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忠义堂的故事

《聚义契》残篇·遗落者生存注疏(注：此绢布于忠义堂焦尸掌中抠出，血浸七成，

字迹渗怨)壹、卯时酒寒 宋江哥哥递酒时，若爵壁凝霜，子时前必寻一新魂入炭盆替汝。

迟则裂颈，酒冷则君焚。贰、铁牛笑声 李逵喉中斧劈声起，速背廊退行九十九步，莫睁眼！

墙中钢毛有齿，专剜窥视之瞳。叁、行者血碗 武松独目递酒——摔！摔时盯紧碗底！

景阳冈上“三碗死规”，今犹在！肆、后山伪绿 枯草缠足即拽入万骨藤坟！

断肢求存者唯花和尚，然其左耳永葬腐土，汝能付何代价？

伍、此契即枷 (半行血字糊于虫蛀处) 忠义旗背面非天道，

乃血诏……末、汝名钩沉 (字迹似炭笔重描) 汝颈骷髅链第九颗——曾为豹子头林冲。

0. 人头项链脖子上一阵冰凉，把我从混沌中刺醒。那东西硬邦邦、圆溜溜，紧贴着皮肉。

我低头一看，浑身的血都冻住了——那是一条项链，用九颗扭曲变形的人头骷髅串成，

每张脸孔都凝固着临死前的极端恐惧。我头皮发麻，伸手就扯。可那玩意像长在肉里，

纹丝不动。就在我冷汗直冒时，最下面那颗骷髅，两个空洞的眼窝突然对上了我，

下颌骨嘎吱作响，说话了：“欢迎来到梁山泊忠义堂。世界已被魔星污染，

一百单八将心智尽失，唯余怪谈缠身。欲求生，守此《聚义契》：一、 每日卯时初刻，

必向宋江哥哥敬酒。酒冷，则人亡。二、 听见李逵啸声，须背对走廊，闭目退行九十九步。

三、 武松若递酒，速摔其碗。碗碎，人方活。四、 忠义堂后山草木不生，见绿即奔！

五、 不得弃此契约麻布于地。……若违契……嘿嘿……”笑声阴冷刺骨，

骷髅眼窝里的黑气散去，重归死寂。我浑身发冷，意识到坏了。

这地方根本不是书中快意恩仇的梁山泊，是魔窟。我叫林冲，大概吧，

至少现在顶着“豹子头”林冲的身子骨，成了这鬼地方的新住户。

1. 卯时酒令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烂肉的混合味。忠义堂灯火昏暗，炭盆里噼啪作响，

烧的不是炭，是半截还穿着官靴的人腿骨头。还没容我细想，一股寒风卷着霜气扑到脸上。

宋江不知何时站在我面前，手里端着个青铜酒爵，脸上挂着标准的、甚至有点慈祥的笑。

但他的手在滴血，腥红的液体顺着指缝流到爵壁，那酒，冷得爵壁瞬间结了一层白霜。

“林教头，昨夜歇息可好？”他嗓音温和，却冻得我牙关打颤。

我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堂上的刻漏。那粗糙的水滴正缓慢而坚定地滑落。卯时初刻！

