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耶保姆

晚上无聊刷到一篇帖子：给儿媳妇照顾孩子，她还非要养着那条萨摩耶，

整得家里到处都是狗毛，怎样才能送走那只狗？

我看到一条显眼的同城评论：你不小心让狗狗受伤，

再不小心把狗狗带到后街那条臭水沟子里，那里前两天被查出有食脑虫。

这条评论很快被举报了。没想到，第二天我家的阿姨手上沾血，惊慌地告诉我耶耶受伤了。

01我愣了一下，赶忙朝厨房跑去。厨房里，耶耶虚弱地躺在地上，前爪流着血。

鲜血顺着大理石地板流淌，看上去触目惊心。地上明晃晃放着一把菜刀。

何秀慈站在一旁：都怪我，刚才把菜刀放在边上，耶耶跑进来就把刀撞掉了！

我心存疑惑，耶耶虽然调皮，但不会在厨房胡闹。可眼下，我只顾着把耶耶送去宠物医院。

幸好并无大碍。我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下。处理完伤口，

我打算把耶耶暂时放在医院里。何秀慈急了：住一晚上多贵啊，还不如接回去让我照顾。

她一向对耶耶不关心。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我瞬间想到了昨天晚上刷到的帖子。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没事阿姨，耶耶养伤更重要，不差这点钱。何秀慈见劝说无效，

嘴里嘟嘟囔囔：真是个败家的。我心中不爽，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何秀慈是我婆婆的亲戚，婆婆特地雇她来照顾我和孩子的起居。

她经常用老一辈的观念批判我。说我花钱、拜金、懒惰。但她也算是我的长辈，

有些话明面上不好多说。我只能自己忍着。回到家，悦悦还在睡觉。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没一会，何秀慈牵着哭闹的悦悦过来，一把塞进我的怀里。晚倾啊，你先哄一会，

我去做饭。我抱着悦悦哄着。何秀慈进入厨房，不一会传出声音：冰箱里的水果烂了，

我替你丢了啊！好。我不疑有她，只当是我前天买的车厘子和蓝莓不新鲜。下一刻，

我神情一滞。随手被我丢在餐桌上的化妆镜，清清楚楚折射出厨房的情景。

02何秀慈掏出一个帆布袋子，把冰箱里完好无损的车厘子和樱桃放进去。

还顺走了一些上好的和牛和肋骨。我突然意识到。自从何秀慈来之后，家里的水果烂得很快，

蔬菜肉类也消耗很大。我不动声色，看着她把菜端出来。我蹙着眉头：阿姨，我不是说了，

悦悦香菜过敏，她的饭不能放香菜？何秀慈一拍脑袋：诶呀，瞧我这记性，

我这就去重做一份。何秀慈起身，去厨房重做了一份出来。只是这次，

碗里只有绿油油的蔬菜，不见一点荤腥。她尴尬笑笑：肉都用完了，我明天再去采购一点。

我余光瞥着她的帆布包，沉默了。她以前也会忘记，在悦悦的饭里加香菜。

我只当是她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还让她把做错的饭带回去给她孙子吃。如今看来，

事情好像并不是我想得这么简单。我故意没提让她把饭带走。她阴沉着脸，

洗碗的时候闹出乒乒乓乓的动静，还摔碎了一个盘子。临走前，她看着我：慕安，

我先走了，这饭悦悦也不能吃，我就带回去给我孙子吃了。对了，

你明天把耶耶接回来吧，我照顾它，别把钱给这些无良医院！我默不作声地点头，

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原本我以为她跟那篇帖子无关，毕竟我也不是她儿媳妇。现在看来，

八九不离十。我哄睡悦悦后，打开手机等着帖子更新。果然，半夜十一点，

帖主发了一篇新帖子。03我今天把那条破狗弄伤了，

明天我就找机会把它带到臭水沟子去。终于能除掉它了，每次看它蹭我一身毛，

我就生气。儿媳妇还喜欢给它买零食和玩具，浪费钱！还不如把这钱用在我孙子上。

我气得浑身发抖。本以为婆婆找来的亲戚是个老实能干的。起初来的时候看她手脚麻利，

做事也利索，而且我特意告知过她家里养狗。她说不介意，她很喜欢狗狗。

为此我还给她的工资加了两千。每个月拿着三万五的工资，还想杀我的狗！？

耶耶是我养大的，我看它就跟我的亲生孩子一样。它还救过突发高烧的悦悦一命。

何秀慈要是敢动它，我要她好看。趁着她不在，我连夜在家安装微型摄像头。

厨房、客厅、花园……家里的角角落落我全不放过。我倒要看看，

何秀慈还能背着我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次日周末，老公出差回来，顺道将耶耶从医院接回。

