，你爸和妹妹都在等你呢。”来了。我深吸一口气。不时调整情绪。
是压下那几乎要冲破胸膛，将眼前一切焚烧殆尽的恨意。我走到门边，
手放在冰凉的金属门把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咔哒。”门开了。门外，
是赵淑芬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堆满虚假关切的脸。“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她伸手想摸我的额头。我微微侧头，避开了。她的手指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没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稳得可怕。“走吧，妈。
”“不是要……吃饭吗？”我越过她，走向那间灯火通明，却比坟墓更冷的餐厅。脚步，
一步比一步坚定。地狱的晚餐是吧？我来了。看看这一次，被审判的，究竟会是谁。
2餐厅里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出刺眼的光。照在光可鉴人的红木餐桌上。也照在餐桌旁，
那三张我熟悉到作呕的脸上。沈国华坐在主位。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看得专注。
眉头微蹙，一副一家之主日理万机的模样。前世，我就是被他这副表象骗了。因为他至少，
还有一丝父亲的威严和公正。可笑。赵淑芬已经快步走到我旁边。挨着我坐下。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未晞，是不是学习太累了？看你，小脸瘦的。
”她夹了一块油光发亮的红烧肉，放到我碗里。“多吃点，补补身体。”那肉腻得让人反胃。
像极了她此刻的关怀。虚伪得令人作呕。我没动筷子。目光落在对面。林晓坐在那里。
低着头，小口小口喝着汤。脸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一副弱不禁风，
我见犹怜的样子。她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怯生生的，带着依赖的笑。
“姐姐。”声音细若蚊蝇。前世，就是这副样子。骗了我一次又一次。让我觉得，
保护她是天经地义。让我觉得，牺牲自己是唯一的选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移开目光。
看向窗外的夜色。黑沉沉的。像我的心。“吃饭就好好吃饭，东张西望什么？
”沈国华放下报纸，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他扫了我一眼。目光锐利，带着审视。
“听说你最近，跟几个不三不四的人走得近？”来了。敲打。永远是这一套。先否定你，
贬低你。让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然后，他们施舍的“好意”，你才会感恩戴德地接受。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冷笑。
“同学而已。”我声音平淡。“同学？哼！”沈国华冷哼一声，“注意你的身份！
我们沈家的女儿，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往家里带的！”赵淑芬赶紧打圆场。“哎呀，老沈，
孩子还小，交朋友很正常嘛。”她轻轻拍着我的背，一副慈母样子。“未晞啊，
你爸爸也是为你好。”“你妹妹身体不好，家里事情多，你要懂事，别惹爸爸生气。”看。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配合得多默契。林晓适时地放下汤匙，轻轻咳嗽了两声。声音不大。
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赵淑芬立刻紧张地看过去。“晓晓，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林晓摇摇头，勉强笑了笑。“妈，我没事。就是……就是有点喘不上气。”她说着，
目光却似有似无地飘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挑衅。沈国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放下筷子。餐桌上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林晓细微的喘息声。像死亡的倒计时。我知道。
重头戏，要来了。果然。沈国华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夹。“啪”的一声，
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那份文件，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前世，就是它。
签下我的名字。也签下了我悲惨的命运。“未晞。”沈国华开口，声音沉肃。
“你妹妹的情况，你也知道。”“肾源匹配结果出来了。”他顿了顿，目光像鹰一样攫住我。
“只有你的，最合适。”赵淑芬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抓住我的胳膊，手指冰凉。“未晞，
妈知道这很难为你……”“但是晓晓是你亲妹妹啊！”“你看她，都病成什么样子了！
”“你就救救她吧！啊？妈求你了！”她哭得情真意切。仿佛我不答应，