规则一：每日卯时初刻，必向宋江哥哥敬酒。酒冷，则人亡！水珠几乎滑到卯时的刻度线。

宋江的血混着霜气快要溢出酒爵！来不及了！我几乎是扑过去，

一把抢过他手里那冰冷刺骨、滴血结霜的酒爵，朝着喉咙猛灌下去。“呛死我了！

”不是装的，冻气混着血腥直冲肺腑，那股子剧痛钻心。酒水下肚的瞬间，

脖子上挂的人头骷髅猛地收缩，勒得我一阵窒息。宋江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瞬间，

但随即恢复如常，脖子上一道新鲜的裂口缓缓张开，像一张猩红的嘴。“林冲兄弟，懂规矩。

”裂口开合，声音依旧温和，字句却像是冰棱子砸进耳朵。冷汗瞬间湿透内衫。

2. 黑旋风声没等我松口气，一阵炸雷般的狂笑猛地从忠义堂深处炸响！

短促、疯狂、歇斯底里！“哈哈！哈！哈哈哈！”规则二：听见李逵啸声，须背对走廊，

闭目退行九十九步！我几乎是本能地转身，面朝着冰冷的墙壁，死死闭上眼睛。

耳边呼啸声贴着我后脖颈掠过，带着浓烈的腐臭和血腥。一步，两步……心脏狂跳，

我默数着倒退。五十步……走廊的风声停了，但那股阴冷的视线仿佛还在背后灼烧。

七十步……墙壁上有什么东西戳了我一下？像是……钢针般的硬毛？我强忍着没睁眼。

九十九步！到了！我猛地睁开眼，背后空空荡荡，那股压力消失了。但刚才后退时，

右手摸过的墙壁……湿漉漉、油腻腻，还布满钢针般的硬毛？

规则四闪过脑海：忠义堂后山草木不生，见绿即奔！ 墙上长毛？这他妈也算“绿”？

一股巨大的不祥攫住了我。3. 行者酒碗晌午刚过，武松来了。他浑身酒气，

赤红的脸上肌肉扭曲，像是醉着，又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他没有笑，也没说话，

就那么直勾勾瞪着我，猛地把一个粗陶海碗塞到我手里。碗里黏稠的血浆翻腾着，

几根分不清来历的烂肉丝在浑浊的酒液里沉浮。他眼中血丝密布，一股癫狂的死意笼罩下来。

规则三：武松若递酒，速摔其碗。碗碎，人方活。我甚至没犹豫，手臂一挥，

血碗狠狠砸在青石地上。“啪嚓！”碎片四溅，血浆糊了一地。碗碎的瞬间，

武松右眼珠“噗”地一声爆开了！黄白色的脓液和血水喷溅而出。但他非但没有惨叫，

反而用剩下那只独眼死死盯着地上的碎碗，嘴角扯出一个极端扭曲的笑：“好！有胆识！

”声音干涩嘶哑，“景阳冈上！三碗……三碗不过岗！懂不懂！啊？懂不懂！”他狂吼着，

捂着脸跌跌撞撞冲了出去。我盯着地上的碎碗和混着脓血血浆，头皮发麻。规则能伤他们？

但为什么是“懂不懂”？景阳冈，三碗不过岗……这他妈跟摔碗有什么联系？

宋江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身后，滴血裂口微张：“武都头醉了……林教头，好手段。