望着趴在地毯上的耶耶，何秀慈开口：今天太阳这么好，我把耶耶放在推车里，

推出去晒晒太阳吧，还有助于伤口恢复呢。耶耶听到要出去，尾巴摇得欢快。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点头答应，那就麻烦你了，记得别让它碰水啊。何秀慈神色微僵，

笑着说好。大门关上的瞬间，我立刻飞奔出去。不忘嘱咐惊愕的老公：你照顾悦悦，

我有事。他伸出尔康手，望着我消失的背影。04何秀慈推着推车朝后街走去。

她似乎心情很好，嘴上还哼着小曲。耶耶躺在里面，惬意地晒着阳光。

来到后街的臭水沟子边，她盯着粘稠乌黑的水，满意点头。我真是受够你了，

整天上蹿下跳，净给我添乱！你吃的饭比我孙子吃得还好，你一条贱狗，凭什么啊！

小畜生，去死吧！她眼神阴狠，拖着耶耶想将它拉进水沟里。耶耶感觉到了危险，

立刻跳出推车，冲她叫唤起来。汪汪汪！耶耶体积不小，何秀慈竟拉不动它。

我躲在角落看着，用手机记录着这一幕。何秀慈眼里闪烁着阴狠的光芒。下一刻，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是你自己不听话的。呜呜~好像是扯到伤口了，