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林晓也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姐姐……我怕……”“我真的好怕死……”“你救救我，好不好？
”“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报答？前世，你就是用“报答”，把我推进深渊的。
我看着他们。看着这精心排练的一幕。心里一片冰冷的死寂。沈国华把那份文件，
推到我面前。“这是器官捐献同意书。”“签了吧。”“你是姐姐，这是你的责任。”责任？
去他妈的责任！我缓缓伸出手。没有去拿笔。而是，拿起了那份薄薄的，却重若千斤的文件。
指尖触碰到纸张。冰凉。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沈国华威严的脸。
扫过赵淑芬泪痕斑驳的脸。扫过林晓那看似柔弱，实则写满期待的脸。他们都在等。
等我像前世一样，哭泣，挣扎，然后屈服。等我在他们的“大义”和“亲情”面前，低下头。
我慢慢站了起来。拿着那份同意书。在全家错愕的注视下。双手捏住纸张边缘。
“嘶啦——”清脆的撕裂声，在寂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我将撕成两半的纸，随手扔在桌上。
想丢掉什么垃圾。“未晞！你干什么！”沈国华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赵淑芬也忘了哭，
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林晓更是张大了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我看着他们。嘴角，
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要我的肾？”我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
扎进他们耳膜。“可以。”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拿你们的来换。”“爸，
你的眼角膜。”“妈，你的骨髓。”“林晓，你的……另一颗肾。”“签了自愿捐献协议。
”“我立刻，上手术台。”死寂。绝对的死寂。餐厅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还有，
我冰冷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那无声的审判。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转身。
拉开沉重的餐椅。走向大门。脚步，没有一丝迟疑。身后，传来赵淑芬尖利的哭喊，
沈国华暴怒的咆哮，还有林晓受惊般的抽泣。真吵。我拉开家门。外面，夜风凛冽。
吹在脸上。带着自由的味道。我走了出去。没有回头。这个家。这令人作呕的审判晚餐。
再见。不。是再也不见。3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咆哮和哭喊。世界瞬间安静。
只有夜风刮过耳畔的声音。冷。但比那间屋子暖和。我走到小区门口。
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的。却挺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我掏出手机。屏幕果然亮着。“妈妈”。真讽刺。我划开接听，点了录音。“未晞！
你给我回来！”赵淑芬的声音尖利，带着气急败坏。“你刚才说的什么混账话！
”“那是你爸！是你妹妹！”“你怎么敢这么跟我们说话！”我听着。没出声。
走到路边等出租车。“你听见没有！立刻给我回来！”“给你爸爸和妹妹道歉！
”“那份同意书，你必须签！”“这是你的命！你逃不掉！”命？我的命，
从前世结束那一刻起，就只掌握在自己手里了。一辆出租车停下。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报了临时租住的公寓地址。“未晞！你在听吗？你去哪儿了！”“我告诉你，你不回来，
我就……我就去找你！”“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怎么逼死自己亲妈和亲妹妹的！
”我挂了电话。拉黑了这个号码。世界彻底清净。出租车驶离这个所谓的“家”。后视镜里，
那一片灯火通明的高级住宅区。像一个巨大的、华丽的坟墓。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姑娘，没事吧？”我摇摇头。“没事。”只是，重活了一次而已。
公寓是重生后第二天就租好的。用我偷偷攒下的，他们不知道的奖学金和***收入。很小。
一室一厅。但干净。最重要的是。只属于我。钥匙***锁孔。转动。“咔哒。”门开了。
迎接我的。是一片自由的黑暗。4第二天。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醒了。身体没有想象中的沉重。那颗健康的肾脏，
还在我的身体里安稳地工作。这种感觉。真好。手机里有几十个未接来电。
来自沈国华和几个陌生号码。还有赵淑芬换着号码发来的短信。长篇大论。
核心意思只有一个——回来，认错，捐肾。我把那些号码一一拉黑。然后打开电脑。
搜索“鼎华实业 沈国华”。页面上弹出不少新闻。大多是吹捧他商业成就，
企业家社会责任之类的通稿。虚伪得令人发笑。我记得。前世这个时候。
沈国华正在全力争取一个政府主导的科技园区项目。投入了大量资金和资源。
几乎押上了半个身家。而这个项目。后来爆出存在严重的资质造假和违规操作。主要责任方，
