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来电,听闻噩耗,我焦急赶到医院。
西小时的等待,最终,父亲没能抢救过来。
悲痛之下,我泣不成声,倒在了医院。
而现在,我真的重生了。
“小晴,你怎么呆呆的,你别吓姑妈。”
看到我一动不动,身旁的老姑妈推了推我。
“我可怜的姑娘,你爸还在重症观察,你也倒了,这该如何是好。”
说着哭了起来。
原来我重生在父亲摔倒入院这晚。
我没听错,我爸在重症,我父亲没死,没死!
“ 姑妈,你说,我爸还活着?”
我握起了老姑妈的手,哽地问。
吴恩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背。
“姐,你是不是刚刚晕倒的时候做噩梦了。
好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
看着吴恩这假惺惺的样子,就想起上一世他的嘴脸,原来,我的堂弟这么会演戏。
现在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因为这一世,我的父亲确实还活着!
“对,小晴,你先休息一会儿,你爸这边,小叔帮你看着。”
站在门口的小叔进来说道。
我倒是还忘了上一世这个包庇自己儿子的小叔。
大概他是心虚了,平时没见他这么积极。
我很想去看父亲一眼,奈何身体发软,只能眼角含泪睡去了。
夜里醒来,周围的病患早己入睡。
看着身边的大伯娘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她与老姑妈来医院陪床。
我自小没有母亲的缘故,老姑妈和大伯娘格外照顾我,我心里满是感激。
后来我长大了,他们年纪也增长,我也时常看望他们,他们的子女都在外市工作,一些突发的急事,我也是能照应着。
我现在想去看看我父亲如何了。
我轻手轻脚寻找重症室,转角的安全走道传来两男子对话的声音。
似乎,很熟悉。
凑近一听,是我小叔和吴恩的。
他们的声音小,但是医院的晚上太寂静了,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惊动一层楼。
只不过,空间太大,需要靠得近一些,我悄悄地往前走一些,偷听着。
“这事,先瞒着,你二伯现在也没醒过来,你这几天就守在医院。”
小叔说。
“我现在心都还突突的,慌得很。”
吴恩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
我心里恨极了,原来上一世这两父子是相互串通好的,我真傻,居然相信他们说的话。
这一世,我不会再相信他们任何鬼话。
目前最主要的事情,我必须趁着堂弟销毁现场证据前回到家,家里总会留下一些犯罪的痕迹。
我轻轻地走下住院楼,确定没人跟来,打开手机,找到镇上陆哥的电话。
陆哥原是我小舅的儿子,也是镇上派出所的民警,这件事情还得麻烦他出马。
陆哥接通电话,焦急问道:“小晴,你爸爸怎么样了?
需要什么你跟表哥说。”
“表哥,麻烦你现在去我一趟我家里,钥匙在楼下花坛下面,你开了门就打视频电话给我。”
我小声地说。
“好,我马上去,你是要拿什么东西吗?”
表哥问。
父亲生病后就回镇里疗养,我们两家离得近,大概七八分钟脚程。
不一会电话就回过来了。
为了节省时间,不让小叔和堂弟起疑,我只能长话短说。
“表哥,你听我说,我怀疑我爸是被人推倒的,你现在帮我看看家里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另外,你看看我爸爸房间的桌子柜子有没有被动过。”
我一气说完。
我相信作为民警的表哥一定能理解我的意思,心照不宣。
“好,你给我点时间。”
话说完,电话里的表哥调转了摄像头。
“我拍给你看,也录个像。
厨房这里,有没洗过的碗筷;这边是厕所,有个坐便凳放在中间......”表哥按照进门的顺序仔仔细细走过一遍。
我一帧帧地盯着屏幕,想寻找任何的蛛丝马迹。
“好,然后到客厅,没有什么异样,就是地面没拖;房间里好像也正常,床单整齐,毯子也放在一侧;桌子柜子没移动过,抽屉锁头也是锁着的。
小晴,这些地方都挺正常。”
表哥说。
我们都沉默了几秒,难道是我想错了?
表哥在视频对面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可是小晴,家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然而,太过正常就不正常了。”
“表哥你把录制的视频发给我,我好好看看。
今天谢谢你了。”
“一家人,行,那我就关门了。”
表哥转调了摄像头。
好啊好,这个狼崽子读书的时候没花这么多心思,犯了错知道怎么圆谎了!
他己经对现场做了处理;要么在我昏迷的时候,堂弟回到了现场。
一阵风从树梢上吹来,似乎在提醒我在楼下己经快半个小时了,交代好陆哥保留证据,后面的事情找时间再说。
说不定,还需要报案。
上了楼,远远就看到父亲在重症监护室,他处于昏迷状态,我就心痛不己。
于是,我假装打着电话:“是的,我家钥匙就在楼下花坛底下,您找找,麻烦您帮我喂一下我爸的那两只鹦鹉。”
小叔从安全通道走出来,顺带上了门。
他们在里面也待了半小时。
“小晴,你醒了,我刚刚去抽个根烟。”
小叔解释说。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小叔,医生说我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得回家拿医保卡和换洗衣物。
到时候还得麻烦您过来一趟,帮照看我爸。”
我特地强调了“回家”两个字。
果然,后天中午的时候,小叔和堂弟就一起到了医院。
“小晴,让小恩跟你一起去吧,这样小叔比较放心。
还好那天我让发财替我去看你爸,发现得及时,独居老人跌倒在厕所十分后怕。
唉,我的二哥啊。”
小叔装作伤心地说。
这句话一出,我父亲是自己摔倒就顺理成章了。
令人无法怀疑和反驳。
我想起上一世的时候,老姑妈摔倒住院的时候,小叔可没有如此热心,首至老姑妈出院,也只是来了一通关心电话。
在我的记忆里,可以说,小叔比较“耍滑”。
累活,不干。
出钱,没钱。
有事,找人。
找他,没影。
小恩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说:“姐,我陪你回去吧。”
那嘴角露出的微笑,让我感到的不是关心,而是一种得逞。
我现在看到这对父子的嘴脸,心里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