耶耶前爪无力地刨着土地。前面是何秀慈，后面是臭水沟。它退无可退。

清澈的黑色眼睛中倒映着银白的刀刃。逐渐逼近。我立刻扯着嗓子喊：阿姨！这么巧啊，

你也在这？咦…耶耶怎么了？何秀慈立刻收起小刀，转身扬起假笑。耶耶太调皮了，

看见水沟子就想往里面跳。我正拉着它呢！呜呜！耶耶窜到我脚边，扒拉着我的裤腿。

何秀慈笑着摇头，你看，说它几句还生气呢。对了，你来这干什么？她在试探我。

我表情从容，无奈一摊手：这不是悦悦想吃小蛋糕了，我去给她买。正好要到饭点了，

你回去做饭吧，我去遛耶耶。何秀慈脸上有几分不甘，但又被很好地掩饰下去了。

那好吧。何秀慈走了。呜呜呜呜！耶耶咆哮着，围着我转圈。

急得就差能开口说话了。我蹲下，揉揉它的脑袋。你放心，再让她猖狂一会，

我一定让她付出代价！汪汪汪！我带着耶耶回家，何秀慈刚好把最后一盘菜端出来。

来来来，开饭咯！何秀慈脱掉围裙，自然而然地坐下。来，你工作辛苦了，多吃点。

她给老公夹了一筷子肉。转向我时，碗里多了几根绿油油的青菜。慕安啊，

你最近是不是胖了？都说了让你少喝点奶茶，不健康的！以往这个时候，

我都会笑着打哈哈。认为她是在关心我。现在，从她刻薄尖酸的语气中，

我感觉她好像把自己当婆婆了。想用这些话拿捏我。讨好我老公。拒绝PUA，从我做起。

我反手把青菜丢进老公碗里：听见没，说你呢！一个大男人这么爱吃甜食！

老公笑呵呵应下。何秀慈扬起的嘴角转而僵住。眼神深处藏匿着阴鸷与不满。05饭后，

我看向在沙发上嗑瓜子的何秀慈。阿姨，卫生巾快没了，你记得去买一点。

她吐掉瓜子皮，冲我摆摆手，知道了。我领着耶耶出门，把它送去朋友家寄养。

打开监控一看，原本应该出门采买的何秀慈现在正推开我卧室的房门。

大摇大摆地走进衣帽间。老公正和悦悦在书房玩玩具。对何秀慈的举动一无所知。

我眼睁睁看着她打开我的首饰盒，翻到最下面一层，挑了两个顺眼的金饰揣进兜里。

我拳头都硬了。我的饰品很多，而且经常消失不见。我以为跟头绳一样，

被我塞进哪个犄角旮旯了。结果竟然是被她偷走了！现在金价这么高。

我一个金饰就能买几千！！我将这一段视频截取保存好，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家。

何秀慈望着我身后，问：耶耶呢？我朋友休假，正好让她照顾一下耶耶。哦。

她很失望。显然是贼心不死。很快，她又笑着，神秘兮兮地把我拉进卫生间。她掏出两条布，

递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我强撑着笑：这是？月事带啊，

我们当年都用这个。你安心用着，脏了我帮你洗。不用了吧…要的要的，

现在卫生巾这么贵，用这个多划算。我眼皮跳了跳，强行转移话题，对了，

小浩是不是要过生日了？到时候你把他带过来，我们一起给他庆祝啊？

听到关于她孙子的事，何秀慈立马笑开了花。也不管什么月事带了。她合不拢嘴，

双手一拍：那好啊！人多热闹，小浩肯定也乐得开心！她转身离开。

我立刻把月事带丢进垃圾桶，找跑腿买了几包卫生巾。06小浩生日当天，

何秀慈一大早就把他接过来了。今天是周末，两个孩子一块在沙发上看电视。

何秀慈熟练走进我家厨房，开始做饭。慕安，你订蛋糕没？

小浩说要10寸大的奥特曼蛋糕，你记得订啊。她说得心安理得。我深呼吸一口气。

为了后面的计划，我忍。这边，悦悦拉着小浩，想带他去看新买的棉花娃娃无属性。

两个孩子蹦蹦跳跳地跑进卧室。外面烈阳当空，我缩在躺椅上看杂志。

哭闹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我和何秀慈同时冲进卧室。悦悦头发凌乱，一脚踩在小浩身上。

小浩四脚朝天，哭哇乱叫着。我吓坏了。悦悦一向是老实小孩，今天怎么这么胡来？

我把悦悦抱到一边，何秀慈立刻把小浩扶起来。奶奶，她打我！你帮我打回去！

何秀慈立刻不满地瞪着悦悦，你个小崽种！阿姨。我立刻开口，

抬手捂住悦悦的耳朵，不让她听到污言秽语。发生什么了？我柔声细语地问。

小浩哥哥要脱我衣服，我不让，他就想扯我衣服。悦悦带着哭腔，

却认真说清了事情的经过。一时间，所有理智都被我抛掷脑后了。悦悦，你先出去，

妈妈马上来。我将棉花娃娃塞进她怀里，哄着她去了客厅。小浩，

男生是不能扯女孩子衣服的，你知道你做错了吗？我蹙眉，认真看着他。

小浩扯着嗓子大喊：我没错！我看手机里都是这样的。是悦悦打了我，我要她给我道歉！

啪——我甩甩手，冷冷地看着小浩。你…你怎么打小孩呢！何秀慈急了，

气冲冲地找我理论。我眸中闪着寒光：不想这事捅到我婆婆和我老公那里，你就闭嘴。

何秀慈悻悻闭嘴。我蹲下身，现在知道错了吗？也许是被我这一巴掌打懵了，

小浩愣愣点头。很好，现在出去跟悦悦道歉，让她原谅你。小浩有些不愿意。

何秀慈一直在身后推搡着他。对不起。悦悦也原谅了他。07很快，晚饭时间，

老公也下班回来。奥特曼蛋糕摆在了桌子的正中间，再加上何秀慈做的十几盘硬菜。

看上去格外丰盛。我一阵恍惚。感觉自己过年吃得都没这么好。安安阿姨，

我的生日礼物呢？小浩嘴角上还挂着油，嚼着猪蹄，含糊不清地问我。显然，

他心大地忘记了下午发生的事情。浩浩，不可以这样开口跟别人要礼物的，

妈妈说这是不礼貌的。悦悦在一旁提醒。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礼物！小浩扁着嘴，

双腿在桌下一直踢，手中的筷子挥舞着，将桌面弄得一片狼藉。偏偏何秀慈在一旁看着，

也不阻止。我扬起手。小浩十分有眼力见地闭上嘴。我让老公把悦悦带去房里，

将一套奥特曼礼盒放在他面前。我夸他、赞美他：小浩真勇敢，想要什么就开口说。

你要记住，东西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小浩抱着奥特曼不撒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临走前，何秀慈假装不经意提起：慕安啊，我看冰箱里有两盒螃蟹。这螃蟹哟，

放久了就不好吃了。我会意地点头：那你拿一盒回去吃吧。

何秀慈满意地牵着小浩走了。我将装螃蟹的快递盒子丢到小区楼下的垃圾桶里。

纸盒被淅淅沥沥的雨水浸透。08第二天，何秀慈破天荒地跟我请了假。

我去朋友家看了下耶耶。即使受伤了，拆家能力还是了得。客厅乱得跟劫匪入侵一样。

耶耶欢快地扑到我的脚下，小尾巴摇得飞起。我检查了一下它的伤口，已经痊愈了。这时，

婆婆的电话打来：慕安啊，秀慈说你骗她钱，这是怎么一回事？