就是沈国华的合作公司。项目黄了。沈国华血本无归。公司元气大伤。这也是后来，
他更加变本加厉压榨我，甚至在我病重时都不愿多出一分医药费的原因之一。
我记得那家合作公司的名字。“启明科技”。老板姓周，叫周伟。一个同样野心勃勃，
但手段更下作的人。前世，他和沈国华狗咬狗，互相揭发，最后一起进去了。
我找到一个匿名的海外邮箱。注册。然后，开始写信。收件人，是几个相关的监管部门邮箱，
以及一两家以敢说真话著称的媒体。内容很简单。客观陈述。
指出“启明科技”在过往项目中可能存在的资质问题，
以及其与“鼎华实业”当前合作的科技园区项目，存在未公开披露的风险隐患。
附上了一些模糊的，但指向性明确的“线索”。这些“线索”，足够引起重视，启动调查了。
点击。发送。匿名之刃，已经掷出。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下午。我出门，
去附近的超市采购食物。回来时。在公寓楼下，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赵淑芬。
她果然找来了。穿着一身名牌，却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像个彻夜未归的疯婆子。一看到我。
她立刻冲了过来。“未晞！”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妈终于找到你了！
”她伸手想抓我的胳膊。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同时，按下了手机录像的快捷键。
镜头对准了她。“你还拍！你拍什么拍！”赵淑芬情绪激动，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白养你这么大了！”“晓晓在医院里等着救命的肾啊！
”“你就这么跑了！你还是人吗！”她的声音很大。引得几个路过的住户纷纷侧目。她见状，
更是来劲。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我含辛茹苦把她养大！”“现在她妹妹病了，要她捐个肾救命，她都不肯啊！
”“还跑出来躲着！”“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演技精湛。
若是前世那个渴望母爱的沈未晞。或许早就崩溃妥协了。可惜。我不是了。我举着手机，
冷静地记录着这一切。声音平静地开口。“第一，法律上没有强制姐妹必须捐肾的规定。
”“第二，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骚扰和诽谤。”“第三，我已经报警了。
”赵淑芬的哭嚎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我。“你……你报警？”“对。”我看着她，
眼神没有一丝波澜。“警察应该快到了。”话音刚落。一辆警车果然驶入了小区。
赵淑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手忙脚乱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喃喃。
“不……不是……警察同志，我……”警察走了过来。了解情况。我提供了录像。
清晰记录了赵淑芬的哭闹、辱骂和诽谤。警察对她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
警告她不得再骚扰我。赵淑芬在警察面前，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连连点头。
再没有刚才撒泼的气势。警察离开后。她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
第一次露出了除了愤怒和算计之外的情绪。是恐惧。深深的恐惧。她似乎终于意识到。
眼前的沈未晞。不再是那个她能随意拿捏的女儿了。我收起手机。没再看她一眼。
拎着购物袋。转身走进单元门。把她和她那破碎的表演。一起关在了门外。5几天后。
我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图书馆。这里安静。适合思考下一步计划。也需要查一些资料。
关于如何合法地，让某些人付出更大代价。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暖融融的。
我低头看着法律条文。直到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我抬起头。林晓。她穿着一身病号服，
外面裹着昂贵的羊绒外套。脸色比上次见更苍白了些。嘴唇几乎没什么血色。她站在那里，
怯生生地看着我。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杯。“姐姐……”声音细弱，带着喘息。“好巧。
”巧？我看着她那双看似无辜，实则暗藏算计的眼睛。心里冷笑。赵淑芬找不到我。
就派她来了。换一种方式。博取同情。“有事？”我合上手里的书，语气淡漠。
她在我对面的座位坐下。把保温杯放在桌上。“妈……妈让我给你送点汤。
”“她说你一个人在外面，吃不好……”“拿回去。”我打断她。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姐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我看着她，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一家人会逼着另一个家人，去捐掉一颗健康的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