”那语气平静无波，却让我如坠冰窟。4. 后山腐草入夜，焦糊味更浓了。

忠义堂像一个巨大的活棺材。宋江的血酒，武松的碎碗，墙上的黑毛……规则像毒蛇缠绕。

我必须搞清这鬼地方的真相。规则四：忠义堂后山草木不生，见绿即奔！

墙上的黑毛是不是某种暗示？真正的危机在后山？

我避开巡逻的喽啰——那些家伙的眼神呆滞得可怕。忠义堂后门大开，

一股比里面浓烈十倍的腐败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通往所谓的“后山”，

是一片开阔的谷地。月光惨淡，谷地中央，一片低矮的“枯草”在风中瑟缩。远处看去，

就是一片灰黄死寂，完全符合“草木不生”。我松了口气，或许……我刚往前走了两步，

脚踝猛地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冰冷、滑腻、带着土腥的腐臭！低头一看，

脚下的“枯草”根本就是无数细小的、扭曲蠕动的灰绿色藤蔓！

它们像活蛇一样缠上我的脚踝，勒进皮肉！规则四！这他妈就是“绿”！绿色的藤蔓！

中套了！逃！我奋力挣扎，但藤蔓越缠越紧，更多藤蔓从地下涌出，卷向我的腰和大腿！

腥臭的气味涌进鼻腔，带着强烈的麻痹感。意识开始模糊。“啊——！

”一声狂暴的怒吼响起！一个庞大的黑影从侧面猛冲过来！他身高九尺，袈裟破碎，

露出虬结如老树根的暗褐色肌肉，头顶没有戒疤，只有盘根错节的木质纹理，

赫然正是鲁智深！“兄弟莫慌！”他怒吼着，蒲扇大的巨手抓住缠着我的藤蔓，猛地撕扯！

藤蔓发出“吱吱”怪响断裂，断裂处渗出黑血。但更多的藤蔓瞬间缠上了他的手臂！“快走！

！”鲁智深吼着，用那恐怖的蛮力把我从藤蔓堆里硬拽出来甩出去。我摔在地上，

连滚带爬向后逃。回头看去，鲁智深正被更多蠕动的藤蔓包裹，

一条藤蔓毒蛇般缠住了他的左耳猛地一勒！血肉撕裂的闷响中，

鲁智深那布满木质纹路的耳朵被活生生扯了下来！他发出一声震天的痛吼，血如泉涌。

我肝胆俱裂，连滚带爬冲回忠义堂大门，死命关上。靠在冰冷的门板上，

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地上那截被藤蔓撕扯下来的耳朵，

还有半片裂开的、边缘沾着黑血的碎布——从我慌乱中紧握的麻布契约上撕下来的。

第五条规则——不得弃此契约麻布于地。 它在地上！更可怕的是，借着月色，

我注意到麻布契约的背面，被鲁智深的血浸染的地方，似乎有字迹在血色下若隐若现。

那绝不是血渗透的纹路，而是……被血污浸染后显现出的更古老的文字？第五条规则下方，

似乎……还有一行残缺的符号？！5. 聚义惊魂第二天的敬酒比第一天更险。

酒爵里的血水结霜更快，宋江脖子上的裂口张得更大，几乎能看到里面扭曲蠕动的血块。

我掐着水滴刻线，在窒息边缘才将冰冷的血酒灌下。人头项链勒得我眼前发黑。当夜，

忠义堂的气氛陡变。炭火烧得更烈，惨叫声成了背景音。堂上摆开了流水席，

席面上没有美食，只有模糊糊的血肉块和滚着白沫的浑浊液体。

一众头领——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的话——聚集在大堂。

秦明的铠甲缝隙里钻出扭曲的骨刺，呼延灼脸上覆盖着金属鳞片，

而李逵……那个真正的魔星“黑旋风”，他就坐在我对面不远，嘴里嚼着什么东西，

发出嘎吱嘎吱的骨碎声。他的喉咙随着吞咽起伏——他喉咙深处，

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喀嚓、喀嚓”声，仿佛有人在用钝斧劈砍着木头！规则二那恐怖的啸声，

就源于此？不是笑声，是被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的劈砍声？聚义厅内死寂。

众人忽然放下手中的血肉，猛地抬头，喉咙里发出非人的、整齐划一的嗬嗬声，像野兽低吼，

又像是什么仪式的前奏。他们要吃人了？！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不能待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名小喽啰眼神浑浊如死鱼跌跌撞撞冲进来，口齿不清地嘶喊：“后山！

后山……活了！绿活了！”后山活了？绿色的藤蔓？宋江脖子上的裂口猛地撕裂，

发出尖利的嘶鸣！所有头领瞬间停止了低吼，目光刷地投向报信的小喽啰。

那喽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咽喉，脸上血管暴突，身体剧烈抽搐，

皮肤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细密的灰绿色藤蔓！几息之间，

他就被疯长的藤蔓包裹吞噬，原地只留下一坨快速扭动的绿色枝条！

整个忠义堂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头领的目光，从化为绿人的喽啰身上，

缓缓地、整齐地移向了我。我是唯一去过“后山”的人！

6. 契约真相巨大的危机感炸裂开来！跑！但忠义堂大门轰然紧闭！

宋江或者说那具被裂口控制的躯壳缓缓站起来，

滴血的裂口开合：“林教头……后山风景，独好？”我后背紧贴冰冷的墙壁，

攥着手里那块被撕破、浸血的契约麻布。

的劈砍声……再想到鲁智深那木质化的身体和血淋淋的断耳处……一个疯狂的念头涌入脑海。

规则不仅仅在束缚我，也在束缚他们，而且规则的力量可以伤到他们！契约麻布……契约！

梁山聚义的核心！那份刻在“替天行道”大旗上的盟约，难道就是这一切的根源？武松动了！

他不再递酒，那只独眼猩红似血，大手如铁钳抓向我的喉咙！他身后，

更多的变异头领如饿狼般扑来！千钧一发！

我猛地将手中浸染着鲁智深血液、背面隐藏着痕迹的契约麻布举过头顶，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声音劈裂般刺耳：“契约在此！第五条！血契生！血契灭！聚义契未尽！尔等敢噬主？！

”所有扑过来的动作，诡异地、瞬间僵住了！无论是伸出的手，还是扭曲的头颅，

都凝固在半空。滴血的宋江也僵在原地，裂口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逵喉咙里的劈砍声停滞了，脸上第一次出现茫然的神色。

武松的独眼死死盯着我高举的那块破布，那只仅剩的瞳孔中，极短暂地闪过一丝混乱的痛苦。

契约！血契！ 这麻布契约，是维系这个诡异秩序的关键！它能短暂压制他们！“说！

鲁智深在哪儿！石碣碑在哪儿！”我逼视着宋江的裂口，声音颤抖却凶狠。石碣碑，

传说中承载“天罡地煞”排名的石碑！宋江的裂口剧烈抽搐，

一滴黑血滴落在地：“后山……观……”他话音未落，整个忠义堂剧烈摇晃起来！

仿佛脚下有什么巨物在苏醒！墙壁上，那些钢针般的黑毛疯狂生长蔓延！不好！

契约压制在减弱！我猛地将麻布向宋江的方向一扬，

趁所有怪物被那块残破契约吸引注意力的瞬间，身体像离弦之箭扑向忠义堂侧面！

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昨日被我悄悄拨开了门闩！“砰！”撞开门，

浓烈的草木腐败气息混杂着一股……浓郁的线香味扑来！

眼前赫然是一座隐藏在忠义堂后、与堂体相连的小小建筑！

一块残缺的青黑色石碑矗立在小殿中央，

碑文大半被厚厚的暗红色苔藓看起来更像凝固的污血覆盖。借着殿内惨绿的烛火，

我勉强辨认出几个字：“天……罡……地……煞……”正是石碣碑！但关键不是碑！

碑前地上，静静躺着一个人——鲁智深！他浑身是血，左耳伤口触目惊心，

那木质化的皮肤上布满鞭痕，他被抓了回来！旁边散落着鞭子和锁链。更诡异的是，

一个人影背对着我，站在鲁智深旁边，面对着石碣碑。他没有回头，身体却像是在抖动，

发出压抑的低语。他身上穿着……类似道袍却又破烂不堪的衣裳？就在我闯进来的刹那，

那人影缓缓转过身。军师吴用？！但这绝不是吴用！他的脸，

像一张过度紧绷、失去了弹性的皮囊，嘴角咧到常人根本达不到的极限，

露出森白密集、如同锯齿般的尖牙！一股浓烈的尸臭味弥漫开来。他看着我，

又像透过我看那扇敞开的小门外忠义堂的混乱。“契约……血契……束缚……没用的！

”他口齿不清，每个字都像从破风箱里挤出来，带着金属刮擦的噪声，

“他们不知道……宋江……宋公明……”“宋公明怎么了？！”我厉声喝问，身体紧绷，

随时准备拼命或逃跑。“宋公明……”他的脸皮剧烈抽搐着，

“招安……奉诏……进京……那天……就死了！骨头……在炭盆里烧着呢！”什么？！

我如遭雷击！忠义堂炭盆！那些烧着的官靴腿骨？！宋江早就死了？！那现在的宋江是什么？

！“魔星……魔星……降世……聚义契……血契……就是引子！”他的身体也在抽搐，

皮肤下一股股的凸起在蠕动，

“契文第五……真正的契文第五……”他猛地撕开自己胸前的烂衫！

我胃里翻涌——他胸膛的皮肤竟是透明的！里面没有心肺，

只有密密麻麻、扭曲缠绕的墨色文字！那些字在流动，在挣扎！而其中一个字，

瞬间刺痛了我的双眼——那个字沾满了猩红，比其他字更浓、更黑，赫然正是：“忠”！

我心脏疯狂抽动！宋江！宋公明！替天行道！核心就是“忠义”！魔星污染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